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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全在我这里,我爹娘他们身上,除了一些平时生活上用的银子外,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奶奶你。”张含抿嘴点了点头,眼皮动了动,很淡定说道。
老太太又傻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有力,响亮怦的一声,张老太太的一只手用力拍在了桌面上,张家的早餐碗差点掉在地上,有几只碗在桌面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又稳稳当当摆好。
“老二,你是没脑子是不是,她都已经嫁出去了,你怎么可以把家里的银子都交到她手上,你忘记老话说的了吗,嫁女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就是外人,不是张家的人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把她身上的银子拿回来,快点。”张老太太指着耸拉着脑袋的张二柱大声吼,命令张二柱把张含身上的银子要回来。
张含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顿时觉着好笑,嘴角弯了弯,勾勒出嘲笑,不动声色的拿起掉在桌面上的筷子继续吃着早饭,低下头看见碗里新夹了一片酸菜,张含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莫帆,见他朝她眨眼睛,回以一笑,眸里散发着幸福光芒把这片酸菜吃进肚子里。
张二柱听到张老太太骂他一直感到骄傲的大女儿,脸色立即一变,态度变得有点强硬,黑着一张脸跟张老太太说,“娘,家里的银子一向是含儿在管,我不会要回来,也不想要回来,还有,娘说大哥家要办庆宴,儿子可以出点银子,毕竟儿子是章儿的二叔,只是出多少银子由儿子来定,娘你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了。”
张老太太眼睛盯着张二柱,傻呼呼的,她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胆小如鼠的二儿子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张二柱这个转变让张老太太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直到张二柱把话说完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喘着大气指着张二柱问,“你,你,你这是,打算,打算不出那百八十两银子了是不是?”
张二柱用力点了下头,大声应,“是的,娘,你一开口就跟我百八十两银子,这些银子不要说办一个庆宴,就是办十个庆宴都不成问题,儿子心里不服,凭什么大哥家办庆宴需要的银子就要我一个人来出,娘,儿子在这里再说一遍,儿子只愿拿庆贺章儿成为新村长的贺银,其它什么的,儿子是一个子都不会出的。”
“好啊,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当娘的都说不动你了,娘叫你出这些银子有错吗,你看看你那些兄弟们,你家过得比他们都好,不是你出银子办庆宴,难道是他们出吗?”张老太太弯腰,左手用力在桌面上拍了几下,大声说。
张二柱黝黑的脸庞抽了几下,隐忍着悲哀,他声音哽咽望着张老太太,苦笑着说,”娘,儿子这些年被你拿的还少吗?以前大哥三弟他们家哪一个过得不是比我好,可你还不是每次来我家拿东西,半年前,我一家都快要饿死了,你有过来关心一下我们吗,还有孩他娘,她为我生了四个孩子,她生哪一个时,你有来过伺候她过月子吗?”
张老太太被张二柱这些话堵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老脸胀得通红,身子抖啊抖。
站在张老太太的黄小花见状,深怕她这个婆婆被二叔这几句话给气走,拿不到那八百十两银子,于是站出来替张老太太说好话,“二叔,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年老太太她也不容易啊,一大家子都要靠她,她哪里有这个心来帮二嫂过月子呢,不过现在你看,二嫂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也没落下什么毛病啊。”
“你给我闭嘴,我跟娘说话,有你这个妇道人家什么事吗?”张二柱说起以前种种的伤心事,眼眶红红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耳边听到黄小花替张老太太开脱的话,心里顿时变得更加不好受,红着眼睛大声朝黄小花吼。
黄小花吓了一跳,摸着一直乱跳的心脏,惨白着一张脸躲在张老太太背后不敢说话了。
张老太太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三儿媳,眼中闪过不满,暗骂这个儿媳妇是个没用的,被老二这么一吓就躲在她身后,太窝囊了。
用力甩开黄小花抓着的衣服,张老太太咬着牙看向张二柱,开口,“二柱,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三弟妹也没说错什么,当初你娘我确实分不开精力来照顾你们家,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娘也不想再提了,娘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拿不拿银子出来?”
张二柱现在是气头上,觉着这些年他为老张家所有人做了这么多事,不但得不到他们的一点感激,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此时,他心里已经后悔了,于是,他咬了咬牙,望向张老太太,态度坚决说,“拿,不过我只拿我自己该拿的,至于那些不该我拿的,我是一个子都不会出的,娘,你要没什么事,你让三弟妹扶你回老家去吧,我该拿的银子,我下午会拿到大哥家的。”说完这句话,张二柱一屁股坐在后面凳子上,拿起吃过的筷子,囫囵吃着早饭。
张老太太见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气得她一跺脚,大声骂了句“不孝子,当初我不该同意让老头子把你带回家,把你养这么大还养不熟,还不如养条狗,那狗还会摇尾巴呢。”丢下这句话,张老太太甩开黄小花伸过来的手,自己一个人大步离开了张家。
张家石厅里,原本欢喜的早餐气氛因为张老太太这么一搅和,气氛也僵了下来,小孩子们望了一眼大人们,看到他们脸色不是很好,他们也不敢在桌面上说话,乖乖的吃着他们面前的早饭。
张含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喝着粥的张二柱,见到金秋花向她眨眼睛,要她去劝一下张二柱。
深呼吸一口气,张含放下手上的筷子,望着张二柱说,“爹,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虽然奶奶说的话有点难听,不过你维护了我们一家人,我们为你感到骄傲。”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抬头望了一眼她,然后又看了一下桌上坐着家里人,叹了口气,开口说,“以前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你奶奶她会这么讨厌我,后来听你爷爷说了真相,我终于明白,不过你爹我是真的把你爷爷和奶奶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我想像亲生儿子一般孝敬他们,可你爹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奶奶就是不知足呢,非要把我逼死她才甘愿似的。”说到后来,张二柱声音哽咽,用手包着脸,悲伤的说。
金秋花握住张二柱手,劝道,“孩他爹,你别难过了,娘她看不见你的好,我看得见,孩子们也看得见。”
“爹,我们看得见你的好,你别哭了。”小张放从高凳子上跳下来,走了几步,跑到张二柱身边,拉着张二柱衣服,苦着一张肥嘟嘟的脸,跟张二柱说。
“嗯,我算是看清了,无论我再做多少事,在娘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亲生儿子,我这个无血缘的儿子她是一辈子都不会看在眼里的,不过这没什么,我有你们就够了。”张二柱拿手抹了抹脸,眼眶红红的,一只手抱起小张放,紧紧抱着小张放,目光看着金秋花说。
张苞跟张黛见到自己爹这么伤心难过,两姐妹纷纷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张二柱身边,抱着张二柱说着好听的话,哄着张二柱,没过多久,张二柱脸上难过的表情没有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原本一张长凳子坐着四个小鬼,张苞他们三姐弟从凳子上下来,此时,凳子上只有小宝一个人孤怜怜的坐在那里,他望着相亲相爱抱成一团的父女父子,眼里闪过羡慕,慢慢的,羡慕眼神掺杂着黯淡,他缓缓低下头,一言不发吃着碗里的早饭。
么银为糊话。吃过早饭,张含从房里拿出一两银子给张二柱,跟他说,“爹,这一两银子你拿给大伯,就说是我们一家庆贺大堂哥成为新村长的贺银,另外,我们家在摆庆宴当天提供两板豆腐。”
张二柱望了一眼这锭小小的银裸子,点了下头,一言不发拿过去。
张含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有点驼,她知道要张二柱一下子接受他努力这么多年都不受张老太太喜欢的事实,确实有点惨忍,张含叹了口气,只希望张二柱可以自己想通,千万不要太过纠缠这事,尽快从这件事的阴霾中走出来。
“叩,叩”莫帆站在房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过了一会儿,听里面没人应,于是,他开口问,“小子,我可以进来吗?”
房里,坐在房里床沿上的小宝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还有肿,一看就知道刚才有哭过,他打了一个哭嗝,不想应外面的人,因为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本以为不应外面敲门的人就会离开,过了一会儿,房里的小宝听到敲门声是没有了,不过却传来喊人声,偏偏这个喊他的声音还是他最喜欢的莫帆哥哥。
顿时,小宝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赶紧从床沿上站起来,拿衣袖随便在脸上擦了擦,跑到房门边,把栓上的房门打开。
“莫帆哥哥。”小宝看到站在门外的莫帆,声音有点哑哑的。
莫帆听到他这个声音,立即就知道他哭过,站在门外的莫帆大步走进来,坐在房里的凳子上,看着小宝问,“小子,刚才哭过了?”
小宝死鸭子嘴硬,不想让喜欢的莫帆哥哥知道他哭过,嘟着嘴,不肯承认,说,“没有哭,我才没有哭。”
莫帆凝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招手叫他过去,“过来我这边。”
☆、这是在骗亲 ☆
小宝抬头望了一眼莫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移动着小脚,一步步朝莫帆的方向走去,他走到离莫帆还差两步的距离时就没有动了,低着头,等着莫帆发话。言璼殩璨
莫帆抿嘴一笑,长臂一伸,把小宝整个人拉到他怀里,然后把小宝抱在腿上坐着。
小宝愣了下,睁大眼睛看着莫帆,小脸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慢慢浮现别扭笑意,一双小手紧紧攀在莫帆脖子上,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抱过,小时候,除了娘亲会抱他外,连那个所谓的亲爹也不从。
宝望等长帆。莫帆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小宝小子,抿嘴一笑,今天早上他看到小宝望着张苞他们抱着张二柱时的羡慕目光。
“小小年纪,别想一些有的没的,听到没?”莫帆嘶哑的嗓音像道暖流般的闯进小宝难过的心底。
环抱着莫帆的小手听到这句话,小手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抱着莫帆脖子的手更加紧,一道哽咽的声音从莫帆怀里传出,“嗯。。。。。,小宝知道了。”
莫帆把他头从自己的怀中推出来,望着他说,“小子,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受过什么苦,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你要想向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报复,首先你自己先要变强。”
“我已经在努力了,我把小含姐姐和你教的字都认识了,为什么我还不够强,我不等下去了。”小宝红着脸,眸子里露出仇恨的怒火看着莫帆问。
莫帆见他这个倔强的小模样,有点心疼,摸了摸他头顶,说,“要想变强不是一日或者是一年半截就可以的,你现在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再过些日子,莫帆哥送你去私塾读书。”
小宝听完莫帆这番话,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望着莫帆说,“莫帆哥哥,你知道吗,小宝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着你好亲切。”这感觉,就好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莫帆摸着他头顶,笑了笑,“是吗,莫帆哥也是。”说完,莫帆用力揉了下小宝的头发,拍了下他小屁屁,把他从腿上放下来,开口说,“好了,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去外面找张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