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热闹又添了十分。许莹然一走进八宝街,就被这浓郁的生活气息怔住了。
在她的身边,穿着各种褥袄长裙的男男女女不停的走过。这就是古代人生活的样子吗?许莹然的呆愣很快清醒了过来,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无论是找百里,还是却城西于记,她都不认识路啊!
怀安堂是大唐都城咸安最具名望的药馆之一,许莹然很容易就打听到,但当她站在两层楼的怀安堂大门前,她才真正感受到怀安堂的名气,上到高门大户下到贩夫走卒,来来往往,人声不断。
“我找百里,他在吗?”许莹然走到药柜前,朝一个十七八岁的药徒问道。
药徒看了许莹然一眼,上身是麻短襦袄,下身是粗布裙,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出来的。他不耐烦的冲许莹然挥挥手,“走开、走开。。。管你找什么百里千里,不要挡着我抓药!”
势利眼这个东西,果然是自古有之!
许莹然拍了拍裙子上的根本不存在的灰,东张西望着,然后,趁着药徒抓药的时候,她偷偷溜进了怀安堂的后院。就像所有的药铺一样,怀安堂后院的空地上也全是药架子,架子的簸箕里不时散发出一阵阵药香。而百里正在其中一个簸箕前专注的挑挑拣拣。
许莹然轻轻的走上前,拍了拍百里的后背,“百里大夫,你好啊!”
百里在原地弹起,急匆匆的回过头来,许莹然也跟着退后两步。待百里看清楚是许家四姑娘后,绯红的脸上松下一口气,“四姑娘,你都好了啊!还有没有不舒服?你怎么出来了?而且,你的脚。。。”
许莹然苦涩的一笑,面对百里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好。她望了望四周,见不远处的通道上时不时有一两个人走过,便说道:“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说话吧!”
百里思索了一下,开口道:“那我们去茶楼吧!离这里最近的是‘大碗茶’,我们去哪儿吧!”
茶楼也好,若是太过僻静的地方,被人发现反而解释不清。而茶楼里全是流动人口,谁也不会注意去两个普通人。许莹然略微思考就点了点头。
大碗茶茶楼和怀安堂不过是隔了一个雨伞铺,此时虽是早上,但可能是去药铺的人多来歇脚的缘故,一楼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许莹然和百里去了二楼。她们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但在百里向小二要了两碗茶、一碟红豆糕后,肩头搭着汗巾的小二却盯了许莹然好一会儿,百里也顺着小二的目光望去。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吗?怎么大家都盯着我看?”看见百里疑惑的目光,许莹然不确定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你的手帕掉出来了”百里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衣袖处。
许莹然抬起手,洗得发黄的白布手帕露出一个尖角,尖角上活灵活现的麻雀现出半个身子,她随手将手帕塞回原处,细细地回答百里刚才问的问题。
百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也能塞下鹅蛋。他吞吞吐吐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是说你现在叫小霞?在许府。。。做。。。做丫头?”
“你小声点!”许莹然朝四周望了望,见大家都在谈论“蓟北侯要上咸安”、“新任蓟北侯来求取公主”一类的话题,才放下心来。以她在许府如此危险的情况,她还敢对百里据实以告,是因为她相信百里的为人。一个能在众人避“四姑娘”不急的时候,敢于伸出援手的人,一个能在犯错后勇于承认,并努力挽救的人,她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况且这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境遇,能让一个官家的姑娘抛去自己的身份甘心做一个丫头?百里狠狠喝了两大口热茶,却依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百里如此直接,许莹然也很爽快她先从怀里掏出一根双股雕花镀银头钗,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胭脂釉碗。不错,这正是碧如用来盛红枣银耳莲子羹的那个碗!在许莹然见过五姨娘屋子的摆设后,她就知道这个碗应该也价值不菲,“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卖掉?”
百里望见许莹然的动作,没有作声。许府的四姑娘的窘迫他是看在眼里的,但即使这样,她还拿得拿出银钗、瓷碗,这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即便知道这件事不合乎常理,百里也没有制止,因为对着许莹然他始终有种愧疚的心情,虽然现在看来许四姑娘没有大碍,但不这并不能否定自己差点害死她的事实!
许莹然看见了百里的表情,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唐突的找来,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安,但她这样做也实属没有办法。她认识的也就只有冯嬷嬷和百里,冯嬷嬷不用说,比她还不如,根本出不来,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古代的行情。所以,她只能后着脸皮来找百里。
百里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才回复道:“这些东西我可以帮你偷偷卖掉,但时间可能要久一点,而且是价格我也不能保证,不过,唯一一点你可以放心的是,价格会比当铺高。”
许莹然心里一阵窃喜。看来找百里是找对了,本来是抱着瞎猫的心情来的,没曾想会有意料之外的结果!
☆、第十四章回府惊魂
心里的第一等大事有了着落,许莹然才有了好好欣赏这古代民生百态的心情。她“咕噜、咕噜”的喝着冒热气的大碗茶,眼睛瞄向窗外。街边林立的铺子开的都是成衣、药铺之类,而路旁一排排的小摊子,就比较平民话,都是一些拨浪鼓或者包子、馒头什么的。特别是有一个烧饼摊子,似乎生意很好,一群群的人排起了一条长龙。突然,长龙旁边的一个小乞丐引起了许莹然的注意,自己不是不认识路吗?这不,现成的导游来了!
许莹然和百里约定十日后再见,然后就直奔烧饼摊,找到了小乞丐,以一文钱和两块红豆糕的代价,成功的让小乞丐带她去城西。
酉时时分,是许府外出奴仆最晚的回府时间。许莹然因为中途见了百里,所以申时七刻的时候才走到怀安堂。
急急忙忙的实现了对小乞丐的承诺后,许莹然不顾形象的在八宝街狂奔。看见许府大门就在跟前,许莹然才放下心来,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歇息,沉重的呼吸声喘个不停。突然,“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临近。
“让开、快让开。。。”驾车的人不停地朝许莹然大吼。许莹然看着那匹刚刚还远远的棕色大马,一下子就冲到自己面前,她甚至还感受到了马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咕噜”出于本能的反应,许莹然堪堪的从马蹄下滚过。
“吁。。。”赶马车的人拉住了受惊的马,马车里的小公子急冲冲的跳下车,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许莹然,“姑娘你怎么样?又没有伤着?要不要找大夫?”
许莹然茫然的抬起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在身上四处看了看,摸了摸,除了被小公子拉过的手有发痒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一点伤痕。为此,许莹然十分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在路中间胡乱蹲下的。。。”
“本来就是你不对,还吓了我家少爷。。。”赶车的少年抱怨道。
小公子皱眉低喝道:“松竹,不得无礼!”。松竹呶了呶嘴,不再说话。
“小姑娘,都是我们不对,这位松竹哥哥是说着玩的,我叫王潜,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王潜温和的伸手,扶起这个在他眼中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
许莹然打量了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一眼,十二三的年龄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她摇摇头,“我就住在前面的府里,不用了。”
“糟了!来不及了!”许莹然顾不上和王潜道别,拔腿往许府角门跑去。
守角门的是一个瘦瘦的婆子,她正站在二门前,手里拿着一根两指粗的藤条。看见有人过来,她右手的藤条在左手虚拍两下,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贱丫头,外面就这么好,舍不得回来了。。。”
“我。。。”她不由许莹然分说,长长的藤条一下就招呼到许莹然的身上。
“等等。。。这个丫头是按时回来了的,只不过被我的车撞了,所以才会晚了!”原来,王潜也是到许府,他看见许莹然因为晚到被打,就急急忙忙的解释。
“哦!是表少爷啊!你不必替这些贱人遮掩,她们是不给点颜色瞧瞧就不长记性!”瘦婆子又狠狠往许莹然身上抽。
这次许莹然连忙躲到了王潜的身后。表少爷,那不就是夫人的侄子!许莹然探出一个脑袋,再次认真的打量王潜,精致的脸上,揣着端正的表情,嘴唇就像熟透了的樱桃,俊美的如同画中人!长成这样真是少年祸水啊!幸亏是个男的!
“是这样的,真的是这样的!”许莹然感慨完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嗯,就是这样的!”松竹也附和道。
瘦婆子听到大家都这么说,这才没有了法子,她拿着的藤条在空中甩了两下,“那你进去吧!可别再被我逮到!下次你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许莹然知道了王潜是许夫人的侄子,心里就有些打鼓,她装作十分着急的样子,连回礼都没做就跑了。因为狂奔显得微跛的脚显得格外明显,这时王潜这才许莹然的异常,原来是脚有些跛啊!怪不得她走路的姿势这么奇怪!
好不容易回了府,许莹然急急忙忙的跑向月园,但她并不知道,她前脚踏出了许府大门,静法居的柳枝后脚就进了月园。
对于柳枝的到来,月园的主人五姨娘也是浑然不知,那时,她还美美的在床上酣睡。因为怀孕身子重的缘故,许夫人叮嘱她过五姨娘身边的丫头,不让她乱动,还免了她天天请安。所以做着好梦的五姨娘还不知道,风雨已经悄然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五姨娘怀孕后就没再去静法居,也没有给夫人请安,为此许府的丫头婆子背地里都说夫人仁慈,五姨娘不懂规矩,耀武扬威的揣着个球,活像别人都没生过孩子似的!所以见到柳枝的吴婆子,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忐忑的领着柳枝去西厢房。
柳枝虽说长得一副性感妖娆的样子,但她从不做一些轻浮的动作,就算是与人玩笑时,也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此时,她不像在静法居的活泼,讨趣。她站在西厢房正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放在背后,一开口连声音都带着庄重与严肃。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一声大呵,吓得月园的人一阵骚动。匆匆赶来的仆人们都是从干活的地方跑来,有些手里的锅铲都还没有放下,她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人敢出声。
柳枝见不见人回答,想着这么早也应该没有人出去,“既然月园的仆妇都到齐了,我就传达一下夫人的命令。夫人说:五姨娘的产期可能是在正月里,而正月事忙,为了她不被来往的人惊扰到,也不冲撞客人,所以从今天起,月园封园,任何人都将不得外出。。。”
“凭什么,你是谁,我们为什么听你的。。。”
“就是,夫人才不会这么对。。。”
不能出园,就意味着一点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月园一干丫鬟婆此时回过了神,但又很快慌了神,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质疑声、吵闹声不断的响起。
柳枝并不制止,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下面的人。渐渐的,嘈杂声越来越小,最后竟鸦雀无声。跟着柳枝来的静法居小丫头,偷偷瞥见了柳枝的脸色,站立着的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我听着呢!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