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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钗的动作虽然缓慢,下手却毫不迟疑。
“噗”
“啊”
金器扎入肉的声音,和许莹然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真可惜!竟然没扎准!阿三,你来。”
杨纸嫣耸耸鼻子,漫不经心的拔出许莹然小腿上的玫瑰簪,拿出一条纯白的手巾,慢慢的擦拭。
纯白的手巾印上殷红的鲜血,连风中似乎都带了一丝铁锈味。
二狗之所以叫二狗,不是因为他爹娘喜欢狗,而是他天生对气味特别敏感,五十里范围的空气中如果突然掺杂了一丝异味,那他一定感觉得到。
比如此时,二狗子明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爷,前面情况有些不对!似乎有人受伤了!”
然然!李子厚心中一紧。
“停下”李子厚喝道。二狗当即顿住,迈出的右脚悬在了空中。
李子厚仔细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连一棵枯草在风中摇曳的声音,他也听得清清楚楚。而西北角嘈杂的人声当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那边!走,我们快去看看。”李子厚指着许莹然所在的方向。
“爷,我们需要在调些人……”然而,二狗话还未说完,李子厚已经轻轻一跃,跳上了太湖石堆砌的假山。
二狗见此,立即奔跑上前,然而李子厚再以几不可见的速度,身形一闪,便直接消失了踪迹。
这也太快了。
院中,只留下了石化的二狗,和“呜呜”的风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天无绝人之路
“疯子,疯子!”许莹然在心中呐喊着,却依然没有睁开眼。
“醒啦,”看着许莹然抽搐的嘴角,杨纸嫣浅笑,嘴角勾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我可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本姑娘给你的‘赏赐’,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给我领着,不然下次……”她将猩红的手巾扔向许莹然,淡淡的语气,却总让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阿三也已来到许莹然的跟前,杨纸嫣瞥了他一眼,“好好吃伺候着,可别把人玩死了,我还要看看她筋骨尽断时欲仙欲死的表情呢!”
许莹然悚然的望向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长满老茧的手猛然抓向她的脚踝,隐隐中,她竟然听到了掌在风中破空的声音。
这一掌下去,她非挫骨不可。
人在险境中,要么会浑浑噩噩,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要么就会异常冷静,在在危机的紧要关头抓住敌人的弱点,从而各个击破。
“我是蓟北侯夫人!”很显然,许莹然是第二种。
关键时刻,许莹然脑中突然闪过阿三听到她是别院主人的迟疑,杨纸嫣说起蓟北侯时狰狞而绝望的神情。
这一切都是契机,许莹然这才决定赌一把。
现在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拖得越久,丫头们发现她不见的几率越大,她她获救的希望也越大。
果然,阿三的手掌有一刹那的僵硬。许莹然趁此时机猛然一个翻身,阿三顿时反应过来,但那掌风已然收不回来。
“砰”空气和手掌的摩擦声响起,许莹然原来躺的草地上,多了个一寸深的手掌印。
躲过了阿三,杨纸嫣却突然而至。
“贱人!你配,你也配,我的。他是我的……”杨纸嫣狂燥的扑在许莹然身上,像是一条发疯的母狗,癫狂的向许莹然甩着巴掌,甚至有时还张着血盆大口撕咬许莹然的衣衫。
就怕你不发疯!
许莹然一边反抗杨纸嫣发疯的行为,心中却终于松了口气。
杨纸嫣这个娇娇小姐,力气再大也毕竟有限。而那个阿三,看他那一掌就知道,他绝对能做到杨纸嫣说的那样——让她活着感受全身上下每根骨头被打断。
“姑妈说他是我的!我长大了会做她的妻子,我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他很显然说的是蓟北侯。
杨纸嫣脸上闪烁着娇羞的表情。一副贤淑可人的模样,语气温婉动听,像是涓涓的溪流。
倏然。她脸上梦幻的神情不在。声音变得干涩而阴测,“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可是,你用错了方法!你竟然用破烂货的嘴污蔑他的清白。他的高贵,是你这种千人骑的贱人可以玷污的!去世吧,你!”
拇指粗的玫瑰金簪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在许莹然眼前划过一道金光。
难道她们还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她真的没招了!
许莹然不忍直视,猛然闭上眼,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死神的呼吸。然而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除了呼啸的风声,似乎连其他的人的呼吸声也不见了。
难道……
许莹然睁眼,什么死神的呼吸,是她自己吓自己,那不过是杨纸嫣晕在了她身旁。
许莹然猛的坐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眸里,倒映出一个面寒如霜身姿挺拔的男人,她欣喜若狂的撑起身子,扑向来人,“子厚!”
李子厚抱着许莹然的手还有些发抖,低沉的嗓音不停的在她耳边叨叨:“然然,不怕,不怕!安全了,没事,没……”
李子厚这话与其说是讲给许莹然听的,还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子厚,子厚!”许莹然被勒得全身发紧。
但看着还在惶恐的李子厚,她放弃了挣扎,一遍遍摸着李子厚僵硬的后背。“子厚,放松,我没事了。她们那些小手段,给我提鞋都不配,哪儿是我的对手。不用担心,你想想我会是那种受欺负的人吗,我可是连我爹的亏都不吃的人……”
为了安抚李子厚,许莹然可谓是下了血本,连她最不喜欢的“许老爷”也被拿出来调慨。
许莹然甜糯的声音,让李子厚渐渐平静。他突然横抱起许莹然,就地轻轻一跃。
见到李子厚的动作,阿三瞳孔一缩。
许莹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依然站在了院前上,就像来抓她的那个男人般威风凛凛。
李子厚在许莹然的额头轻轻一吻,“然然就在这里等着,收拾了她们,我们就回家。”
家,这个说法她喜欢。
许莹然抓住李子厚的手,“那你小心点,那个男人武功很高。”
“嗯,我知道了。”李子厚伸出粗粝的手掌,在空中僵了好一会儿,终于揉了揉许莹然的头。
“嘶”许莹然深吸一口气。
李子厚的深不见底的眼神暗了下去,他已经很小心的避开那些伤口了。
没想到,她们竟然敢……敢把他的然然打得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李子厚咬碎一口银牙,望向下杨纸嫣等人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壮士,为何对我家姑娘不敬,你可知我家姑娘乃是蓟北侯的表妹,我劝你还是不要来淌这趟浑水!”
阿三对李子厚握拳,想来他并不愿意得罪这突如其来的高手。
李子厚跳下高墙,径直越过阿三,直奔杨纸嫣,根本没有把阿三看在眼里。
习武之人大多脾气暴躁,而江湖中人大多都是舔在刀口上过日子,面子一事,遂被看得最重。
阿三功夫不弱,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个二流高手,但从李子厚出现后,他竟然连一个正眼都没得到过。
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的巨大侮辱!
“敬酒不吃吃罚酒,接招吧。”阿三拔出腿间的匕首,袭向李子厚的后背。
李子厚连头也没有转,甚至是十分随意的扔出一张树叶。
阿三手中的匕首向后一挽,正正好调转了匕首的位置,他全神贯注的迎向那片“哗啦啦”而来的树叶。
“砰”匕首和树叶相撞,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走你”阿三大喝一声,改为双手握刀,脸上憋得通红,用力向前一推,树叶“咔嚓”一声碎成两瓣,没有了内力的加持,叶子轻飘飘的在风中打了一个转儿。
“噗”战况初歇,阿三后退三步,嘴角流出一丝血痕。
“弟兄们,把人都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跑了。”二狗推开暗门,他身后走出一大群步履轻盈的男子。
阿三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后退,手中的匕首骤然指向二狗子等人。
二狗见此,冷哼道:“自认为能打得过蓟北侯家卫的,现在可以来试试!”
蓟北侯府家卫!阿三颓废放下手,不安的望向杨纸嫣,“杨姑娘……”
杨纸嫣此时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他,只因为李子厚为了弄醒她,一指震碎了她膝盖骨,就像她对许莹然那样,只不过更惨而已。
杨纸嫣白纸一般的脸色上冷汗如流水,她死死的拽住李子厚的长衫,“表哥救我,二表哥救我,腿,腿断了!一定是在这里,一定是这些土匪把我的腿弄断了,表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二狗摸摸比鼻子,原来他们蓟北侯的家卫还成了土匪!
杨纸嫣此时并没有弄清状况,还以为是被土匪打劫,她抓着李子厚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子厚嘴角轻轻一抽,没有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闲下来,一个竖劈下去,他便轻易挣脱了杨纸嫣的纠缠。
按理此时的杨纸嫣应该能发现事情不对,但奈何李子厚从前的态度,均是这样的不假辞色。
因此,杨纸嫣对于李子厚不同于以往的冷酷模样,也没有多在意。
杨纸嫣的姑妈便是蓟北侯府的老夫人杨氏,自从李子厚当上了蓟北侯,李杨氏就妄图把杨纸嫣嫁给李子厚,而杨家人也是一直这样教导杨纸嫣。
为此,杨纸嫣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她对着周围的“土匪”嚷道:“你们一定是姓许的那个贱人的同谋,现在,有我表哥在这里,我才不怕你们。你们快把那个千人骑的贱货交出来,如果你们中谁能打断她一根骨头,我就原谅谁!否则……”
许莹然坐在高墙上,腿上的伤口已经用手巾包好,她托着脸,冷笑着望向不知死活的杨纸嫣。看来这人还真么打算放过她,那她也不用对她客气了!
“子厚,我想下来,我倒要看看,杨姑娘怎么打断我全身每一根骨头呢?”许莹然盯住杨纸嫣,细声细语的说道。
子厚!
杨纸嫣看向许莹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小贱人,你冒充蓟北侯夫人上瘾了啊,子厚也是你那贱嘴能叫的!”
杨纸嫣的鄙视让李子厚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回望在高墙上拢着夹袄的许莹然,眉宇间有些懊恼,只想着让然然远离这些爬虫,竟然忽略了高处风大。
他跃上高墙,将自己的银鼠鹤氅披在许莹然的肩头,“这里风大,我现在就带你下去。”
杨纸嫣不可思议的望着化成绕指柔的蓟北侯,继而她像是想起什么,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见她围起来的众人。
☆、第一百三十五打情骂俏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杨纸嫣不顾脚上的伤痛,爬到许莹然跟前,用尽全力抱住许莹然的脚,“姑娘,不,夫人。是我下贱,是我!刚刚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放屁,是我这个小贱人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然而,杨纸嫣抱住的正好是许莹然的伤脚,这无疑是在提醒许莹然,刚刚自己被整得多惨。许莹然将身子靠在李子厚肩上,抬起另一只脚狠狠一踩,杨纸嫣洁白如玉的手掌顿时陷进枯草从里。
即便这样,杨纸嫣却连哼都没有哼一生。
单凭这份儿忍耐力,杨纸嫣就不能小瞧。许莹然现在已是精疲力尽,她不得不抓住李子厚手臂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子厚,这是你表妹?”深深怀疑的语气,潜台词却是:动了没关系吗?
李子厚没有立即回答,他轻轻替许莹然拢了拢身上的鹤氅,眼神有些心疼,“你何必为一个将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