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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瑶姐姐是来向太后请安的?”含之顺着白珺瑶的手站直,配合着她姐妹情深的语气说话。
“嗯。这会子我要去才人那里,你要不要一同过去?”白珺瑶淡淡含笑,虽然拉着含之的手,也笑得亲昵,可这种堪称亲切的态度,是她成为侧王妃后,很多人都能感受到的。
“王妃,是我想和含之说话,才请了她来闹了半天,这会儿正要送她出宫呢,怕是不能和王妃一起去才人那里了。”却是瑜蕊笑着回道。
白珺瑶挑眉看向瑜蕊,转瞬,似笑非笑一样:“含之荣幸,得瑜蕊郡主这般对待,既如此,我也不打扰瑜蕊郡主和含之了。”头也不回,白珺瑶淡淡吩咐身后的宫女:“前面领路吧。”
含之对着瑜蕊轻轻一笑,说了句不用再送,而后双手轻握成一个舒适有礼的姿势,跟在宫人身后,同样头也不回离了宫殿。
谢灵姝所在的灵秀宫内,恰有宫女送来宫装,两件不同款式,却同样红得张扬。谢灵姝轻轻抚过衣裳,嘴角和两眼同样完成开心的弧度。房内墙上,悬着装裱甚好的一幅画,画上一紫一红两位佳人翩然,题字为“含之”。
ps:
公司大整改,这几天只顾着办离职手续了,年底了弄这么茬子,郁闷死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文,前些天因为私事断更,实在是万不得已,抱歉!
☆、第一零九章 质问
失去,永远是最让人忌惮的事情。
含之没拦着谢尧瑱,她替他准备好一些御寒的衣物,悄悄送到谢家,和谢夫人准备的衣物放在一起,而后,在一个天高气爽的秋日,为谢尧瑱送别。
谢夫人最疼爱的要数谢尧瑱,或许因为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即便他已经长得很高,家里人那份对孩子的热情和宠爱,只会逐渐叠加,而不是随着年龄增大减少。
谢尧瑱一身利落的装束,少了华服,普通衣衫却让他多了几分少年向青年转变的硬朗,显得更加挺拔,他听着谢夫人少有的絮叨,手不自觉拍抚着谢夫人的背,时不时答应一声让谢夫人放心。
送行的时间并不长,谢父揽住谢夫人,看向谢尧瑱时有自豪和近乎看不出的关切:“去了军营,不能像家里这般娇气,既然选择,就别以为自己特殊,别丢谢家男儿的脸。”
“爹,我知道。”谢尧瑱认真应道,脸上的坚韧,是一个男儿的承诺。
“嗯。”谢父满意点头,温和拍了拍谢尧瑱肩膀,“照顾好自己。”
谢夫人依依不舍拉着谢尧瑱的手,又叮嘱几句话,最后看谢尧瑱的眼神不时向旁边飘,想起什么,轻笑一声:“去和含之说几句话吧,难为那孩子这么支持你。”
如此直白的话,让谢尧瑱脸烧了一下,但脚步还是忍不住走向含之。
含之静静站着,等谢尧瑱走到跟前,只觉得心中也有好多话要说,真对着谢尧瑱,却觉得什么话都不那么重要,无言相视,周围的背景在一眼之间皆成了虚色。含之唇畔显出浅笑:“别忘了答应我的话。”
谢尧瑱点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样看着含之:“我会照顾好自己,春暖花开,我一定回来。”
春暖花开之时。我们婚期也近,到时。你骑马佩红花,迎我入门,我绣好嫁衣,做你今生的娘子。所以,为我,保护好自己,回来。等我十里红妆与你成双。
日子悄无声息就过了,还来不及让人感叹一句,一季已过,季节暗换。前一刻还在捧着手炉在屋子里避寒。下一刻推开门,已是嫩莺轻啼酥雨润物。
偌大宛京,竞华瑜蕊已经离开,谢灵姝宫门之内不便往来,没了几个可以说话谈心的人。除了必要,含之恢复了以前的习惯,是极少出门了。
无聊翻了两页书,含之开始望着外面发呆,连青落进来都没有发觉。
“小姐。烦闷的慌,不如出去走走?今天天还挺暖和的。”青落走过来问道。
下半年的时候,林意宁做主,给翠灵和青落许配了人家,不是白家家养的奴仆,而是外面打点铺子的伙计,年纪轻轻都是踏实能干的。原本是要换个丫鬟照看含之,让翠灵和青落顾好自己的家,到底是多年感情,翠灵说外面的事也做不顺手,做什么都感觉没有着落,还是回白家熟悉,青落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现在,两人仍旧跟在林意宁和含之身边。
含之摇了摇头,仍旧百无聊赖腻歪着。
青落想了想,小心说道:“不过是迟了几日,兴许是路上耽误时间了,谢少爷不会忘记写信的。”
“我哪里在想他,那么大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我是懒得走路而已。”含之眯着眼睛说。
青落知她低落好几天了,肯定是惦念谢尧瑱那边迟了几天的信,听含之否认,她也不点破,仍旧笑着建议:“小姐还是出去走走吧,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好容易晴暖,晒晒太阳身子也爽利。”
含之透过窗子往外瞧,加上坐了半日身上也有些僵乏了,遂听了青落的话站起来,准备去院子里转转。青落见状,放下手中的活儿跟在后面,不时还说几句新鲜事逗闷子。
两人刚出院子,看见白老夫人屋里的宝珠匆匆走来。含之站定,等宝珠到了跟前,皱眉问道:“有事?”
宝珠匆匆施礼道:“小姐,大小姐回来了,老太太请小姐过去说话。”
含之应了一声,举步要走,蓦然回头问道:“大小姐怎么忽然回来了?谁还在老太太那里?”
宝珠已经多次见过含之严肃的样子,总还是适应不了这种肃然,含之一问,她就感觉跟被看透了一样,头也不敢抬:“回小姐话,奴婢也不清楚,是老太太说大小姐好久没回来,请小姐过去,好姐妹一起说说话。”
含之冷眼看了眼宝珠,沉声又问了一遍:“谁还在老太太那里?”
宝珠不敢在隐瞒,颤声说道:“少爷和连姨娘也在。”
含之听她如此说,眸子转冷:“夫人现在在哪里?”
宝珠低声回说:“老太太请了夫人一起过去。”
青落见含之眉眼似挂了层霜,不知是为了何事,又怕她生气闷了自己,忙上前轻轻拍含之的背。
含之清冷笑了一声,对青落说:“我去祖母那里,你不用跟着了。去一趟拾园,告诉绛瑛姑姑,除了夫人回去吩咐,拾园任何人不得外出,任何东西不得其他人随意动。”
进了后院,果然见到院内多了许多东西,看样子都是白珺瑶从王府带来的,含之扫了一眼,神色不动往屋里走去。
白老夫人正拉着白珺瑶说话,林意宁坐着,稀罕的是,连姨娘竟然陪站着,白尚琪脸上努力堆着笑,殷切的看着白珺瑶,也没敢坐。含之心中又确定了几分,这次白珺瑶回来,果然不单单是为了回娘家。
“珺瑶姐姐怎么也不传个信儿就回来?家里也好准备准备。”含之说着,就在林意宁旁边坐下,脸上的笑意盈盈。
“做什么这么正式,不过是想祖母了,回来看看,不值得大费周章的。”白珺瑶说的随意。
含之端起茶欲饮,又放下对着林意宁说:“我刚才正想去拾园呢。可巧路上遇到宝珠,听说珺瑶姐姐回来,心里一高兴就先过来了。差点将事情给忘了。娘,七云坊那边新送来衣裳样式。我和紫珣姑姑都拿不准是不是合适,正说去问你呢。”
“我先去看看。”林意宁说着就要起身。
白老夫人不高兴道:“什么衣裳这么当紧?珺瑶好容易来一回,还抵不上几身衣裳重要?”
林意宁淡然道:“我看了原先替含之出嫁做的衣裳,当时没想到含之又长高了些,大都不能穿了。咱们白谢两家都不是小门小户,含之嫁过去少不得应酬,到时候连可身的衣裳都没有。岂不让人笑话?眼见含之出嫁的日子也近了,连夜赶还怕时间不足呢,可不是很当紧。”
白老夫人哑口无言,眉头皱了几皱。白珺瑶在一旁声音雅静。不疾不徐地道:“这事确实耽误不得,母亲赶紧去忙吧,我陪祖母说会子话,等等再去拾园看母亲。”
屋里一时静然,含之似是没有察觉到这股子静默。兀自端茶饮了,也不主动开口。
“这是我从王府带来的茶,含之若喜欢,我命人再送些给你。”白珺瑶从白老夫人身边挪到林意宁方才坐的位子上,手随意搭在腿上。仪态端庄。
含之笑着说:“我也不常喝,有时贪这茶香,不留神多喝几口,晚上就容易睡不着,所以娘也不让人往我院里送很多茶。”
“含之你呀,从小就是身子弱,好多东西都要忌口,王府那边好多新奇的东西我也不大敢往家里拿,一则是祖母上了年纪脾胃不好不能多吃,二来,送家里了,顾念着含之不能吃,送给你的少了,外人反而闲话咱们姐妹情谊。”白珺瑶说的惋惜,“含之若有可口想吃的,尽可说。”
才多久,谁还能看出白珺瑶曾经强硬的自卑自傲,含之但笑不语,眼角瞥见白老夫人自豪的表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虽能说这种若有似无的强调,不是曾经自卑的反弹?
“谢谢珺瑶姐姐。”含之口头上应和着,笑指着连姨娘问道,“半天了也没见姨娘跟珺瑶姐姐说话,可是太激动说不出了?对了,姨娘怎么站着,珺瑶姐姐看了会心疼的,姨娘快坐下吧。”
白尚琪忍不住怒视含之,待要说什么,被白珺瑶沉声喝道:“尚琪,你旁边坐下。”
含之问道:“尚琪哥哥怎么不高兴?是谁惹你了?”
“还不是你……”白尚琪压抑许久的怒气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本就看含之不对眼,现在无论含之是什么表情,他总觉得含之是在讽刺什么,不由腾地站起来,指着含之就要张口骂。
“尚琪,坐下。”白珺瑶神色冷下来,威严中带上几分冷冽,白尚琪还要恼,看到白珺瑶的表情,却生出几分胆怯,狠狠甩了下手低头坐下了。
含之在白老夫人和白珺瑶两人间看了几遍,最后将目光定在白尚琪脸上:“我这些天极少出来走动,这个月来也是今天才见到尚琪哥哥,怎么会惹尚琪哥哥生这么大气?”
“不关你的事……”
“那间铺子是怎么回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是白珺瑶平静的声音和白老夫人也带了些恼怒的声音。
含之看到白尚琪脑袋猛地抬起,眼神略过他,看向白老夫人,带着讶异:“祖母是问哪间铺子?我大半个月前才过去看了一遍,进货和帐目都没问题,掌柜的和伙计也都挺上心的。”
“你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只有尚琪名下的那间铺子生意一落千丈?连以前的老客都不过去了。”白老夫人冷着脸问。
含之笑了:“祖母怎么问我?上次王爷都说话了,家里那间最稳当和值钱的铺子归了尚琪哥哥,我可说了一句不愿意?何况,那时是祖母的意思,既然铺子换了主子,旁人就过问不得,我可是好久没注意过铺子经营了。”
“白含之,你不用这样装无辜,如果不是你,为什么那个掌柜说不干就不干,连大半伙计都跟着走了?如果不是你支持,他们有胆子另开一个同样的铺子。将人都抢走?明明就是你心思歹毒,现在撇的这么干净,糊弄谁呢?”白尚琪呛声道。
白珺瑶这会子只冷冷瞥了白尚琪一眼。却不再呵斥。
含之看着周围几个人都要求个答案似的看着她,直接拿眼看向白珺瑶:“珺瑶姐姐此次回来。是为了尚琪哥哥的铺子?”
白珺瑶不置可否:“我听说有人特意与尚琪作对,同样的东西总是价格低一成,尚琪也是让我帮忙,我才让人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