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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楚王那般隐而不露地帮自己化险为夷,那么那位急于除掉自己的多半身份处在楚王之上,并且不怵长公主的威力,而在这后宫当中,能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实在了了,了了地几乎不用排查,非彭皇后莫属了!
武王妃的意思,李眠儿明白,今日自己仍然还只是普通的一个庶民,那个人成功除掉自己后,即便被长公主追出来,大不了说两句现成话推诿塞责,根本无需上纲上线地追究。
而若是明日自己成为名义上的皇亲之后,再对她下手就没这么顺手了,因为一旦出现纰漏,便不是简单杀一个庶民就能圆满得了的。
只是……自己当真那么重要,彭皇后却要这么急着拔掉自己?
“在这后宫中,长公主一直住在当年皇太后的寝宫,她身边的人多也是皇太后留给她的,皇太后那是什么样的人,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秦王的亲生母亲,她留下来的人个个是能手!”武王妃似看透李眠儿的疑惑,漫不经心地道着李眠儿闻所未闻的事,“而现在皇后入主慈元宫不过五六年的时间,根基也才将打稳……”
“五六年?”李眠儿倒并不知晓彭皇后是近些年才封的。
“先皇后宋皇后是八年前薨的,陈王和紫熙公主便是她所亲生!在皇上还是晋王时,宋王妃连生两个王子,不幸双双夭折,最后却让当初还只是侧王妃的彭皇后,抢在先头成功生下楚王,是以今日楚王排行老三,而宋王妃之后所生的第三子陈王倒排行第四!”武王妃说着,整了整衣束,看样子是要结束对话,准备回席了。
李眠儿听了这些话,忽然忆起去年御花园陈王同紫熙公主的那段对话,想来,陈王当时口中的“贱妇”多半就是指的彭皇后了。陈王之所以养成这股天不怕地不怕又玩世不恭的性子多半与这段纠葛有关。
“剩下的不需我多言了,你好自为之!”武王妃摞下最后一句,便提步往舱中走去。
李眠儿匆忙间只来得及对着武王妃的背影福身谢道:“青烟谨记武王妃教诲!”
武王妃没有顿脚,径直回坐了席上。
李眠儿低头看了看手中还握着的茶杯,摇了摇了头,将其中仅有几滴毒水倾入湖中,然后袖着杯子,偎在栏干上整理整理思路。
经武王妃一提点,许多事情变得明朗了许多。
当初虽然猜出长公主选中自己作筹码是为了将来能够在皇宫中立有一足之地,却并不知晓表面上亲似姐妹她与彭皇后二人竟在暗地里悄悄较着劲。
那么,彭皇后十分厌恶甚至痛恨自己同楚王之间来往自然是理所应当了。
李眠儿深呼一口气,只有拨开眼前的雾团,看清下一段路,才好继续前行,不然总云里雾里的,实在叫人不得不时刻为之胆颤心惊,踌躇不前。
捋顺这些,李眠儿理理神情,缓步回到坐席上,看到疏影投来的关切目光,她递去一道眼色,示意她放心自己没事。
疏影垂下原本一直僵直的肩膀,心下稍宽,安静地立在鸢画等侍女丛中,不敢轻举妄动。
王锡兰今日这场午宴真是从头笑到尾,不知何事令他笑得合不拢嘴,疏影不时看在眼中,只恨得牙痒,可是也只暗暗恨得牙痒……
当她看到他与紫熙公主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又无端地黯然,巴不得这宴会早点结束,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这场端阳午宴的确快接近尾声了,长公主显然喝得有点高,到得后来,李眠儿根本无暇他顾,只一心协助乔令侍照料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长公主。
申时左右,皇上宣布散宴,李眠儿如得赦令,扶起长公主恭送皇上皇后,随后跟着慢慢走下锦龙号。
李眠儿和长公主走在前头下楼梯,忽然疏影紧跟过来,挽了自己的手臂,脸上含羞带怯,李眠儿见她这副光景,心中不解,不由探头朝身后一看,一看后面随着的却是王锡兰夫妇。
刚才疏影落在后头,想是同王锡兰离得太近,不大好意思。李眠儿挑眼望了眼王锡兰,发现他此时的视线却是落在……落在疏影的脖颈处,回过头瞅瞅耷拉着脑袋的疏影,不由会心一笑。
而他们二人刚才阴差阳错的举目回眸,再次纳入紫熙公主的眼中,紫熙公主盯着李眠儿的背影,透着凄凉的视线久久没有离开。
李眠儿等候在路两边,直待皇上的玉辂远远地离开后,才服侍长公主上了仁寿宫的车架,驶离迎晖池,回到仁寿宫。
这一晚,李眠儿睡得并不平静,倒不是紧张彭皇后一招不成,再来第二招,想仁寿宫的防范完全不需她担忧,长公主的实力她本来就很信赖,加上下午武王妃的提点,她更不会担心。
平日里窝在寝宫里,没有外人外界来勾起所有的烦恼,今日参加这么隆重的宴场,又经历生死一劫,想倒头就睡着实在很难。
李眠儿迷迷糊糊直到天亮,一大早长公主就派鸢画捧了一堆华衣首饰,前来给她更衣梳妆。
长公主之前同她提过,给她册封的郡主不用举行祭典,只皇上颁下册书而已。
李眠儿梳洗穿戴妥当,便随同长公主到达前殿,严阵以待皇上的册书。
约巳时正牌时分,福贝满脸堆笑地手托金皇册书珊珊来至仁寿宫前殿,宣读完毕,将册书交由长公主手中,然后后退一步,口里说着“奴才这就给烟熙郡主请安来!”,双膝便已着地。
李眠儿一时反应慢了两拍,直到福贝把礼行完,才连忙起身,出手虚扶将福贝请起。
长公主亦是笑容满面,拉过福贝,简单地寒暄两句,才领了李眠儿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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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回琼姿只合在瑶台(上)
李眠儿被封“烟熙郡主”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亦谈不上小。说它不大,因为没有册封仪式,只有皇上一纸册书;说它不小,则因为自册封那日之后,仁寿宫的请柬便开始满天飞,皇室的子嗣向来珍贵,偏大梁周家的子嗣来得艰难,是以即便是长公主的义女,那也是相当稀罕的。
不过,几乎所有的请柬都被长公主在第一时间回绝了,李眠儿虽知长公主的用意,却在心底乐得自在,她原本也不喜凑那些热闹场子,不若窝在自己寝宫里赶针线,堪堪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头一回,她在心里生出一股不想见到金川的念头来。
身在宫里,金川不便出入,没人教她其他的功夫,加之连月来又养伤在床,李眠儿暗里直懊恼,生怕之间所学的功夫都荒废了。于是这些日子,每趁没人的时候,她总会抓紧一切时间练习影遁,幸好,基本的路数都还不陌生,稍微施展几回便就找到原先的感觉了。
这一日逢五月望日,一大清早,乔令侍揣了封描金请帖送来李眠儿寝室:“郡主,这封帖子是长公主昨日替您接下的,一早吩咐我过来同您说一声,车马已经备好,您梳洗一下,一会儿我派人过来叫您!”
李眠儿脸上为迎接乔令侍而提起的笑容因听了乔令侍的话不由凝固起来,见乔令侍说完话就要走的架势,忙追问一句:“乔令侍,请问是哪家的请帖!”
“陈王府上的!”乔令侍笑了笑,然后接着宽慰一句,“陈王府邸的景致啊,每年就属这时候最是妙美,一般人很难有幸得以目睹!陈王许是念着你这个新认的表妹,这才特意邀您过府一趟的。郡主不妨过去观玩一番!”
乔令侍脸上的笑容辨不出真假,她这样的老戏骨早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李眠儿无法判断她这一行是好是坏,可陈王府一行她是非去不可的了,与其迟疑徘徊,叫乔令侍生出些不痛快,不如爽快地应下再说。
“帖子,我这里收下了,半个时辰差不多我就该收拾好了,等你那边停当了。就可派人来唤我一声!”李眠儿伸手先接下乔令侍手中的请帖,然后又上前一步,扶住乔令侍的胳膊。送她出了室门。
“陈王?小姐,陈王爷……可不就是端阳宴上那个调戏人家宫女的流……氓王爷!”疏影一关上门,就冲到李眠儿身前,压着嗓子问道,语气满含惊慌。
之前。她没有见识过陈王,听说陈王要纳侧妃时,还曾幻想让她家小姐去给他做侧妃呢,可自从端阳一宴之后,她对那陈王便没半星点好感了,唯恐同他沾上一丝关系。
可没想到。那家伙竟厚颜得主动发帖给自家小姐来,偏长公主她老人家还一口应下来了,连推拒的机会都没有。
“先别问那许多。帮我更衣是正经!”李眠儿没管疏影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直接跳过她的疑问,出言吩咐道。
“小姐,那陈王请您过去赴的什么样的场子?”疏影一头帮李眠儿收拾长长的头发,一头侧过头继续打问。
“今日逢十五。一大早就出发,怕是要待一整天的。估摸着是要到晚上赏月结束后才能散席的!”李眠儿说出心里的思忖。
“哦,对了,今日是赏月的日子嚎!”疏影猛得记起这一茬事,不由松了一口气,大家聚一块赏赏月,众目睽睽下,想那陈王不会胆大妄为到会对堂堂郡主动手吧,况且这郡主还是他名义上的表妹呢。
“嗯,不用过虑,一会儿你随我一道去,用完晚宴我们就回!”李眠儿对着镜子中的疏影说道。
“是!”疏影这一下心头放宽,手上的动作立马利索多了,没一会儿就将李眠儿梳好了发,李眠儿从来所梳的发型能简则简,又没有多少头饰,所以省了疏影许多事,尽管她宁愿多费些事,好把她家主子打扮得更仙美几分。
约过了一盏茶功夫,乔令侍派鸢画过来,李眠儿领着疏影先过去同长公主说一声,然后便由乔令侍带着上了马车。
陈王府还在城南,靠近法云寺,他们这一队人马连护卫加驾士几近百来号人,一路颇为浩浩荡荡。
车驾一路不紧不慢,直行驶了近两个时辰才停下来,好在车厢内都铺着上好的红罗绣云龙褥,所以这么长时间坐下来,倒也还能承受。
马车将将停下,外头已有喧热起来,乔令侍、鸢画等搀着李眠儿轻脚下了车,就看见车厢外头已是围了不少人,最打头的是位总管模样的老生,他身旁立了位扮相十分端庄的仆妇,想是陈王妃身边伺候的。
二人头回见着李眠儿的面,不想李眠儿生得这般颜色,光彩溢目又举止绝伦,真美丽不可方物也!一时愣住都忘记在第一时间行叩礼了!
直待李眠儿站稳片刻后,二人听到乔令侍给李眠儿介绍自己“这是周管家!这是林妈!”方才回过神来,忙齐齐地领着同样落魄失魂的众家人对李眠儿行礼问安。
李眠儿伸手虚扶,轻启樱唇:“周管家、林妈免礼!”声音宛若天籁,更叫陈王府的这些人惊之为天人。
乔令侍见怪不怪地摇头轻笑,扶李眠儿一道走向陈王府内。
一进府门,周管家并林妈便在一侧躬身领着路,一路走来,只见水光绕绿,山色送青,竹木扶疏,交相掩映,又林中禽鸟,声如鼓吹,真真好景!怪道一早上乔令侍还专门提及陈王府邸的景致来!
李眠儿一头走,一头赏玩,倒生出一股兴致盎然,也不觉得宅大路长而生出些微的乏累,亦不觉得头顶的骄阳炙热。
又走了片会儿,一行人来至一座园门前,名曰岳圃。初看门面并不如何宏大,进得园内,不想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楼台高峻,庭院清幽,垒石为山,水坞相遥。李眠儿顿生神清气爽之感,暑意全无,遂四下里恣意饱看。
弯弯曲曲,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