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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而立。
“拓拔意最终答应同青烟联姻,绝不紧紧因为青熙个人的原因!那么,倘或换作别人效果也是一样的,只要皇兄出面,再册封一个郡主甚至公主来替下青烟,我想,依皇后和拓拔意达成的协议,拓拔意多半是不会推托的!”长公主近前一步,一脸希冀地说。
“玉乔,朕也看出李青烟,她确是个可塑之才!只是,你也不能因她一人,而置大梁于不顾,肆意护短!再说,那郡主、公主的头衔是随便说封就封的么!”皇帝一听长公主这话,不由提了音量驳斥,“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皇后私下同拓拔意立约,未经我许可,她能许诺给拓拔意什么?以后,这种无根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妙!皇后昨日亲口同朕说了,拓拔意是在亲见了李青烟的美色之后才应允下的!”
“一派胡言!”长公主气得牙咬,将袖子一甩,声音微提,“皇兄,她这根本就是……”
“玉乔,够了!朕一大早请你过来,不是同你商量这件事,而只是通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明日朕就宣布这件事!至于皇后,朕自有论断!”皇帝不再同长公主继续争执下去,摞下这句话,踱到书案后面。
“难道皇兄没有看出来,皇后她这么做明显是有意针对我的么?”长公主追着皇帝的脚步,也来到书案前,“她这些年在后宫做的那些事情,皇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被她踩在脚下,于皇兄又有什么好处?”
“玉乔,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同谁说话吗?”皇帝拿起笔,见长公主气势汹汹,不由大为光火。
“知道!我的皇兄!”长公主稳住声线,哽着嗓子回道。
被长公主一声“皇兄”唤得,皇帝登时身体又放松下来,轻叹一口气,“朕知道你委屈,这件事过了之后,朕亲自再帮你寻个义女就是!”
“可李琛的女儿,合适的也只这么一个了!”长公主突然有些泄气了一样,连声音都不自觉失了几分中气。
“……”皇上嘴巴张了张,终还是不再应言,径自往高椅内一坐,翻起奏折来。
“皇兄——这件事是不是再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了?”长公主低下眼帘,轻声询问。
“是!你回去就开始准备吧!李青烟那里,就教给你了!嫁去北寒,于她来说,不疑是个顶好的选择!”皇上在手上的一本奏折上批写着什么,嘴上如是说。
“可是皇兄,我记得原先您对她也是青睐有加的,何以如今会突然这么绝决地要嫁她去北寒!”一去了北寒,那便是永远的绝别了!长公主知道皇上一直待李青烟不一样,甚至她当初还怕皇上会收了她,不想今日……
“朕和你一样,待她不同,也是因着她是李琛的遗腹子之故!不过,朕已封她为郡主,若李琛地下有知,怎么着,也该好好谢一谢朕了!”皇上嘴上说着,笔下却不停。
长公主愣住,原来皇兄这般器重李琛!想及此,她面上稍稍缓和。
中午正是午膳时分,原本晴热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一场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这场雨下得急又凶,仁寿宫里着实忙乱了一会儿,原先很多衣物都晾在外面,后花园里那些许多名贵花种的花棚都未来得及搭妥,是以,宫人们个个紧赶紧忙,收拾衣物的收拾衣物,救花的救花,尽量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因为大雨,李眠儿和疏影二人就在自己寝殿里简单用了午膳,完了稍事休息,便继续上午的进度接下去。
外头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刻就消停了,不过天依旧阴阴的。
仁寿宫院子里有些狼藉,待雨一停,乔令侍就领着众宫人开始清理整顿。
风停雨歇后,疏影推开窗子,一阵清凉之风迎面拂来:“哈,小姐,你快来到这边,外面好凉爽啊!我们出去转转吧!”
“你想玩就直说,何必兜圈子!”李眠儿睨了疏影一眼,不过窗外裹着清新草木气息的徐风她也感受到了,于是起身来至窗边,探脖看了看窗外,“不过,还是等会儿吧!才下过雨,外面泥泞得狠,等他们收拾好了,我们再出去,往后花园里转转,不知那些花可有因这场暴雨消殒的!”
“嗯!那我们就过阵子再出门好咧!”疏影将窗子只这么敞着,使得凉风渐渐祛散屋内的闷热。
好容易到了申时三刻,疏影开始小意催促道:“小姐,我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再晚些的话,就该用膳了!而且一下午都没见太阳,外头刚好没暑气,就趁这会子出去散散步吧!”
“也好!”李眠儿从书案后面出来,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省得一会儿出门沾到泥尘。
二人相携着,一路悠闲小步,抄幽径,转山石,又绕亭台,过楼阁,约摸花了一刻的时间才到后花园前门。
“咦,小姐,她们怎么都站外面了?”疏影瞅见花园门口立了一群长公主身边的宫人侍仆,不由疑惑道。
“早上请安时她不在,中午咱们又没过去用膳,不知她什么时候回仁寿宫的!”李眠儿挽着疏影继续朝园门处走,她看到园门口立着的那些宫人,心内也禁不住纳罕,怎么一个个都在外头候着,不在里头服伺呢?
第一百六十八回梦断月上柳梢时(八)
“暮霞,母亲呢?”李眠儿走近,问向立在最首位的暮霞。
“回郡主,长公主和乔令侍在里头散步呢,不要我们服侍!”暮霞恭敬应道。
“嗯!”李眠儿点点头,身边不要人陪侍,长公主和乔令侍二人会不会有什么隐密话说?
李眠儿私下揣摩,一大早长公主就去了福宁宫,却不知是所谓何事而去。
忽地珠眸一转,李眠儿侧头吩咐疏影:“疏影,你也在留在这里吧,我进去陪陪她们!”
说完并不等暮霞她们反应,便一脚踏入园门。
暮霞伸手将欲唤住李眠儿,可看到李眠儿已经进了园子,遂而作罢。
李眠儿进园后,拐进一条小道,转身瞧了瞧门口,确保暮霞她们看不到自己的身形时,连忙提气悄悄使出影遁,却有意放慢速度,眼睛则四处搜巡长公主和乔令侍的身影。
没花片刻功夫,李眠儿在花丛中发现几十丈开外的池湖边立着长公主和乔令侍。
李眠儿见此,眉头打个皱,她本想悄无声息地找到她们二人,然后隐在偏处,打听她二人究竟相谈何事。
可是池塘四周空旷,她是没法在不惊动她二人的情况下成功接近的。
然已经走到这里,若一无所获地收手,似乎不太合算,于是李眠儿壮着胆子,足下无声无息地朝池边附近遁去,大不了被发现后,大大方方地露面即是。
李眠儿提着一口气,不敢轻易松懈,静悄悄飘至一株巨大粗壮的槐树背后,借其遮住身形,她不好再靠近,因为乔令侍身怀武功这是她知道的。若再靠近,恐被其发现。
李眠儿颇觉几分无奈地摇摇头,如今自己真是十八般武艺全会了个遍,不管是光明正大的学艺技术,还是见不得台面的小偷小摸,虽皆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做就是做了!
还是离得有些远,长公主和乔令侍的对话,她只断断续续听得一些,话间偶尔夹着她的名字。看样子她们二人正在讨论自己,若不然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咬得比别字要来得重的。
这么一来,李眠儿更加屏息凝神。仔细辨别所能听到的每一个字。
由于刚下过雨,花园内只有石砖铺就的地上因为下午被宫人清理过而没有泥渍,其余凡是泥土地面仍然十分潮湿泥泞。
李眠儿身侧的这株槐树却是植在一片板砖中,根四周围了一圈鹅卵石,此时她就踏在鹅卵石上。
不过没了原先撞撞运气的随意。李眠儿脸上的血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渐稀薄,几近苍白。
她不知自己是该庆幸好还是该愤懑好,躲来躲去,躲过了陷阱,却躲不过猎网,自己竟然还是难逃一劫。
即使听得断断续续。但是将所听到的只言片语组合一处,再稍加思索,长公主和乔令侍对话的内容便能推敲个差不多。
果然长公主早上去皇上那儿是有事的。而且还是有关于自己的事儿!
满心以为拓拔意与自己的事随着前晚宴会的结束而结束了,呵!
李眠儿暗自冷笑:有志者,事竟成阿!皇上都准备召告了,这下皇后总算达成所愿了!
双腿有些虚浮,李眠儿强自镇定住。她此刻的处境尚不容许她丢失方寸,须得先应付过眼前的场景才行!
李眠儿手捧心窝。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脚下用力一蹬,极快极轻地往远处闪开。
回至花丛间,李眠儿挺直身板,遥遥看向池边,心乱如麻,这信息太过突然,她之前曾做过最坏打算,可当其变成现实时,她还是很难很难接受。
李眠儿抬眼看看仍就阴沉沉的天空,无声凄笑,远在天边的周昱昭定然没有料到今日吧!
全身力气像被抽空一般,李眠儿几欲晕厥,伸出手不住地捏按太阳穴,努力使自己聚集起仅剩的精力,放松面容,提步朝池边走去。
没几步,乔令侍便发现自己,李眠儿抑制住正在心内涌流的苦涩,从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母亲,是不是也觉得这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李眠儿走近长公主,在她身旁坐下。
“可不是?屋里闷得慌,就过来这里透透气!”长公主也跟着一笑,说着还不忘拿眼觑向乔令侍。
乔令侍则趁李眠儿低头整理裙摆之际,悄悄对长公主摆了摆手。
李眠儿权且当作没有看见,抬头若无其事地继续道:“进来时,孩儿见您没让宫人跟着,估摸着您是不想叫人打扰,嫌吵闹,遂也没叫服伺的进园子!”
“嗯!我身边有乔令侍就够了,你倒贴心!”长公主拉过李眠儿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摩挲几下,“最近手腕有没有觉着不适?我看你这些天里老是练琴,怕你手腕吃不消!”
看得出长公主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怅然,李眠儿虽然心头愁苦难当,可面上却半分不显:“请母亲放心!孩儿的手腕早已无碍了!”
乔令侍笑着向前:“殿下,依微臣看,郡主的手腕竟比以前还要好使呢!您就听她每日弹的琴音,可不是比以前增了几分强劲?”
“嗯!你说得对!”长公主欣慰一笑,然后瞧了瞧天气,“天气不早了,外头湿气重,我先回去,你在这里别呆久了!”
“是!母亲说得是,这园子里草木茂盛,湿气一时散不了,待时间长了,对您关节不好!”李眠儿一并起身,将长公主的胳膊交给乔令侍挽住。
目送长公主转过弯道,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李眠儿方才跌坐在长凳上。
她无力地倚靠在阑干边,脑子里混乱不已,她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当初设计好的那些退路,她此刻一条也想不起来,便是想起来一丁一点,她也完全没心付诸于行动。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此时,李眠儿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想不通彭皇后究竟拿什么说服了拓拔意,令他心甘情愿地答应与她这个毫无周家血统的外姓女联姻。
头脑似一团浆糊,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求皇上吗?召书暂时还没有下,会不会还能求来转机?
可此念一出,李眠儿便摇头否掉,想来上午长公主定然在皇上面前替自己争取过了。若然有半个法子,长公主是不会叫彭皇后计成的,而皇上对于这样的结果无疑也是乐享其成的。
身后走道上传来急促的小跑声。是疏影!
想到疏影,李眠儿好歹生出点儿头绪来了,当务之急,先把疏影安排妥了,至于自己的事暂时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