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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苁娣
当着自己的面,他们便这样,那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握紧拳手,悄无声息地转身,对于眼前的一幕,疏影未置一词,而是默默地揭门而去。
待疏影一离开书房,四个丫头整齐划一地起身,继而束手而立。
王锡兰也收敛了方才的一脸调笑,探手捏捏眉心,声音略带沙哑:“你们先回去歇了吧,我还有两封信函要写,写完便歇了,用不着在这伺候了!”
枝儿忧心忡忡地抬头探看,却终是没有把腹里话说出来,只无奈地领着汀儿三人退出了书房。
经此,四人就是再糊涂也晓得什么状况了!其实早在主子将疏影领进门的时候,她们就该猜到那丫头于主子是不同的。只是一直也没见主子采取什么特别的行动,遂而她们并没有往那处去想。
今儿个晚上,主子竟然像个孩子似的,自导自演了这么出戏,耍起欲擒故纵的老套路来了,他这分明就是对那丫头动了真心么!
几个人回去的路上,相顾无言,皆不知是该替主子喜还是该替他忧。
毕竟主子能找到一个真正令他动心的女子,于他也是极好的,只是疏影那丫头,没头没脑,偏又不知轻重,同城府极深的主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这若是将来由她整日跟在主子身侧,岂不早晚会露马脚,出沘漏,拖主子的后腿?
那丫头确然非主子的良配人选阿!一向脑子清明的主子难道不自知么?
书房内变得安静下来,王锡兰怔怔地躺在榻上出了会神,半晌才起来,握了只拳头捶捶胸口,试图将憋在那里的浊气给捶散开了去。
抹抹额,长叹一声,自己刚是怎么了?返老还童了?竟耍起这样的把戏,还带着奴才一道耍!
眼下,那四个丫头怕是已在背地里取笑自己呢!
甩了甩头,王锡兰踱至书案边,提笔即挥就两封信函,叠装好,又跨到窗边。吹了两声哨,招来黄鹰及枭鹰,一封寄去云台山,一封寄去广西。
王锡兰躺回榻上,头枕双臂,眉头轻皱,思绪随着两头鹰的飞去一道飘远。
彭承衍老谋深算,意识到官家可能要对彭氏动手,正抓紧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在关键时刻反扑。
只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的许多棋子早已经被官家收伏,只怕到时毫无还手之力。
彭氏一倒。原本如虎添翼的三皇子一下子失却了两扇翅膀再加两条腿,京都情势即要来个大逆转。
那么接下来的储君之位,陈王与韩王便有了相争的筹码。
不过这些情势的发展都在师傅们的掌握之中,如今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大梁最终战败南秋。军威赫赫,北寒竟然仍然胆敢在这种时候横插一脚。
就像当初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北寒出使大梁,和亲之名是假,探底大梁才是真。
这和亲才月余,北寒在大梁北境的骚扰非但一分没减。反倒日渐猖獗,传回京都的情报虽明确指说是匪莽所行,可是个中究竟有无猫腻。谁也说不准,或许大梁与北寒亦难免一战。
他这么左思右想,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王锡兰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来,醒后又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随后方懒懒地对房外的几个丫头唤道:“进来吧!”
得令,枝儿四人鱼贯而入。独不见疏影的身影,王锡兰偏头瞅瞅门外,蹙了蹙眉头,冷声吩咐道:“去,把她叫过来!今儿个,你们通通歇着,手上的活计都交由她来!”
枝儿正端着洗脸盆的,闻言,脚下一滞,同汀儿对视一眼,便将盆递给汀儿,自己转身出了书房。
过了许久,她才领着疏影珊珊来迟,先行进了房后,便躲闪着脸,眼神飘忽。
王锡兰觑见,不由瞄向她身后,原来疏影换了自己来时的衣服,臂间还挎着包袱。
看样子,是决心要离开了!这丫头当真是死性不改!
王锡兰拧着眉头,觉得有些无力,莫非自己策略不对,若不然,为何缕缕整治不了一个小丫环呢?
难不成她指望自己低下身段来哄她?
想及此,王锡兰暗自摇摇头,那可不成,自己从来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佳公子,又兼驸马爷的身份,到头来,却要低声下气哄个丫环开心,成何体统?
于是他冷哼一声:“你以为太傅府是你家菜园子,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听了他这么冷冷的一句,原本还因为没有按小姐的心意擅自决定离开太傅府而心怀愧疚的疏影,霎时,所有的愧疚烟消云散。
她挺直脊背,以更冷的语气反问:“那你打算扣我到多久?”
“扣?”王锡兰卷起衣袖,走到洗脸盆边,闻言,一声讥笑,“你家小姐是没同你说清楚还是怎么?我这是扣着你么?”
“既不是扣,那我如今想离开,你如何又不给走?”
“我说了,太傅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王锡兰沉声重复。
“哼,堂堂驸马爷竟也做起这样的勾当!”疏影哧声讽道。
王锡兰渐渐抑制不住语气:“毕疏影,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从你家小姐手里接过你这个烫手山芋,是为得你好!你不要做个白眼狼!”
闻此,疏影恨恨地咬咬唇,当着众婢的面,自揭伤疤:“您的好意,我担待不起!我这就回太师府去!”
“你别忘了,你回太师府的后果!”王锡兰直起身子,今儿个他是不打算洗潄了。
“我当然知道后果!大不了一辈子做姑子!也好过在这里……”
“你——”又听她口出此言,她是宁愿做姑子,也不对自己服小,王锡兰面色一凛,声音不自觉地跟着一提,“你给我少来这一套!”
疏影的声音也不再刻意压制:“我还就只会这一套!”
屋内的其他人看着这主仆二人你来我往,这是吵架么?
有仆人敢对主子这么嚣张的么?关键是这主子还是驸马爷哎,是当今太傅大人的嫡长孙儿哎!
几人不由重新审视起疏影,这丫头,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她是吃定主子对她心有所属,才敢这般嚣张的,还是她压根就不知道,只是铁了心要仗她家小姐的势欺负主子么?
再说,她家小姐又不是真的金枝玉叶!哎,主子……
“爷,公主驾到!”屋内突然响起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听此,王锡兰最先反应,他嗖地跨前两步,瞅向门外,然后颇有慌张地返到疏影身边。
“怎么?怕了?”看到王锡兰一反常态,方才的气焰刹那间灭了个尽,疏影嘴角一扬,讥笑道。
“呆会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怕了!”王锡兰偏头看着疏影,目光如刀,恨不得要剐了她,“枝儿,你们几个别动!来人——”
王锡兰声音低沉,最后两个字显然不是对屋内五个丫环说的,命令一下,他忽地飞快从腰间掏出一方手帕,囫囵揉成团,欺到疏影面前,闪电般地将帕团塞到疏影的口中,同时又不知从哪抽出两条汗巾,捆住她的双手双脚,“把她给我带后头去!”
一切来得太快,疏影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从角落里冒出来的一个黑衣人将自己扛到书房里的暗室。
枝儿四人,暗下摇头,主子,他这也太紧张了些!
第二百零六回 痴人怨公子奈何(下)
黑衣人把疏影领到间壁的暗室中,将她扣在一张高椅中,就轻悄悄地从另一个机关暗门离开了。
虽然处在暗室,又动弹不得,可外面的动静疏影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看不见。
紫熙领着贴身丫环芷荃进来书房时,枝儿四人正按部就班地服伺王锡兰洗潄。
见此,紫熙忙上前接过春儿手中的巾帕,替王锡兰净面,只是也许头一次干这种活,手上并不利索:“相公,昨晚睡得很晚?”
“嗯,也不算太晚,你这两日一直忙着二妹、三妹的婚事,好容易得个闲,也应多睡一会儿才是!”王锡兰没有挡开紫熙的手,任她给自己擦面,对于她生疏的动作,自然忽略掉。
“妹妹们的嫁妆也准备差不多了,只是她们这一走,以后见一面可就不容易了,想着心里怪难受的!”紫熙在为王锡兰净面的时候,指尖不意碰到王锡兰的肤面,脸上不由悄悄爬了些红云,还好两人一直有对话,气氛不算生硬。
二人成亲以来,始终相敬如宾,亲密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紫熙轻呼一口气,将巾帕递回春儿手中,又转回身子,伸手给王锡兰整整衣襟,整理时眼睛忍不住上抬,瞅向王锡兰的脸。
枝儿等主子净完面,便很知趣地领着三姐妹先行告退。
想到妹妹出嫁的事,王锡兰也止不住暗下一叹,却不愿多谈,低眉觑见紫熙扬来的眼神,轻轻笑了一笑:“夫人,一大早过来,可是有事?”
他这一笑委实温润至极,令得本就英俊的面庞更炫目。这一前一后尚半柱香的时间。他脸上一片淡然,仿佛刚才那个只因疏影的几句话就要暴跳的人根本与他无关。
抬眸间,碰到王锡兰对自己扬唇一笑,紫熙不禁羞涩难当,垂下头去。
成亲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发现自己已然更加沉沦,王锡兰对自己不远不近,究其根源她心里是有数的,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一直试图说明自己,只要有足够时间,她相信。终有一天,王锡兰会看清自己的情意,最终选择偏向自己的。
是以,她也一直不远不近地默默相随,她不想企求丈夫的爱怜。她愿意守,守到他乐意向自己付出对等的爱的那一天!
至于之前她所忧心的情敌李青烟,已于一个月前远嫁北寒,如此一来,她更加有了信心,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有个孩子,有了孩子,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慢慢守下去。
身前的紫熙娇羞带媚。王锡兰见了,不由瞥了眼暗室的方向,真想拉出那丫头叫她仔细瞅瞅,看看大梁朝的金枝玉叶是怎么对自己温柔有加、小鸟依人的!
—:文:—“相公今日可要出门?”紫熙轻声问道。
—:人:—“暂时没有安排!”说着,王锡兰踱到书案后面。顺手抽了一搭信札出来。
—:书:—紫熙跟到书案边上,睨了眼王锡兰手中的信札。悄声:“那相公不若陪妾去趟相国寺吧!”
—:屋:—王锡兰没有抬头,手上已经翻开了最上面一本信札:“去那做什么?”
紫熙面上又是一羞,接话之前,侧身对贴身丫环命道:“芷荃,你先退下吧!”
闻令,芷荃福身出了书房。
“想着去拜拜求子观音!”紫熙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听说普陀山的普陀寺最是灵验,只是路途遥远!不过……相国寺的观音听说也算灵验!这阵子,我已去拜了几趟了,今儿个,请相公陪妾一道去烧烧香,如何!”
紫熙情知肚子没有动静跟王锡兰碰自己的次数太少关系甚大,可是上次她已经难为情了一次,今天她不想再讨第二次,便兜个圈子间接地提示王锡兰。
紫熙话中有话,王锡兰如何分辩不出,他双眸几不可见地往右方扫了眼,那里正是暗室所在。
王锡兰有意提声:“拜观音,不如靠自己!夫人,切莫一味地寄希望于观音身上!”
听王锡兰说及“靠自己”三个字,紫熙又羞又喜,腆着声儿说:“相公,说得自然有理!只是……相公整日介……公务繁忙,极少……来絮园,妾身无法,唯盼自己运气能好点儿!”
“夫人,要我今晚就过去絮园么?”王锡兰故意把话挑明了说。
不想王锡兰这般直接,紫熙虽然觉得烧面,可是不想错过今日机会,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嗯!”
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