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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是凝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前方是一处拐弯,李眠儿有意慢下脚步。同时屏息细听,只是弯道另一头并没有声息传来,可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一步当两步地朝前走。
争奈许多事情就是这样防不胜防!
李眠儿这回算是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凭空出现的一具伟岸身躯劫个正着。暗叹声气,李眠儿惯性地将头一低,再将脚朝后挪了一挪,然后就默默地等着他先开口。
谁知她才退后一步。身前之人立马跟着贴近一步。李眠儿抿起的唇,几不可见地弯起一抹弧。
“怎么?见着本王,连行礼都省了?”
头顶上突然传来慵懒而靡哑的声音,却不是周昱昭的,李眠儿低垂的眼睫顿时一颤,再看这人脚上踩着的靴子。也并非周昱昭惯常好穿的黑色,李眠儿这才自知认错人了。
“李小姐?”
头顶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李眠儿着实懊恼不已,为甚么刚才不先抬头瞧个清楚?这时候再抬头看早是晚矣。可是不抬头看,又怎知该对谁行礼呢?
不过这副慵懒不羁的嗓音除却那位陈王,想不出还能有谁自称“本王”了!李眠儿肃着脸,匆匆提眉快速扫了一眼来人,果不其然。陈王双手背负,勾着嘴角正似笑非笑得盯着自己。
“臣女李青烟。给陈王请安!”
“一个人闲逛多没劲,不若本王陪你四下里走走如何?”
李眠儿一听这话,心里一慌,却不敢流露,强自镇定,淡淡应了句:“怎敢劳驾王爷!”
李眠儿低眉颔首,脚下不动声色地再又往后移了移,稍稍拉开同陈王的距离,他实在贴得太近,呼吸都觉困难。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这样,你陪本王四处走走吧?”说着,陈不由再次靠近。
闻言,李眠儿暗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只是……只是,眼下,臣女怕是没法脱得开身了!因随时还要等着长公主的吩咐!臣女不愿怠慢殿下,可也不敢怠慢了长公主!还请陈王体恤!”
“那照你所说,按理……这会儿你不是应该随侍在长公主的身边么?却跑出来做什么?且本王方才……分明瞧着你是十二分得悠哉游哉阿!”
陈王不依不饶,李眠儿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同他周旋:“哦!原是殿下误会了!”李眠儿一径儿盯着地面,语气不急不缓,“臣女这会正要前去长公主待会下榻的厢房,查验一下可有什么遗漏不曾!!”
陈王侧身斜瞄着身前矮自己近一个头的李眠儿,明知她扯谎搪塞自己,又怎会就此放走她呢!
“李小姐,你这才到仁寿宫多长点时间,就开始端出长公主的身份来噎人了?”
看来,陈王今日是盯上自己了!
“臣女不敢!长公主已诵过经了,不多会儿就该想要休息了!还请陈王通容,臣女这个时候,早就该把一切布置停妥才是!”
李眠儿的语气稍现几分焦急,又是一脸的正经色,陈王这回听了倒真信了几分。
见陈王犹疑,李眠儿心想许是自己的话真唬住陈王了,于是忙趁热打铁:“时候差不多了,臣女这就得先行告退了!殿下,您慢走!”
语毕,也不管陈王面上作何反应,李眠抬脚就走,绕过陈王,径直朝前快步走开了!
陈王一声不吭地掉过头,目光尾随着李眠儿轻窈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小妮子,越发胆儿大了,本王还没允她走呢,就一溜烟跑了!”
李眠儿不敢回头,一直走下老远,才敢回过头瞄了一下四处,确信陈王并没有跟来时,方松了一口气。
歇歇脚缓缓神后,李眠儿起脚,本想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前殿去,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自己刚只顾着闷头走,离那陈王越远越好,却忘记记路了!
李眠儿四下望了望,最后随便抄了条路,朝着最为雄伟的主殿大雄宝殿的方向行去。
她倒并不着急,长公主那边的法事,起码还得再有一个时辰才能结束,她完全有时间可以自己慢慢寻回去。
步至一处院落,院子里齐整得建有一排屋子,李眠儿勾头朝里探了探,便退出来。
然后就来到八角琉璃殿门外,李眠儿沉下心,静静地先从游廊殿入内,又绕过天井院,再又浏览了中心亭,便走出琉璃殿。
抬头看看主殿还在前头,李眠儿不由暗叹这相国寺果然阔大,那句赞颂这座寺庙的诗倒也名符其实:“大相国寺天下雄,天梯缥缈凌虚空”。
李眠儿心头浮起这么一句诗,神思自然跟着一飘。因而金川的突然出现,必须吓出她一身冷汗。
“金川!”虽是受他一惊,不过金川的出现,还是令李眠儿禁不住喜笑颜开,“你怎么在这儿?”
李眠儿抱过金川,又四下里瞧瞧,并没有发现周昱昭的身影:“你一个人来的?”
金川摇摇猴脑袋,伸出爪子朝西边指了指。
李眠儿会意,依着金川的指示,向西行去。
这相国寺沿中轴线的东西两侧建着对称的阁楼,西边是地藏阁,里面有许多厢房,等会长公主便会歇在这里的其中一间。
金川领着李眠儿走进稍微靠里的一间居室,只是室里并没有人!
第九十八回相国寺再会萧郎(中)
室内整洁清爽,很反常地竟然没有焚香。李眠儿努了努鼻尖,闻着自然的空气,胸腔直觉舒坦多了。这一大圈子绕过来,寺内各处皆弥漫着香火的味道,乍闻尚可,闻多了反而叫人压抑。
金川见李眠儿已被他领到,微微启开一线窗子,然后跐溜一声,又跑没影了!
想他可能去给某人通风报信去了,故李眠儿并没有出声挽留。
因为没想到刚才半路里无端杀出个陈王来,遂而李眠儿此刻远不如开始那样的紧张地期待着,只盼着再不要横生枝节便好。
她面向门口立在室中,背后的窗子仍然是金川走时的模样,她并没有上前将之阖起。
李眠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扇,不晓得他会何时出现。
又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有等来周昱昭的身影,李眠儿的精神不由一怠,随之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昨夜本就不曾睡好,不如趁此时间补上一觉。
李眠儿刚作这一想,接着就打起哈哈来,便走到靠窗铺设的一张可供二人并排歇息的床榻边,席上置有一张小茶桌,李眠儿往榻边沿一坐,一只肘撑在茶桌上,然后眼帘一阖,排空思想,进入梦乡。
周昱昭昨日赶去仁寿宫,原想挑个机会,单独同李眠儿说两句话的,可是长公主一直把她看在身旁,他根本无从出手。
幸好长公主打算第二天过来这相国寺,周昱昭听闻,喜上心头,许多事情到了皇宫外头,那就变得好办多了!
比如眼下,这诺大的寺院,殿宇众多。亭阁众多,稍不留神,不小心迷个路什么的,就会耽搁上好一阵!即便长公主追问起来,也很容易应对。
所以他一到寺里,就让金川先行寻到李眠儿,领她至事先安排好的地方,然后自己掐准时间,事情一办完便速速赶来。
悄无声息地飘至李眠儿所在的室外,透过启开的窗缝。周昱昭一眼瞥见正兀自阖目小憩的李眠儿。
嘴角一勾,周昱昭轻手轻脚,揭起窗扇。单手在窗台蜻蜓一点,双腿紧跟着横空一跃,闪进窗子,同时出手伸向李眠儿的腰际。
就在他的手距离李眠儿的衣襟只差分毫时,李眠儿倏地惊觉。抽肘,起身,凌步,转身,睁眼,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恰如其分地避开身后那双突然而至的手臂。
李眠儿似乎也对自己如此迅捷的反应颇为诧异,掉过头来时,脸上甚至还挂着懵懂。
而周昱昭更是吃惊不小。呆呆地半蹲在榻上,结实的手臂仍还在半空中悬着,一双璀璨的星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李眠儿。
二人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半晌过后,周昱昭才移目看向李眠儿裙下半露的金莲。
李眠儿见周昱昭低眉看往自己的脚下。不由也跟着垂首。只是今日的双足同往常没两样啊!
“你这是……?”周昱昭终于开口,“怎么回事?”
闻言,李眠儿抬头,上唇微微朝上扬了一扬:“什么怎么回事?”
李眠儿的神情变化,周昱昭看在眼里,不由也跟着扬扬嘴角,同时从榻上跳下,立在李眠儿的身前,低低地再问一句:“你刚才露的那一手……”
周昱昭近前来时,李眠儿只觉一股清风拂面,其中清楚地夹杂着他的气息,逼得她不得不往后一退,才能保持住自己那份淡定从容。
待站稳后,李眠儿下颌微仰,眸子斜睨,樱唇绽开:“我刚才露的那一手……怎么了?”
李眠儿直接将问题再抛回去,一来,她确是不知自己究竟怎么突然间反应那般灵敏;二来,她同样也不知周昱昭口中的自己那一手到底是个什么来龙去脉。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前些日子一直跟在金川后面所花的那些功夫起作用了?不过这两日因为只身留在宫里的缘故,她每日早起晨练的习惯也随之被打断。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等功夫阿?”周昱昭偏着头,不略过李眠儿面上的任何表情。
是啊,前日晚上,在文杏馆那里,若是她那时能有这等反应,也不至于被自己一下给虏到树上!
“实话说,我也不知!”李眠儿眉尖轻颦,“若是要我现在再使一遍,我却不会使了!”李眠儿没有卖关子,实话实说。
“是么?这倒是奇了!”周昱昭嘀咕一句,然后蹲下身子,犹豫也不打一下,伸手就要揭起李眠儿那覆在脚面上的裙摆。
李眠儿一见,慌忙缩回脚去:“你这是做什么?”说完,又朝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了门才停住。
周昱昭抬起头来,看了李眠儿一眼,再低下头去,原先探出的手继续往前伸伸,重新够着李眠儿的裙角,没事人似地又要揭开……
李眠儿又羞又急,这人怎么这样?眼见周昱昭的手就要掀开自己脚面上的裙裾,慌忙将身子向右一偏,同时右脚快速跟进,嗖地避开了去,再次叫周昱昭的手扑了个空。
见状,仍还半蹲着的周昱昭抬头,对着李眠儿咧嘴一笑:“瞧,这不又使了一遍!”
此时,李眠儿才意识到方才周昱昭是故意使得诈!自己分明又给算进去了!
“有什么不服气的?我不这么着的话,你怎会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再使一遍?”周昱昭缓缓地直起身子,声音低缓,却语带戏谑。
“你就不能想个正经点的法子?”李眠儿面上的红晕还来不及褪下,被周昱昭这么一说,不禁又铺上一层红霞。
“正经点的法子不是没有,可是效果有没有这样好,我就不能保证了!”李眠儿的双颊通红,青天白日的,周昱昭怎能错过,忍不住再添一把火。
虽相处有限,可周昱昭一向表情清寡,不想他耍起流氓来也还是蛮专业的。李眠儿不理会周昱昭的调侃,强自镇定情绪,好叫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否则老这么红着脸,也怪难为情的。
“怎么?生气了?”见李眠儿只是原地站着,不给他回应,周昱昭还以为李眠儿羞不过,生他气了。
李眠儿面上无波,自顾自地暗地里调节着情绪,对周昱昭的话仍是不理不睬。
见自己一连两句话都得不来李眠儿的回应,周昱昭不慌不忙,伸手一撩下裳衣摆,二话不说,直接再一次地蹲倒在李眠儿的裙裾边。
李眠儿简直无语,这人……
“你……你叫我过来,分明就是想着欺负人来的!”李眠儿这一次凌空一遁,飞快地闪开,。
只觉眼前白影一掠,李眠儿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