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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是最后一次了,就当是给彼此划下一个美好的句号。
「明天早上十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她看着手机萤幕上的文字,轻轻打下回应——「好。」
隔天,她依约在家中等他,十点到了,门铃声没响。
他是很守时的人,与她相约从不会无故迟到,她又耐着性子多等了一会儿。
十点半了,门口依然静悄悄。
她开始不安,担心他发生什么意外,起身到楼下等他,出了电梯一面低头拨手机联络——
铃声在前方五公尺处响起,她循声望去,倚在大楼门口那人,看完手机后抬头,目光与她相遇。
「怎么不上来?」话一问出口,心里便有答案了。
她都已经将他的私人物品打包封箱,摆明要清除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他再不识时务,也知道不该任意闯入不欢迎自己存在的空间,徒增他人困扰。
瞬时间,场面有些乾,无言片刻,他别开脸,默不作声地打开右侧车门让她进入,再绕回驾驶座。
平稳上路后,车内始终环绕着沉窒僵凝的氛围,谁也没开口打破沉默。
如果是这样,何必再约这一遭呢?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于是,她挖空心思找话题,刻意重复去年说过的那句话:「今天你生日耶,干么臭着一张脸?」
沈云沛瞥她一眼,领情地轻扯了下唇角。
她松了口气,随意打量了下车内。「这车哪来的?」
「向表哥借的。」
「没事借什么车?」以前不是机车骑了就来,两顶安全帽就解决,穿越在大街小巷也不必烦恼停车问题。
沈云沛意味不明地投去一眼。「这才是你的生活模式不是吗?」
孙蕴华讶然,好半晌才意会过来。他将那句「生活模式不同、经济条件不同」过度解读了。
想开口解释,她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他淡淡地又道:「你配合了我一年,我配合你一天,怎么算也是我赚到。」
「云沛……」
「我知道事实不会因此而改变,但是至少今天,暂时忘记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可以吗?」
等到了她的默然颔首,他这才将视线拉回,专注于前方路况。
没有告诉她的是,离开她住处后,他连续几晚难受得无法成眠,反覆想着她的话。原来,这段时日以来,他所以为的快乐,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认定,大学生的恋爱模式与社会人士的交往,终究还是有差异的。
陪他逛夜市、尝小吃,她态度一直表现得很自在,于是他就自以为是,认为她也喜欢,至今才恍悟,那只是她的迁就与体贴。
她一柜子的性感裙装,与他出门从无用武之地,只能将美丽的长腿包裹在长裤下;发型设计得再美,只会被安全帽压坏,到后来她能变换的造型选择也就只有那少之又少的两、三种一身淡雅的香水味,出了夜市只剩油烟味;她甚至,不曾收过他一束代表倾慕与追求的玫瑰,满足女性虚荣……
这些他从来没有想过。
「云沛,我们要去哪里?」
「杀人弃尸。」他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呵,你好幽默。」
「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由爱生恨?」这种情杀事件,翻开报纸每天都有,她是哪来的信心,认为他不会走向偏激?
她笑笑地回道:「性格的养成,不是三两天就能改变的。」
对他的认识更不是三两天,他与他的母亲一样,温润厚道、宽以待人,这点基本的信心她还有,否则今天就不会答应跟他出来。
「竹子湖。现在是海芋产季。」停了会儿。「还是你有其他想法?」
「没。今天你是寿星,你决定。」
由于不是假日,上山人潮没有想像中的多,沈云沛停妥车,僵默了下,率先走在前头。
以往,他会伸手来牵她。
孙蕴华走在斜后方,望着他僵直的背影,将空荡荡的掌心紧握成拳……她心房莫名一阵酸疼。
她几个大步上前,主动探手握住他。
他微讶地望她一眼,缓缓松开拳,五指牢牢回握,眸光柔了柔。
「为什么想来竹子湖?」
「只是突然想到,我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你花。」他还是不喜欢玫瑰,总觉营造出来的气氛太刻意,左思右想,想到这个替代方案。
他指了指数不尽的海芋花田。「喜欢哪一个?你自己挑。」
沿路走马看花了一番,她指着前方某一区。「那里,开得又多、又漂亮。」
沈云沛二话不说,换上雨衣雨靴,全副武装上阵,回头时才发现她也跟来了。
「你下来做什么?」万一弄脏怎么办?枉费她打扮得那么美,时尚名媛瞬间成村姑。
「我没采过海——啊!」话都还没说完,整只脚陷进泥泞里拔不出来,一个重心不稳倒栽葱,跌进他怀里,沈云沛没稳住,一屁股跌进花田里。
「这下好了。」还没采上半朵,倒先弄得一身泥。
不过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反倒笑得很开心,他伸手拂拭她脸上溅到的少许泥水,静静凝视眼前这张欢颜。
他们之间,不是只有迁就与配合,还是有真心的欢悦,对吧?
他倾前,浅浅碰触柔唇,而后深吻。她双手回应地环上肩膀,在繁密的海芋族掩下,与他热烈拥吻……
晚上,沈云沛在餐厅里预先订了位,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如此气氛讲究的地方进餐。
中途,孙蕴华离开了一下,补完妆回座后没多久,就听表演台上的钢琴演奏者对着麦克风轻轻说:「有位来宾孙蕴华小姐,请我们弹奏一首生日快乐歌,要祝沈云沛先生,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他讶异地望去,她微笑举杯,以唇形无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餐厅临时找来六寸的小蛋糕,形式上吹蜡烛许了愿,留下两小块蛋糕当餐后甜点,其余请侍者分送给其他来客。
「你真的,希望我快乐吗?」
孙蕴华默然,答不上话来。
一年前,她能追问他的生日愿望,一年后,却不能了。因为不确定他的愿望,自己有没有能力成全。
用完餐,他们牵手漫步在街道上。随着夜的悄寂,他们之间也逐渐沉寂,白日的欢悦气氛点滴消融。
他仰头看了看,提议:「去坐摩天轮吧!」
然后,也该为这一天划下句点,正式与对方告别了。
过程中他异常沉默,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依偎着彼此看高度爬升,然后在制高点,突然开了口:「谢谢你今天还愿意陪我出来,这证明你不是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
他用力抱了她一下,又松开。「以前,我曾经想过,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带她来坐摩天轮,在制高点向她告白,然后吓她:「你不接受我就把你推下去。」
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但你一定知道。蕴华,我真的很爱你,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往后还会不会这样去爱另一个人,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刻,我是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所能付出的。」
顿了顿,他偏过头,见她一脸纠结,忍不住失笑出声。「你放心,我不会真的把你推下去。」
「……」
「开玩笑的。我是看你表情那么沉重,轻松一下。」
但是孙蕴华笑不出来,也看清他眼里根本没有笑意,那笑是硬挤出来的。
他将她的手,握得那么紧,根本就不舍得松开,眼神彷佛无声在问:能不能,在我身边多留一会儿?
明明都握得那么紧了,还是指尖发冷,以往他的手,一向都很暖。
她心口一疼,张臂拥抱他,他立刻紧紧回搂,低头找到她的唇,激切拥吻。
好半晌,困难地打住,移近她耳畔,哑声询问:「可以吗?」
他吻得那么深、那么狂,她哪会不懂他的意思——「好。」
他们从进了饭店房门,就热烈缠吻起来,衣服沿路丢了一地,除了最初那一回,几乎不曾如此迫不及待过。
差一点,等不及上床便就地做了起来,但他最后还是克制住,做好防护措施,才在床上进入她。
热热烈烈做完第一回合,他稍做清理,抱着她调整呼吸。
孙蕴华枕在他臂膀上,闭着眼休息,为下一回合做准备。根据过往经验,他很少一次就放过她。
果然片刻过后,他徐徐亲吻颈肤,圈在她腰际的手滑动起来,一手探向床头抽屉,摸索到他要的物品,迅速为自己打点好,迎向她展开第二回合。
第二回,他总是会做得特别久,有时做到她腰也软、腿也酸了,呻吟求饶他才肯放过她。
他清楚她所有的敏感点,懂得怎么挑惹她,能让她在强烈的欢愉中呐喊哭泣,然后他会俯身,怜惜地轻轻吮去芙颊上的泪痕。然而这一回,他特别失控,完全无视她的求饶,逼得她崩溃呻吟,猛挑她的致命点袭击,激烈得像要捣碎了她,揉入体内,再难分彼此。
结束这一回,她已经完全虚脱了。
沈云沛弯身清理时,动作停滞了下,面有愧色地抬阵望她。
「怎么了?」
「饭店提供的保险套……品质不太好。」
你有脸怪人家的品质吗?
孙蕴华脸色青了青,终究没去吐槽,一脸奇怪地反问:「你什么时候在意起这种事了?」
「我没有不在意过。」对上她质疑的目光,他躺回她身侧,这才坦诚自己过往那道卑劣的小心机:「我不是自私得只求自身欢快,不懂保护女生的人,那是……是在赌,赌我们的缘分深不深,如果能有些什么,我们这辈子都扯不完了。」
那个「什么」,孙蕴华当然明白,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她没料到他竟是怀抱这种心思,才二十出头,居然连当小爸爸都不怕,他究竟是多想跟她扯上关系?
「你疯了!」
他笑了笑。「或许吧。」从遇上她开始,理智就没有正常过,他承认自己爱得很疯狂,不惜耍弄小人心思。
只可惜,这只证明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薄,再怎么刻意,也强求不来,他们最后,终究只能成为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一旦要分开,再遗留下什么让她独自承担,那就真的是混帐到不可原谅了。他张手将她搂回怀间,温存拂吻。「再让我抱一下,晚点送你回去,路上再找间药局帮你买药。」
「不用了,我安全期。」
她很常用这句话搪塞他,他也从没怀疑过,只是……
「你生理期有点乱,找个医生检查看看好不好?不要让我担心。」说很多次了,她总是左耳听右耳出,没放在心上。
「你不是说,接下来想要结婚,生几个小孩,组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吗?生理期不规律,不太好受孕,你听见了吗?」
「……」都要分开了,还这样殷殷叮咛、关怀依旧,她有点招架不住,鼻头泛酸。
「蕴华?」没等到她应声,他低头,瞧见她红红的眼眶。
她明明,对他不是没有留恋的,为什么一定得分开?
「真的不能再试一试吗?」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你想结婚,我们就结婚,不一定要出国进修才有未来,路是人走出来的;或者,你坚持要我去,我就去,请你再多等我几年,我保证无论多忙,一定每晚上网视讯、跟你保持联络,找时间回来看你,就算你最后还是等不了,我也不会怪你,总之、总之……」
孙蕴华定定凝视他,慌急地想表达什么,却落入词穷的窘境。
连他都清楚,这有多么牵强,却还是死死撑着,她光听都替他觉得累。
感情已经成了他最沉重的包袱,如此患得患失,又怎么有心思全力去冲刺他的未来?
放不开翅膀,是无法飞翔的。
沈云沛被她瞧得心虚,弱了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