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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拥入我的怀中,眼角有些湿润,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心里怪怪的,冲动送出珠链,难道我后悔了吗?不舍得?“玥柔,你就说我坚持送给你,他们不会骂你的,可是你要好好爱惜,行吗?不然,我会伤心的。”
她伏在我怀里点点头,“其实我挺喜欢这窜红珠子,我记住了,一定会好好爱惜。”
福晋过来接玥柔时,人小鬼大的玥柔居然拉过衣袖把珠链掩了进去,还趁机给我使了使眼色,我不动声色看着她的一连窜小动作。
这次玥柔主动牵着我的手与我说说笑笑,大家一行刚出永康门,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跳入我的眼眸,玥柔放开我的手跑过去抱住他大声喊道:“阿玛!阿玛!”
岳乐严肃地低声喝她不可大喊大叫,玥柔反倒不以为然,“阿玛,皇贵妃不会怪我的。”
他走过来神闲气定向我请安,我也回礼向他问安,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以前都是我毕恭毕敬给他请安,如今见他向我问候,内心总觉哭笑不得、五味杂陈。
我稳定心神,和蔼地对玥柔说道:“玥柔,想必你阿玛在此等候你们一同回去,我就不再相送,下次进宫,过来承乾宫找我玩,好吗?”
玥柔愉快地点点头,跑过去拽着额娘的衣袖,突然她又转身跑来,示意我弯下身子,她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道:“谢谢皇贵妃送我礼物,下次进宫我也给你带礼物。”说完,笑嘻嘻跑回去拉住她额娘的手。
他们一家三口向我行礼告别,看着他们转身离去,玥柔不时回头冲我笑笑,我也微笑回应她。待他们走远完全从我眼中消失,我才扶着菱香慢慢走回承乾宫。
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语,心绪无由地混乱,习惯性摸向手腕,空荡荡的,是呀,珠链已经送给玥柔,当然空了。依依不舍?眷恋难休?空荡荡的手腕仿佛也让内心空出地方,不由在心里默默自语,“岳乐,我的心里还能有你吗?如今怕是不敢有你、不能有你也不准有你。”
☆、第八章 一珠两命(上)
皇上不在宫里,晚上我都是早早就上床休息,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喜欢舞枪弄棒,不是打拳就是踢腿,活跃得很,而且白日黑夜不分,有时睡到半夜,猛然一脚踢醒我,害得我睡意全消,只得爬起来看书,直到困意再次袭来方又入睡,看着我总在睡觉,可精神却不尽人意。
入夜,困倦轻易而来,躺在床上,菱香正准备熄灭烛火退出去,此时,寝殿外传来说话声,菱香赶快出去制止。
不一会儿,菱香回来向我禀告道:“主子,景阳宫那拉氏的宫女在外求见。”
我只好坐起身来,强打精神听菱香讲述。顺妃是景阳宫主位,前几日发现耳饰上的一颗东珠不见了,找遍自己的寝殿也没瞧见,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对景阳宫上下大肆搜查,这偏偏就在那拉氏的宫女巧杏的箱子里发现了被仔细包好的东珠。顺妃大发雷霆,指责巧杏胆大包天偷取东珠,巧杏却苦苦辩解自己手里的东珠绝非偷窃,可却说不清楚从何而来。
顺妃认定巧杏偷窃倒也无可非议,东珠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拥有,不同级别的东珠就能看出后宫妃妾们的地位和身份。皇后耳饰上镶嵌的是一等东珠,皇贵妃的是二等东珠,正妃的是三等东珠,那拉氏不过是庶妃,所以根据东珠的大小、级别轻而易举就能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巧杏的辩解显然站不住脚。
见巧杏不承认偷窃,顺妃气急败坏叫来太监,把巧杏绑住,拿上东珠,一并送到皇后宫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拉氏惶恐不安,巧杏是她的随侍宫女,她自然是难辞其咎,她如今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一筹莫展,只好遣宫女过来向我禀告,希望我能出面。
“到如今可想起主子的好了,主子挨罚挨打时,大家谁不是看热闹、看笑话,主子对她们嘘寒问暖,一个个倒是理所当然受着,可有谁真心心疼主子的劳累。她有了身孕不方便,难道主子身子就方便?主子虽贵为皇贵妃,何曾像她们安逸享乐,整日里忙来忙去,谁又主动站出来帮把手,依奴婢看,主子睡下吧,她自己的奴婢自己不管好,自己看着办吧!”
菱香这丫头肚子里到底装着多少气,让她这么牢骚满腹,又让她这么幸灾乐祸。
我叹口气,“菱香,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我这皇贵妃本该盛气凌人、作威作福才是,可我却一副窝囊相,挤在夹缝中左右看脸色,害得你也跟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的好主子呀,就是让你骑在虎背上,你也【‘文】拿不【‘人】出盛气【‘书】凌人的【‘屋】架势,只有受委屈的份儿,奴婢的委屈和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法比。奴婢只是气她们,皇上不亲近蒙古主子,蒙古主子们生气我也就不说什么,可其她主子还有什么可埋怨的,这不都一个个有了身孕,还想怎么着?”
“菱香,从前在家时,先生曾经说过,‘争先的径路窄,退后一步自宽平一步;浓艳的滋味短,清淡一分自悠长一分。’如今想来,此话却是意味深长,先生经历许多是非,教我如此箴言,我该仔细体会。无论大家怎么想,怎么说,我记住皇上的好,记住太后的宽容也就够了。”
“哎呀,奴婢真是无话可说,听听你念的这些,难怪皇上总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念来念去,到了深夜都还意犹未尽。”
皇上,唉,不就是他让我做这个皇贵妃吗?还要我帮着皇后处理后宫的事务。
我下床,“既然那拉氏有求于我,我就走一趟翊坤宫,看看皇后打算怎么处理?”
菱香无奈拿来衣服,一一穿好后,我摸摸肚子,笑语道:“宝贝,额娘还有事要忙,你可要乖乖的,不许给额娘添乱,好吗?”
才走到院中,我停住脚步,怎么这么糊涂,太后前两天不是才提醒我,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即便她受累也是理所当然,此时,我冲到翊坤宫,岂不是有干涉之嫌吗?
我在院中来回走上两圈,这才吩咐菱香去把皇上赏赐的贡橘装上一些,坐上轿撵,前往景阳宫。
走进景阳宫配殿,那拉氏还未休息,正主顺妃未回,她又怎能睡下,更何况带走的还是她的贴身宫女。见我来,那拉氏眼中放出光彩,仿佛我就是河中漂着的一根浮木来到她跟前,而她正好一把就能抓住。可不就是,她现在双手牢牢抓住我的胳膊,前所未有的亲切感从她眼中蹦出。
我本想邀请她与我并肩而坐,可她却让人搬来凳子,恭敬地坐在我下首。“芷卉,既然巧杏已被顺妃押到皇后宫中,皇后是后宫之主,如今只能听凭皇后发话,你说是吧?”
“皇贵妃,向来主事的都是你,要是绑到承乾宫,我反倒不担心,可若是翊坤宫,巧杏她只怕是回不来了。”
“看你说的,翊坤宫又不是刀山火海,话说回来,巧杏难道就一点错也没有?”我紧紧盯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巧杏都做了些什么。
芷卉先是果断地说道:“巧杏绝不会偷东西,自我选秀入宫便是她近身伺候于我,别的我不敢说,但要说她偷东西我却是十足不信。”
随即她又现出茫然神色,“可东珠明明就是从她的箱子中搜出,那明明就是一颗三等东珠,除了正妃能用,谁又能有。最奇怪的就是她只说她没偷东珠,可看她那样子,她却又知道自己的箱子里有东珠,老天,我头都晕了。”
我叫菱香把贡橘拿上来,剥开与芷卉一起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两个孕妇吃起来倒也酸味相投,“芷卉,事到如今,巧杏究竟犯了多大的错,本宫也不好说些什么。此时入夜已久,想必皇后一时也难以查出因果,估计也要等到明日。倒是你自个儿,千万护住肚中的孩子,这可是皇上的血脉,断不可有任何闪失,孰重孰轻,你可要掂量得紧。”
她郑重其事点点头,可又不放心地看向我,“皇贵妃,可巧杏她该怎么办?离了她,我还真是不习惯,她可是最知我的习性。唉,这糊涂的奴才,她究竟是犯什么错呀,都怪我,平日里对她们关心也不够,事到临头,我竟然糊里糊涂。”
“别担心,即便真是犯了错,受些罚也就是了,以后注意即可,出不了什么大事。本宫不也时常被罚吗?不也受着不也过着吗?”
我的自嘲引来芷卉的惊讶,随即她眼眶一红,都说孕妇多愁善感,此言不假,“皇贵妃,你是好人,宫里的那些闲言碎语无非都是嫉妒你的浑话,日后我绝不搭理也绝不掺合。”
我颔首微笑,芷卉的话总算给了我一些安慰,我的辛苦不求得到她们赞赏,但起码也稍微体谅我,不要冲我砸石头就行。
☆、第九章 一珠两命(下)
顺妃冲进芷卉房间见到我时,气势汹汹的嚣张有所压制,匆忙、马虎行过礼之后,便冲向芷卉,“那拉氏,你是怎么管教奴才的,明明就是本宫的东珠,巧杏那死奴才居然不承认偷窃,一顿鞭子打下去,一会儿说是她捡的,一会儿说是别人给她的,满嘴胡说八道,那东珠是随便捡的,也是别人能随便给的,真是狡诈的狐狸。”
芷卉顿时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作答。原本以为天色已晚她们还不至于忙着下手,没曾想就已用上鞭子,皇太后一再警告,不要轻易鞭笞、杖责奴才,可她们还是如此。“顺妃,芷卉怀有身孕,三两月后就要临产,断不可这般大呼小叫,你身为景阳宫主位,不为别的,也该替皇上保全皇室血脉才是。”
顺妃冷笑一声,“皇贵妃你不也一样怀着孩子,还不是整日跑来跑去,这么晚了还淡定自如在这坐着,她可倒好,就那么弱不禁风,说她两句就经不起惊吓,皇室血脉,哼,与我何干?”
火气忽地在心头烧起,可我还是尽力压下去,语气平和说道:“顺妃果真是因为丢失东珠急坏了,你身为皇上的妃子,并且是一宫主位,皇室血脉与你何干这样的气话还是到此为止,这种话传出去,莫说皇上会大发雷霆,就是太后也不会置之不理。”
说着,我便盯着顺妃,但话却是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给本宫听好了,顺妃的气话要是传出去,本宫可绝不轻饶,都听到了吗?”
大家都恭敬地回答“是”,而顺妃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些胆怯。
“顺妃,方才听你之说,巧杏并未承认自己偷窃,却又说不清楚东珠何来,不知你回来时,皇后如何定夺?既然其中缘由尚未清楚,就不可贸然定论。待明日仔细详审,自然会有个来龙去脉。”
一提到巧杏,顺妃愤愤说道:“时候已晚,便把巧杏关进柴房,明日再好好审她,她若还是嘴硬,就让她重重吃些苦头,看她招是不招,就算是死鸭子嘴硬,可人赃并获,她休想逃脱。”
到了明日,不知皇后是打算大张旗鼓还是息事宁人,我心里还真是没底,问题不在于皇后,而是明日会有些什么人在她身边鼓动,她很少拿主意,要是她的惠妃妹妹在身旁,那就是惠妃说了算,要是静妃突然参与这种游戏,那铁定是静妃说了算,可自打上次打了我以后,静妃基本就是圈守永寿宫,难得看见她一面。
我回身对芷卉说道:“芷卉,你还是早些休息,保重身体,过两日皇上回来,见你容颜憔悴可要责怪本宫不懂体恤姐妹,你可不能冤我呀!”
我这半开玩笑的话芷卉一再谢过,而顺妃的脸色极为不自然。我让芷卉停步不送,反倒让顺妃送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