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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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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的严实,三王爷被人盯着,宫里这又没人能随意见着皇上,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这两日必须想着法子,偷出遗诏毁了,记着,就这两日,否则,可就没机会了。”

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是为眼前床上苦熬的人儿,还是为那个曾将她捧在手心宠溺的皇爷爷,这一切,终是要完结了…

太医来看过,只说体温异常,却寻不得原因,浑身的红肿更是寻不得病源,只得在一旁几人商量着,看是何症。皇后虽未前来,却也下了旨,令太医好生治养。就算没旨意,太医院又有哪个敢掉以轻心,这是宫里最娇宠的主子,治不好,自己的命怕是也没了。折腾了一晚也没见着好转,急坏了太医们,只得去太医院寻来院使。都知道院使是宫里最好的医官,正值皇上病重,院使自是全心负责皇上的病症,本以为公主只是小病小灾的,却不想,哎,太医们只能摇头,自己真是学医不精呀。

院使方大人入宫已三十余载,从医官做到院使,自是提炼了精湛的医术,却在把脉是惊着,一脸激动,“公主可是胡乱服了什么东西?”

陶姑疑惑的摇摇头,“公主平日的吃食,都是奴才们精心准备的,一一试验过,怎会有事?”

“公主和脉象很是奇怪,臣曾听师傅说过《神农本草经》里有这么一个药方,只是这古书失传多年,一时老臣也不知该下些什么药。”

“您可是院使,若治不得公主这病,你可是担当不起的!”陶姑厉声呵斥,也让方大人连连摇头,他是个医痴,一生都在研究药理,却不想临老却遇上这般罕症,他不求甚名声,晚年不过祈求上天给自己个机会见识《神农本草经》。“若是知道是何药物导致,便能对症下药,请把公主今日的进食拿来给老臣一一检测。”

一整夜,方老便在锦源偏殿研究事物药理,锦茨房间也是彻夜有人守候,陶姑看着惠君自出事便一直守着公主,也是感动,公主果真没疼错人,不过他们是奴婢命,自是要守住公主,却是怎么都不能由着小郡主熬夜,三番四次劝阻,惠君也不听,陶姑拗不过,只得随了她去,倒是天快亮时,小丫头受不住了,才由得丫头们抱回房。

“吱呀~”推门声音并未打扰方大人的配药,却在来人越走越近时,才道不要打扰,却不想回他的是个稚嫩女声。“方大人果真敬业,难得父亲在时老夸赞您。”

抬头看见来人是惠君,便想行礼,“免了,方大人与父亲熟识,自是惠君长辈,哪受得您的礼。”

“郡主是贵胄之人,下官岂敢,此番前来催药么,老臣不才,还未寻得药方。”

“方大人,医不好小姑姑,这方家,怕是…惠君也是担心才过来看看,不过父皇向来倚重方大人,自是不虑的。”

“公主的症状确实奇特,给老臣的时间,总是有办法的。”

“小姑姑有这么多时间慢慢等么,好像过了辰时方大人还得去为皇爷爷诊断。”

方大人毕竟在宫里多年,怎么也听得出惠君话里有话,只是疑惑的看着这眼前不满十岁的姑娘。

“方大人也清楚,自父亲出事后,惠君日日如履薄冰,如今还算风光,凭借的只是皇爷爷的疼惜,不知方大人今日可否带惠君去见见皇爷爷,惠君不能为父亲尽孝,也只能守着皇爷爷,待其康复。”说完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

“郡主,这,皇后娘娘是有旨意,不得外人靠近皇上寝殿一步的,老臣也无能为力。”

“可惠君不是外人,惠君身边只有皇爷爷一个可亲之人,还望方大人看着与父亲相交一场的份上,全了惠君一份孝心。”说完便给方太医跪下。

“这,使不得…使不得…”方太医惶恐扶着惠君,可这倔强丫头就是不起,到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方大人…惠君自不会害了您,只做您的一个小童,一同进去见见皇爷爷罢了。”说完顿了顿,“惠君知道姑姑因何而病,姑姑贪嘴,却不瞒着我的,我能给你取来病源,让你免去皇后的责罚,这个交换,可否?”

“郡主清楚?那之前为何不说?”

“姑姑贪嘴吃食,自是不少宫人牵扯在内,不好随处说,这出事了,若真追究起来,还不是要多添冤魂,就是太医院怕是也不得安宁了。”说完瞟了眼一脸忧虑的方太医,继续道,“而且,惠君这还有一样东西,应是学医之人极想要的。”看这方大人询问的眼神,惠君才缓缓道来,“神农本草经”

“怎么会在郡主这!!!”一脸质疑却也掩不住眼底的兴奋。

“三嫂医术了得,母妃曾让她教我学医,便传了这本医书于我。”说完从怀里拿出书,放在方太医面前,看着他满眼放光,急切的翻开书页,已知此事大概成了。

105

105、第105章 风云变幻 。。。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站住!”玉华宫外,几名铁衣侍卫拦住一藕色宫装女子。女子挑眉,正欲发话,一身着银色盔甲的中年汉子走来,谄媚笑道,“芷鸢姑娘来此,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旨意?”随后用手中大刀打开铁衣侍卫拦向芷鸢的铁剑,“瞎了你们的狗眼,皇后娘娘身边的芷鸢姑娘你们也敢用剑指着,不要命了!”

一众侍卫低下头,不敢言语,芷鸢一旁暗自庆幸遇着了吴功,此人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本事一等一,靠着一张嘴,且与左相沾着点亲,一路爬上了禁卫左军副统领的位置,先前便想巴结自己去得皇后的信任,好在虽没帮着他,却也没与此人交恶,如今要打发他,应该不是难事,想完立马露出笑容,摇了摇手中食盒,“可巧遇着吴统领,娘娘命奴婢前来送些糕点书籍给三王妃,顺便问问王妃在里头可缺些什么,也好添了来,免得日后三王爷怪罪了。”

“皇后娘娘果真想的周到,辛苦姑娘了,不过姑娘也知道,我们奉命行事,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缺咯,姑娘可带了令牌?”

芷鸢笑了笑,“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岂能不懂规矩。”说罢从袖口掏出一枚凤符,“现下能进去了么?”

一旁吴功赔笑道:“姑娘请,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红人,自然信得过,刚只是例行公事,还望姑娘别记在心上。”

芷鸢笑着点头,便进了玉华宫内,转过几道长廊,便见着素白的大殿。云倾跪在殿中央,一身素袍,倒显格外淡雅清丽,芷鸢上前给三王妃请过安,便立在一旁待三王妃念过佛经,才随了她进屋。

“比我想得倒是早了些,王爷如何嘱咐你的。”云倾坐在榻上,浅笑向着芷鸢。

“王爷自是让奴婢将王妃带出,王妃且坐着,待奴婢给娘娘上妆,需费些时间。”说完打开随带的食盒,取出其中食物,在夹层中收罗出些许玩意,倒是云倾不曾识得的。云倾亦随着她在其脸上涂抹,时不时问些问题,便也清楚个大概,皇帝病重,怕是挨不过去了,也就这两日,宫里便要易主,云倾知道,有些事情,芷鸢并未完全告知,待自己理了理思绪,冷不防问出:“父皇那,王爷派的谁去?”

芷鸢手稍稍停顿,便立刻活络起来,但云倾立马猜出个大概,“是惠君么?这会,怕是惠君正寻了机会进父皇寝宫。”

“王妃无需烦恼这些,王爷自是都布置好了的,只等王妃安全出去,便可起事了。”

“呵,与我说实话,惠君已去了寝宫么?平安了么?”云倾问完,见芷鸢不答话,只不停的在云倾脸上动作,云倾不免一怒,握住芷鸢的右手,“与我说实话!否则,今日,我不会同你出去。”

“不是同奴婢一起出去,而是王妃自己出去。”说完左手取过桌上一面铜镜放在云倾面前,镜中一张精致沉稳的脸蛋虽秀丽,却分明不是自己的,云倾不禁皱眉,想不到芷鸢尽是这般易容高手,就是自己,怕也分不清如今谁是芷鸢,楚沐是要他代替芷鸢出宫,那芷鸢留在这玉华宫内…

见云倾不语,芷鸢在一旁轻声道:“王妃,再与奴婢换了这身衣服,便可出去了。”

“你还未答我,惠君如何了,我并未与你玩笑!”云倾厉声问道。

芷鸢盯着云倾,半晌,见云倾真不动作,轻叹一声,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固执,“奴婢并不清楚,王爷吩咐,所有动作,皆等王妃安全了,才可行动。”

云倾一时愣住,楚沐这是…皇位权利于他都不如她重要么,还是,一切已在掌握中而已。

“如今郡主定然是平安的,若是王妃再拖下去,便不可预测了,还请王妃快些换下衣物。”

待云倾一身藕色长裙走出玉华宫,宫内芷鸢才命人燃起桂花香料,一时后宫桂香四溢…

这厢惠君一身药童打扮,随在方太医身侧,待进到宣政殿,惠君额头紧低,虽说这身打扮和自己先前差距颇大,可皇爷爷跟前,多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还是不免手心冒汗。

“等会,方太医。”一声高喝,惠君一时紧张不行,却看一旁的方太医犹自镇定,转身等来人接下来的话语,惠君不得佩服,这皇宫内院,没有一块干净的地儿,能坐上太医院首席位置,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今个儿怎么换了药童,这小子小胳膊小腿儿的,唯唯诺诺,看着就不好使唤。”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将士走进,打趣道。

“还别说,这胆儿大可不是好事,昨个儿我那大胆的徒儿,竟跑到我药炉偷看炼药,打破了我一坛紫云草液,这会正罚他闭门思过呢。”方太医对答自如,惠君也意识自己过于紧张,怕是要出乱子,随放松四肢,安然的跟在方太医身后。

“是么。”随后指了指惠君,“过来,抬头给我看看。”

一听这话,惠君只叹无奈,盼着这人与自己不熟识才好,随缓缓出来,正欲抬头。

“这是干什么!皇上咳得厉害,方太医还不进去!”里头黄公公的声音传来,惠君仿若大赦一般,低着的头随着方太医小跑着进去。

寝殿内摆设一如从前,父王还在时,惠君也没少来这儿,那会皇爷爷常抱着她在书桌前教她写字,这里自然熟悉,只是如今,这欢笑的地儿被沉重的死亡气息笼罩着,间断的咳嗽声传来,声音持续却很轻,看得出,咳嗽之人的气息极弱,惠君随着方太医走近龙榻,便见皇上一脸蜡黄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四肢纤瘦,眼神涣散,惠君学医也有些时日,自然知道,皇爷爷已是到了尽头,不觉眼眶蓄满泪水。

方太医上前给皇上把了会脉,眉头紧皱,随换了黄公公和他去偏殿调制几味药,寝室与偏殿虽相连,却隔了个屏风,这个角度,方太医和黄公公是看不见自己的,才大胆上前,颤颤的握住皇上的手,手指骨节突起,纤细异常,原本眼眶中的泪水似断了线,不住的流下,打在皇上手腕袖口。

许是触摸,或是凉意,皇上费力抬起眼睑,转过头,便看见惠君立于床头,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对上皇上的眼睛,已不记得反应,只是流泪,流泪。。。

皇上并未叫喊,只是颤颤的抬起另一只未被握着的手,试图抚上惠君的脸,却在快接近时无力的垂下,惠君似懂得皇上的意思,用右手手背抹去脸上泪水,轻声唤了声:“皇爷爷”

皇上扯了扯嘴角,终是没有吐出话语,叹了口气,用刚垂下的手指了指床尾,惠君顺着视线看去,瞧见一块精致的金龙挂在床尾幔帘上,记得小时候,那块金龙便在,小时候想把玩,皇爷爷却不让,为这,她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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