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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天儿,不比春夏,你这一大早儿的,何苦来这里挨冻!”不知何时,鬼婆竟也出现在寒梅林中,心中着实心疼徒弟,她口中不满的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待语落之时,她已然将一件雪色轻裘,披在独孤珍儿身上。
“师傅,我没事的!”
迎着鬼婆不悦的眼神,独孤珍儿淡笑着对鬼婆摇了摇头,旋即转身继续看向走廊。
早朝时,天牢换班,夜里守着也就罢了,若她猜的没错,李庭玉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在等他吗?”
顺着独孤珍儿的视线,一路望去,却一眼便看见那走廊尽头行来的挺拔身影,鬼婆不由黯然一叹:“他昨日里与我寻了些止痒的药,这一出去就是一日……”
“徒儿知道!”
对鬼婆微微一笑,独孤珍儿无奈一叹:“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闻言,鬼婆老眉深皱,看着独孤珍儿唠叨着:“我老婆子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却不知为何只收了两个徒弟,你们却没个安稳日子,要么相爱不能相守,要么相守却不相爱!”
“师傅!”
于清冷的晨曦中,深凝着那个面容俊逸,却满是疲惫的男人,独孤珍儿唇角轻勾,其间却透着深深的苦涩:“我和师妹,都会好起来的!”
“你们好自为之吧!”
看着独孤珍儿眉宇之间的忧伤,鬼婆不忍多说什么,恰见李庭玉近前,她一个闪身消失在梅林之中:“我老婆子去为你师妹研究解药!”
目送鬼婆离去,独孤珍儿抿紧了唇瓣,转身向后,面向李庭玉。
李庭玉没想到独孤珍儿回来了,更没想到自己一回府便遇上了她。
一时间,心下局促不安,他到底对独孤珍儿扯出一抹浅笑:“公主是何时回府的?”
“昨晚?”
独孤珍儿回声,凝眸看着李庭玉:“驸马昨夜去了哪里?”
“我……”
李庭玉顿了顿,满是疲惫的俊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后,眼神有些闪躲的轻声说道:“昨夜礼部侍郎的公子大婚,我在那边喝多了……”
“是吗?”
清幽的眼底,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独孤珍儿微微一笑,转身便要向里:“难怪驸马的脸色这般难看。”
“珍儿!”
见独孤珍儿转身,李庭玉心下一紧,急忙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
“怎么了?”
独孤珍儿微转过身,抬眸看着他,“看你的脸色多难看,昨夜一定只顾着喝酒了把?早膳还没用吧?赶紧洗漱,待会儿我们一起用膳!”
闻言,李庭玉咂了咂嘴,想从独孤珍儿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是此刻的她,双眸明净,对他关心依旧,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关心!
是的,关心!
她对他总是这么的好,以至于才走了短短数日,他便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总是心神不宁,如今她回来了,真好!
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开,对独孤珍儿点了点头后,他放开她的手臂,笑看着她娉婷向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直接抬步,也跟着进了寝殿。
————————
不久,李庭玉洗漱完毕,独孤珍儿也梳妆完毕,等在了膳桌前。
今日的独孤珍儿,脂粉未施,清丽动人,连发髻也只是随意挽起,一副慵懒随性,与以往端庄模样大相径庭,让李庭玉心弦微微一动,与以往相同的是,膳桌上早已备好的早膳,数年如一日,全都是他最爱吃的。
“坐吧!”
看着李庭玉垂眸看着桌前饮食,独孤珍儿微微一笑。
“好!”
李庭玉淡淡颔首,在独孤珍儿身边落座。
两人,谁都不曾言语,安静用膳。
觥筹交错间,独孤珍儿手里的筷子始终不停,时不时的往李庭玉的碗里添菜。
每每,她如此之时,李庭玉都会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深看她一眼。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如今他看着独孤珍儿的眼神,再也不似以往冷淡,竟是那么的温润。
终于,在独孤珍儿数不清第多少次替他布菜之后,他心意一动,十分自然的夹了些清炖笋片,搁到了她的碗里:“这是公主最爱吃的,公主也多用些吧!”
见状,独孤珍儿面色一怔,握着筷子的手,也倏地一紧!
“驸马,你知道吗?”片刻之后,她唇角缓缓勾起,含笑看着李庭玉:“本宫最不喜欢吃的,便是笋片,所谓爱屋及乌,你之所以以为本宫喜欢吃这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本宫为了你,愿意去吃自己最不喜欢的食物!”
“公主……”
闻听独孤珍儿所言,李庭玉眸色剧烈闪动了下,心中被一种胀胀的感觉所盈满,他知道那种感觉并非是感动,而更像是心动,不由紧握着手里的筷子,出口的声音情绪不明:“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接受,这样好了,你喜欢吃什么,以后便让膳房准备什么,我陪着你一起吃你喜欢的食物!”
“驸马……”
李庭玉的话,让独孤珍儿心中既喜又悲,眼底亦染上水意。
他说,要陪着她,吃她喜欢的食物。
这句话,是成亲多年以来,她听过最动听的一句话。
但是,成亲多年,他却从来不知,她喜欢的是什么,这让她的心,像是插上了一把刀,每动一下都会痛,而他的那句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接受,更让她的整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落在尘埃里,化作齑粉!
他从来都不喜欢她。
即便她做的再好,再如何强求,终是徒然无用的。
呼吸,好像都在痛着。
她无奈一叹,命人撤去了膳碟。
等到侍女们上了清茶,她端起茶盏,垂眸迎着那腾腾的热气,忍不住热泪盈眶。
“公主?”
眼看着独孤珍儿落泪,李庭玉心弦一颤,忙放下手里的茶盏,伸手覆上她端着茶盏的左手,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本宫很好!”
独孤珍儿抬起头来,看了眼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眼泪瞬时落的更凶了,轻叹一声,取了边上的帕子拭着眼泪,她酸涩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想要陪我吃我喜欢的食物!”
闻言,李庭玉心中顿时愧疚不已!
“傻丫头!”
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他凝眸说道:“我知道,以前是我怠慢了你!不过以后,我会试着去努力,努力赶上你追赶着我的脚步!”
“驸马也会说甜言蜜语吗?为了奖赏你,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明明是那么动听的情话,可是听到独孤珍儿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深深喟叹一声,她红着眼睛深看李庭玉一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微微扬起下颔,对侍女威仪说道:“将本宫要给驸马的东西取来!”
“公主要给我什么东西?”
看着侍女进了寝殿,李庭玉不禁扬眉问着独孤珍儿。
“驸马看过便知!”
淡淡扫向寝殿方向,见侍女取了一封书信出来,独孤珍儿轻声命令道:“交给驸马!”
“是!”
侍女应声,将书信恭身递给李庭玉。
李庭玉皱眉,满是狐疑的接过,却在垂眸之际,握着书信的手蓦地一顿,脸色瞬间大变!
休书!
居然是休书!
“公主!”
牟然抬眸,对上独孤珍儿的双眼,却见她眸色清冷,再不复方才泪意,他心中惊跳着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
独孤珍儿淡淡冷笑,自座位上款款起身,轻轻垂眸,低凝着李庭玉震惊的俊脸,她心中揪痛,却面不改色道:“驸马!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叫你驸马!因为……从今日起,本宫把你休了!”
“公主!”
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李庭玉迎着独孤珍儿清冷的眸子,声音微颤:“为什么?我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
轻飘飘的反问一句,独孤珍儿自嘲一笑:“你刚才还说过,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接受,你既然不喜欢本宫,又不打算接受本宫,又何必一直耗着?过去你所苦的,是本宫不放手,但是如今……本宫还你自由,你可以去大胆的去爱你喜欢的,想爱的,不必再在本宫这里委曲求全,更不必再昧着良心对本宫撒谎!”
闻言,李庭玉心头一震!
面色时青时白变幻莫测,他低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
当,不再期期艾艾的去乞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身为燕国大长公主的独孤珍儿,便恢复了她骄傲犀利的个性,凝眸紧盯着李庭玉晦暗的眸子,她黛眉轻轻一挑,目光锐利道:“你是没有跟本宫的师傅讨药,还是没有去宫中天牢守着你所喜欢的那个女人?”
听了独孤珍儿的问话,李庭玉眸色一闪,面容瞬间铁青。
他想说的是,他现在是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却又无力反驳,他所提的两个问题。
他的确跟她师傅讨过药,昨夜也确实守在天牢之中。
可是……
紧咬了咬牙关,他看着独孤珍儿,无可奈何道:“珍儿,雪儿她毒发了,浑身剧痒,溃烂流脓,如今的她,惨不忍睹,我只是……”
“你什么都不必跟本宫解释!”
忽然打断李庭玉的话,独孤珍儿眸光清冽的扫过他的俊脸,深深的,看了他最后一眼,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他手里的休书上:“从今往后,你拿着休书,可以天涯海角任翱翔,与我独孤珍儿,不再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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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人要娶亲了,可惜新娘子不是你!
独孤珍儿看着李庭玉的眼神,对他而言,无疑是极其陌生的。
那双从来都柔情似水的眸子,如今柔情蜜意不在,有的是清冽的冷,和他从未见过的陌生。
“珍儿!”
轻轻的,颤动着薄唇,他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呢喃着她的闺名,却在见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时,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字。
“啊!辂”
李庭玉的一声珍儿,让独孤珍儿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她无数次的希冀着他可以亲昵的唤着她的名字,却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一日竟是她们姻缘尽断之时。
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她面容冷清,沉稳,看着李庭玉的眼神也十分淡漠:“沈凝雪的毒,当今世上无解,你不必再求本宫替她解毒,也不必再去劳烦本宫的师傅,本宫还是那句话,有因才有果,她有今日,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婊”
说话间,看着李庭玉的脸色渐渐阴云密布,独孤珍儿冷冷笑着,转身便要离开。
“珍儿!”
惊觉独孤珍儿要走,李庭玉的心中不禁漏跳一拍。
不及思考便已然出于直觉的扯住她的手臂,他眸光凛凛道:“你不是一直都大度雍容吗?既然你知道,雪儿她现在生不如死,且不久于人世,何不大度一些?我对雪儿的心意,早已有所改变,我只是想要让她活的不那么痛苦,送她走完最后一程!”
“李庭玉!”
回转过身,独孤珍儿声音极轻的喊出李庭玉的名字,语气却透着彻骨的寒:“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大度的?本宫……在感情上,从来都不是大度之人!”
李庭玉闻言,心下狠狠便是一窒!
向前逼近一步,迎着李庭玉漂亮的星眸,独孤珍儿淡漠问道:“上次,本宫自宫中回来,你不是说过吗?天牢之中的那次见面,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她,可是结果呢?结果是短短几日,你便又去了那里陪她过夜,还说要送她最后一程!”
“李庭玉!”
声量陡然拔高,独孤珍儿眸光绽放,狠狠的硬是逼着李庭玉后退了一步,无比威仪的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