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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俊脸,临走时,拉的老长老长的,让沈凝暄想起来便忍俊不禁!
翌日深夜,万簌俱静!
独孤萧逸仍旧留在中军大帐,沈凝暄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已然到了深夜。
辗转过身,看着身侧空空如也的睡榻,她瞥了眼榻前的更漏,她紧蹙着眉头自睡榻上坐起身来:“庞德盛!”
闻声,庞德盛自帐外而入。
“娘娘有何吩咐?”
轻抬眸,看向庞德盛,沈凝暄轻声问道:“皇上怎么还没回来?”
闻言,庞德盛想了想,到底恭了恭身轻声回道:“皇上今日有事,需要亲自出面,暂时离开了齐氏行营,今夜应该不会回营了。”
“他出营了么?”
眸光微微一闪,沈凝暄眉心轻拧了拧,心想着到底是多急的事情,让他连声招呼都没跟自己打就出了营,她心思飞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心平气和的出声问道:“独孤宸……如今可到了衢州了?”
闻言,庞德盛轻摇了摇头:“还没到,不过算算时间,再过不了几日,便也该到了!”
“再过不了几日么?”
轻喃着庞德盛的话,沈凝暄的眉心,紧紧皱起。
想到独孤宸对自己的好,她心中暗暗发堵,忍不住低垂了眼睑。
见她如此,庞德盛以为她是因为独孤萧逸不在,而无法入睡,只得轻声劝道:“娘娘放心睡吧,皇上离开时,曾与奴才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娘娘不必太过惊慌,他已然做了完全的准备!”
闻言,沈凝暄不禁轻笑:“他此刻不在行营,发生再大的事情,他也不能如天神一般立即顿现,你怎就如此笃定他说的话?”
“因为他是皇上!”
微抬眸华,庞德盛蹙眉看了眼沈凝暄,却只一眼之后便再次垂首:“还因为娘娘于皇上而言,是命!”
闻言,沈凝暄眸光绽亮!
静默片刻,她轻轻喃道:“不单单我是他的命,她如今也是我的命!!”
闻言,庞德盛唇角轻勾。
活了一大把年纪,他看得出,沈凝暄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如此,他为他的主子,由衷的感到高兴!
看着庞德盛浑浊却含笑的眸子,沈凝暄微微蹙眉:“逸……他还说过什么?”
“呃……”
庞德盛笑容更盛,暗道这两人,果真心有灵犀,他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皇上还说,若娘娘问起,便让奴才转告娘娘,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闻言,沈凝暄心中疑窦丛生。
他总觉得,独孤萧逸如此匆忙离开,一定有什么谋划。
不过转念想想,既然想不通,便不必费心去想,反正独孤萧逸说没事,便一定不会有事!
矮桌上,更漏下沙的沙沙声,不停的传进耳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凝暄昏昏欲睡之际,却惊闻帐外传来庞德盛的声音:“皇后姑娘已然就寝,还请夏将军止步!”
闻声,她眉心一皱,缓缓睁开双眼。
夏正通?!
“庞总管!”
帐外,冷沉如冰的声音,十分年轻,很明显不是夏正通的:“既然本将军不能进去,那便劳请胖总管进去禀报一声!沈相爷他……”
闻言,庞德盛仍旧坚持说道:“将军有事,还请明日一早再来禀报皇后娘娘!”
“本将军有要事,容不得明日来禀!”
见庞德盛一一阻拦,夏玄明暴喝一声,帐外紧接着便传来庞德盛的哀嚎声。
大约猜到庞德盛挨了打,沈凝暄心下一凛,直接掀起锦被,自睡榻上起身,并缓步行至帐前:“何人在帐外喧哗?”
因她的忽然出声,帐外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
但是很快,便听夏玄明出声回道:“启禀皇后娘娘,末将乃是先锋将军夏玄明,方才沈相爷遇到刺客……”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颦。
不等夏玄明把话说完,她便已然出声问道:“父亲大人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沈相爷他……”
夏玄明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沉吟片刻后,方才低声说道:“他被刺客刺中要害,只怕是熬不过今夜了,他想要见见娘娘……”
***
。。
☆、狠毒至极!
听闻沈洪涛重伤,只怕熬不过今夜,沈凝暄心头一震!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事有蹊跷!
沈洪涛遇刺?!
还熬不过今夜,还想要见她?!
独孤萧逸才刚刚离开行营,他就遇刺了,这未免……有些太巧了膈!
“皇后娘娘……”
静候片刻,见沈凝暄一直未曾出声,夏玄明再次出声,声音苦涩难耐:“沈相爷说,他身边如今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心心念念,便只是想要最后见您一面!”
闻言,沈凝暄原本轻颦的眉心,渐渐变得紧皱,心中思绪电转止。
想到独孤萧逸忽然离营,和他让庞德盛带给她的那句话,她眼波流转,出声问着庞德盛:“青龙白虎可在外面守着?”
一语落地,帐外静悄悄一片,半晌儿后庞德盛才回道:“回皇后娘娘,青龙和白虎随皇上一起离营,未曾守在外面!”
沈凝暄黛眉一拧,再问:“那玄武呢?”
“玄武……”庞德盛的声音有些迟疑,慢慢说道:“玄武如今在兰姑娘身边随侍!”
“是吗?”
声音轻飘婉转,煞是悦耳,沈凝暄眸光微绽,心中豁然开朗。
独孤萧逸离开了行营,还带走了青龙白虎,不只如此,连玄武也没安排给她……他这岂不是在给人制造对她下手的机会么?!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想到独孤萧逸让庞德盛转达的这句话,沈凝暄完美的唇形,微微勾起,回到榻前穿好衣裳,并取了自己平日防身的匕首,犹觉得还不够稳妥,她又从塌下的包袱里又取了些白色药粉攥在手中,这才裹紧轻裘,掀起帐帘出了寝帐。
帐外的风,冷的让沈凝暄忍不住哆嗦了下。
凝着自帐内步出的倾城丽颜,夏玄明心意一动,忙恭身行礼:“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眸华轻抬,看着帐外立身在火把下,一身甲胄的年轻男子,沈凝暄微眯了眯眼,轻声问道:“你是何人?”
“末将夏玄明!”
在火把的照耀下,夏玄明的眸光轻轻闪动,低眉拱手道:“乃是大元帅的义子!”
“是吗?”
沈凝暄眸色微深,将手里的白色药粉散攥的更紧了些,转头询问着庞德盛。
庞德盛颔首,轻回:“夏将军乃是军中先锋,确是大元帅的义子!”
“本宫省的了!”
对庞德盛微微颔首,沈凝暄抬步上前,刚要随着夏玄明过去,却被庞德盛挡了去路:“娘娘,您不能去!”
“庞总管!”
知庞德盛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沈凝暄将红唇抿成一道直线,轻笑说道:“他是本宫的父亲,没有他就没有本宫,如今他性命垂危,本宫岂有不去之理?!”
闻言,夏玄明唇角几不可见的冷冷勾起。
“可是……”
庞德盛看了夏玄明一眼,满脸都是忧色。
“没有可是!”
微抬眸华,凝着夏玄明在夜色中不甚清明的容颜,沈凝暄唇角勾起,却溢满苦笑:“夏将军,前面带路!”
“末将遵旨!”
轻应一声,夏玄明再次抬步,带着沈凝暄一起前往沈洪涛的寝帐方向走去。
微抬眸华,看着身前挺拔的背脊,沈凝暄眸光起伏不定。
若她猜的没错,如今沈洪涛的寝帐中,应该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去自投罗网了。
不过,即便猜到是这样,她还是会过去。
她想知道,在寝帐中等她的人到底是谁!
是夏正通?还是夏兰?
但是……却并不怕他们对她下手!
因为,庞德盛说过,独孤萧逸曾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必太过惊慌!
而今夜,极有可能会有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在她父亲的寝帐上演。
她,只是去看戏,却并不慌乱!
因为,她完全有能力自保,也相信,他的男人,会很好的保护好她和孩子……
————独家首发————
沈洪涛的寝帐,距离独孤萧逸的寝帐并不远。
踏着夜风,沈凝暄只带着庞德盛,一路跟着夏玄明朝着沈洪涛所在的寝帐走去。
寒风下,行营中寂静万分。
一路带着沈凝暄行至营帐前,夏玄明停下脚步,恭身掀起帐帘:“娘娘,请!”
“有劳夏将军了!”
淡淡一笑,自是万千风华,沈凝暄抬步进入帐中。
见状,庞德盛刚要跟上,却见夏玄明先一步伸手当下:“庞总管,里面太医正在急救,无关人等还是不要进去了!”
闻言,庞德盛心下蓦地一沉!
那厢,沈凝暄甫入沈洪涛的寝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轻蹙了蹙眉,她抬起眸华,却见夏兰妆容妖艳,一身华装,正坐于正位之上,低敛着眸光,睥睨着自己。
看着眼前浓妆艳抹,分外妖娆的夏兰,沈凝暄并不觉得惊讶!
暗道一声,原来是夏兰,她微微扬起下颔,眸波转冷,侧目看着身侧的夏玄明,“不是说本宫的父亲遇刺重伤吗?他人呢?”
“你父亲?”
眸中带着轻蔑,夏兰不无讽刺的笑睨着她:“你父亲他现在还在太后帐中,跟太后对弈,乐不思蜀呢!”
闻言,沈凝暄眸光蓦地一凛!
但只是一刹那间,她便微变了脸色,看了眼夏玄明,又继而又转头看向夏兰:“你们,是一伙儿的,故意设局引本宫至此?你们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
冷眼看着沈凝暄,夏玄明沉下嗓子说道:“今夜,我要你的命!”
“你……”
佯装被夏玄明狠戾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一步,沈凝暄颤抖着身子,沉声喝道:“本宫是皇上的皇后,你们胆敢谋害皇后,难道就不怕皇上要了你们的脑袋吗?”
“皇上他现在不是不在行营里吗?”
看出沈凝暄脸上的惊惧,夏兰心中畅快不已,自正座上起身,她娉婷而来,一步一步向前,直到行至沈凝暄身前,方才停下脚步,声音阴沉道:“我尊你一声皇后,你便该见好就收,可是你不但不识相,还敢出手打我,你觉得挨了你一巴掌之后,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语落,她怒哼一声,扬手便要朝着沈凝暄脸上甩上一巴掌。听闻沈洪涛重伤,只怕熬不过今夜,沈凝暄心头一震!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事有蹊跷!
沈洪涛遇刺?!
还熬不过今夜,还想要见她?!
独孤萧逸才刚刚离开行营,他就遇刺了,这未免……有些太巧了膈!
“皇后娘娘……”
静候片刻,见沈凝暄一直未曾出声,夏玄明再次出声,声音苦涩难耐:“沈相爷说,他身边如今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心心念念,便只是想要最后见您一面!”
闻言,沈凝暄原本轻颦的眉心,渐渐变得紧皱,心中思绪电转止。
想到独孤萧逸忽然离营,和他让庞德盛带给她的那句话,她眼波流转,出声问着庞德盛:“青龙白虎可在外面守着?”
一语落地,帐外静悄悄一片,半晌儿后庞德盛才回道:“回皇后娘娘,青龙和白虎随皇上一起离营,未曾守在外面!”
沈凝暄黛眉一拧,再问:“那玄武呢?”
“玄武……”庞德盛的声音有些迟疑,慢慢说道:“玄武如今在兰姑娘身边随侍!”
“是吗?”
声音轻飘婉转,煞是悦耳,沈凝暄眸光微绽,心中豁然开朗。
独孤萧逸离开了行营,还带走了青龙白虎,不只如此,连玄武也没安排给她……他这岂不是在给人制造对她下手的机会么?!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想到独孤萧逸让庞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