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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她此言,如太后眸色微微一深:“齐岚,你所谓的心美,唬唬先帝还行,不必在我面前显摆!”
“你……”
见如太后到了现在还如此嚣张,齐太后紧握于袖摆中的手,微微收紧,她作势便要上前,却听如太后讪讪然道:“啊!刚才你说,是谁的,终究是谁的,这话出口时,你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想当年你入宫为后时,先帝心里最爱的人是谁?到最后又是谁横刀夺爱?若是当初,你齐岚真的没有耍心机,这天下又如何会是你儿子的?”
“如瑛!”
听如太后提到当年之时,齐太后凝着她的眸,微深了深,遂唇角一扯,苦笑着摇头:“哀家承认,当年先帝在立后之前,便已然与你有了感情,但是你出身卑微,太后根本不准你为后……”
听了她的话,如太后面色一黯,抬眸与齐太后四目相交,她轻抿红唇,哂然说道:“因为太后的不准,你入了宫,然后耍尽心机抢走了我的男人!”
“哀家和先皇那是两情相悦!”
怒瞪着如太后,齐太后的眼帘缓缓垂落,一滴清泪自眼角滚落:“如瑛,你其实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否则你又怎么舍得,对他下毒手!”
“我没有!”
如太后怔怔的看着齐太后,双眸中难掩震惊之色。
然,齐太后听到她的否认,却是冷然一笑,根本不曾察觉她眼底的震惊,而是沉声说道:“沈凝暄身上中的毒,与先帝所中的毒,如出一辙,给她下毒的人是你,那么当初下毒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是这样的!”
如太后听闻齐太后所言,身子轻晃了晃,跌跪在地上:“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
“事情确实不是这样的!”
齐太后起身,上前一步,在如太后身前站定,满是愤恨的看着她,眼底的戾色与毒辣,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你想要毒死的人是我,可是到头来却是先帝渡走了我身上的毒,最后死于非命!以心爱之人渡毒,如此两情相悦只活一人,如瑛你用心何其歹毒?当初我若知道下毒之人是你,势必将你碎尸万段!”
“不——
跪在地上的如太后,颤抖着声音仰头,对上齐太后满含愤恨的眸,她心弦微颤了颤,不住的摇着头!
见她此状,齐太后黛眉一紧,冷哂问道:“你摇头作甚?如瑛!有的时候,哀家还真的佩服你,毒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居然还可以这么多年来,还活的风生水起,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心狠手辣!”
“不——”
仍旧只说出一个不字,如太后抬眸看向齐太后,眼底早已布满泪光:“皇嫂,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不是如太后与你下的毒,最后害的皇兄惨死,你告诉我,皇后身上的毒,不是只有逸才能解……”
闻言,齐太后心下一惊!
皇嫂?!
这世上,尊她为皇嫂的人,只有一人!
就在她即将回过神来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门外,大雪纷飞,独孤萧逸神情冷峻的屹立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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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遗诏(精彩必看)
看到独孤萧逸,齐太后的整颗心,瞬间便跌落谷底。
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一般,看着自己的儿子,阴沉着俊脸,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她心弦一颤,怔怔的后退一步!
他还是知道了!
即便,她以刺伤他的双臂为代价换的脱身,即便,她命人寻到了如太后身处庆昌宫,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想要灭口,却还是被他先到了一步!
凝着他深幽而沉重的眸海,她知道他一定不会任由沈凝暄毒发身亡…旄…
这,难道是天意吗?!
他们父子,一个是她最最心爱的爱人,一个是她最最疼爱的儿子,他们两人终究要以同样一种方式离开她吗?!
她接受不了峁!
“母后……”
恍然之间,独孤萧逸已经到了齐太后的身前,视线微微一抬,与齐太后的视线相交,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半晌儿之后,方才发出声来:“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算准了,齐太后会来杀如太后灭口。
是以,他将计就计,想要独孤珍儿,以如太后的身份,从她口中套出解毒的方法!
现在,一切都顺了他的心意。
但是,他的心,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沉重!
从方才他的母后和独孤珍儿的对话中,他已然大致知道了以前的那些往事。
无论是当年的那些真相,还是那所谓的解读之法。
对他而言,全都太过残酷了!
“逸儿!”
凝视着独孤萧逸深沉苦涩的双眼,齐太后转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独孤珍儿,此刻她已然摘下面具,恢复了原本的面貌,看着那张与先皇眉眼中有几分相似的俏脸,她自嘲着笑了笑,再次回眸看向独孤萧逸。
盈盈眸光中,早已蓄满泪水,她紧紧抿唇,低垂着眼帘,叹息声道:“方才在天玺宫,你故意逼迫哀家,为了便是让哀家怒气冲冲的来找如太后清算,然后……”想到自己方才与独孤珍儿之间的言语,齐太后顿觉这世上之事,竟是如此荒唐:“哀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可是你却处心积虑的一定要知道……”
“母后!”
听着齐太后晦涩沉重的言语,独孤萧逸不禁苦笑了笑,声音中压抑着深深的情感:“所谓解毒方法,是将残毒从一个人身上,引到另一个人身上!是吗?!”
凝着独孤萧逸脸上的苦笑,齐太后不禁心下微凉。
眼角的泪水,不停的簌簌滚落,她颤抖着身子说道:“可这个人,必须要是中毒之人深爱的人,也必须是与她心意相通之人……这也就意味着,但凡中了此毒,无论解毒与否,这个中毒之人,都不可能再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皇嫂!”
眉头蓦地一紧,独孤珍儿看了眼独孤萧逸,神情复杂的压低着声音问道:“你是为了逸,所以才一直不肯说出解毒之法的?”
闻言,齐太后不禁黯黯然,泪眼朦胧的看向独孤萧逸。
是啊!
她是为了独孤萧逸,才刻意要隐瞒解毒之法,但是即便如此,他现在却还是知道了。
“母后!”
身为人子,独孤萧逸在知道解毒之法后,自然知道齐太后是为了他好,心中对齐太后是深深的愧疚之意,没有当面提及替沈凝暄渡毒一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扶住齐太后不停颤动的双肩,凝眸说道:“告诉孩儿,当年的真相!”
闻言,齐太后凉飒一笑,跌坐回椅子上:“就如你方才说听到的,当年如妃与你父皇相知相许,却碍于你皇祖母,不得不立哀家为后,哀家一直都知道,你父皇喜欢如妃,那个时候的如妃,也确实乖巧,值得人喜欢,即便后来,你父皇在与哀家的朝夕相处中,爱上了哀家,她也是一脸祝福模样。所谓爱屋及乌,哀家和她,也如亲姐妹一般,相处的和睦融洽,可是……”
“可是……”
不等齐太后的话说完,本该疯疯癫癫的如太后,却神情清冷打开内殿的房门,缓步而出:“我表面跟你相处融洽,却见不得你好,便暗中与你下了毒,想要毒死你!”
见状,独孤萧逸眉宇一冷,而独孤珍儿则自地上站起身来:“皇嫂,你没有疯?”
“我怎么会疯呢?我之所以装疯,就是要等她来杀我,要让你们也知道,她这张伪善的脸下面,到底藏着一张什么样的嘴脸!”神情淡淡的瞥了独孤珍儿一眼,如太后看着齐太后,眸光相接,自是各不相让:“我的儿子死了,她的儿子却还活着,我还没看到她的儿子死,又怎么舍得疯掉呢?”
“如瑛!”
曾经的姐妹,现在的死敌,齐太后看到如太后,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你休要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我有胡说八道吗?”
冷笑一声,见齐太后伸手要掐住自己的脖子,如太后向后退了一步,怒声喊道:“当初,是谁答应我,即便为后,也不会抢走皇上对我的恩宠,可是到头来,又是谁,日日以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相陪?是谁?总是装作一副柔弱大度的模样,博取皇上欢心,又是谁?生怕我的孩儿会是皇长子,不惜一切代价催生?”
言语至此,如太后颤手指着齐太后,声音幽冷如鬼魅:“齐岚,比起我的色厉内荏,你处处伪装,才最是阴险!”
“你胡说!”
眼看着独孤萧逸因为听到如太后的话,渐渐变了脸色,齐太后怒吼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直接对门外怒吼道:“来人呐,给哀家把这个贱人拿下,哀家要将她绞死!”
闻声,守在门外的宫人,纷纷进门。
齐太后直指着如太后,而独孤萧逸却站在如太后身前,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齐太后,众人皆都一怔,一时间进退维谷。
“你们愣着作甚?”
见众人不动,齐太后怒极,扯着嗓子喝道:“将这个贱人,与哀家拿下!”
“看吧,做贼心虚了!”
冷冷的目光,紧盯着齐太后,如太后哂然一笑,对众人堂而皇之的张开双臂:“反正哀家的儿子已经死了,来吧,将哀家拿下,然后绞死!”
听如太后提起独孤宸,独孤萧逸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几分。转头看着如太后,他沉声问道:“方才母后所说的解毒之法,果真是唯一的方法了吗?”
“是!”
如太后抬眸,对上独孤萧逸的眼,笑的癫狂而狰狞:“想要她活,便只有你死!”
闻言,齐太后脸色一变,对宫人催促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
“母后……”
忽而出声,打断齐太后的后,独孤萧逸直勾勾的看着如太后:“孩儿还有事情要问!”
有他这一句话,方才欲要动作的宫人们,瞬间便僵住了身子,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见状,齐太后眉心紧拧,脸色难看的跺了跺脚,背过身去。
似是没有看到齐太后的怒火,独孤萧逸仍旧看着如太后,嗓子幽沉万分:“当初你下毒,要毒的果真是我的母后?”
“不是她,还能是谁?”
如太后苦笑着,看向齐太后,眼底的光华,似是着火一般跳跃,但是很快却又再次熄灭,其间满是悲痛:“我恨她,恨她的伪善,恨她的不择手段,所以我要让她死!可是那个傻瓜,却替她渡走了毒……”
不用细问,独孤萧逸也能猜到,如太后口中的那个傻瓜,到底指的是谁!
眼睑一颤,却终是低垂下来,他的声音,隐隐有了起伏。
这整件事情里,有太多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比如……
转过头来,再次面向齐太后,独孤萧逸轻声问道:“母后一直不知,当年的毒,是如太后下的吗?”
齐太后闻言,不禁被气笑了,看向如太后的眼神,冷如刀匕,接连反问道:“哀家若是知道,她还能活到现在吗?哀家当初哪怕对她有一丁点的疑心,也不会为了救她的儿子,将你的皇位拱手相让!”
“你那是拱手相让吗?”
如太后冷哂,反唇相讥:“你以为我出身卑微,便是无知妇孺吗?你那是知道,你们孤儿寡母,不会是夏正通的对手,才暂退以避锋芒!”
闻言,齐太后面色一窒,怒瞪着如太后,刚要开口反驳,便见独孤萧逸转身面对如太后,声带嘲讽的问道:“敢问如太后,当年母后中毒,父皇又是如何知道,这解毒之法的?”
闻他此言,如太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