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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时候不长,见粥碗见底,北堂凌唇角渐渐扬起,满意的点了点头,遂伸手沈凝暄将粥碗撤下。转手将粥碗放下,将早已准备好的巾帕递过去,他抬眸看向沈凝暄,轻轻一叹,眸光在灯火照耀下闪闪发亮:“依儿,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闻言,沈凝暄微蹙娥眉,轻轻拭了拭嘴角,低眉绞着手里的帕子。
沉寂半晌儿,她嘲讽勾唇,悠悠出声:“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嗯?”
北堂凌眉宇紧皱着,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终是有些气馁的说道:“我以为,你醒来之后,会吵着回去!”
“回去做什么?”
沈凝暄苦笑着将手里的帕子丢在一边,语气淡漠道:“他身上的毒,如今是最适宜用新越蛊毒以毒攻毒的,那样的话……应该很痛很痛,可是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痛的样子……”
闻言,北堂凌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缓缓的,自喉间溢出一声苦笑,他俊眉微拢着对她说道:“我实在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顺着他的心意,远远离开这里!”
“不然你要我怎样?”
沈凝暄抬眸,凝着北堂凌苦笑的唇角,眉梢挑的高高的,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清冷:“若我所料不差,我们这一路向南,他的人一定会跟着,为了让他放心,我只能跟着你走!”
“也是!”
北堂凌勾唇颔首,轻声叹道:“既是你会跟我一起去新越,那么我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闻言,沈凝暄微弯了弯唇角。
她确实会跟他一起去新越,不过会不会留在新越,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眸光微荡漾间,抬眸望向窗外,朝着帝陵方向望了一眼,她轻皱着黛眉问着北堂凌:“我这里确实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北堂凌蹙眉,静看沈凝暄片刻,循着她瞭望的方向看去,他旋即妖孽一笑,倾国又倾城:“你想问独孤宸,是吗?”
“他……”
没有否认北堂凌的猜测,沈凝暄将视线转回到北堂凌身上,抬眸之间,望进北堂凌的幽深的眸底,她蹙眉问道:“真的死了么?”
闻言,北堂凌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
淡然转身,直面帝陵方向,他眸光微动的轻声说道:“你想他死,他便已然死了,想他活,他便永远活着……”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拧:“我只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死了!”
北堂凌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道:“他和如太后,被一起葬在了帝陵边!”
“死了么?”
唇角轻轻一扯,沈凝暄深凝着北堂凌的黝黑的眸子,似是想要通过眼睛,看透他的心!
“死了!”
依然,如方才一般的回答,北堂凌黯然一叹:“依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全都忘了吧,日后到了新越,你会生活的很好。”
闻言,沈凝暄眸色微深,别有深意的又睇了北堂凌一眼。
因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北堂凌俊朗的眉心,不禁轻轻一皱:“你觉得我在骗你?”
听闻北堂凌如此一问,沈凝暄静默片刻,却是沉默不语。
看室内华灯初上,她垂眸自桌前起身,缓缓踱步窗前。
微抬眸华,瞭望窗外月色,静默许久后,她方唇角轻抿,语气幽幽咽咽:“其实经由过去种种,我早已不知道该信谁了,如今你骗我也好,不骗我也罢,实则都是为了我好,无论真相如何,眼下的一切,也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了!”
独孤宸是生是死,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活着,她和
独孤萧逸之间的,已然注定了要分离。
如此,离开了心爱之人后,不管是什么事情,于她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依儿,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静静的,听完沈凝暄的话,品着她话中的苦涩和无奈,北堂凌原本冰冷的心,却独独在面对她是,柔软的不可思议!
身为权谋之人,他从来都知,独孤宸的皇权,到最后必定会被独孤萧逸吞并
但是,这个局到最后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敬重独孤萧逸的魄力,也佩服独孤宸为了沈凝暄的义无反顾!
但是,不管是中毒,还是事关生死,无论他们做的再如何天衣无缝,那真相不是仍然被眼前这个女人察觉了么?!
这个女人,未免太过聪明!
只是,他心中所爱的,不就是这个聪明~慧黠的她么?!
而她,一直都这么聪明!
暗暗一叹,他缓步行至窗前,在她身后站定:“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褶,侧目睨着他:“这句话,你我都会说,但若做到,却实在太难!”
“那有何难?”
俊眉轻挑着,北堂凌俊朗一笑:“日后到了新越,你跟着我这个闲散王爷,做我夫人,每日只管逍遥快活,糊糊涂涂的过日子便是!”
“痴心妄想!”
隐隐有些冷嘲的蹙眉睇着北堂凌意兴阑珊的眸子,沈凝暄转头看向窗外明月:“你那皇弟,素来看我不顺眼,若我去了新越,他心里还指不定如何记恨呢!人敬我一尺,我必还人一丈,他若惹我,我必咬他,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有逍遥快活的日子过吗?”
“呃……”
因沈凝暄的狠话,北堂凌神情微怔了怔。
“怎么?王爷怕了?”
淡淡挑眉,转头与北堂凌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沈凝暄眸光幽幽,冷冷的勾起唇角:“如果你现在怕了,大可将我和我儿子扔在这荒郊野地,任我自生自灭!”
“我有说过怕字么?”
紧皱着眉头,如此反问沈凝暄一句,北堂凌俊朗的眉,倏地一紧,有些无可奈何的叹声说道:“枉我北堂凌,一生谋算他人,却落得个被你克的死死的下场,唉……阴沟里翻船啊!”
闻北堂凌此言,沈凝暄原本死寂的眼底,不禁晕上一丝笑意。
不曾错过她眼底的那抹笑意,北堂凌眸色微暖,轻声笑道:“有那么多人为你,以后的日子里,过的让自己快乐下一些吧!”
“快乐……”
轻喃着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沈凝暄眸色微暗,心底却是蓦地一阵剧痛。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快乐,全都与独孤萧逸联系在了一起。
可是现在,为了她能活着,他却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剧痛!
想到那种毒发之时蚀骨噬心,生不如死的极致痛楚,沈凝暄不禁脸色微白。
她不敢想像,倘若……没有了他,她的生命之中还会有快乐么?
“依儿?”
凝睇着沈凝暄略微发白的脸色,北堂凌紧皱着眉心,一脸关切之色。
“我没事!”
转过头来,对北堂凌无所谓的笑着,沈凝暄无奈说道:“我现在只是,有些想他了……而已!”
怎么办?!
她才刚刚离开,便开始想他。
以后,没有他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听到沈凝暄的话,北堂凌眸光微微闪动。
低垂眼睑,深凝着沈凝暄轻环双臂的纤白的手,他鼓足勇气,方才主动握住,然后微微用力:“相信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北堂凌!”
定的,看着北堂凌,沈凝暄眼底眸色晦暗,却在思前想后之余,终于决定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他:“我相信他,但是……你该知道的,以我的性格,知道他会九死一生,必然会选择留在他身边!可是现在,也是为了他,我却要跟你一起回新越!”
闻言,北堂凌眸色微沉,却不曾言语,只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果然,在幽幽一叹之后,沈凝暄继续黯然神伤道:“我……会跟你一起回新越,但是到了新越之后,挡过了他的眼线,我便会立即返回燕京!”
沈凝暄的话,在北堂凌听来,并不觉得意外。
但是听完她的话,他的心情却沉重的,仿佛要窒息一般。
许久,如妖孽般的俊脸上,仍旧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他无奈而又轻轻一叹,挑眉对仍旧站在窗前的沈凝暄说道:“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他没有去左右她的决定。
是因为,他觉得,独孤萧逸堪堪她如此对待!
他北堂凌从来都不是好人,但是在感情上,却想做一回君子。
因为,他是真的爱她!
真的,真的……很爱!
“嗯……”
北堂凌的反应,出乎沈凝暄的意料,凝着他俊脸上的笑容,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眼底满是感激的微微一笑。
深深的,又看了沈凝暄一眼,北堂凌不禁心下微黯。淡淡拧眉,他转身离开她的寝室。
出门,关门。
静静的靠在紧闭的门扉上,他仰头望着空中明月,痛苦而又有些艰涩的闭上双眼。
沈凝暄说,她如今之所以会选择跟他走,只不过是想要顺了独孤萧逸的心思,让他可以安心的接受新越蛊毒解毒……而独孤萧逸……他的情敌,如今就在这明月之下的某处,那个男人,正在经受着噬骨蚀心之痛!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现在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在沈凝暄的感情世界中,他却是第三人……
————独家首发————
夜,万籁寂静。
燕京,御书房中。
一阵仿若刀绞一般的心痛,自心口蔓延,独孤萧逸紧皱着眉心,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此刻的他,额际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如纸。
“小暄儿……”微喘着,一手抚着胸口,双眼却闭的极紧,他不停的摇着头,直到最后,在一声惊呼之后,蓦地自暖阁锦榻上坐起身来,“小暄儿!”
梦醒,却再无梦中之人。
独孤萧逸紧皱着眉头,不停的剧烈喘息着,视线在暖阁里来回穿梭。
方才,他梦见他的小暄儿毒性发作,一脸痛楚的躺在床上。
不过好在,那只是一场梦!
哪怕现实中,痛的是他,他也很庆幸,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静寂片刻,待气息平复,他抬手拭去额际的冷汗,掀起薄被自锦榻上起身,快步行至窗前,屏息将窗户推至大开!
寒凉的夜风,迎面袭来,吹拂在他湿濡的俊脸之上,让他瞬间清醒许多。
“吁——”
长长的吁了口气,双手背负站于窗前,独孤萧逸双眼微眯,神情莫测的凝望着窗外夜色。
走了!
他的小暄儿,如他所愿,跟着北堂凌走了!
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心心念念都是她,睁眼闭眼全都是她的影子!
如今,他就像是一个失了心的傀儡,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所谓茶饭不思,指的便是他了!
“小暄儿,你可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抬手抚上心口,感觉
着自那里清晰传来的刺痛感,独孤萧逸薄唇轻勾着,将视线调转到墙上的一幅画卷之上。
那些画卷,是她离开后,他即笔所绘!
在那画卷上所绘的,是他儿子的母后,他今生最爱的女人。
最爱!
想到这两个字,独孤萧逸不禁苦笑了笑。
身在皇家的宠爱,有时候是无上的荣光,有时候却是催命的毒药!
如若,他不那么爱她,或许她就不会遭受后来的一切苦难,如今还跟独孤宸相敬如宾!
今日,独孤珍儿曾经说过,不爱他的沈凝暄,聪明的可以将北堂凌都算计了,但是爱上他的沈凝暄,却身心俱疲,总是在遭受这样那样的苦难!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爱她!
爱上她,是出于不由自主,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而他,如今却也根本不想停下。
因为,他爱她!
所以,他愿意以自己的命,去搏她的命。
哪怕,最后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