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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后,月凌云亦步亦趋,直到跟她一路进了帷幔,看到沉睡在睡榻上的独孤萧逸时,他方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这……这……”
轻轻的,在独孤萧逸身边坐下身来,沈凝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在深看了他一眼后,方才抬眸看着月凌云:“皇上因为渡走了我身上的无双之毒,又等不到新越蛊毒与无双之毒完全融合,最近几日接连毒发,无奈我和师傅只得让他暂时服下了安睡药,以此保持体力,以此种无奈之举,等着他体内的两种剧毒完全融合……”
闻沈凝暄此言,月凌云的心神不禁又是一震!
俊眉紧拢着,将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他的视线从沈凝暄清丽的容颜上微微移开,落在了独孤萧逸清瘦的俊脸上,眸底渐露疑惑之色。
倘若,真正的独孤萧逸在此。
那么方才他在御书房见到的又是谁?!
他和独孤萧逸的交情,不是一日两日,可是厉害的是,那个人居然连他都可以骗过!
想到那人万一包藏祸心,有意以假乱真,只怕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月凌云的心弦,不禁剧烈一颤!
那样,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啊!
“你早前见到的那人……”
从月凌云的反应,大约已然料到他心中所想,沈凝暄眼睑低垂了下,唇畔悬上一丝苦笑:“是个本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死人!”
“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死人?”
轻轻的,呢喃着沈凝暄的话,月凌云心思电转,却在片刻之后,眸中光华倏尔大亮:“那个人是独孤宸?”
虽然,口中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月凌云的心里,却已然肯定这个答案。
一直都不知,独孤宸尚还活在人世间。
此刻乍听此闻,他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静窒许久,他蹙眉凝着睡榻上的独孤萧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让独孤宸冒充圣上,是皇上的意思吗?”
“是!”
沈凝暄清点了点头,无奈说道:“以皇上的身子,早已无力顾及朝政,如今独孤宸活着,刚好可以挡了这个缺!”
闻言,月凌云狭眸微眯!
又默了默,他苦笑着开口:“丫头,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不觉得,皇上让他来补这个缺,是糊涂之举吗?万一独孤宸……”
“他对皇上的江山,已然没有任何觊觎之心!”不等月凌云的话说完,沈凝暄已然开口打断她的话,紧拧着黛眉起身,看着他眉宇紧皱,满是担忧的俊脸,她声音微沉:“关于这一点,哥哥大可放心。”
“他对皇上的江山没有觊觎,那么对你呢?”
迎着沈凝暄的目光,月凌云毅然上前一步,将音量压的极低:“他为了你,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你敢保证他对你,已经真的死心了吗?退一万步讲,即便他对皇上是兄弟之谊,但是现在皇上他昏迷不醒,倘若长此以往,他的心思可会改变?到那个时候,燕国江山还在他手上,他心中哪怕还有一丝贪念,你和这江山只怕……”
“哥哥别说了!”
月凌云的话,像是一座大山,瞬间便压在了沈凝暄的心头,让她的脸色变了又变。
月凌云话里的意思,她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每次想起,她在最终都选择去相信。
相信过去的一切,终究都过去了,独孤宸不会再对自己有任何想法。
她知道,在如今独孤萧逸昏睡之际,身为一个女人,她若是想要去完成自己的计划,势必如履薄冰,哪怕有一点不慎,最终也会万劫不复。
但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不想把人都想的那么坏。
倘若,她连一个可以为自己舍弃性命的人,都信不过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她又该如何去实施?!
心中,思绪起起伏伏,压抑的人难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却还是觉得有种被什么东西压在胸口的窒息感。
快步行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呼吸扑面而来的清润空气,她凝着窗外阑珊的灯火,在宁静许久之后,方才幽幽叹道:“哥哥,我可以相信你吗?”
闻言,月凌云的脸色,蓦地便是一沉!
“你这是什么话?”
几步行至沈凝暄身后,他沉着嗓子说道:“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亲人啊!”
“是啊,你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亲人!可是……”长长的自心中吁了口气,沈凝暄眸中的雾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清冷与凄凉,微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月凌云,她直直的望进他阴郁的眼底,苦笑着说道:“北堂凌今日曾问过我,曾几何时,夏家和齐家都是以外戚起势,不只他们就连如家也是,如今你以你去对付夏家,可曾想过,月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外戚?”
闻言,月凌云原本阴沉的脸色一滞,瞬间便已然变的没了血色。
“丫头……”
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看着沈凝暄如花般的容颜,他在努力许久后,方才眉心轻动着问道:“你不相信哥哥?”
此刻,月凌云的反应,完全在沈凝暄的意料之中。
看着他眼底那抹难掩的受伤之色,沈凝暄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下。
“我信!我当然信……”一抹苦笑浮上唇角,沈凝暄伸手抚上胸口,眉心轻锁,重新转很望向窗外:“从小到大,待我最亲的,便是哥哥和娘亲,我怎能不信你?独孤宸……他对于我来说,非亲人,也不是爱人,但是他却有着一颗爱我的心,他以前或许真的不懂如何去爱,但是现在应该是懂得的,这点我比任何人感受的都要清楚,所以……我也信他!”
她此言一落,月凌云久久无语,四周静谧一片。
凝着沈凝暄清瘦的背影,月凌云眸波闪动,直到许久之后,方才归于一片暗寂。
在他看来,不管独孤宸对江山和沈凝暄,是不是还有觊觎之心,他的存在,始终都会是沈凝暄和独孤萧逸的大患!既然,他是个早已应该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那么便该真真正正的消失,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留在沈凝暄身边。
沈凝暄说的对,他对沈凝暄而言,是亲人!
既然是亲人,那么他便责无旁贷,应该为她扫清前路的重重障碍。
心思转站之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暗暗屏息,不再在独孤宸的问题上继续,而是悄然转移了话题:“既然你信他,那我多说无益,至于夏家……如今天下百姓无人不知,夏正通为助皇上夺回皇位,立下了汗马功劳,要杀一个功臣,先要挡得住悠悠众口,你……打算如何铲除夏家?”
“功臣?”
听到月凌云的话,沈凝暄不禁冷笑了下:“杀一个要造反的功臣,百姓能有什么话说?”
月凌云眉宇一皱,不由脱口问道:“你打算如何行事?”
“想办法让他造反便是!”
施施然,转过身来,沈凝暄看向月凌云的目光清冷而坚定:“哥哥,我要你手中五万精兵,随侍听从我的调遣!”
“这个没问题!”
对沈凝暄微微颔首,月凌云郑重说道:“我明日便秘密调拨五万精兵给你!”
“好!”
沈凝暄点头,眉心轻颦着说道:“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哥哥大可留在军中继续练兵,不管朝中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必惊慌,只等我的亲笔手谕送达,便立即动身进京勤王!”
月凌云抬眸,看着沈凝暄,眼底满是不放心。
凝着月凌云满是忧心的目光,沈凝暄不禁轻笑:“哥哥该知道,我不是无知妇孺,那么多的劫难都能闯过,这一次你也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
闻言,月凌云只得点了点头,道:“我先回军营,你要的五万人马,今夜便会准备好!”
————独家发布————
月凌云离开之后,沈凝暄并没有立即歇下,而是沉着脸色在窗前站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开了寝殿,前方瑞雪阁。
瑞雪阁中,北堂凌对于她的到来,似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直接命蓝毅备了棋盘,然后便招呼着沈凝暄上前:“来,坐下陪我下盘棋!”
见状,沈凝暄淡然一笑,行至桌前翩然落座。
执黑子,先落,她神情淡淡的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便静等着北堂凌落子。
含笑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北堂凌便也跟着落下一子,然后轻道:“我还以为,今夜等不到你了!”
闻言,沈凝暄无奈苦笑。
伸手执子,复又缓缓落下,她苦笑着说道:“北堂凌素来神机妙算,你算准了我会来,又岂有等不到我的道理?”
对于沈凝暄的话,北堂凌倒也不否认,轻挑着俊眉,将手里的棋子搁在棋盘上,北堂凌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让我来猜猜,你这么晚为何有兴致过来看我……”
“为何?”
抬眸,对上他深幽的眸子,沈凝暄微微敛笑,静等着他道出回答。
“来借兵的吧?”
淡笑双眸中,是掩之不去的精光,北堂凌的目光,似是可以窥探沈凝暄的内心一般。
“北堂凌不愧是北堂凌!”
轻轻一笑间,又再一次落了子,沈凝暄抬眸看着北堂凌,无奈说道:“白日里方才说过,不许你参与燕国内政,夜里便跑来与你借兵,你说说我这算不算自打嘴巴?”
闻言,北堂凌不置可否的轻笑了笑。
轻叹一声,看着桌上方才走了几步,却已然初成规模的战局,他不以为然道:“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行事才是最正确的,在正确的选择下,脸面又能值几个钱?”
“你说的都对!”
眸光淡淡的,睨着对桌而坐的俊逸男子,沈凝暄低眉喝了口茶,馨香的茶味在口中绵延,她轻点了下头,眸光微凝道:“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跟你借五万兵马!”
“可以!”
皱眉应声,北堂凌眸色微转,有些失望的说道:“我以为,在今日我跟你说过那些话后,你会跟我借十万!”
闻言,沈凝暄轻勾了勾菱唇。
眸色微敛,她一脸无奈的将茶盏放在桌上,微敛的眸中,眸光熠熠,她开口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冷然:“现在的局面时,所有的人,我都要忌惮,但即便忌惮,却又不得不用,也许正如你所言,月家若是能够在肃清夏家的事情上,一举而为之,则锋芒必定太盛,但是比起月家,你是新越的决策者,我也不能不防,不是吗?”
听闻沈凝暄所言,北堂凌不禁轻蹙了蹙眉头,淡淡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他垂眸凝着身前的棋局,脸色肃穆道:“你要以我新越的五万兵马和月家的五万兵马相互牵制?”
“是!”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北堂凌都这么说了,沈凝暄自然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唇角微弯的看着北堂凌,她轻笑着说道:“到那个时候,肃清夏家一事,月家将不再是一己之功,而你……倘若你那五万兵马,欲要在燕国行不轨之时,我大可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举歼灭之……”
北堂凌闻言,俊脸蓦地很沉一片!
面色微暗了暗,他复又端起茶盏,在喝茶之前,满是感伤的出声叹道:“枉我对你一片真心,可悲!可叹!可怜啊……”
见他如此,沈凝暄眼底的笑意,不禁更深了些。
抬眉将茶盏送到嘴边浅抿一口,她眸色微敛着,轻叹一声道:“其实,我之所以与你借兵,除了是为了保全月家,最重要的是,要从我哥哥的手里,保全下另外一个人性命!”
闻言,北堂凌眸色微变了下,心中瞬间思绪飞转。
片刻之后,已然料到沈凝暄要保全的人是谁,北堂凌眸光一亮,抬眸对上沈凝暄,却是心照不宣的无奈涩然一笑:“你不信我,不信月凌云,却独独信他?”
“其实,你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