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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羽箭重重的射在肩头的感觉,让燕笙感觉整个肩骨都要碎裂掉了。周围发现的兵士们都在惊叫,燕笙咬着牙强壮镇定的命令到,“我没事,继续攻击,把挡路的那些兔崽子给我打残了!”
“是。”周围的兵士看着他无恙,这才稳住了军心,剩下的几十号人以比刚才更英勇百倍的姿态往前冲击,很快就把平南王府的士兵击的节节败退。
就在己方快要获胜的时候,那边忽然传又出现一队人马,几十号呼呼啦啦的冲了上来,其中还有一个华服老者,看着这边被顾喜梅搀着的燕笙,忽然哈哈一阵大笑,大声说道,“侄儿果然好气概,这番做派,连老夫也不得不服气。”
侄儿?喜梅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忘了燕笙一眼,难道这个老头已经拆穿了他的身份。
果然,燕笙在听到这番看似恭维实则挑衅的话之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但他并没有动怒,只是抿着嘴淡然的回答道,“叔父过奖了。”
第21章 老爹回来了
燕笙这表情,就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他是男儿身了,顾喜梅听了之后满脸惊讶,但是奇怪的是,燕笙这边的兵士们竟没有一个人有动摇的表情。
也对,既然在这混乱之中他还敢带着这部分人四处乱闯,那这些人应该是他的心腹才对。喜梅恍然大悟的想到,但还是不禁为眼前的局势焦虑了起来。
燕笙随身带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多名,穿着软甲,比起一般的侍卫算是武装人员了,可是那老者那边的近百人却皆披铠甲,显然更加精锐不可挡。
平西王听到燕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脸色顿时变了,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留不得你了。给我杀!”
“想要我的命却也没那么容易。”燕笙冷笑一声,他本来受了伤,扶着喜梅的手都在颤抖着,但此时却挺直了腰杆,对着己方的士兵大喝道,“枭夜向前,锐不可挡!”
“锐不可当!”燕笙手下的军士很快就在他面前布好了阵,气势如虹的朝着对手迎过去,论气势丝毫不输人。
“小子,我知道你手下的枭夜君有几分火候,但是就凭着这几个人就想打败我的虎豹就难了。哈哈哈。”平西王看着燕笙这边,得意的哈哈大笑着,当下也是一挥手,前进!
踏踏踏踏……就在两边对垒,一触即发的时候,旁边的小径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跑步声,然后一支举着火把的军士跑了过来,站定后分开,露出了中间的通道。
喜梅虽然不懂得军士,却也看出过来的这对人马的不同,不像是京中通常所见的那些健卒,他们身上透着一股子杀伐之气,显然是在死人堆里头才能练出来的。
“是谁来了?好大的排场。”她在心中疑惑着,飞快的将军中的将领想了个遍,但没等到她想完,一个熟悉的人影就出现在了面前。
“两位真是好雅兴,不过这皇宫之类不得妄动兵戈,还是请二位收了吧。”温润如玉的声音,未言便已有三分笑意,煦如春风却又带着让人无从拒绝的威严。
“爹爹。”喜梅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年多没见,顾凤璋倒没有变多少,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在边塞被晒的粗黑了起来,仍然白皙如昨,风度不减。
顾凤璋的出场显然也震撼住了平西王,他刚才还嚣张的神色变成了疑惑,再变成了惊恐,“顾凤璋,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还在辽东?!”
“王爷此时理当在封地,可为何也在这里了呢?”顾凤璋笑吟吟的问,态度说不出的安闲,仿佛这不是兵戎相见,而是在花前酒下谈风月。
“你,莫非你也是为了……”平西王看着顾凤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不敢置信的蹬着顾凤璋,“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你……”
“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多亏王爷配合,眼下已经尘埃落定,王爷也请回封地去好生休养吧。要不然等天亮了,身为藩王却私自带兵入城的罪过,再下也不好为你遮掩。”顾凤璋笑的风光霁月,语气十分客气。
“你,你,你……”平西王先是一连说了三个你,然后却是暴跳如雷的起来,“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我告诉,皇帝的寝宫已经被我包围,你若是敢动一动我,小心我一不做二不休的搞死他,大家落个同归于尽!我要是反贼,我让你也好不了!”
“何必呢。”顾凤璋轻轻的叹了声气,然后用充满了怜悯的目光看着平西王,“不知道王爷说的,可否是围住皇上寝宫,意图逼宫的那队反贼?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贼人已经被肃清,圣驾无忧矣。”
“你……”平西王听到这个,当下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像是一只被捞出水面的死鱼。
“还请王爷收兵吧。”顾凤璋懒懒的欠了欠身,然后指挥身边的人,“顾某奉皇上口谕,今夜带人维持宫内秩序,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恕罪。”
说完,他带着的虎狼之师已经稀里哗啦的涌了上来,将两边的人解除兵器分别押走。燕笙这边倒没有反抗,平西王那里还想要袭击顾凤璋,结果三下五除二的被顾凤璋身边的人消灭了,连他的一片衣袖都没沾上。
“顾凤璋,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是老天瞎了眼才让你窃据高位的!”待着平西王被人抓住,扭送着押走时,他经过顾凤璋身边,跟疯了一样的吼了起来。
“平西王,你错了,乱臣贼子的是你,而在下则是匡扶汉室的直臣。”顾凤璋淡然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当下随机有人拿了帕子来塞了平西王的嘴巴,将他的五花大绑抬走了。
等顾凤璋料理了那些,这才有空过来看燕笙。他走到燕笙和喜梅面前时,很恭谨的对着燕笙一拜,“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恕罪。”
燕笙面色苍白的靠在喜梅身上,抬头看着顾凤璋,眼睛里又是尊敬钦佩,又是嫌恶痛恨,到最后却是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顾卿严重了,对我一个废臣何必在意,还请快快起身。”
顾凤璋依言起身,让人去请了太医来,这才用很是不容人置喙的口吻说,“太子就是太子,你是太宗皇帝的儿子,上了宗室玉牒的太子,纵然有小人作祟遮蔽圣听,但那也不能掩盖你高贵的身份。眼下小人已经被臣下肃清,圣上此夜受到惊吓,龙体微恙,也是极其需要你出来辅佐正室的。”
“圣上……”燕笙听到这个却是眼睛一亮,“圣上有恙?”
“是,因为惊讶过度,又被乱军所伤,此时已经在翠微宫休养,还请太子明日过去庭训。”顾凤璋笑眯眯的说,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太子?皇帝病危?喜梅被这两个消息震的找不到北,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22章 矫诏
“顾御笔,请随奴婢过来。”
喜梅站在阶下,看着台阶上虎踞龙盘的重重宫阙,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点点头,随着领路的小太监慢慢走了上去。
进宫数载,她不是第一次踏入这座让天下人敬畏的宫殿,但是却第一次,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一步一步踏上每个台阶。
这一切,只因为这里已经不知不觉的换了主人。
离那夜的混乱已经过去了数载,宫中早已经回复了平静,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有时候会怀疑那晚的记忆是不是一场梦。但是,总有一些事实提醒着她,她所不愿意发生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场政变,虽非顾凤璋挑起,但是却在他策划之中发生的。顾凤璋镇守辽东之时,一边借机练兵,一边装作独木难支,江河日下的景象,甚至传出自己病重不能离榻的消息,让诸侯谋反之心益重,而这其中,又以平西王最为甚。
平西王本是皇帝胞兄,论能力论资历都不比圣上差,只因为夺位之时人未在京城,便错失了荣登大宝之机。故而他对皇帝诸多不服,早有不臣之心,但之前碍于顾凤璋的威势,不敢轻动,直至顾凤璋被皇帝调离京师意数年,又闻他因不服辽东水土而几度病重,月前又因箭伤缠绵病榻,这才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举兵造反。
只可惜,这一切却是在顾凤璋的算计之中。当平西王从封地起兵之时,顾凤璋便已经得到了消息,领着五千精骑从辽东返京,只比他晚一天的到了京中。待着他前脚带兵软禁皇帝,顾凤璋后脚就领兵入宫“平叛”,将平西王抓了个现行,谋反篡位的罪名就那么顺理成章的下来了。
“重伤”的皇帝,活了三天之后便与世长辞了,据说是因为在政变当晚被平西王射了一箭毒发身亡而死的,但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凭空中多出了一位皇太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皇位,成为新帝。
那位皇太子,便是燕笙。
在那晚与平西王的遭遇中,见到平西王欲致燕笙死地,喜梅就猜测他的身份可能不止安南王的儿子那么简单,可是等顾凤璋行礼称他为太子时,喜梅还是被惊到了。
原来燕笙并非安南王的儿子,而是前朝皇帝的嫡子,曾经被立为太子。因为皇帝昏庸,听信谗言,误以为太子与皇后皆为不详之人,命人诛杀。情急之中有忠心的宫人杀了来执法的卫士,企图救走皇后与太子。但刚烈的皇后不肯背负奸佞的名称苟且偷生,拒绝了外人的救助,自己愤然放火烧了宫室,在火中身亡。她临死前将儿子托付给安南王,安南王借混乱将太子偷渡出宫,顶替了自己早夭的女儿,所以才有了燕笙这么多年的男扮女装。
安南王虽无大用,只落了个贤王的虚名,但为人却极是善心。年少时他也曾爱慕过皇后,虽最终心爱的人成为了皇后,与自己有缘无份,但是却不曾有半点嫉恨,而后对燕笙更是倾心教养,比自己的亲儿子还亲。依照他与世无争的想法,最好是将这孩子隐姓埋名,让他在异乡重新生活,只要能开怀平安就好了,名分身份什么都不打紧。可是燕笙当时虽然年幼,但却亲眼目睹母亲葬身火海,一堆近侍为了保护自己而身死,对皇帝充满了恨意,发誓要报仇雪恨。安南王拗不过他,于是只能从那时便开始暗暗经营势力,以伺起事。
不过谁也没料到,他们谋划多年的时机,竟然被顾凤璋抢了先。先皇无德,被顾凤璋扶持的齐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篡夺了皇兄的位子,让安南王扑了空。本来以为此生已经无望,没想到本来还算得上是贤明的齐王坐上王位之后,昏庸程度比起前任有过之无不及,嫉贤妒能排除忠良,连将他一手扶上宝座的顾凤璋都不放过,于是,本来放弃的希望,又那么一点点燃烧了起来。
这一次,安南王府跟顾凤璋算是各取所需,顾凤璋看新皇帝不顺眼想要换一个,但苦于找不到更合适的继任者,而安南王府有名正言顺的继任者,却没有实力夺得那个位子,当两厢遇到,相互试探考校之后一拍即合,于是将天下英雄做子的棋局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子了。
这一切,都是喜梅事后从顾凤璋和燕笙那里得到的部分坦白拼凑起来最接近真实答案的猜测。平西王的作乱只是个引子,顾凤璋需要的是一个人将昏君从那个位子上赶下来,更需要一个理由去消除那些已经尾大不掉的各地藩王。一个谋反,不知道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为此掉了脑袋。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喜梅一步步的走到了宫门口,看着重幔叠帐,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谁想到,皇帝的让位诏书,竟然出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