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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瞄着她眼色不同寻常的少年,身后的大人们会心的眼神,以及这不同寻常的耽误,顾喜梅很快的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就像是顾家出门,自有人打点好沿路的路线,何时走何时停,何时休息何处打尖都有详细的计划,出现像是房筱韵她们这种的错误的几率微乎其微,况且意娘的反应也太热情了,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顾喜梅仍然从母亲不同寻常的动作中觉察到了她的欣喜。
再联想到意娘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房家姐妹俩反复打量的眼神,喜梅就懂得了,这是一场刻意安排出来的偶遇。
对于她的婚事,顾家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平静。按道理说,已经是非嫁人不可的年纪了,但是顾府却没有一个人提起为她说亲事的打算,也没有媒人上门。喜梅原以为是由于那些传言的问题,自己还能得上几日空闲,但是看看现在的阵仗,便知道这打算着实是奢望,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既然已经认清楚她们的目的了,所以这一次,当意娘笑眯眯的让着顾喜梅帮这群夫人们安排住处的时候,喜梅冷冰冰的丢了一句,“这种事情配个丫鬟就够了”,然后不顾在场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冷漠的转身就走了。
母亲吩咐的事情,纵然她不愿意,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啊,这简直是在打意娘的脸!
旁边的人脸色都很精彩,意娘纵然城府再深,这会儿脸上也挂不住,青了很久才勉强笑笑,“既然梅儿不舒服,那莞儿,你陪着两位夫人去吧。”
“是。”顾菀还沉浸在喜梅母女俩的内讧中没有醒过来,被阮冰从后面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急急答应了一声,然后便低着头带路去了。
阮冰看着这一幕,却在心中得意。这么多年来她处处不及意娘,被压得厉害,虽然面上不敢有什么,可是心里头却憋着一股子气。这会儿看着喜梅跟意娘母女俩不合,顿时眉开眼笑的。她虽然不聪明,但是这些门道却也懂一些,分明就是意娘为她女儿引来了一门好亲事,只可惜那个眼高于顶的丫头不识货,竟然拒绝了她娘的好意,这不是生生的把机会往这边推。
顾喜梅不想要,自己这边还有两个女儿呢。
看着那两位贵客因为被顾喜梅拒绝而显得有些难堪的脸,再看看她们眼中浮现的对自己俩个女儿的欣赏,阮冰心中充满了一种得到报复的快感。
任你再强,却是连你的女儿都不想理你,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
纤云弄月见着喜梅走,急匆匆的对着场中众人行了个礼,然后也匆匆的跟走了。待离了众人不远之后,这才问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我瞧着你今天好像不大好?”
“别烦我,我不想说!”喜梅头也不回的答道,空气中的火药味不少,吓得纤云再也不敢说话,只匆匆的跟着她身后,一直护送她回了房里。
待回到房中之后,喜梅在屋子里头走来走去,却是越想越气,整个人跟困兽,恨不得想要咬碎什么来发泄一下。袁思齐对她阴阳怪气,意娘竟然没有询问过她就安排别的亲事给她,他们一个个都把她当做什么了!
絮儿一直守在屋里头,见她回来了,连忙端茶奉水。她并没有出门,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所以见着喜梅的脸色,本能的关心了一句,“姑娘,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瞧你脸色不大对?”
一听这絮儿这般问话,纤云就道着要遭,生怕喜梅盛怒之下将她迁怒了。可是没想到喜梅听着她这话却是猛然一抬头,那专注的眼光让絮儿和纤云都有些腿发软,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可是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点点头忽然吩咐道,“是的,我今晚头疼的难受,现在看什么都是晕晕乎乎的,你们去给我找个大夫来。”
“大夫?”絮儿和纤云听着这话,脸上却出现了为难之意,半天脚步都没动。
这荒郊野外的,到哪里去寻大夫。
可是喜梅却是不管,见着她们杵在那里,当下猛的一拍桌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
“我……”絮儿小声的哼了哼,纤云却是大着胆子说出了疑虑,“这山上不比府里头,哪里去寻大夫啊?”
“去找方丈,难道这么大个寺庙,这么多人,一个个都不得病,一个都不用看大夫吗?!既然他们会生病,那就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你只管去找去!”喜梅还是第一次如此不讲理的吼道,然后就揉着脑袋在那里哼唧了起来,“啊,我的头好痛,快裂开了,你们快去给我找大夫,要不然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是,是!”纤云和絮儿看着她大叫了起来,也以为她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当下慌的六神无主,也来不及禀告别人,直接就按照喜梅吩咐的去找方丈解决了。
看着她们走开,喜梅坐在房中停止了嚷嚷,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她现在想见到袁思齐,无比的想见到,因为她是要弄懂他为何忽然不理他了,只有明白这个,她才能去决定一些事。
有些计划,她打算慢慢实行的,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看着眼前这种复杂的局面,她或许得提前动作了。
至于怎么见到袁思齐,这是一件看起来非常麻烦,但实际上却并不难办到的事情。絮儿刚才一句无心的话提醒了她,既然他是大夫,那有什么办法,能比伪装成病人更能光明正大的喊他前来的呢?她知道他在寺中,虽然不明白由何而来,但却猜得到,他大概是今晚这寺里头唯一会治病的人了,若顾家有任何人生病,主持想到的人选一定第一个就是他。
现在,她已经布好了局,就等他来入毂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絮儿就汗涔涔的跑回来,说今夜运气着实好,来给住持看病的大夫还没来得及走,僧人正去请他了。絮儿不放心,也一同跟着去请人,让絮儿先回来伺候着。
喜梅听着继续装病,让她扶着自己到了床上,然后又放下帐子,这才耐心等着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顾喜梅哼唧的嗓子都快干了时,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然后门口传来滴滴的交谈,再后来,便是有人推了门进来,一双男人的靴子停在了床头。
喜梅看着那有些眼熟的鞋尖儿,嗓子一哑,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袁思齐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个决定讽刺的笑话,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想见时见不得,可当不想见打算躲着她时,却竟然又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在目睹那一切之后,袁思齐本来是打算立马离开的,可是谁知道见了老方丈之后,老方丈的病情却是有所反复,他忙的又是煎药又是扎针,好不容易让他睡着了,天色却已经暗了下去,寺中的僧人担心他的安危,说什么也不准他独自一个人下山。袁思齐无奈,想着那在晚上出没的蛇熊虎豹,只能按耐住性子,暂且在这里住下了。
他本来以为今晚会安安静静的度过,然后自己明早天一亮就起身动身,早她们一步离开,然后两人以后再不想见。但却没有料到,才过了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僧人跑到他这里来求援,说是借住的夫人小姐中,有位贵人生了病,劳他去瞧瞧。
按照往常的习惯,这种肥羊是袁思齐最喜欢宰的,只是他现在心情不好,一想到病的人是她家中的人,连宰肥羊的兴趣都消失了大半,当下正寻思着要弄个理由推脱了,却没想到被同来的丫环给吓到了。
他认得,这个是她的贴身丫鬟。
莫非,病的是她?
一想到这个念头,袁思齐发现自己的心又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说好了不再去理她不再管她,可是听到她生病,他却还是没办法置若罔闻。
纤云自然是认得袁思齐的,见着是旧识,先是大喜,可后来见到袁思齐犹豫,她以为他是不愿意,当下无奈的跪下来哀求,袁思齐回过神来,尴尬的扶起了她,然后也就顺水推舟的跟着过来了。
可是现在,两人间只隔着一张薄薄的帘子,他甚至还能看到帘子背后她窈窕的身影,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失去了勇气,有种转身逃掉的冲动。
他怕见了她会心乱。
就在犹豫之间,忽然看到一段好看的皓腕忽然从帘后伸了出来,猛然间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她半掀了帘子露出一张脸,对着后面站着的丫环说,“袁大夫要给我看诊,你们先出去!”
絮儿张了张嘴,本来要说什么,可纤云眼珠子转了转,却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两人之间的事,却是一拉絮儿的手将这傻丫头拽了出去,留了个安静的空间给他们。
“你这是做什么?松手!”见着她还将自己的手拽着,袁思齐脸色变了变,却是冰冷无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顾喜梅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这么冷漠,顿时心里头一紧,感觉就像是被成千上万根针戳到了胸口一样,疼痛来的又细又密,让人无法躲藏。
我不能这么简单的被打败,顾喜梅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在心里头鼓励着自己,脸上勉强挤出了笑容,努力想要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你问我要做什么,我倒想问你到底是今天发了什么疯,那般对我?”
“我为什么那么对你?”袁思齐细细的反问了一遍,然后看着她的眼神,目光冷的像冰。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脸主动问起这个问题。
难道她忘了她自己,是如何跟另一个男人亲热的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讥讽的笑容,努力的将手从她手中扯开“你说呢?我以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不明白!”顾喜梅急急的说,袁思齐的眼神让她害怕,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仇人一样,她不明白前几天还说要找机会给自己一个惊喜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就是他给她的惊喜?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一松手就会失去他,所以她不顾自尊的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强颜欢笑的拽着他撒娇的说,“小气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有什么做错了,你告诉我便是,不要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给我个冷脸。一个人,就算是被判了死刑,你也要给他一个申诉的机会吧?”
“不许这样叫我!”袁思齐听着她又叫起自己两个人私下相处时的外号,不由得怒了,大声叫道。
那个称呼,只让他想起两人那些美好的过去,想起那些已经被她狠狠践踏了的过去。
“好,既然你要问,那我就跟你讲个清楚,我已经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了,老实说,你的游戏我不奉陪!或许在别人眼中,靠上你这个相府千金是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但是我不稀罕!我这辈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凭自己的能力挣到的,我想要娶得,是一个老婆,而不是一个生财工具,所以如果我不愿意要你,就算你是皇帝的女儿也不能让我改变主意的。”袁思齐使劲儿的掰着她的手,愤怒的说道。
他的力气很大,努力掰的喜梅很疼,可是她仍然苦苦的抠住不愿意放手,“我,我知道,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喜欢我的身份?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过,不管我是谁,只要你爱的是我而不是我的身份啊,怎能么一下又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呢。”
“够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如果你一个千金小姐受够了平常被贵族子弟追捧的滋味,现在想找我这么个穷小子换换口味,我劝你还是另请高明,我是不会陪你玩下去的。我从来没有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所以你也别把我当傻瓜耍!”袁思齐低声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