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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哭声。
“这是?”喜梅跟母亲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戏,慢慢的走了进去,却看到客座上正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年纪不大,三十余岁的样子,满头珠光宝气,光拇指大的珍珠就有好几颗,其它的更不必说了。此时正趴在桌上哭的伤心,而沈宁站在身边扶着她却是一脸的气氛。
“妹妹,妹妹……”待意娘和喜梅走进了,沈宁显然也是看到了她们,很是尴尬的推了推趴在桌上痛哭的妇人,那女子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喜梅见着她并不算十分的绝色,但身上自有一种雍容之气,那没有几十年的富贵浸淫是养不出来的。
更何况沈宁亲昵的喊她做妹妹,却也知道她身份肯定不凡了,毕竟要让眼高于顶的沈宁能以姐妹相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抱歉,是我失礼,让二位见笑了。”那夫人抬起头来,见着喜梅和意娘两个站在前头,脸上也是一片通红,拿着帕子胡乱的擦了脸,这才对着二位一福,喜梅母女俩也连忙见礼,沈宁则是站着中间为她们二人做了介绍,喜梅才知道这位夫人,竟然是当朝威远大将军齐烈的夫人,闺名房筱韵。
“阿宁,你怎么叫这二位……”房筱韵听到喜梅和意娘的身份,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让喜梅和意娘好一阵尴尬。
“韵儿,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可别以为这二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实际上她们才是顾凤璋的正室妻子和嫡亲女儿,而阮冰不过是雀占鸠巢而已。”沈宁见状赶紧出言,房筱韵听到她这句话,脸上一片惊讶,“这话怎么说?阿宁,你今天糊涂了头了?”
“事情是这样的。”沈宁见状,知道喜梅母女俩的身份早晚是要曝光的,而房筱韵也不是外人,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来,只是将喜梅娘改成了当初顾凤璋在乡下娶得妻子,只是顾老夫人不待见,竟然不认他们母女,而顾凤璋在进京途中又生了重病将前妻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另外的女人做妻子。意娘带着女儿在乡下求生,十年后与丈夫巧遇,这才揭开一切真相重修旧情。
沈宁的口才本来就一等一的好,这会儿更是投入,便将这本来听着就很不靠谱的故事讲的令人潸然泪下,房筱韵听完之后竟然哭的肝肠寸断,拉着喜梅的手,连连称道,“这真是苦了你们母女俩了,竟然落到这般下场,果然,果然天底下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好了好了,韵儿,你怎么可以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呢,老顾这事儿又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忘得一干二净,要怪也得怪那俩个女人。”沈宁指鹿为马的技术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就将所有的脏水泼到了顾老夫人和沈宁头上,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唉,我就知道,顾郎忘记了这么多年,却还能执着的去找回妻儿,这才是真正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可惜我们家男没良心的,在他哪里,向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若他有顾郎万分之一好,我也不至于……”房筱韵说道这个,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酸是,忍不住又涕泪涟涟,拿着帕子痛哭了起来。
“好了,韵儿,你别哭,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啊。”沈宁见了她的泪水,一下子又头疼了起来,连连劝道。喜梅娘见状,也走了过去,轻轻拍着房筱韵的间,“齐夫人,你有什么不痛快千万别往心里去,没值当的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如果我是人,面对欺负我的人,我一定会笑着面对他们,让她们知道她们是打不倒我的。”
“嗯,你说的对,我要坚强起来,才不要那个贱女人得逞!”沈宁劝了多时都不见效,意娘这句话却像是戳中了她什么一样,让房筱韵振作了起来,擦着脸上的泪痕气鼓鼓的说。
接下来,在齐夫人的抽噎声中,喜梅等人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哭得这么惨,却还是因为大户人家嫡庶之间的争斗。房筱韵虽然是齐烈的正妻,但因为她膝下无子,又性格懦弱,所以在齐烈有意无意的纵容下,有儿子的妾们纷纷都骑到她头上,她这次就是在家里受了气,才到好姐妹这里来求安慰的。
“那我是我娘家送来的人参,知道我冬天体虚来给我补身体的,可那贱人竟然仗着她有身孕,竟然没有经过允许就从库房里拿来给吃了!”房筱韵说到这里重重的砸着桌子,眼里的泪珠又忍不住出来了,“这倒不是一棵人参有什么珍贵的,我又不是那没见过市面的小家子气,往日里吃不了放在库房里怀着的也比比皆是,她们要拿去也算是废物利用,可是,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动我的东西!我去找老爷理论,他却说我不识大体,不懂得体恤下人,六姨太有了身孕还不知道给她增加份例,还要劳动六姨太自己去拿……”
房筱韵结结巴巴的说完这些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当年分明是他害死了我儿子,这会儿却又说的都是我的错,他难道忘记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忘记我是为什么再也不能怀孕了吗?!”
第12章 阴差阳错
房筱韵的哭诉,却是让在场的两个女人心里都百感交集。房筱韵出身于清河房氏,是地地道道的世家名门,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而后又门当户对的嫁给了将门世家齐府,夫婿年少英武,在贵族子弟中也是少见的良材,这桩婚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而她也一路顺遂,不过婚后一年便有身孕,真可谓春风得意。
但或许是她太顺遂了,没想到竟然在生产前期,遭遇了一场意外。那时,房筱韵的夫君齐烈因为听到妻子即将分娩,便匆匆从边境赶回来。这之前刚他刚打完一场胜仗,灭掉了西南一个小部落,按照原来的习惯,本是要将部落中的贵族们屠尽的。但齐烈想到即将要出世的孩子,觉得这样未免太过狠厉,怕伤了孩子福气,于是网开一面,只诛了首恶,其他的都尽数放了。只是这难得仁慈的一次的齐烈,不但没有收到福报,竟然还遇到了一场破天祸事。原来那些被放的贵族们,有少部分对他怀恨在心,潜藏行迹的尾随齐烈到了京城,打算杀了他为亲人报仇。而即将为人父的齐烈也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放松了警惕,不仅大肆施粥施米,甚至在儿子满月宴上大摆流水席,让来往的行人也参与其中。变故就发生在齐烈儿子的满月宴会上,那些人扮作贺喜的宾客混入齐家,然后陡然发难,准备行刺齐烈。但齐烈毕竟是武将出身,寻常人近不得身,而房家老小们身边也有人保护,一时刺客们也无可奈何,便将目标放到了刚满月的孩子身上。
说来也巧,这京中有一位享有名气的妇科大夫,他们家祖上是御医,医术高明,但可惜是三代单传,枝叶不繁,到了儿子这辈竟然到三十岁还无所出。老御医为此差点急白了头发,和儿子悉心钻研妇科,无心插柳的成为了京中最好的妇科大夫。不过最终功夫不负苦心人,他儿子在三十多岁时媳妇儿终于怀孕,老御医全家正为此高兴,却遇到齐府派人来请他们父子二人。
老御医跟儿子因为家里本来就有孕妇,不愿意出诊,可却碍于齐家势大,不得不出行,为此齐家倒也体谅,说她们府中也有个孕妇,一个孕妇是伺候,两个孕妇也是伺候,御医父子二人若是放心不了家里,不如把媳妇儿也带上,齐府里东西准备的样样周全,却是比他们在家里还好些。
御医父子心中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带着媳妇儿一同入了齐府。果然如同齐家那讲述的那样,各种事物都比照着给小少爷准备的来供应,于是父子二人也都安心下来,每日为齐夫人诊治,尽心尽力的调制各种安胎药剂。这样过了月余,齐夫人和御医家的媳妇儿同时生下了健康的大胖儿子。
按道理说,等孩子出生之后,父子俩便要告辞,可一来孕妇不便移动,二来齐家也担心产后恢复的问题,百般热情挽留,于是他们一家人便又在齐府带了月余,一直到齐府小少爷的满月酒。
满月酒那天,御医父子俩虽然身份不显,可齐烈认为他们功劳甚大,于是便邀请他们坐了上座,一时宾主倒也尽欢。骤变突起的时候,御医父子虽然受到了惊吓,可因为离齐烈近,所以也没受到伤害,但死里逃生的父子俩完全没有想到,此刻还有更大的打击在等着他们。
前院的刺客很快被齐家的家将制服,可当众人来到后院时,才发现后院里竟然也溜进了一批刺客。因为这里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小厮,所以死了不少人,而婴儿房外面更是血迹斑斑,一拉开门就有一颗婴儿头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里面更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室的尸体。齐烈看了这人头便发了狂,猛的冲了进去哭嚎着时,却见到奶妈抱了孩子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进来。
原来她看着前面唱戏十分热闹,但因为自己照顾孩子不能去,便偷偷的央求御医家的媳妇儿帮她照顾孩子,她则是自己抱着孩子到了前院去看戏。御医家的媳妇儿看着也没什么事,便同意了她的要求。反正都是刚满月的小孩儿,脱了衣服全长的差不多,塞着被窝里睡一觉就可以,这忙也不难办。
于是,下众人真是喜乐二重天,御医父子俩当下哭的昏死过去,而齐烈只觉得逃了一劫难,如释重负。只是,灾难远远没有就此结束,御医父子醒来之后,那儿子因为跟妻子鹣鲽情深,竟然忍受不了丧子丧妻之痛,投湖自尽了。
齐家虽然因此躲过一劫,可是看着老御医形同槁木的样子,心中也颇为怜悯,表示愿意无偿供养他。那老御医也硬气,晕晕乎乎几天之后,竟然也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只求着齐家厚葬他儿子儿媳。
这要求并不过分,齐家人自然忙不迟迭的点头答应了,厚葬那俩夫妻之后,头七刚过,老头却不见了,与此一同消失的还有齐府侥幸活下来的小少爷。齐夫人,也就是房筱韵,她被这晴天霹雳给惊的晕死过去,醒来时候便是大病一场,整个人瘦的跟骨柴棒一样,后来好不容易养好,却已经折损了身子,再也无法怀孕了。
齐家的小少爷多年一直没有找到,联想到老御医当时疯疯癫癫的状态,人们都觉得他多半已经被老头子掐死了,也不再报指望。只是齐家需要继承人,房筱韵又不可能再生一个儿子,碍于身份缘故齐家人也不能休掉她这个当家主母,于是齐烈开始纳妾。一个两个三个,开始是在家人的压力下纳的,但是最后齐烈也习惯了看到顺眼的女人就带回家,随着小妾的增多以及新的儿女的出现,齐烈与房筱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没有儿子撑腰和丈夫宠爱,空有着正室夫人名头的房筱韵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第13章 算计
从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到弃妇,这期间的差距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但所幸房筱韵向来乐观,性子又柔弱,逆来顺受的倒也能适应,除了日常到好姐妹处哭诉哭诉以外,也没有半点其他的举措。但就是这样与世无争,反倒被人认为了好欺负,不但齐家人渐渐开始对她怠慢,就连那些妻妾们竟然也敢爬上她的头作威作福,每天的晨昏定省能省则省,还偷偷侵占她的物品。
这齐夫人可真是个木头小姐!听到房筱韵的哭诉,喜梅弄清来龙去脉之后却有些怒其不争,觉得她跟红楼梦里的迎春一样,真真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