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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在场的兄弟姐们不止一个,大多数人都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态度,对她这个新来的,不欺负,也谈不上多热络,大多数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没看见,不过当然也有例外,至少顾莞和顾玉看到喜梅时就像见了仇人般,怒火冲冲的就走过来打算找碴。不过这个时候顾思就帮了喜梅一个忙,他横插一杠子的叫了这姐妹俩,喜梅离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顾菀和顾玉在那里跟着顾思远一边说这话一边就笑了起来,显然是被他缠住了,于是心中大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这里跟那姐妹俩掐起来给别人看笑话了。
待老太太来了之后,外面的孩子们便挨次去给奶奶请安,有早来的媳妇儿儿子们也有是三三两两的问候,喜梅掺杂在其中遭了不少白眼,但她向来乐观,也不怎么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不过心里头倒是开始打算怎么逃掉这苦役了。
待众人差不多礼完了,才看到顾凤璋和意娘携伴而来。昨日里意娘盖着盖头,众人并不知道她的长相,这会儿看着她的真容,当下就有不少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叹声,喜梅听着忍不住发笑的想,果然母亲第一次亮相的地方总会出现这种反应。
要真论其外表,意娘跟着顾凤璋站在一起却是比阮冰合适多了,赏心悦目的就像是一幅画。顾凤璋依旧穿着习惯的白衫,并没有特别打扮,却更显得风神俊秀,而意娘一袭水红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多岁,站在顾凤璋身边更显得娇媚可人。
在场的大多数人看清了意娘的长相之后,心中大都产生了怪不得如此的想法,唯有阮冰和顾老夫人却是一肚子的气。阮冰气新人比自己这个旧人漂亮自是不提,可老太太也不大中意这个新儿媳妇儿。老年人总是不喜欢娇娆妇人的,更何况老太太当初也是凭“贤德”出名而不是依照美貌扬名的,所以这样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排斥漂亮的女子。
“媳妇儿拜见母亲,请母亲喝茶。”看着这满屋子黑压压的人,意娘心中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之前顾凤璋已经安慰过她,所以这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端着茶拜下去时也还是身影稳稳的,丝毫不显局促。
“谁准你穿红色的!”老太太并没有伸手去端茶,而是睁着一双鹰眼,仔仔细细的将意娘打量了一遍,然后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我……”意娘跪在那里,被老太太的忽然发难给惊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明媒正娶的抬进来的,又不是从侧门进来的小妾,怎么就穿不得红色?
“皇上御赐的。”顾凤璋的反应却比意娘快得多,见着老太太满脸的阴翳丝毫不害怕,弯腰将意娘扶了起来,淡淡的回答道。
“你……”顾老太太见着这个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当下握着的扶手的手都颤了起来,正愤怒的想要一拍桌子斥责这个不孝子时,却被顾凤璋先人一步的夺了话头,“意娘有了身子,行止多有不便,还请母亲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顾凤璋这句话却是的的确确的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意娘怀孕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许多人都变了脸色。顾家这代的家业有顾凤璋继承不假,可是顾凤璋迄今为止一直没有儿子,于是许多人不由得把脑筋动到了他的继承人上了。
按照惯例,顾凤璋若是无子,必定会从叔伯兄弟的儿子中过继一个,那这个孩子将来就会继承他的一切。顾凤璋对自己有没有子嗣这种事一向不甚在意,妻妾也不多,按照他这种清心寡欲的秉性,将来需要过继孩子的可能非常大,于是许多人都打着这个主意。这会儿顾凤璋忽然娶了一个妻子已经让他们意外了,可这个女人竟然还怀着孩子,这足以让大多数别有用心的人惊讶的眼珠子掉一地。
不过话也说过来,这样的话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顾凤璋会如此重视这个女人了,既漂亮,又会生孩子,难怪他会想尽办法的把她娶进家门。他看似是在为这个女人谋名分,其实是为了对付那些别有用心的兄弟们,只要这孩子是个儿子,那将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
心计好深!那几个一直在打顾凤璋主意的兄弟们想通这点,内伤的都快憋出血了,可脸上却还得笑着恭祝,而顾凤璋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心眼儿一样,诚心诚意的笑着谢谢诸人,看起来好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
若是自己有了弟弟,只怕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顾思远了吧,因为如果顾凤璋没有儿子,他就是那个最有可能被过继到名下成为嫡长孙的人。顾喜梅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偷偷的瞅了一眼顾思远,想看他是不是也因此而意外沮丧。可没想到当她对上那张脸时,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欢喜,仿佛是他要多个弟弟妹妹时。
真是个傻瓜,这种人竟然也能在这家里生存下去,真是童话!喜梅愣了一愣,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着他做出对自己祝贺的眼神,点点头算是收到了。这么一家子人里面,这个哥哥还真让人讨厌不起了。
意娘怀孕,对此不高兴的人远远多过于高兴。喜梅看到在祝贺的人群中,阮冰狠狠的绞着自己的帕子,脸扭曲成了一团,心中猛然一跳。嫉妒中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这个女人不能不防。
至于顾家老太太,她坐在那里握着扶手,脸色没比阮冰好到哪里去。喜梅开始还不懂,看了看阮冰,又看了看老太太,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游移了半天之后,才恍然大悟。老太太的儿子多年前就挂掉了,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是心里有数,所以这一家人里面,跟她最亲的人不是顾凤璋这个儿子,而是阮冰这个儿媳妇儿。她一直希望阮冰给自己生个孙子,这样顾家才算是落到了她们自家人的手里,要不然万一将来意娘生出了儿子,那顾家就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别人的。
只是可惜,你的愿望是要落空了呢。顾喜梅看着阮冰,忍不住笑了笑。她又不是圣母,对于这个雀占鸠巢的女人实在是欠奉同情,她虽然不清楚顾凤璋跟着阮冰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但是顾凤璋讨厌这个女人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所以她要生出儿子来基本上已经不可能。
喜梅在这厢胡思乱想着,意娘那边的敬茶还是在继续。不过连刚才给老太太下跪磕头都被顾凤璋拦住了,所以这会儿又有谁敢要意娘下跪,于是只能一个个在顾凤璋的逼视下,尴尴尬尬的接了意娘奉上的那碗茶,事先想好惩治意娘的那些个招数一个都没有敢使出来。
自古子凭母贵,合该和女人运气好,竟然在现在怀上了。
顾家的人大多都是长眼色的,现在他们是仰谁鼻息过活分的一清二楚,所以往日最难熬的敬茶这会儿竟然变得轻松异常,只是就在众人以为今天早上就这么过去了,一个个看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没想到异变陡升。
“你敬的茶我不喝!”忽然响起的尖利女声划破了安静,昏昏欲睡的喜梅听了一震,猛然的抬起头,却看到母亲正是走到了阮冰身边,正端茶给她喝。按道理说,她们两个人身份相当,这杯茶意娘敬不敬都是可以的,不过敬杯茶又不会掉块肉,反正就是端过来给她这么回事儿,刚入门姿态不宜太高的道理意娘还是懂得的,所以就顺手给了一杯。但是她没有想到阮冰会这么不识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发作了起来,抓着那茶碗却是一掀,滚烫的茶水就那么直泼向意娘的脸。
“娘!”喜梅离得远,看到这情景却是吓的三魂丢了六魄,这女人不但狠,而且还蠢,竟然在这种场合伤人。不过让她感觉到欣慰的时,站在意娘身边的顾凤璋反应更迅速,当下就一伸手挡住了拨出来的水,于是那一碗滚烫的茶尽数倒在了顾凤璋的衣袖上。
“爹!”喜梅吓得捂住了嘴,下意识的就喊了句爹。意娘也吓到了,反应过来赶忙拉住了顾凤璋的手,“相公,你的手怎么样,有没有事?”
“无妨。”顾凤璋脸上一片平静,将那半截湿漉漉的袖子挡在了身后,仿佛刚才泼在他手上的是一杯冰水而非还冒着烟的热茶一样。喜梅这时已经跑的近了些,看到顾凤璋背在身后的手被烫的一片通红……
“夫君,夫君……”阮冰没有想到顾凤璋会帮意娘挡热水,反应却是比意娘慢了数拍,直到等到顾凤璋示意人重新端了一盏热茶之后才回过神,赶紧急急的张嘴辩解,却看到顾凤璋一脸平静的回复道,“无妨,你不喜欢喝,那就不要喝便是。”
“夫君……”阮冰被顾凤璋这冷淡的态度给吓到了,一时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顾凤璋也不再看她,只是拍了拍意娘的肩,非常平淡的说,“下一个吧。”
“你们……”看着两人并肩从自己面前离开的背影,阮冰站在原地又羞又恼,眼里蓄满了泪水,最终却是猛的一跺脚,发疯似地将手边桌上的装饰花瓶推了在地,然后哭着跑开了。本来就震惊着的众人看着这个更不敢说话,于是接下来的敬茶过程无比安静,连本来憋着一肚子的老太太都没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安静的看着顾凤璋陪着意娘敬完茶,告辞离开之后,这才纷纷松了口气的离开。
有这么一对风骚的父母吸引注意力,喜梅这个小虾米混在一堆小孩子里面几乎都可以被人忽略不计了。跟着众人一起打酱油退场之后,喜梅看着昨夜扒拉出来还没收拾好的药品箱,想起顾凤璋那只差点被烫熟的手,下意识的怀疑起自己那个好面子的爹会不会找药来擦呢?
正把玩着那小药瓶时,忽然门口有人求见,弄月去问了之后却是一脸迷惑的过来通传,“小姐,是老爷喊你过去?”
“你是说我爹找我?”顾喜梅听到这话,却是有些诧异。这会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间,顾凤璋喊自己过去要做什么?
“嗯,是。”显然这个弄月也不清楚,只懂得摇头。喜梅想了想,顺手将着那治烫伤的小药瓶装进了兜里,然后掉下炕吩咐道,“让他们等等,我换身衣服就去。”
唉,她来顾家不过一天半,便已经给了两个人送药了,看来在这顾家生存还真不容易。
喜梅换好了衣服,顾凤璋派来喊她的人正在门口等着,见着她出来忙上前行礼,喜梅一见这个却是乐了,“汤三叔,你怎么在这里?”
汤三当初在船上给顾喜梅讲了不少京城事儿,一大一小相处的也极是融洽,不过后来上了岸就没看到他踪影,喜梅还多有遗憾,没想到今天在顾家却是重逢了。
第6章 听到不该听的事情
“小姐,你切莫再称我为什么叔了,小人承受不起。”汤三听到喜梅的称呼,不但没喜欢的意思,脸上反而满是惶恐,惴惴的朝着喜梅行礼,那腰弯的比虾米还要蜷。喜梅站在门边先是一愣,看着旁边站着仍然眼生的婢仆们,立马恍然大悟了。
这是京城,是顾家,不是那个除了顾阎两人亲信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的大船,而自己也不是那个身份未明的小丫头了。看着汤三虽然欢喜,但却仍然恭敬自制的克制着自己情绪的样子,喜梅在心中一叹,脸上却已经是和气而不显得亲热的笑容,“我明白了,汤三,你起来吧,我父亲喊我。”
“是,顾大人让小的唤小姐过去,说有要事商量。”汤三站在他的身边,偌大的汉子低着个头,生怕有一丝显得不羁。
怪不得他当初说喜欢塞北的战场多过于京城的烟雨,因为在那个地方物质虽然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