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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当初说喜欢塞北的战场多过于京城的烟雨,因为在那个地方物质虽然贫瘠,但身份的差距缩到了最小。
“好,那走吧。”喜梅点了点头,让他在前面带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这些说不清楚哪里来的人面前,她不能让自己的行为有一星半点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纤云弄月本来也要随着喜梅一起走的,但是汤三却阻止了,说是顾凤璋吩咐过喜梅一个人过去就足矣。喜梅不懂得顾凤璋为什么下这样一个命令,但出于对汤三的信任,她破天荒的没带丫头。
顾家很大,但喜梅住的地方离顾凤璋却不远,所以从自己的小院到他的书房也没花多少时间,待两个人走到路上,没有外人跟着的时候,汤三才恢复了平素的状态,喜梅这才知道,他是特别被顾凤璋要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们母女。
“大人不可能一天到晚总在家里,你们母女虽然都不是别人能随便拿捏的,可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人生地不熟总有不便,所以顾大人不放心,问我们家少爷要了我过来。不是小人自夸,我虽然本什么本事,但在京城混了二十多年,还是见过点事,认识些人,大户人家里的门道也懂得些,所以若你跟夫人以后有事,尽管让人去二门口找个小木头的通知我。若是有些不方便或者我不在的话,找老太太跟前的玲珑姐姐或者是厨房的如意都一样的。”
“玲珑?”喜梅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愣,抬起了头好奇的问,“那个也可以问?我看着老太太好像很是器重她的样子?”
“是,玲珑姐姐是老太太身边第一得意的人,不过她心肠好,你若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去问她准没错。”汤三也不好细答,只这样含糊的说了几句,然后看着走廊尽头出现的飞檐,明显有些逃避的说,“啊,大人的书房到了,等了我们这会儿肯定急了,姑娘你还是赶快进去吧。”
“嗯,好。”虽然汤三不肯挑明,但喜梅‘文‘也大概‘人‘猜出了‘书‘这几个‘屋‘都是顾凤璋的人。按照他的脾气,这屋子最要紧的地方埋下几个钉子再正常不过了,汤三说的应该是以后跟她们母女关系比较密切的,剩下隐秘的估计也不少。
“顾凤璋,你好狠的心!”就在喜梅提着裙子准备要踏上台阶时,忽然听见廊前门口的地方忽然传来好大一声的怒吼,当下就被吓呆到原地了。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到我的书房来。现在,离开!”顾凤璋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响起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喜新厌旧!你,你一定是看那个狐媚子长的好,才被她迷了心窍是不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那愤怒的大叫着的女人自然是阮冰了,喜梅原以为她那么哭着离开,应该好一会儿不露面才对,没想到一转眼她竟然又在顾凤璋书房外出现了。
不过话说过来,她好像每次见到阮冰时看着她都是大吼大叫的,没有哪次是安安静静的?
“对得起你?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无耻的还说得出这句话。”顾凤璋笑了一声,声音里露出的冷意让喜梅都很惊讶。顾凤璋一向是个内敛的人,习惯带着微笑和谦和的面具,就算遇到再不喜欢的人也会礼貌的敷衍一下,从来不曾这么直白的露出自己的讨厌。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安安分分的当我的妻子,那这生我必不负你。”顾凤璋轻轻的说,声音里充满了憎恶,“可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阮冰听到这话猛然语塞,刚张口想要辩解什么的就被顾凤璋打断了,“别妄想骗过我,你做的每件事,你传递的每个消息,我都知道!”
“你……”阮冰急促的惊叫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说,是不是?”顾凤璋平静的说,“我提示过你的,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若你安分守己,我会给你应得的东西。我也不止一次的对你说过,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若不能站在我这边,那至少不要站在我的对面。只不过,你大约都把我的那些话当做了耳边风吧。在阮大小姐看来,我这一辈子都要仰你鼻息生活,自然不能对你不好了。至于安分守己什么的,都是我无力的请求而已,你自然不用理会,是不是?”
“我,我不是,我是真心爱你的!凤璋,我喜欢你,我才拼了命的要嫁你,我才……”阮冰听着顾凤璋的这些数落,整个人声音都乱了,颤抖着的急急的分辨着,却被顾凤璋毫不留情的驳落了,“你只是爱你嫁了我赢了其它女人的这种感觉。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要赢过全京城的女人,外貌不行,所谓的才学不行,那么,就只有丈夫这点让谁都无法跟你想比,是不是?”
“你有没有想过,你从来都没有付出半分,你怎么可能得到一切?”面对阮冰近似于默认的沉默,顾凤璋轻轻的叹息着,“走吧,我不会再想你的父亲和我的母亲那样无原则的宠着你了,你当初做了什么错事,那今后就要忍受怎样的痛苦去补偿。”
“顾凤璋,你不能这样,你小心我会……”阮冰听着顾凤璋的数落,猛然的提高了声音,但是顾凤璋清冷的声音像一把利刃一样的了阮冰的虚张声势,“我已非吴下阿蒙,你以为谁还能威胁得到我?”
阮冰彻底的熄火了,过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一阵阮冰惯有的哭号,然后汤三猛然醒来似地,猛的一把抄起喜梅就躲进了藤蔓围成的嶂山后面,隔着那密密的枝条围成的格挡,喜梅听着阮冰咚咚的脚步声从那条路上跑过。
这夫妻俩竟然貌合神离到如此地步?虽然听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经足以让顾喜梅吃惊。只是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到汤三把她放下,满脸焦急的作着揖说道,“好小姐,等会儿见到大人时,你千万别提我们看到听到这些。”
在这家族里生存,最怕的就是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了。汤三刚才虽然是情迫无奈,谁知道他们刚走在这里阮冰就叫了,可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偷听了主子的谈话,就算他是顾凤璋的亲信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这会儿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嗯,好,喜梅会当我们没有在这里走过的。”喜梅知道顾凤璋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但是也不至于大度到让人听到了他不愿意给人听到的东西都不介意,所以当下十分赞同汤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温顺的点了点头。
“小姐愿意这样,那最好不过了。”见着这个小同谋答应不把这事讲出去,汤三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大夫人刚走,我们现在上去着实不太好,还是绕着别处逛圈再来吧。”
“好。”喜梅对于汤三的提议丝毫没有异议,他们这会儿上前去,万一顾凤璋心情不好,扫到台风尾就不说了,辩解自己没有看到阮冰也是个麻烦,还不如直接就等着那边平静下来,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见面的好。
汤三见顾喜梅也没有异议,便将她抱了出来,两人绕着顾家的花园转了一圈,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折返回去。这次两人小心多了,扫雷似地听清前面没人了才敢走路,好在这会儿也的确没有其他人乱入,总算顺利的到了书房。
顾凤璋的书房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显眼,唯有门前那两颗郁郁青青的大树比较惹眼,估计两个人都合抱不拢,喜梅不认得那树种,但也猜测若要长成这个样子,非要从顾家刚开始在这里建屋子就种起来不可。
“怎么去了这么久?”喜梅和汤三到书房的时候,顾凤璋并没有在书房里面,而是在树下靠着树站着的,看着他们过来才张口,让正准备敲门的汤三惊了一跳。
“禀大人,小姐在路上看到池里有一对儿白鹅,惊讶的很,非要小人带着她去看看,所以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汤三没有想到顾凤璋竟然在外面等他们,眼珠子一转,随口就想出了一个借口。
第7章 书房里
汤三不说也罢,他这么一说,喜梅心里却是突突的跳了起来。其它孩子或许会这样做,可是喜梅的脾气顾凤璋也是清楚的,绝对不会做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因此这借口真是烂到了家,几乎就差没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了。
但是顾凤璋的心情似乎并不大好,因而对着汤三这谎言也没有拆穿,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站起来示意喜梅跟着自己一起进去,“汤三,你且在外面守着,有人来了一概挡住,莫要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汤三对着这命令似乎并不出奇,在着门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看起来顾凤璋不喜欢人家进自己屋子的命令还真不是假话。
喜梅跟着顾凤璋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屋里的采光极好,两面都有很大的窗子,皆大大的敞开着,窗前有案几和椅子,椅后的墙上贴着副朴实无华的中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十个大字龙飞凤舞颇有气势,不过却不是顾凤璋的手笔。椅子前的案几比普通的桌案要大上一倍,除了陈列着一些普通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以外,还有一堆乱糟糟的纸张信件等。
除了这必备的座椅以外,屋内并无其他多余的摆设,唯有男一排排高及房顶的书架,汗牛塞栋的摆了各式各样的书,让这书房二字落得个名副其实。
平心而论,顾凤璋书房的摆设倒是很得喜梅的心意。自从进了顾府之后,只觉得满眼富贵,处处荣华,坐卧起居的不是古董就是珠宝,随便拿着一个茶盏花瓶不是哥窑的出品就是汝窑的珍奇。若换了别人或许还会觉得欢喜,可喜梅只觉得烦人,她倒喜欢这清清静静不奢不华的。
不过,唯有那中堂上的十个字,让她如鲠在喉。顾凤璋在她心里算是个厉害人,能干人,但却算不上什么君子。她虽然没见过他如何玩弄权术,但从他跟阎青和日常谈论泄露出来的便知,此人绝对图谋非小,绝对是枭雄级别的,因而这般披肝沥胆的忠臣做派根本就是作秀给别人看,惺惺作态的。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喜梅心情不好,问话自然也有情绪在里头,不过顾凤璋似乎自己心情也很一般,竟然连这些都没发现,只是指着案几对面的椅子吩咐道,“你先在那里坐着等会儿。”
案后的正位显然是顾凤璋的,这边这个圈椅应该是他事先搬过来给自己的,看起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所以喜梅也就只能乖乖的爬到那个对自己身形相对来说有点巨的椅子上等结果了。
顾凤璋似乎很忙,站在案前翻着东西,将那堆乱纸草草的归了两堆。喜梅本来在乱瞄,可不小心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时,忍不住低声惊呼了起来,“你的手怎么成了这样子?”
怪不得她觉得今天顾凤璋一直怪怪的,总有只手放在背后,原来他那只被烫到的手竟然如此严重。皮肉不但红的老高,还被烫起了一溜的小水泡,最底下的甚至还有些破损了,显然他自己回来之后未作任何救治措施,并且不小心让伤口更恶化了一些,青青紫紫的好不吓人。
“这个,不要紧的。”顾凤璋听到喜梅的话,皱了皱眉头,然后下意识的就把手背到后面去,似乎这样那个伤口就能被当做不存在一样,“好了,不要管这个了,我找你来时帮我写字的。你先把这份东西抄给我,看看你能不能写。”
“可是,你的手……”喜梅还要说,却是被他瞪了一眼,于是只能乖乖的探头去看他展示的东西。那是一封写了一半的信,至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