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裹,向着前面迈着步子用力走着。
这里是科马吉尼最南端的一个小地方,再向南走就要进入边境行省。
在那边,因为与科尼亚人常年对峙,彪悍的民风和更加有律的农兵体制依然是支撑着边境安全的巨大支柱。
虽然在很多地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进行了军制变革,但是边境行省却因为他们独特的位置暂缓进行,这就让很多人依然能停留在自己的土地上。
这种局面的结果,就是一些地方的人依然顽固的守着自己的土地,而另一些人则开始离开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园,走向更远的地方。
男人有些气喘吁吁起来,他再次回头向着东边看了看,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这条糟糕的道路,一边为自己似乎已经明显不如往常的体力哀叹。
“上帝呀,老尤恩不行了吗,以前你是多健壮呀,现在走上几十普坦就不行了,真是老了呀。”
男人不住的自语着,在这样的旷野上,如果不自己和自己说话,他都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一路上的荒凉和令人难以忍受的孤独让男人感到心烦意乱,他只能不停的自己和自己说话,不停的告诉自己,只要找到能好过些的地方,一定要尽快让老婆孩子和自己重聚。
“上帝是仁慈的,上帝知道我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奖赏和惩罚,地狱之门在我面前开启,天使却指引我步向天堂……”男人嘴里不住的低声念叨着,直到他看到田野边稀疏的树林里停着的一小队人马。
男人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探视着,当他确定那队人在看到他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敌意时,他才尽量加快脚步,试图穿过树林,从他们身边过去。
在这个时代,任何出外旅行的人都会对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感到怀疑,他们会用审视怀疑的目光看待每一个人,就如同这个男人在警惕的看着这些人的同时,对方也在监视着他。
男人不安的向前走着,他的眼睛偷偷的注视着这些看起来并不很潦倒的旅行者,这让他觉得安心了不少,至少他认为这些人不会穷到连他都要洗劫的地步。
他注意到在这些人当中明显有一个年轻人的地位颇高,当他坐在一截横倒的树干上休息的时候,其他人都恭敬的站在他的身边。
看到望过去的男人,那个年轻人抬起了头向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让男人不由心头一跳,他立刻低下头匆匆忙忙的向前走去,当他穿过树林时,他才暗暗吐了口气。
“看来像富裕人家的少爷。”男人心里暗暗寻思着,说起来在这样的天气里会有人结队出来,要么就是打猎,要么就是抢劫。
“老尤恩你运气不错,否则可能就要遇到麻烦了。”男人这样告诉自己,同时他小心的伸手摸了摸挂在腰带上的一个小皮袋子。
在那里面装着半个苏德勒斯,那是他一家人辛苦一年的积蓄,他还记得当他老婆把那笔钱拿出来时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
“尤恩,一定要省着点,记住找到好的土地之后立刻捎信告诉我们,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消息,路上一定要小心自己,也小心钱。”
这是他老婆对他说过的话,这让过去曾经参加过几次战斗的农兵感到了自己肩上的重担。
“我必须尽快找到一块好地,也许那些皇庄的土地还没有全分完,或者他们肯赎卖给我一块次些的土地,但是只要有土地就可以了。‘
尤恩心里这样不住的对自己说着,想到一个好前景他脚下的步子立刻变得有力起来,当他登上一片斜坡,看到不远处凹地对面另一片斜坡后面隐约出现的村镇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
“感谢上帝,终于要到马察尔了,”尤恩抬头向着天空大喊了一声,似乎看到了希望的他立刻沿着斜坡向下奔去,同时他的嘴里不住的高声背诵着圣经里的福音“上帝的荣光在这一刻降临,你需持我的义才得义,需持我的信仰为唯一信仰……”
尤恩一路背诵着福音冲下斜坡,但是就在他刚刚跑到两座斜坡中间的凹地上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忽然从对面的斜坡后面传来!
伴着一片烟尘,尤恩看到斜坡顶上出现了一面旗帜,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一队全身透着血腥气息的骑兵,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
尤恩不禁大吃一惊,他手忙脚乱的在凹地上慌乱的跑起来,当看到那队骑兵向着斜坡下冲来时,他立刻向一片乱世后面跑去。
但是那些骑兵显然看到了他,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骑兵立刻拨动马缰向他的方向奔来,这让尤恩不禁胆战心惊,虽然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过奔跑的战马的,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身向着来时的斜坡上逃去。
尤恩一边奔跑一边不住回头,可是,身后的骑兵越来越近,当他终于绝望的停下脚步,回身高高举起双手时,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他面前一晃,尤恩立刻被一个木棍狠狠砸倒在地,顺着斜坡滚了下来。
“让他站起来,”一个骑兵头领大声喊着,当手下从尤恩怀里搜出那半个苏德勒斯时,他一边拿过去拽进自己口袋,一边大声喊着“这是个暴民,吊死他。”
“我不是暴民大人,我只是个农夫。我是去我马察尔领赎买地的,我就住在窝佛利,你们可以去问!”
尤恩大声喊着,但是却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当那些行省骑兵在凹地里找不到可以吊死他的树时,他们就把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开始用马拖着他向前狂奔。
在地上不住翻滚的尤恩发出了一阵阵的凄惨叫声,他的身体被战马拖在乱石丛生的地上向前奔跑着,尖利的石头和枯枝不但立刻把他的衣服完全扯破,而且在他的身体上割裂出了一道道可怕的伤口。
他的身体后面拖着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线,当那个骑兵终于停下来时,尤恩的身体早已经血肉模糊,很多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白惨惨的骨尖。
“以皇帝的名义……”骑兵头目举起手中利剑。
但是就在他要砍下时,一道尖啸掠过,随即他的手臂就被一支利箭穿透!
骑兵们立刻发出了大叫,他们向来箭方向看去,当他们看到一直横列站在斜坡顶上的队伍时,他们立刻纷纷拔出武器叫喊着向前冲去。
但是他们还没冲到斜坡中央,那些不速之客已经如一片可怕的风暴般席卷而下!
令人可怕的杀戮甚至让捂着手臂的骑兵头目来不及做出反应,当他终于意识到不妙要转身逃跑时,那些人已经把他团团包围。
“我是行省总督的军官,你们敢……”
“看着他。”
尤恩之前见过的那个年轻人淡淡的吩咐着,然后他不再理会眼前吓得目瞪口呆的骑兵头目,来到了奄奄一息的尤恩面前。
“上帝怜悯你,可怜的人。”
年轻人缓缓跪下,他伸手在尤恩血肉模糊的身体上轻轻抚摸,当他看到尤恩挣扎着睁开眼时,他弯下腰把耳朵探到濒死者的嘴:“告诉我,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我……我是窝佛利的尤恩……尤恩。坎基罗斯……”尤恩用已经被磨碎的牙床含糊的说着“我的钱,他们抢,抢我的钱,告诉我老婆……我死在哪……了,让她好好,好好……带孩子……”
尤恩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光泽,他被一块尖利的石头削去了两根手指的右手顽固的指着远处的方向,那是他家乡的方向,在那里有正在等着他回去的家人。
但是他已经再也见不到她们,在他身下,血水很快渗入泥土,似乎在他的身下的土地里,有着一张贪婪的嘴巴在吸食他的血液。
“愿你的灵魂得上天堂,可怜的人。”年轻人慢慢站起来,他伸手轻轻覆上死者睁着的眼睛,在站起来时,他忽然看到这个普通农夫的另一只手里,致死紧紧抓着一把泥土!
他慢慢转过身来到那个骑兵头目面前,在仔细看了他一阵后,年轻人声调平淡的下令:“杀了他。”
“你不能……”
骑兵头目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喊叫,随即他的头颅就随着闪动的剑光滚落出去。
“马察尔。”年轻人回头向着斜坡另一边隐约可见的城镇看了看,然后他缓缓脱下身上华丽的裘皮,对身边的人吩咐着“从现在还是我就是窝佛利的尤恩,一个到马察尔领取赎买地的农民。”
“遵命陛下。”一个同样年轻的骑士低声回应着。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十三章 “暴民”(上)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十三章 “暴民”(上)
马察尔是位于科马吉尼行省中部的一个并不大的小城镇。
不过和这个规模不大的城镇相比。马察尔堡垒则在整个行省,以至帝国颇有名声。
在最早的时候,这座堡垒曾经一度是整个东罗马帝国颇为关注的焦点,做为在君士坦三世时代建立起来的一座砖石堡垒,马察尔是当时整个东罗马帝国最早使用新技术修建的防御工事的典范。
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几百年的时间已经让这里变得不再风光,但是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马察尔依然是科马吉尼颇为重要的防御中心。
一座几乎完全孤立于四周的城堡,虽然已经略显破旧,但是却依然耸立在那里。
顺着在平地上突异隆起的山势,马察尔堡垒几乎是完全直起直落的占据了整个一座小山。
几乎就是紧挨着陡峭的山壁建起的城墙,令堡垒和整座小山浑然一体,在增加了堡垒的险峻的同时,也让马察尔山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戴上了一顶威严头盔的骑士般,耸立在遥远的小亚细亚。
进入堡垒只有一条很狭窄的山路,这条山路一直通向堡垒的大门,在它的两边,陡峭得几乎无法展开队伍的山势,曾经多次令围攻者感到头痛,最明显一次就是刚刚由科马吉尼总督派出的那支平叛的军队。
在付出了一百多人的生命之后,科马吉尼总督为自己的在这座堡垒前的失败暴跳如雷。他听到消息后毫不留情的命令军队洗劫了马察尔山下的村庄,在发泄了一阵怒火之后,行省军队向着山下退去,他们远远的在一些通向马察尔的地方建立起封锁的岗哨,然后等待着卫戍军的到来。
不过科马吉尼总督的这种举动无疑深深的触怒了原本就已经躁动不安,在观望着的行省人。
开始只是简单的骚乱,因为行省军队对科马吉尼的血腥洗劫变成了彻底的愤怒和憎恨,人们在高呼着惩治凶手的同时,开始从各地向着马察尔聚集。
这种举动让行省军队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派出了大大小小的队伍在马察尔附近的乡村道路上巡视,一旦发现可疑的人就立刻拘捕。
这种行为无疑彻底激怒了人们,零星的骚乱开始变成一个有力的声音,在对马察尔声援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把坚守马察尔堡垒的人,当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他们开始从各地向着马察尔聚集起来,一场原本偶然发生的事件,开始逐渐变成了一场酝酿着巨大*澜的民变。
在一段时事件以来,总有人偷偷躲过巡查的行省军队,偷偷投奔马察尔堡垒。
这让紧紧守卫在堡垒里的人感到既高兴又担心,这些开始纯粹是为了宣泄私愤杀死收税官的普通民众,这时已经完全被变化的局势胁迫,他们在占据着险要坚固的堡垒,和越来越的民众支持的诱惑下,开始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肩负使命而来的人民的解放者。
当有人担忧的提出与行省军队和谈时,他们立刻受到了大多数人的呵斥和嘲讽,在很多人眼中。那些试图谈判的都是些怯懦的懦夫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