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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齐经理一点不犹豫,“这种事我见多了。”
商量好了,二人回到村里,方普打算跟人通气去。
却料不到,商谈的结果会是这样,方普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村支书老奉,心里把人骂了百遍。老奉老脸上闪过一些后悔,顷刻不见,他急匆匆跑出了门,把方普丢在院里了。
方普揉揉屁股,也跟上人,老奉去找治安队长葛冯安去了。方普躲在角落里看着,会计葛明也慌张地进屋。方普进院子,葛冯安媳妇就把针线活放下,大声跟他说话。
方普把人推到一边,抬腿往里走。三人面色如丧考妣,抽着闷烟。“我这些年没亏待过三位叔伯,你们跟我说句实话不行吗?”方普心里更多的是气愤,共事这么久,他们都没把他当自家人。
“小方”,岁数大的老奉开口,“修路关乎我们三家人的生死,你说能不瞒着吗?”
“奉老伯,你可别吓我。”方普不信,“我可不是吓大的。”
葛明就跟人说实话,有人给三家寄了恐吓信,只要修路,三家的人就不用活在世上。三人起初以为是个恶作剧,还一块骂过寄信那个杀千刀的,但是接着送来的恐吓信上罗列了三家人的信息,连外地打工的子女的电话和地址都在上面。三人碰头一商量,决定照着信上写的做。
方普看着一封封恐吓信,当下就说报警。“不修路,以后等我们死了,后人估计都不愿回来拜祭。”
一句话戳在三人心坎上,四人坐车去镇上派出所。奇怪的是,派出所的民警居然以证据不足不受理,把他们轰了出来。市里的警察立案了,却不见人来调查。方普无奈,只能跟齐经理打电话,修路工程延期。
“方叔,这伙人一定会在修路开基仪式上捣乱”,温柔道,“叔伯们如果担心家人安危,可以让外地的亲人报警,本地的亲人就集中到一起,我们人多,对方肯定不敢动手。”
好像是这个道理,分散容易下手,可聚集在一块就不同了。方普跟三家打了招呼,三人也不愿一大把年纪还被人威胁,便同意了。
开基仪式在一月十五号举行,方普笑着象征性地铲了铲土,放了鞭炮后,修路工程就开始了。
这时,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五个人,一脸凶悍,举着水管不让工人动手。葛冯安带着村里仅剩的十来个壮丁扛着铁锹上去阻止,修路是临山村的大事,谁都不能阻拦!
双方起了冲突,齐经理直接拿出手机报警。警车来得很快,把双方都押走。村民们去拦人,警察掏出警棍警告他们。
“温柔,这下怎么办?”方普拍着大腿,哭丧一张脸。“这警察平时从不上心,今天倒像条狗闻着味就来了。”
温柔跟方普安抚进局子的人家,她跟方普坐车赶去警察局。结果出来得很快,当众持械斗殴,破坏公共治安,每人关个半月再放人。可是,打人的五个人大摇大摆从二人面前走过,一路有警察相送。
温柔拉住要跟人讲理的方普,这事不对劲,明显有人买通了警察。“方叔,我们村何时出了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居然能收买警察。”温柔翘起嘴角冷笑。
方普摇头,若有这般大人物,怎么会跟一个穷山沟的人过不去。
工队修路,有人跳出来捣乱,报了警也没用,方普只能中止工程。村口的路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犹如狗啃过,使人担惊受怕。
温柔记得高中有个同学是警察局的,便约他出来吃饭,正巧,那人现在就在警察局工作。温柔的同学叫刘风,他爸是警察局副局长,年后有望升任一把手。
“温柔,几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刘风啧啧看着老同学的变化,痛心疾首,“我看走眼了,高中竟然没追你。”
“别逗宝了,我今天找你是问一件事”,温柔神情严肃,“临山村的事有谁在暗地里使力吗?”
刘风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也不打太极。临山村的事是金老板的女婿跟局长打了招呼,全局上下都被他打点过了。
“我刚从外面回来,这位金老板女婿是谁啊?”温柔给人倒水,“他为什么跟临山村过不去?”
刘风抓抓头发,终于想起那人的名字。那人也是临山村出来,跟温柔一个姓,叫做温龙。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刘等扯了几张面巾纸去擦温柔的手和裤子,“温柔,你烫到了吗?”
幸好冬天裤子厚,温柔没伤者,手上红了一片,也不妨事。“金老板是什么背景?”
刘风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金老板是南方龙山派的门徒,会些拳脚功夫,家里做生意,人脉复杂。
跟刘风告别,温柔满脸心思地回了家。饭桌上,她劝二老去外地避难,温龙今时不同往日,但有一点不会变,就是对他们恨之入骨。温老爷子气得摔了碗,老温家出了一对坐牢的儿子儿媳,已经在村里人面前直不起腰,又来了一个祸害村民的孙子,他以死谢罪的心都有。
温奶奶比较理智,赞同去外地躲一阵子,可是温柔必须跟他们一块走。温柔不肯,方叔身边没了帮手,又有村民经常上他家闹,她这一跑,方叔就只能一个人担着了。
二人争论之际,方普上门了。“温柔,你赶紧上镇里躲几天,不知哪个缺德鬼把事赖你头上,正要跟你拼命呢!”
第一百零九章 走在绳索上的男人
三声门响后,从厨房跑过来的方莲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条,字歪歪扭扭的,好像是初学的小学生写的。方莲的手慢慢握紧,同时,她的脸色犹如朝天椒般鲜艳,使过往的人不敢跟她说话。
方莲回屋后,从厨房里拎出一根擀面杖,灌下半杯凉水,急匆匆走出了家门。
方莲是临山村有名的辣美人,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从爽朗笑容中的两朵梨涡,依稀能辨出她年轻时的美丽。长得漂亮,性子也像辣椒,嫉恶如仇,是非分明,经常替村里受委屈的妇女们做主。
温柔倚着门,抱胸而立。门外是乌泱泱的一片,方普一个大老爷们正在舌战群妇。温家二老握住手上的农具,一左一右,犹如过年门上的门神,一片爱子之情尽显。
方莲手中擀面杖冲方普指指点点,稍不留神,很容易戳到面门。方普没办法,后退几步,这使方莲相信纸上说的是真的。于是,她更加嘴里不留情,将方普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翻来覆去地骂着,得到妇女们不少的喝彩声。
“够了”,方普声音拔高,震得人一愣,“莲婶子,你有话好好说,牵扯祖宗进去做什么。话说来,我们俩一个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你骂的也是你祖宗。”说完,他憋不住乐了。
“你个小兔崽子,敢占老娘便宜”,方莲把擀面杖一丢,摘掉鞋子,迎面抽向方普,“看老娘不抽死你。”
方普满地方乱窜,嘴里说着讨饶的话,逗得妇女们哈哈大笑。见气氛缓和不少,温柔才开口制止了方莲。“莲奶奶,我家屋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不如你们选几个人跟我进屋。”
差点忘了正事,方莲狠狠瞪了方普一眼。选了几个平日里彪悍的婆娘,温柔给三人倒了水,“莲奶奶说了这么多话,肯定口渴了,我们喝了茶之后再聊。”
方莲对温柔的印象是记忆里父母去世后,倔强不肯哭出声的女孩,此时一见,颇有几分诧异,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使她不得不仔细琢磨等会的说词,免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莲奶奶,你知道温龙吗?”温柔突然提到了一个跟她们此行目的毫无关系的人,使三人措手不及。
“当然知道”,胖娘娘道,“你们温家坟前定然冒了黑烟,否则怎么出了三个畜生不如的人。”
“呵呵”,温柔捂嘴笑,“胖娘娘说得好”,忽然,她语气陡然一变,“可你们以前得罪了他,现在他回来报仇了。”
三人面面相觑,不懂温柔在说什么,但是温柔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方莲连忙回忆哪里得罪了温家人,其他二人也是。
两年前,温良夫妇入狱,她们庆贺村里少了一害的同时,也是抓住机会跟村里人说温良家的闲话。有几次,恰好被温龙撞见,那小崽子的眼神仿佛想把她们杀了似的,如今想来,肯定是因为这样她们的男人才进了警局。
三人如团烂泥软趴趴靠在椅背上,哪里还有几分钟前的风光。门外,方普皱眉听着温家二老的叙述,温家二老红着脸,说话声音轻轻的,他们心虚,儿子没教好,孙子也是,小小年纪居然报复村里人来了。
看着三人互相搀扶走远,温柔心里微微泛苦,今天的围攻就是温龙送给她的第一份惊喜,接下来,他会做什么来达到伤害她的目的。
约定第二天,带着方莲她们去警局看人。刘风把小警察打发走,热情招待她们。方莲惶恐地接过茶杯,听着温柔跟刘风寒暄。她心里着急,就央求刘风先带她们去看人。
十五平方米的房间内,十多个男人蹲在地上,地方太小,伸脚也要先打声招呼。方莲扑过去抓住栏杆摇晃,嘴里喊着丈夫的名字。
葛冯明心里感动,面上无法当着这么多人表现出来。他大眼一横,老脸沉下脸,冲媳妇喊道,“你快回去,谁让你上这里来的。”
方莲恨死丈夫口是心非的习惯,不过这次她没有反驳,“你在里面好好的,我会照顾家里的,别担心,过年前肯定能吃上我包的茴香馅饺子。”
看过了人,方莲她们就回去了。刘风则带着温柔去吃午饭,刘风的心思温柔岂会不明白,只是她经历过前世和今生的伤痛,对情这一字,纵然来得时候使人享受,可离去太过撕心裂肺,不如不要。她这几天会经常想,是不是因为她违背了誓言,所以老天爷对她降下了惩罚。
刘风有意展现他的优势,便挑了一家高大上的餐厅。服务员不说一句,便直接把人带到包厢里。点了菜,刘风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温柔。
“温柔,你这么漂亮,肯定有不少人追你”,他一脸八卦的样子,“跟我说说,交了几个?”
温柔有些反感刘风的问话,不过今天的确要感谢他。她便把话题扯开,不愿回答这种私人问题。
“你经常来这,够有钱的。”温柔用羡慕的口吻道,“看来我们班上估计就数你混得最好了。”
刘风摆手,说温柔故意打趣他,高中的时候,大家就明白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好爸爸所赐。“我真的不愿意窝在我老子手下干,可我要经验没经验,要文凭没文凭,也就两膀子力气,谁肯要我呢?”
“你可以去当兵”,温柔想了想,“当过兵的男人最帅。”她说这话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风忍住了问出口的冲动,他很想知道如果他当了兵,温柔会喜欢他吗?温柔脸色有异,想必想起了不好的事。
吃了饭,二人喝茶消食。刘风来了个主意——办同学会,温柔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下午,温柔去了百货大楼,百货大厦经过修整,已经是一座大楼了。推着推车,温柔耐心地给老人挑衣服。
她的身后,斜对面的位置,有一对男女举止亲密,当着别人的面亲亲热热。金美美在老公脸上亲了一口,恋恋不舍扭着肥臀离开。
温龙擦擦脸上的口红印,眼神阴郁地看着过路的人,吓得胆小的人差点撞上货架。他收回视线,继续买东西,咦,竟然是她。温龙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打出了一个电话。
排队结账时,有一个人故意用推车撞在她的腰上。虽然冬天衣服厚,不痛不痒,可是温柔从不会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