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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的一只手被他牢牢抓住,另一只手将桌子的沿边抓得紧紧,却还是自由。
那只手努力往白棠那边挪过去,艳丽的红色指甲与手的形状完美结合,美丽不可方物。
却是剧毒无比,只需沾上一点血就足以能致命。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宫吗?其实,我只想做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一定会乐意……”
段天翎靠近着她,对着那张绝美的脸庞,“朕以为,你想进宫无论怎样都不是想来勾引朕,真是可惜,朕没有这个艳福。”
风烟媚笑着,“皇上怎知这不是其中之一的原因,难道我不比你后宫三千佳丽要美吗?”
“美,你当然美。可就算是比这一副皮囊,你也有比不过的人。抱歉,朕不喜欢你这一种。”
绯红色的指甲碰上了白棠的手臂,她仰头看着段天翎,笑得更令人觉得,能吸取人的魂魄一般。
“痛——好痛——”
白棠蓦地被惊醒,只觉手臂上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
坐起身就看到皇帝和风烟两人一上一下在桌子上,真是香艳无比,趁她睡着就开始如此激烈?
还是皇帝有某种其他的情结,不喜欢安安分分在床上做?
风烟姑娘,你真是辛苦了。
“什么东西蛰了我一口?”
她看着手臂上那一点小伤口,出了血,却凝结得极快,又呈现出深深的紫红色,不像一般的流血。
段天翎骤然一惊,手再度掐上了她的脖子,“你做了什么?”
他救了她? 1
风烟的头微微一偏,笑着说,“皇上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现在应该赶紧问我怎么解毒,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我到底做了什么这种问题上。时间很宝贵的,多拖延一分,她的命就少一分。你有护身符,她可什么都没有。”
毒?
伤口处还在疼,还是火辣辣的疼。
原来她竟是中毒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跟着皇帝就算进青楼也能被人暗算,果然不是一般的倒霉。
以后离他远点,这个灾星!
风烟被掐着脖子,却还是无所畏惧的对她笑,“这个问题更好笑了,你跟我有无冤仇,与我害不害你哪有那么多直接关系。就算无冤无仇,我就不能害你么?”
白棠捂着自己的手臂,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听这女人的话,想来下的是剧毒了。莫非真的天妒红颜,让她三天内死两次?
她百鬼不侵,不代表百毒不侵。而这变态皇帝只怕心里原本就对她有了杀意,更不可能救她了。
“你以为对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下毒,就能威胁到朕?”果然,段天翎冷冷笑着,“风姑娘,你的消息似乎真的不太灵通。朕正在考虑要不要让白棠步白家的后尘,一起杀了一了百了,你这就直接帮朕做了决定。真是非常的贴心,你要朕怎么赏赐你呢?”
白棠咬着唇,心里倒没什么可难受的。
若是换位想想,这变态皇帝因为她被别人下毒,她也不会为了救他而受人威胁。
毒!毒毒毒!
古书里到底有没有关于古代毒的方面,怎么一下想不起来了。
“哎,那她死就死吧。皇上若是不救,不若现在就放开我,既然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就不要用这么粗鲁又无用的方式告别。”
“吵什么吵!”白棠沉不住气了。
当你什么都没有指望的时候,与其让自己站在绝望的边缘,不如抓紧最后的时间想办法。
他救了她? 2
但是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让她原本就没安定下来的心情,更有些烦躁。
焦虑中,反倒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原来她脾气还挺大的。”风烟自己将段天翎的手拿开,悠然从桌上下来,侧脸打量了她一眼,“别捂着伤口了,没有用的。为什么你不求你的皇上,让他找我要解药呢。”
白棠觉得段天翎正看着自己,冰冷的目光,却又好像并非只是冰冷。
他什么也没说,一时静得有些可怕。
“求他?求他不如靠自己,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她淡淡说着,又看了一眼伤口。
结疤了,那血疤却依然成了黑色,就像被什么烤焦一样的颜色,在白皙无暇的手臂上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段天翎淡淡冷声,“自寻死路!”
“我喜欢自寻死路,就算你是皇帝,我要自寻死路你也奈何不了我!”
他今天刚刚说过,暂时不想她死,现在她就中了毒。
可见什么皇帝是天之的都是鬼话,一旦碰上他预料不到的时候,那也是狗屁!
风烟看着她的伤口,眉头紧了紧,“你结疤怎么这么快?”
“你怎么样才把解药给我!”白棠再次捂住伤口,“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帮你做。”
他如旁观者一样看着白棠,手却不禁背在身后捏成拳。
她是宁可求给她下毒的女人,也不肯求自己。
很好,白棠!你做得很好!
“你能让我进宫吗?”风烟眼睛仍然盯着她的伤口,嘴里不经意地问着。
“不能。”
中她的毒,现在即使不致命,也应该倒下了。她却看起来没有一点衰弱的迹象,原本应该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疤。
这个白棠,到底是什么人。
“那你能干什么?”
白棠说:“你想进宫干什么?”
“要一条命,加一样别的东西。”风烟说得很干脆。
他救了她? 3
白棠叹了口气,“那就算了,我做不到。我不会杀人,也不会偷东西。”
段天翎瞟了一眼她的伤口,也不禁眉间微蹙。
“那你能干什么,说来听听?”风烟微笑问。
能驱使鬼魂,如果古书的方子没错的话,她还能下蛊,施咒。
但是这些,一样也不能说。
“基本上,不能干什么。”
风烟咯咯笑道:“刚才还说得那么有把握,你帮我办事。最后却告诉我,你不能干什么,你在耍我吗?”
伤口还在疼痛中,又像火烧,又像无数虫子在伤口处一点点的往外咬,咬得几乎手臂发麻。
她静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段天翎,“我能走吗?”
如果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就应该迅速找个地方,询问一下周围的鬼,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有用。而不是继续呆在这里,看着他们等死。
“不能!”段天翎冷冷瞟了她一眼,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就算是死,朕也要看着你死。难道你以为快要死了,所以就能解脱了?”
白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淡,“我以为你没有这个兴致看一个人慢慢死,看来我错了。你变态的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风烟趁她不备,一把拉开她的手,看着伤口的黑色疤痕,几乎将那一块皮肤封印住,没有一滴血再流出来。
白棠猛地将自己手抽出来,“你又想干什么?”
她一边笑着,一边极快的速度将指甲再度伸过来,“帮你解毒啊……”
那副笑容便是明显告诉她,是为了让她死得更快,绝非解毒。
“你他妈……涂的什么牌子的指甲油?”她皱着眉头,那指甲的颜色看得令人觉得难受。
风烟的手腕被段天翎抓在手里,“够了。记住朕的话,滚出南寰。若是不听劝告的话,就等着让人给你收尸。”
风烟抽回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退到门边。
就像一阵风,飘忽着成了一个看不清的影子。
他救了她? 4
白棠本能觉得不对的时候,她已经夺门而出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段天翎,他刚才……是在救自己?或许是想亲手杀,不想假手于人吧。
“你要怎么看我死?”
“看来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垂目看着白棠的手臂,“不如先回宫,再慢慢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绝对不去宫里。”白棠一字字坚决地说。
宫里有结界,她若死在宫里,只怕成了鬼都出不去。
冷宫这地方若是她活着的时候,倒是个好地方。但她要死了还被关在宫里,那岂不是要闷死。总不能天天没事去看皇帝上演活春宫吧,问题是他还安了一面镜子,让唯一能看活春宫的地方都进不去。
“为什么?”
白棠沉默了片刻,这个原因绝对不能说。
“没有什么为什么,既然我都要死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只当今日我已经和白家人一起被斩首了,这不是正好?”
“南寰的皇后怎能死在外面。”他笑着,拿起桌上的折扇,“你放心好了,朕既然没有让你跟白家的乱党一起定罪,就不会亏待于你。”
说得真好听啊。
皇帝,能先来点行动证明吗?比如改善一下每天的伙食?
“死在宫里,朕一定会厚葬你。”
白棠感动得忍不住笑出来,“那多浪费地皮,不用那么麻烦。就算挫骨扬灰也不要紧,不如我死在外面,你到时候派人来点上一把火,将我烧了,大概你会觉得解恨得多。”
“挫骨扬灰?皇后不必那么绝望。”他不由分说抓着她往外走,“只要你听话一点,朕还能专门为你修筑皇家陵墓……”
“不会要跟你葬在一起吧?”她被吓了一下,更是不肯跟他走了。
“恩?”他转过头看着怎么也不肯出门的白棠。
她立刻叫嚷着,“我不要,死了以后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绝……”
段天翎在她脖子上一击,白棠倒了下去。
昏迷前就听到他那一句,“啰嗦!”
要让自己更强 1
白棠重新睁眼时,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朦朦胧胧的,看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大概已经被带回皇宫了,却不知道是皇宫的哪里。唯一能确定的,这绝不是她应该呆的冷宫。
“好痛……”她挣扎着掀开被子,将手上袖子掀起,看到那块黑色疤痕仍然没有一点消退的意思。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毒还是没有解?
手上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一直像有东西撕咬一样。
并非不能忍受的剧痛,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娘娘醒了?”
白棠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宫女打扮的人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娘娘感觉怎么样?”
“原来我的命这么大,还没死啊?”她自嘲一笑,看到这辈子脱离不了这个地方了。就算变成鬼都要被困在这里,倒是能够与小路子他们做个伴。
“娘娘别这么说,太医虽然说没有办法,但是娘娘并没有什么事情。”宫女又对外吩咐了一声,“娘娘醒了,将药拿来。”
白棠眉头一紧,“药?不是说没有办法吗,为什么还要吃药。”
宫女解释说,“太医说先试试,应该能缓解毒性,再慢慢想法子。娘娘别担心,一定没事的。”
宫女的声音很轻柔,白棠语气便放缓一些,“药放在一边,我等会儿自己喝。”
“可是……”她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白棠淡淡说。
宫女犹豫一刻,将那碗药汤留在桌上,出去关上门。
白棠赶紧重新念了咒语,恢复了能看到鬼的能力。
“白棠姑娘,你到底怎么样了?”
“白棠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死!”
“你怎么会中了毒?”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屋子里又是那一群等着她破解结界,想逃出宫外的鬼群。
黑压压的一屋子鬼,全挤在她旁边。
今天一天的清净,一瞬间被打乱。
要让自己更强 2
今天一天的清净,在这一瞬间之内,全被打乱了。
于是被一群鬼魂吵嚷的人生再度开始。
但是这种亲切却令她觉得一阵宽慰。
就像某种验证,她一直所认为的,鬼魂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