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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裱考究的周肪《簮花仕女图》,是他以前不曾见到的装饰物。雷放近前,审慎观察着画卷,那到刚见到的血迹,正好流过后题跋精绝的杜甫诗句:
“杨花雪落覆白苹,青鸟飞去衔红巾。灸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
血印越来越重,已经流到画轴,雷放预感到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流血,他快步上前,小心摘掉了那个木制画框,随后就在画框后面,看到一道带血的黑窟窿。他摸了又摸,潮湿粘稠的感觉提醒他,里面是一个暗道机关,他推开格子架,巧妙地拨动黑洞里面的铁插,终于,他发现了隐藏在窟窿后面的秘密,那是一个暗窗。
窗户很小,就在他准备爬进去的时候,突然,从小窗户里面伸出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来,那红白的手指僵硬地痉挛,雷放促不及防,被死命抓到面门。雷吓得一个回身退到格子架旁边,然后倒退几步,稳稳地抓住手电。如果不是警察应付突发事件经验丰富,加之神鬼不怕,他也许就会吓得晕死过去。
这次他看清了那血色的手,原来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活人的手。那条血淋淋的手臂痉挛起来,停在墙壁的黑洞处,雷立刻明白了这一切,难道这里藏着苏慕云吗?还是复活的神秘“僵尸”梓夜。他大喊着:
“你不要动,我来救你!要坚持住!”
他用嘴巴衔着手电,身体立刻冲撞过去,用手掌将那扇碍事的格子架撞碎,然后用手电照亮窗户内那个异常神秘黑暗的空间。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僵卧在窗户下,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徒劳的挣扎,已经疲惫不堪,形如僵尸了,只有那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在手电光下,显得十分的可怕。
他用脚将墙壁踹出一个豁口,总算进入了里面的暗室,然而,就在他准备上前抱住奄奄一息的受伤者时,他的手僵持了。
原来这个人并非是苏慕云或者神秘的梓夜,而是一个瘦小的老头,雷将他的身体搬过来,看清了真实面目,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他马上就认出就是在别墅院子见到过的看门人,而根据他的推理和判断,他应该就是与梓夜姐妹神秘女孩案有关联的那个老渔民。
小小的暗室其实是储藏室封闭改造而成,虽然里面漆黑一片,雷放能够感觉到这里依然通风良好,他首先将手电放到窗下的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然后将受伤老人的头抱得高一些,他想确定老人的伤情。但是,从其奄奄微息的表征来看,老者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他的身体正在变冷。
“老人家,我是警察,您伤怎么样!”
许久,老人缓过一口气,发散的眼神呆呆地望着,断断续续地说:
“你……你?”
“我是警察,请相信我,您知道凶手是谁吗?”
“救……我……女儿!”
然后,颤抖的手指向屋子正中停放的一个柜子。
“您放心吧,我就去,告诉我是谁害的你?”
“………。”
老人再也不能说话,身体直挺挺倒在雷的怀里。他默默地站起来,这才仔细查看老人的受伤情况。他的后脑流出大量的血,许多凝固在颈部,应该是外部钝器所伤。他可能昏迷了很长时间,是刚才推开暗窗带来的新鲜空气,使他突然苏醒。
第七十三章 午夜芳容
雷离开老者渐渐冰冷的尸体,走向他临终前指向的那个古朴的朱红木柜。
柜门已经破损,可以看出是在外力作用下打开的,里面很浅,并且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可他为什么要指向这个箱子呢?他女儿在柜子里?可什么也没有啊!
这柜子一定有文章。雷用手电反复照着,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除了上面有几枚带血的指纹,几乎找不到任何东西。凭借经验来看,指纹极有可能是老人受到重击后曾经扑到柜子去做什么而留下的指纹,也可能是作案者为了制造的假象,迷惑警方,特意按着他的手指涂上的,以使警方认为这里是老人被害第一现场。
可他是怎么被塞到这个暗室里的呢?雷努力回忆着那天和苏慕云见到他出院子的情景,那时这个老者正拿着笤帚,似在打扫院子,他不太可能是那时被害的,难道是第二天……。再者,他为什么要在此装做是清扫院子的人呢?他一定来帮助神秘女孩姐妹,从遥远的滨海渔民村到莆河,又北上到达这个莲花镇,他会不会是与梓夜或者梓笑同行呢?可这又与张容他们在艺术学院防空洞遇神秘女孩事件不相吻合,神秘女孩姐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难道老渔民是单独陪伴她们之一来到这里的吗?……清扫院子,会不会是掩盖神秘女孩踏进别墅院落的足迹呢?
正在思索间,一个轻微的响动从院子大门处传来,他下意识地瞧向一个窗户上玻璃的反光,只见一道白影出现在大门内,随后,那影子就走向别墅门厅,进入了别墅一楼内室。
雷关掉手电,屋子里再次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惧和黑暗,他紧紧盯着只有一丝月光的走廊。脚步声越来越沉重,他侧耳谛听,楼梯下面响起极其轻微而有节奏的声音,那声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感觉声源已距离他所在暗室不足十米远的楼梯处了。
雷高度紧张地趴在柜子后面,敏感地拿起手枪。此时,影子的白光几乎可以感染周围的环境,那脚步的声音也异常轻微起来,有时沉重,有时消失,雷的第六感觉告诉他,那白影正离他越来越近。极像一个女人穿着布鞋慢慢走路且停且看的踯躅之声,软绵绵而令人惊骇。
一道黑影从微明的月光反射中投射进那扇小窗,雷秉住呼吸,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之中一动不动的白色影子,他锐利的目光搜索着那个白影的特征和轮廓。
影子开始爬进小窗,探进半个身子来,搬动着刚刚死去的老人,她试图要进到小暗室里来。一股夜风从窗户飘进,雷随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立刻,他又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似悲戚哭泣又似低语叨念,他确信无疑是从影子人的喉咙中发出的。过了好一阵,影子开始拉扯老者的尸体,可刚要爬出去,雷冷不防站起来,打开手电筒,一道雪白的光直射那个白影子,这一照,雷放霎时惊呆了。
这是张苍白得如同白芷的奇异面孔,那是一张美丽至极的少女的脸庞,一缕覆盖额前的美丽秀发,将她的面容渲染得明暗相间,端正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里散发着黑茫茫的少女之光,只是由于没有血色,而显得阴暗而无情。
她就那样望着射来的光,没有任何表情,他认出她了,就是在女生楼废弃厕所9点15分出现的那个女孩,那美丽的倩影和凝固的微笑,至今还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苑梓夜!”
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也就是这一声确定无疑的呼唤,使得这个神秘女孩少女突然怔住,她那双黑潭一般阴冷深邃的大眼睛忽然变得茫然而焦灼,也许她理解了苑梓夜名字的含义,那久违的呼唤使她麻痹的神经中枢受到强烈刺激,她对此促不及防,像丢了魂一样(如果神秘女孩真有灵魂的话),转身弃老者尸体夺路而走。凄然的月光发射在走廊的四壁,一个失魂落魄的影子飘到别墅的窗台,随着一股刺鼻的淡淡香气的风扫过,那个美丽的影子栽进院子里,等到雷追到书房窗户边时,她已半爬半摔在大门处,尽管黑夜遮掩了她的倩影,雷放还是能感受到那道伤逝的回眸,他伫立着,凝视着那个影子,随后他的幻觉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了。
第七十四章 揭开死牌的秘密
雷对她刚才试图进入暗室有所醒悟,他忽然掉转身体,再次进入暗室里,这一次,他那双锐利的目光变成了扫描仪镜头,对着神秘的木柜反复打量着,猛地他掀开那个木柜底层,将一块活动的木板拿掉。
一具完美的几乎半裸体的女尸仰卧在柜子里,她的长相和刚才见到的白脸大眼睛女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头部和颈部有粗糙缝合的痕迹,那是一道道深切的伤口,是死前的创伤。雷凝视着这张美丽的脸庞,下意识地拿起她的手,在手电光下照了照,他印证了没有梅花胎记。
“她是梓笑。”
他自言自语。
雷怜惜的目光向下移动,忽然,在她尸体的胸衣下,他看到了一幅发亮的扑克牌。他感到非常震惊,对于这不祥之物,雷放的神经立时绷紧了。
黑暗中发亮,不是有荧光物质就是有辐射源,他轻轻地拿起来,展开后,仔细查验每一张扑克的不同光泽和质地。他坚信无疑地确信,这就是苏慕云曾经诉说其奇异,又自己亲眼所见的那幅灵异扑克牌。对于牌面精美的裸体美女,雷放没有兴趣,他专注地寻找着左上角裸体水印那动感画面的秘密,可不过如此,再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道这简单的一幅扑克就能洗出神秘女孩,摆弄出一个人的电话号码,然后那个人就会死亡吗?
他现在根本不再相信这样的灵异鬼话,可他那晚确实见到了四具几乎是活灵活现的尸体走进苏慕云的公寓,还有两个神秘女孩姐妹,不都是在牌的倡导下才出现的吗?可是,如今这副死亡牌压在了梓笑的尸体上,显然是受到外力的压迫,她不得不“躺”在这里,那么以往姐妹神秘电话的娇滴滴的声音是空穴来风吗?不会的,梓夜刚才出现,就是来解救她的妹妹,如此看来,在恐怖的神秘女孩姐妹背后,还有一张无形的更加可怕的魔网,笼罩在神秘女孩案的前前后后。
现在,那副捻在手里的牌令雷放深思,每一张都是那样诱人,那样平常普通,它真的能置人于死地吗?……他要做一个实验。
雷放望了一眼安详的梓笑尸体,心里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感情,美丽的尸骸旁边,他不知道做一个实验对死者还有什么意义,不过,那种所谓的洗牌就能见到双姐妹鬼花的故事显然已经十分苍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副扑克就能让这位美丽的天使从柜子里站起来。
微弱的手电光下,他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用扑克牌摆出,然后接连洗了三次,好象头有点晕,难道真的灵验?在第四次即将开始的时候,他谨慎地俯视木柜里的梓笑,随后凝神四望,没有什么奇特事情发生,最后他开始侧耳谛听走廊里是否有什么动静,在确认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小心谨慎地洗了第四遍。
忽然,他觉得头晕目眩,持手电的胳膊出现无力,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药味,那绝对不是福尔马林的呛人味道。他觉得耳鸣,耳边好象有人说话的声音,可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他的身边真的出现了两个白色神秘影子,像两个穿白裙的少女,若隐若现,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窃窃私笑,忽然拥过来,想要拥抱他……。
他迷失了自己,努力控制着即将产生的拥抱神秘影子的冲动,可随即出现的心慌和烦闷让他再也握不住手电。
“咣当”
手电掉在地上摔碎了。
难道灵异扑克真的会出现神秘影子,然后被诱惑的人就等待被杀吗?他闭上眼睛,要用第六感觉找到答案,他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可心中的鬼才是最可怕的,他必须意志坚定,战胜莫名的恐惧,然后以一颗理智的心去探索黑暗中的谜团。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警惕地控制着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