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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妇,偷偷摸摸的;真要答应当他的情妇,那岂不是太委屈自己了,未免也太笨。她要一个“公开的”身份——正室当不成,那就当二房吧!她要倪家上下承认她的身份,大大方方,趾高气扬地被侍奉。
倪日升是聪明人,如果他真心,这种事,无须她说破。
“你是说真的?”倪日升只一转眼,就立刻想明白了。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
“好!”他用力点头。“我让大家承认你的身份。不过你要给我一些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准你再跟唐荷西扯下任何关系,嫉妒会让男人发狂的!”
“如果你能给我要的,我当然会听你的。”她也不解释她勾引唐荷西真正的理由。
那个理由,一开始充满理所当然的报复,但经过那一晚,却扭曲了原来的面貌,让她莫名起了迷惑。
她为那迷惑感到害怕,极力想摆脱;转而干脆抓紧倪日升算。反正她的感情早已风化,跟谁都一样,只要能给她她想要的。
而倪日升,正是这样一个适合的对象。
“就这么说定。你可不许反悔!”倪日升寻求保证,弯身亲吻她的脸颊。
当他的唇,触吻过她的脸庞,要贴亲她的唇时,图书室的门被打开了。
唐藕西有点畏怯地站在门外,却又有着一丝顽固的神态;低着头,看看他们,再低下头。
“又是你!”刹风景的小子!倪日升极度不满地瞪他一眼,弯身再亲吻卡门萧的脸颊。“那我走了!”唐藕西默默一直看着倪日升,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倪日升再不满地瞪他一眼,穿过他身旁,声音犹在余恨地对他哼一声说:“小子!”
唐藕西仍只是不吭声地闷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走掉,才用同样的静闷去望卡门萧。
但他不说话,卡门萧便惯常地不理他。
“卡门。”对卡门萧,他是没办法的,呐呐叫她一声,走近她说:“你对荷西大哥做的事,我都听说了。”
“哦?”卡门萧“哦”声,尾音拉满“那又怎样”的不以为然。
连唐藕西这个闷葫芦都知道了这事,怕不唐家所有的人全都知道了。那倪雅晴,倒也说得出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倪雅晴如果不对别人哭泣,那她才真的会感到意外!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把雅晴气哭?你真的喜欢荷西大哥吗?”唐藕西呐呐地又问,很疑惑。
他跟卡门萧差不多大,却总觉得卡门萧跟他认识的世界是那么不一样,像个外星人似的。
“没错,我就是要气死她,看她能多愉快!”卡门萧撇着嘴说道。也不掩饰她坏根子的一面。
“你……为什么?”唐藕西似乎不怎么惊讶,只是有点不明白。对卡门萧的个性,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却接受得很理所当然,不管是好的或坏的。
“何必‘为什么’?”卡门萧又轻蔑地撇撇嘴。“我就是讨厌她,看她不顺眼。”
“那对荷西大哥呢?你那样做,有没有想过他会怎么想?”
“不要跟我提他!”卡门萧反射地皱眉。
那一晚,唐荷西凶神恶煞似的威逼着她,一整晚,存心折磨她似的,拖着她在寒风冷夜的街道中横冲直撞。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夜深人尽了,才放开她。扼得她手腕肿了好些天,脚踝和脚跟也都有多处擦伤和瘀痕。
但这都还在其次,可怕的是,那一晚在冷风中被唐荷西硬拖着在街头盲目乱撞,那“呼呼”的风声从她耳旁扫过,随着唐荷西扣住她手腕愤怒的张触,竟那样无端地化成一声声暧昧不清的耳语。她早风化的感情,却随风如此暧昧地兜回,教她好不惊心抗拒!
她怀疑哪里不对劲了。所以,倪日升既然找来,答应给她她所要的“保证”,她干脆就这样答应他……
唐藕西沉默了一会,思索什么似的,然后闷闷地开口:“卡门……嗯,你刚开始的时候,也曾说过,看我不很顺眼——如果,那换作是我,你也会那样对我吗?像对荷西大哥那样,故意破坏他和雅晴姐的感情?”
卡门萧凝着脸定看住他,好一会突然绽开笑脸,灿如春花。“很难说!那得看我高不高兴、心情好不好!”
很任性的回答,唐藕西却像是释怀什么似的,难得地笑了。卡门萧灿如春花的笑脸感染了他。
但立刻,他的笑容寂落下来,表情变得很严肃,凝重地看着卡门萧,带了一丝忐忑不安。
“嗯,卡门……”欲言又止的。“嗯,你——你真的……”
“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卡门萧如常的不懂体恤,不耐烦他的吞吞吐吐。
唐藕西被她一顿抢白,把心一横。“好,那我就直接说——你真的要答应倪大哥,当他的……他的……”说到这里,又软弱下来,为她不值又埋怨、不了解似的。“你明知道,他是跟芙蓉姐结婚,你还——”
好小子!原来他躲在门外全都听到了!
卡门萧俏脸一抬,理直气壮,甚至骄蛮,直直瞪着唐藕西,毫不饶人地说道:“好!那你说,我能怎么办?你要我随便去嫁一个平凡无可取的男人,过一辈子庸碌愁苦的生活吗?我不像你,天生命好,投胎在一个富贵豪门的世家,不必愁吃穿,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得好好的。我已经过怕了苦日子,我不要再像野孩子一样到处流浪。我要一个安定的生活,我要荣华富贵。倪日升他可以给我这些。你说,我为什么不要?!”
“我——”唐藕西语塞、结巴起来。卡门萧盛焰似的理直气壮,抢白得让他顿时无话可说。
“可是那样……那样……你不会幸福的。”在卡门萧咄咄逼人的瞪视下,勉强挤出这句话。
“我只要荣华富贵就够了。生活过得好,自然就会幸福。”卡门萧悻悻地,强词夺理,也不知道说的是否真心。
唐藕西默默地望着她。他本来就不擅言词,在卡门萧逼人的盛焰下,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望着她悻然、似有不甘,略呈显出冷漠疏离况味以及野生动物那种荒凉的眼神,内心顿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热潮。
他激动地靠近她,认真郑重地说:“卡门,我跟你结婚。那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唐家三少夫人,你就不必为生活愁苦担忧。卡门,我跟你结婚!你不要委屈自己去跟着倪大哥——”
“藕西……”卡门萧呆了。
“对了!我跟你结婚!卡门,我——”
唐藕西大声又重复一遍,激动得握住她的手,那门板却传来被人用拳头重重一敲的不满,“咚”地一声,好响……“大哥……”声音震得他们震住回头。
唐荷西怒煞满眸,沉如一头野兽,眼神暗杀着无声的低吼。
“结婚?哼!你还早得很!”发出的冷声像头野兽。
“我……”唐藕西下意识地嗫嚅起来。柔弱无力的低呜,差不多像一只没有反扑能力的草食软弱动物。但他还是挺挺身,护住卡门萧,勇敢无比地反抗唐荷西说:“我……不管大家怎么说,我一定要跟卡……卡门结婚……”
唐荷西发出兽光的眼珠冰冻起来,意欲撕裂障碍物般,大踏步逼近,手臂用力一扳,将他狠狠甩推到一旁。
“这件事,你少搅和!”
“大哥——”唐藕西还要抗辩,唐荷西霍然逼退他,沉冷、阴狠、森肃的、不容他反抗的威胁。“你敢不听,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哥?……”怎么回事?唐藕西纳闷不解且疑惑。唐荷西好像忘了他们是兄弟,跟他有仇似的,难道——他转头去看卡门萧。
会是那样吗?
他们两人不是互相憎厌仇视?怎么……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跟倪雅晴的事怎么办?
“好!藕西,我答应你!我跟你结婚——”一直默不作声的卡门萧,突然兀地大声宣告。
唐藕西张大了眼,多少吃惊。唐荷西则几乎是立刻地、受神经自主地扭头盯住卡门萧,丢下唐藕西,一步步地逼近她,逼近到她的身前,几乎是面对着面的,呼气在她脸上,由内心深处逼发出一声锥心的低吼:“你敢?!”
卡门萧扬起脸回瞪着他,抿紧了嘴,一脸倔强的气质。
“你给我听着——”唐荷西眼神可怕极了,接近狰狞,一字一字由深喉里逼出来:“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准你恣意任为。这里是唐家,在唐家,我就是一切!你得听我的!”
“那你娶我好了!”卡门萧轻蔑地傲高下巴,挑衅着。“既然你说你就是一切,你就证明给我看啊!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不但听你的命令,而且绝对臣服。”不服输的眼神,倔强挑衅地看穿进他幽冷的眼珠里。
“卡门……”唐藕西忧心忡忡,不懂卡门萧为何如此挑衅倔强。她在挑战唐荷西的权威,但那对她根本没有好处。
他明白唐荷西的为人。他虽然是他大哥,但惹恼他,对谁都没有好处。唐荷西的个性,不轻易被挑衅,然而一旦被挑恼,后果往往难以想像。
“你也配?!”唐荷西慢慢地、冷冷地、尖利无情地深深刺了卡门萧一刀。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卡门萧内心深处流了出来;会痛、会刺、会割动、使她跳动的心变虚空……她就那样,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站着,直到风吹一阵一阵,将她风化散形,再凝固成结,成为一具哀伤的化石。
第九章
黄昏时下起雨,一丝一丝的、毛毛的,下着卡门萧最讨厌的凉寒的冷雨。冬天的步子已经暗中偷近,往日与阿婆在昏寒冬夜拾荒的岁月莫名地竟在她脑中起了回旋。
她甩甩头,拍掉一身濛濛的潮湿,走进屋内。
客厅中,詹嫂和唐芙蓉两个人叽叽喳喳的,神态鬼崇,不知道在共计谋量什么,看见卡门萧进来,便住了口不再说话,特别有一种诡谲的形容。
卡门萧不感兴趣地瞄她们一眼,才发现,客厅中不仅她们,倪雅晴、唐荷西、张嫂也在——连唐藕西也难能地下来了。
除子唐介木夫妇有应酬不在家,还真算说都到齐了。
每个人看着卡门,神气有各种不同的古怪。唐藕西是担忧、不想念的;张嫂也是一副忧心忡忡、“怎么会有这种事”的神态;倪雅晴修容完美、气质高雅的丽颜,则展现着不齿与痛快的称心;而唐芙蓉则一脸幸乐祸和几许装做的愤然;至于詹嫂,依然是一张往下垮的风干橘皮脸。
只有唐荷西,一贯的冷峻与无表情。
“卡门小姐!”詹嫂僭越主权,发早施令。“大家都在等着你,请你过来一下。”
这倒稀奇!他们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找她商量?
卡门萧惯常的撇撇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这个,你怎么解释?卡门小姐?”詹嫂摆了条金项链和红宝石戒指在查几上,肃着垮垮的脸。
唐藕西和张嫂都紧张地看着她。卡门萧极不经意地蹙眉,不明白詹嫂的质问是什么意思。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淡反问。
只这么一个冷谈的表情回应,唐荷西冷峻的脸融了一丝旁人察觉不出的缓和。倒是唐藕西和张嫂,还是一脸紧张。
“你不知道?卡门,她——她们——”唐藕西指着唐芙蓉和詹嫂,气急败坏的,反倒口齿不清。
詹嫂责备似的横了他一眼。
“卡门小姐。”詹嫂且又说道:“这条项链和戒指,是芙蓉小姐的,是她最珍爱的宝物。尤其是这个戒指,那是小姐母亲留给她的纪念。昨天晚上,她和朋友有约,因为赶时间,随手把东西放在化妆台上;今天早上想起来,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