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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道山形地刺泛着黄光从地下冲撞而出,刚一冲出就在咫尺之间小范围的剧烈爆开!一瞬间都不到,凝聚得比钢铁都坚硬的地刺彻底炸成灰飞,而且爆炸的威力全都凝聚在易光子身旁,几乎没有外溢。可想而知其中的凶悍爆炸力。
易光子没能在冷不丁察觉到时躲得多么潇洒,他虽然迅速躲了过去,却依然被浓缩的地刺爆裂威力擦到,就见他身体周围被激起了一阵剧烈的涟漪。原来他始终用无形且隐秘的异能罩护体。
沈西威一击失败之后就没再继续,他隔着墨镜看向易光子,皱着眉有点不耐烦的说:“主子放心去擒拿黄十饮,不是他掉以轻心,而是对我们这些属下的信任。你的阴谋伎俩别说出来卖弄了。你费力潜进中柏市,没能带进来几个强者帮手吧?还想挑拨鼎世商行和黄家?你被狗屎砸了?”
易光子眯眼盯着他,轻轻的拍了拍依然洁白的衣袖,又施施然激发手套,在自己身前撑起一片水盾。然后易光子缓缓笑起来:“以前只与沈先生是点头之交,没想到沈先生行事如此出人意料。我炼宝楼看好鼎世商行的发展势头,我也本为合作而来,你却不管不问,直接要对我动杀手?”
易光子低估了沈西威的实力。他易光子是水异能,尚且能隐身瞒过沈西威的感知,反过来沈西威更能用隐秘的土异能秘法偷袭他。因为这是在地面上,而沈西威正是土异能,修行的秘法也从不外露。何况,乍一看,沈西威不显山不露水,认真坦然,实际上沈西威最喜欢狠狠地偷袭。
沈西威根本不理他的信口雌黄:“还有其他人呢?要我一个个打出来?”
易光子却答非所问:“沈先生,你也知道,赵家因为当年的误会,一直与我炼宝楼为敌,而鼎世商行显然是个势头生猛、空间广阔的合作对象。我这次来,目的是想请赵家小少爷去炼宝楼做做客,解释解释这个误会,然后再请沈先生代为引荐,让我见见马董。就算沈先生不愿意引荐,我也不想与你鼎世商行结下仇怨。沈先生也请以和为贵,不要错把我的好意当成懦弱可欺……”
沈西威沉吟了一下,实事求是的看着他问:“你是想说话拖延点时间,好让你的帮手对我形成围攻之势?还有,我承认我是有点歧视你,我们予宁也是有点歧视你的。你想怎么样?”沈西威说着,伸手拍了拍邱予宁的肩膀。
邱予宁浓眉微挑,沉静安然的站着不动,就这么沉默着听他们两人对话。
邱予宁明白,沈西威可不是那种杀人之前还要说闲得蛋疼的废话的人。
易光子双眼一寒:“沈先生……”
沈西威一挥手,又打断他的话:“其实我不歧视中性人。我只是歧视你这个不要脸皮,强词夺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中性人。”沈西威一手插兜,一手摘掉脸上的茶色墨镜,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你无非想要找个理由事后开脱,或者想等我掉以轻心再暗中知会帮手偷袭我,因为你易光子善于炼宝,喜欢阴谋诡计,真正与我对敌厮杀的话,你自己明白,你不是我的对手……”
“轰!”“轰!”“轰!”
沈西威的话音还没落下,地刺又接二连三连四的爆起!
沈西威为什么说这么多废话?为了更加隐秘,更加难以察觉到的地下土异能偷袭。
易光子自从现身就不断的被打断话头和被偷袭,深深体会到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郁闷。他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法与沈西威这种人沟通吧。他冷着脸把双臂伸展,就见他周围刷的一下无数泡沫汹涌而出。泛着五彩光泽的坚韧气泡群把他团团包裹住。随即就听噗噗声不绝于耳,地刺转瞬之间就把泡沫炸了个精光。
易光子暗中收起两件接连被炸坏的宝物,貌似好整以暇的现出身形来,眯着眼睛冲着沈西威反打一耙的阴声道:“沈西威,你欺人太甚。看来,我不反击,你沈西威真把我易光子当病猫了……”
沈西威根本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他猛然跃起,没有离开邱予宁身边,而是在空中极速旋身,翻个筋斗猛然落地时才用右腿往地上狠狠一砸!同时伴随着沈西威的讥讽:“找死的蠢货中性人!”
易光子被偷袭到警惕的地步,又惊疑沉重于鼎世商行的保密消息做得成功,连他收到的关于沈西威杀伤力的绝密消息都与真实情况全不相符,害他计策都来不及施展,就先坏了两件护身宝物。这还不算什么,可他们炼宝楼收到的关于鼎世商行其它重大事务的消息又有多少是假的?
易光子小心过头,猛然见到沈西威爆起杀人似的姿态,听到沈西威仿佛认定他要被杀死了似的讥讽,他脸色一沉,知道自己今天失算,果断动用幻身宝物,用替身留在原地,自己则瞬间脱离了后院,窜进了满是破碎桌椅的北堂屋。
再然后他刚要知会三名亲信暂停偷袭,准备伺机而动,就听到三声高低不同的惨呼。
易光子脸色刹那间难看得要死。
沈西威压根儿没有偷袭易光子!
赵承骏交代沈西威看护好他家宝贝小儿子,怎么可能不给沈西威几件秘宝,传给沈西威几手秘术?易光子为多重目的而与沈西威东拉西扯,沈西威同样在拖延时间。沈西威在一开始被易光子的隐匿瞒过之后,就暗中催使赵承骏赏赐的宝物,在与易光子说话拖延时间的同时,他一面感应易光子的帮手在什么地方,一面感应周围是不是还有禁制、机械炸药等其它危险物品。
感应清楚易光子的三名五层巅峰帮手正在缓缓靠近的进度之后,沈西威明知不可能把狡猾如鬼的易光子轻易杀死,他自然要先用尽一身全部力量,在易光子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短时间内,出其不意的一击将易光子的三名羽翼全都灭掉!
猛力爆发,成功灭杀三名五层巅峰的强者,沈西威并像看上去这么淡定和轻松,他忍着右腿的那点痛麻,淡定的看着北堂屋中的易光子,不屑道:“实力决定一切,一力降十会。予宁,看吧,再狡猾的老鼠,也依然是老鼠,满肚子自以为聪明的脏水,其实胆小得很。你小时候是病猫,被大老鼠戏弄不算什么,现在你成老虎了,既然这条老鼠送上门来,你要不要亲手弄死他?”
87重新敞开心扉
三人亡命前的惨呼几乎同时响起,也同时现出身形来——一人在前;两人在后;三人胸口都被一根碗口粗的土异能短矛扎透并炸开;而这三人恰好呈对等的三角形;中间就是邱予宁的所在。
难怪易光子脸色剧变,要知道,他这三名隐藏起来却被沈西威一击必杀的亲信;全都是异能阶五层巅峰的强者。这三人能被他看重;又被他冒险带进城来;自有其过人之处。不说其隐匿天赋;单说其杀伤实力;如果打斗;他们三人每人都能在普通异能阶六层强者的手下坚持几招甚至更长时间,如果来得及动用宝物,他们多半还能在防御之宝的保护下远远逃脱。
异能阶五层巅峰,在这末世之后的世界上,在别处发展都能堪称一方土霸王。
然而,沈西威却并非普通的异能阶六层。他是赵承骏最为看重的三十六天罡心腹之武星,本就是以杀伤力著称,连易光子这种六层修为的人都不愿与沈西威正面厮杀,更别说沈西威还动用了赵承骏赐予的秘宝,并且是出尽全力的爆发偷袭了……
而那三名隐匿者却好死不死的,偏偏全都信赖并且遵从易光子的命令,只顾收敛气息,动用着隐匿之宝,没有激发护身宝物或者施展异能,以免显出异能波动——看他们做这事的方法和方位进程,明显是熟悉老辣的模样,绝非头一回如此保险。可惜这一回,他们踢到铁板,变成作死了。
“该死,该死!”
易光子来不及多想,在三名亲信身死的刹那,他瞬即将右臂一震,遮掩在衣服下的贴身护臂顿时放出一道蓝色水光。水光刚把他全都罩住,就渐渐失去了颜色,不仔细观察,很不容易看到他周围还有护体的水光。然后,他才咬牙切齿的看向正对着邱予宁说话的沈西威。
他之前说了那么多话,其根本原因,就是想把沈西威引开一点,才好抓获邱予宁。有邱予宁和王昆等人在手,他就占尽了优势,随后他就可进可退,再等他甩脱沈西威,回到他在城外布置周密的地方,他有办法事成圆满的离开中柏市,让“马军”挖地三尺也追不到他。
到时候,鼎世商行、赵家这两者的亲密关系必定会在所难免的由此而产生裂隙。
然后,炼宝楼就能从中取利。
挑拨离间、合纵连横,这两者自古以来就是极其容易收到奇效的计谋。
而易光子便是这种最喜欢剑走偏锋,深入敌军兵行险招,而后再施展计谋的自负之人。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沈先生就能找到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属下,而后先声东击西,再爆起偷袭。嘿,沈先生好生刁钻果决的手段。素闻沈先生是马董的第一心腹,但个人实力在鼎世商行中却并非最强,只因沈先生等人都是马董培养的尖端人才,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真正危险的任务都是不会沾染的。马董发展鼎世商行多年,暗中收服的异能阶六层供奉,只怕不在少数吧?”
易光子铁青着脸,却故作风度,一面心念电转着思量对策,一面不急不躁的说着话。
“沈先生虽然才晋升到异能阶六层短短一年光景,但要论起杀伤实力,只怕异能阶六层之人中,难有人能够与先生比肩了。沈先生如此大才,马董却仅仅培养起来当作打手。马董看似对先生看重,其实,你们之间却是定了主仆名分的。而沈先生你有如此实力和天赋,自可成为一方霸主,何须认人为主?若是在我炼宝楼,沈先生绝对能排行在我之上。沈先生莫要觉得我是说笑戏弄,我实乃诚心相邀。沈先生若来我炼宝楼,我易光子甘愿退后一步,担当四当家,如何?”
易光子信口说话挑拨,心中完全没有抱任何希望,他已经做好接受嘲讽的准备。但是沈西威和邱予宁却都安静从容的看着他,谁都没有打断他的话头,神态更与之前那种紧张戒备完全不同。
易光子心头一突,额头刷的一下冒出冷汗来,心道:“莫非是马军来了?不可能,黄十饮手中有我炼宝楼重宝,能够暂时催使那件宝物,施展幻影替身之术,他要逃脱马军的追捕理应不算难事。若是马军过来,他必定会与我沟通消息,他还没那个胆子害我……”
想归想,易光子却失去了深入敌军的刀锋,再也不敢耽搁,心念一动,索性继续唱独角戏。
只见他锐利的盯着沈西威,蓦地阴声笑了起来:“沈先生不屑于理睬于我?好,好个沈先生!来人!带王昆出来。”易光子把手向身后用力一挥,就见破碎的桌椅后面,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空气像是镜面薄冰一样裂开,“哗啦”一阵水声,裂开的空气碎成水沫,显出十多个人来。
被捆缚着半低着头昏迷不醒的王昆,被堵着嘴巴紧紧捆绑着的齐良文、林双立、陈翔、杨叔等人,以及两左两右看押着王昆等人四名蓝西装青年……全都出现在邱予宁眼前。
齐良文看到邱予宁,立即红了眼睛,有点歉意的摇着头,又恨恨的看向易光子,然后担忧的看向旁边昏死着的王昆。杨叔等人则都显得昏昏沉沉,林双立和陈翔更是气息不匀,显然是拼死反抗之后身受重伤的模样。这些人仿佛都被点了哑穴,或者被设了禁制,都没能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