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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的一声哼笑拉回她的走神,如果他真急着抢人,他早就对玲珑动手了,不过……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想出什么方法带着未曲明和卜解释脱身,没想到她还是用了……最直接的一招。
“想把未曲明母子带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玲珑一脸正气,只是香肩还暴露在空气中,着实不搭调。
黑曜并没有召唤石火,而是徒手化解玲珑挥来的剑刃,两人缠斗间身体交错不过相距10寸,黑曜趁她不注意将衣衫拉回到她的脖颈处。
玲珑极为敏感地停下手中的剑,抚上肩头,接着剑光宛若急骤暴雨般向他刺去,黑曜脸上挂着散淡闲适的笑意,召出‘石火’抵挡。
此刻玲珑已是不要命地拼尽全力,却仍隐隐有被掣肘的感觉,很明显,黑曜反而是很好的控制着神力,每一次挥出‘石火’都是打到她防护最薄弱的地方。
玲珑恼羞成怒娇呵一声,使出杀招,跃身向前一扑,剑锋向上竖挥,逼向他的胸前,招式一味求取恨唳快速。
‘石火’护主心切释放烈焰,在黑耀收手之前已如火刃般切向玲珑脖颈,玲珑虽然已察觉,但还是生生受了一击,手臂上裂开的口子喷溅出鲜红血液。
“你怎么会没有躲开?”黑曜面色大变,收起‘石火’探身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却突觉肩胛一麻,一根发丝般的细针就刺入了他的肌理之中,霎时间沿着经脉四处流窜。
玲珑从地上跳起来,对着被‘制游针’定身的黑曜,俏皮地弯下腰对着他的脸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玲珑解开未曲明和释儿身上的网锁,再看黑曜,发现他正运气设法突破‘制游针’的束缚,于是又跑过去把他拖到一旁冰台上,故意抬袖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白费力气了,‘制游针’无毒无害,但如果硬要冲破,受苦的可是你哦,你只需在这里休息三四个时辰,哈哈……”
黑曜紧闭双眼,自认倒霉,没想刚离开的玲珑又跑回来踹了自己一脚,丢下“色魔”两个字又跑了。
听闻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耳边只留下寒风萧萧之音,黑耀缓缓睁开双目,一抹红云浮上苍白的面颊,久久不散……
有一种情况,可以让任何一种女人发疯,那就是……想买东西,没带钱!
“你身上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换的?”
未曲明瞧玲珑拿着摊位上的眉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懒懒道:“要不要我把释儿称斤卖了,给你买眉刀啊?”
只有湮成才有的黑市,这里聚集着游离在九天和魔域之间的‘生意人’,比如需要食物的散仙和提供食物的刀客,还有云集了九天八荒珍奇古玩的生意人,这些生意人大多都……用布料裹住全身,只留出一双眼睛,估计是怕被九天的神仙认出来,殃及自家神族,比如面前这位侃侃而谈的摊主。
“这位仙子,所谓眉清目秀,就是眉毛清楚了,眼睛才会明亮动人。”摊主嘴上抹蜜,口若悬河:“您这样的美人儿,有了这把会稽山砆(fu)石磨成的眉刀,您就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好上加好……”
“行,行,行!你别说了。如果有钱,我早就买肉了。”未曲明打断摊主的话,夺下玲珑捏在手心里的眉刀放回去,打算拉她走。
玲珑满脸愁容,还想伸手去拿回眉刀,眼前一花,一颗珍珠塞在她的手里。
“喜欢就买,别客气。”
玲珑看清来人,珍珠如烫手山芋般又丢了回去:“怎么又是你?!”
“你以为‘制游针’能控制我多久?”黑曜拥有一双灵活的手,珍珠在他指间忽隐忽现,正如他唇角忽明忽暗的笑意:“这里人多,你最好别逼我动手,乖乖让未曲明和卜解释跟我走。”
“……我打不过你。”玲珑挤出两行眼泪:“放过我们好不好?”
黑曜用食指在鼻下蹭了蹭,抬眉道:“这招不管用的!别说是掉眼泪,就算是你在自己身上捅上个十七八刀,我都不会心软。”
“还……十七八刀?!”玲珑气结,这话也忒狠了。她回身对未曲眀小声说:“你以前不是挺会跑的吗?怎么现在不见你溜了?”
“你当他是你啊!我没跑几步,估计胳膊都被他卸了!”未曲眀白了她一眼,绕到黑曜面前,举起自己的双手,说道:“你不就想抓我吗?别为难玲珑,来吧!”
“算你识时务。”
黑曜的手还没搭上未曲眀的手腕,玲珑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手!”
一声难掩的痛哼从黑曜口中溢出,玲珑看着自己的手,惊诧自己怎么突然间仙力大增了?
黑曜握紧自己发麻的手腕,将目光投向街道尽头的冰桥上,像是看到令自己十分惧怕的事物般不自禁踉跄后退半步。
“是他们!”释儿率先看到了从冰桥上走过来的重黎、洌玹、冥昧、南虞和长乘。
未曲眀和玲珑没想阴差阳错居然让他们先发现了自己,一时间真是又喜又忧!
重黎刚才对黑曜只是小小的警告,他运筹手中‘炽炎石’打算打断他逃走的举动,却没想到身边的洌玹比他出手更快、更狠!
“啊!——”玲珑尖叫出声,黑曜一条胳膊生生在她面前被截成两半,滚烫的鲜血烫化了她脚下的寒冰,周围的摊主成鸟兽散,熙攘的街道瞬间一去楼空。
未曲眀及时捂住释儿的眼睛,立在原地只是与南虞静静相望。
黑曜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臂,剧痛让他几乎昏过去,他喘息着,对玲珑吐出细若蚊吟的两个字:“……别怕。”
没等玲珑听明白,一道人影已向黑曜压迫而来,冷冷地声音随之响起:“今日就饶你一条命,带话给魔尊,‘巨阙’……他不可能得到。”
闻言,黑曜迅速离消失在他们所有人的视线中。
“你们怎么在这里?”重黎凶神恶煞地逼问未曲眀,发现她没什么反应,伸手在她和南虞之间挥了挥手:“哎!回神了!”
“释儿!”长乘一把抱住卜解释,高兴地像只小猫在他脖子间来回蹭。
走在最后面的冥昧拉玲珑过来,避开洌玹的视线低声询问:“玲珑,是不是你把未曲眀母子带来的。”
“啊……”玲珑回过神智来,点了点头。
“……快走。”冥昧推了推她,还没等玲珑迈出步子,洌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想去哪?过来!”
身处冰天雪地的玲珑都没有感到有多寒冷,洌玹的目光却让她到从头到脚透心彻骨的冷。
“是我求她带我来的!”未曲眀当在了瑟瑟发抖的玲珑身前:“要处罚就处罚我。”
重黎郁闷坏了,他发现自己彻底被无视了,难道自己的手是透明的?!不过他就在这个空挡,想到了一个完全之计。
望着未曲眀瞪着自己毫无畏惧的双眼,洌玹仿佛在压抑着胸中翻天的怒火,最终他似败下阵来地闭了闭干涩的双眼,然后他听到重黎小声在自己耳边说:
“随我过来,有事商量。”
未曲眀看着洌玹被重黎拉走,提在心口上的那股劲儿哗啦一下放了下来,瞬间脱力的她稳稳落在南虞宽大的红色衣袖中。
晕眩之间,未曲眀只见上方那双桃花眼含笑带媚地望着自己,耳边响起他妖娆地声音:“想我了不是?千里迢迢就为了送我最后一程,还不让我亲一口?!”
“……”未曲眀瞪大的双眼渐渐……渐渐……闭上。
释儿飞起一脚踹在南虞的肩膀上:“滚!”
这一个字,这一个动作,绝对得未曲明亲传,运用得炉火纯青!
22第20章
洌泫从不远处几人闹成一团的地方收回目光,对重黎道:“讲吧。”
重黎犹豫再三这才说出心中疑问:“前些日子,我一直对你的决定不大认同。”
洌泫问:“有何不同?”
“你为什么在南虞还没有献身铸剑之前就放未曲明母子走?这太不符合常理!”重黎锁眉,质问道:“如若南虞临阵反悔,又当如何?错过了一举歼灭魔域的时机,更当如何?”
“天帝将此事全全交由我来处置,你需要做的是执行。”洌泫的权威岂容他人质疑。
“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名黑衣男子正是魔尊久夜麾下的黑曜,他此举就是受了魔尊的指使!”重黎明显急了,高声道:“如若未曲明母子被抓去,胁迫南虞就范,那‘巨阙’剑的主人还指不定握在谁手里呢!?”
“那……你的意见呢?”
见洌泫似有妥协之意,重黎一舒胸中块垒,建议道:“既然未曲明出现在这里,已然成了事实,我们不如牢牢看好她,到了‘九浊窟’不怕那南虞不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守魂心’。”
洌泫终于撂下一句让他舒坦的话来:“……依你的意思办吧。”……
这边,释儿已经像涮了开水的蔫萝卜,但还是坚持不懈地横在未曲明和南虞之间。
“算了!算了!他还是个孩子。”南虞隔空对暴躁到临界点的未曲明招手。
未曲明瞅着他肩上的黑脚印,气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近在咫尺又软又润的红唇呐……心中的悸动就快照进现实……,深呼吸,平复一下急需要安慰的小心灵!
“未曲明!”
只闻一声厉言,重黎一掌便拍在她的脑门上,未曲明只觉一阵天昏地暗,脑子像被一只看不见的网罩着,牵一发而动全身!
“南虞你听着,如若你敢有任何异动,或是被魔域之人蛊惑而对九天存有异心……本尊保证,这‘禁生咒’会让未曲明死得很难看!”
“……‘禁生咒’?”未曲明叨念这三个字,心中拔凉拔凉的。
“别怕,更不用自责!”
南虞之音回响耳际,正中未曲明心中牵挂,眼前立刻清明起来,他的笑脸正印在眼底,好生心暖。
“找个地方歇脚吧。”洌泫打破僵局,示意众人前行。
冥昧理所应当地跟在洌泫身后,玲珑理所应当地跟在冥昧身后,长乘拉着释儿走在中间,南虞牵过未曲明的手走在后面,重黎断后。
当几人踏入一间名叫‘清浊同流’的客栈时,天色已沉,店内皆是寒冰所筑,却似六月暖阳般令人惬意。
店如其名,里面云集了九天八荒各路仙众,各色各类,令人眼花缭乱,嘈杂之音不绝于耳,然,这一行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店内渐渐安静下来……
重黎略显戒备,洌泫倒是一派散淡,很自然地招手让店小二过来,其他人也一一坐定。
小二身着鸦青色短褂衫,脚步透着精干,不过眨眼就将他们面前的桌子擦得油光马亮。
“几位客观,小店今日特供上等‘香汤旋龟’,纽阳山上的刀客今早才从怪水中扑捉而来,绝对新鲜美味!”
小二此话一出,堂内顿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楚,无法言说的杀气到处流窜,被南虞紧攥的未曲明的手瞬间被汗湿。
“来一份‘酥烤麒麟腿’,一份‘清蒸赢鱼’,一份‘桂花孟鸟汤’,记得!盐略微清淡些,不能遮住菜色原有的鲜嫩,再加个……”
洌泫连着又说了七八个菜名,毫无例外地全是荤腥,最后撇给小二几颗滚圆珍珠,结尾道:“如若我们吃得满意,就在你家歇脚了。”
“是!是!”小二见洌泫出手如此阔绰,脚底抹油地下去准备,周围桌上的客人们也再次吃喝起来,对他们不再多关注,只剩下几个长相妖气的女子朝这边不住张望。
整个过程,重黎等人都处在震惊当中,最先回神的当然是视肉如命的未曲明。
“这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