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洌泫微眯双目,不惧风雪道:“他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什么!”重黎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决绝:“快阻止他!”
南虞越转越快,‘水晶盅’被冰雪裹成了一个十人高的大雪球,哪里还见得他红色的身影。
暴风雪越来越大,衣衫如纸般贴在几人身上,袖角锋利。
南虞操控着雪球忽然停下转动,路走偏锋地向洌泫袭来,冥昧如宝剑出鞘,仗着‘灭魂刀’横劈过去。
第一下,被挡了回来。
第二下,刀刃在雪球上留下一道深达五尺的痕迹,却仍是看不到藏匿在里面的红衣男子。
第三下,裂痕处射出亮蓝色光芒,犹如极光般,‘水晶盅’应声而破,一身烈红的南虞手持折扇,煞气凌人!
重黎自知自己一旦出手也无法躲得过圣血的反噬,他只能质问一旁袖手旁观的洌泫:“你为什么不阻止冥昧?她这刀刀砍下去,正是中了南虞的计量!”
看南虞手持边角锋利的‘独步扇’,正眉眼高傲地向自己挑战,洌泫仍是不屑一顾:“我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不过……”
重黎顺着洌泫的目光向上望去,山坡上部的皑皑白雪突然间咔嚓一声,先是出现一道可怕的裂缝,接着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
地动山摇中,就算是瞎眼的冥昧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天哪!是雪流沙!”
在古神盘古造就的世界里,即使是九天上的神仙也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愤怒之下。绵延一千丈的厚厚积雪直泄而下,气势如虹地呼啸着向所有人席卷而来。
被卷起的冰块,坚硬如石,不过眨眼就将几人淹没,连作俑始者的南虞也不例外。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即使不能杀了洌泫等人,但这一场下来纵使是上神也必是非死即伤,如今的他只希望未曲明和释儿母子能够平平安安,自此逃脱九天的束缚。
淹没之前,南虞的眼角露出了几日未见的笑意,明媚张扬……
梦,对神仙来说,无非几种,一种预示着未来,一种昭示着过往,还有一种……是春梦,南虞只能肯定此刻自己身处梦境中,但不太确定是哪一种梦?
他紧闭着双眼,感受着一双手正揉搓着自己的毛发,身边充斥着暖暖的水流,更显得那双手更让人感到温暖,即使隔着厚厚的皮毛,都能直达他的心窝。
“翻个身……对对对!脖子抬起来,呵呵呵……真乖!瞧这一身火红色的毛,真漂亮啊!”
别!别摸那里!南虞如新生婴儿般稚嫩、纯洁。
女子动人的笑声随着手上的力道,向它的两/腿/之间搓去。“你瞧!它害羞了!呵呵……”
“呵呵……”男人爽朗的笑声从女子身边传来,透露着亲昵之意,可在南虞的耳朵里却不断放大……放大……先是刺耳,再是震耳欲聋,最后是天摇地动。
南虞双手捂着耳朵从梦中惊醒,那诡异的笑声非但没有消失,还愈演愈烈,他看到在幽幽蓝海深处,千年冰川之下,洌泫,重黎,冥昧三人分别漂浮在他前方不过一箭地的地方。
虽然神仙无论是在高山还是深海都能呼吸,但前方那个银色的亮点所发出的声音却波及着海水冲击着四人。
重黎手持‘炽炎石’蠢蠢欲动:“原来你是故意放任南虞,只因你已经感应到欲念之魂就在冰川之下!”
“这片海起码被冰封了上千年,坚硬如铁,如果不是他拼劲全力打破,还不得而入呢!”
洌泫回身看向刚刚苏醒还搞不清状况的南虞,露出轻蔑笑意:“虽是本尊动动指头便可解决的小事,但事必躬亲,可不是我上神本色。”
这句话对南虞来说犹如五雷轰顶,愤怒、羞恼、……和着刺痛内心无法说清的悲凉一股脑得涌上来,突得喉咙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丝丝缕缕飘散开来。
“你可真……够狠的!”重黎这边才感叹完,就见一缕红光如刀般对这自己迎面而来,刚想躲过,眼前一花,洌泫已挥袖将它拂开。
多么的不屑,多么的骄傲,连南虞最后的反击,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缕可有可无的怨念,在他不过抬手间,重伤的南虞已再次被困在‘水晶盅’中。
“现在可以专心对付欲念之魂了!”重黎摩拳擦掌,召唤出祸斗,浑身黝黑发亮的祸斗衔着‘炽炎石’兴奋异常。
洌泫却没有召唤出熏池,他虚目凝望,似是发现异常:“除了欲念之魂和未曲明外,还有一个人。”
“是的!”冥昧屏住呼吸,也敏锐地察觉道异常:“还有一个,可以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谁?”重黎只看到一个银色身影怀中横抱这个女人,那女子是未曲明没错,真真切切只有两个人!
“果然!”洌泫双目睽睽(kuikui),识破天机:“魔尊已与他联手,你看他身上的那件‘毗卢(pilu)盔甲’!”
重黎这才注意到欲念之魂已非原本模样,虽然仍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面目,原以为他只是穿了件白衣,但此刻却是身着一件通体莹白的战甲。
就像是从无形到有形的一次华丽蜕变,似乎在那精美的铠甲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富有无限张力的肌肉,以及感受到那份不可小觑的力量,仿佛在须臾(xuyu)间欲念之魂便化作了一位可以睥睨九天的强者。
“啧啧……看来这魔尊真够老谋深算的,用一件常年派不上用场的盔甲,就试探出了欲念之魂对自己的诚意,妙哉,妙哉!”
洌泫不轻松道:“如果你见识过这毗卢盔甲的威力,就不会有这等闲心说这番话了!”
闻言,冥昧宝刀出鞘,立于洌泫身侧。
“不必慌张。”洌泫抬手示意她到自己身后。
冥昧虽有些迟疑,但点点甜意已是充斥心田,乖乖地站在洌泫身后牢牢看桩水晶盅’中的南虞。
34第32章
此刻,南虞心系落入欲念之力之手的未曲明,见她毫无知觉地躺在那人怀中,更是忧心似火。
就在这个当口,欲念之力也将目光投向他,镂兽雕花护手下那几只修长有力的手指正从未曲明的脸颊旁滑过。
“放了她!”
南虞张口喊道,声音却不是从他口中发出。
欲念之力也是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洌泫,想让我放了她,就老老实实把南虞交给我。”
“你?”重黎有些担忧地望着洌泫,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担忧什么,还好……洌泫下一句话并没有让他再次意外。
“孰轻孰重?!你当我洌泫识不清楚?想要南虞却是万万不得!”
欲念之魂不再言语纠缠,右手在海水中轻轻一点,右肩盔甲上的神兽图腾即刻化作一只凶猛白虎,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洌泫。
洌泫抬袖之间,元神为乌瞳金丝虎的熏池眨眼间便与白虎缠斗在了一起。
虎啸声在海底波动出层层水影,如昙花盛开般奇绚,狂发的神力较量让重黎都不禁微眯双眼。
白虎虽不如熏池位列九天统地要职,但却坐拥西方广阔森林,堪称一方凶兽,如今受这卢盔甲的召唤,听命于欲念之魂的它全然变成了一只没有自己意识,只知嗜血取胜的妖兽。
不过几个回合,漂浮在它们周身的海水就被鲜血染红,重黎本想放出祸斗助熏池一臂之力,但深知熏池孤傲的脾气,最后还是忍住了。
没等洌泫有所动作,冥昧已化作元神蛟龙从他身后窜出,瞅准时机一口咬住白虎的咽喉处,白虎遭受前后夹击,情势急转直下。
就在白虎挥动着爪子却如何都摆脱不了冥昧的时候,熏池张嘴叼住冥昧的尾巴,将她甩了出去。
熏池不理会皮毛上被撕开的血口子,踏着矫健威武的步子,对冥昧不客气道:“不用你插手!”
因为水流的惯性力,冥昧在海水中旋转了一圈这才恢复人形,坦然道:“只是还你在神殿中的救命之情,不用多想!”
熏池走到重伤的白虎面前,伏身凝视着它的眼睛,用鼻子闻了闻它的鼻息,表示自己不会再对他发起进攻,转身变作白光回到洌泫的长袖中。
白虎呜呜几声化作一道闪电,回到‘毗卢盔甲’上,欲念之魂手用指勾勒着已经化作冰冷的白虎图腾,讥讽道:“洌泫上神,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啊!”
听闻洌泫一声叹息,重黎道:“你就是太心慈面软,所以他们才会总是不听话!”
洌泫并不真生气,道:“脾气秉性,始于天性,何来过多束缚。”
重黎道:“这可不像你一介刑神该说的话。”
洌泫再未接话,他冲着欲念之魂,高声道:“小小过招,无关痛痒,只是徒劳时间。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不如这样,你我合力打开这深海之下的‘九浊窟’,届时再做较量。”
“洌泫上神,好计量!不过……”欲念之魂谨慎道:“我需要你的一个保证。”
重黎道:“说来听听!”
欲念之魂直指几人身后的南虞:“我要南虞做人质!”
“好!”洌泫答应得爽快之极,似乎没细想就答应了。
重黎对洌泫急道:“不可!如今长乘不知去向,想来多半是被魔域之人所控,如果再让他得了南虞,未曲明又在他手上,魔域岂不是胜券在握!”
“我自有思量,你难道忘了你下在未曲明身上的‘禁生咒’吗?”洌泫在重黎耳边小声道:“南虞我虽会交出去,但他身上的‘水晶盅’既可以让他逃不出去,也可以阻止欲念之魂对他的控制。”
重黎上下前后打量了洌泫一大圈,幽幽道:“我发现你最近话变多了,挺好!”
以往的他绝不会多解释半句,没想到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个人之间还真是拉近了不少,但洌泫下面的那句话,却让熏池暴躁地想挥拳相向。
“怕你不懂,才多说了些,我虽是累了些,但你不必记挂于心。”
洌泫独自走到欲念之魂面前,悠然般做了请的姿态。
欲念之魂还未动作,他一身月光银质的‘毗卢盔甲’忽然发出一声空明之音,仿佛是对洌泫的抗拒,又仿佛是对洌泫的臣服。
如若欲念之魂可以流汗,那么此刻的他一定是浑身大汗淋漓,虽然洌泫与自己从未真正交锋过一招半式,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远远低估了他的实力。
洌泫摊开左手,将化做玉樽般大小禁锢着南虞的‘水晶盅’交付与欲念之魂。
欲念之魂为图省事,将仍旧昏睡不醒的未曲明也放进了‘水晶盅’。
南虞终于又一次紧紧抱住未曲明,这一次的心境却不同以往,如若重黎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的渊源又何止记忆之中的那般浅薄。
可她在他怀里怎么都摇不醒,欲念之魂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九浊窟在哪里?你现在能感受到它吗?”洌泫看似全然放心将他二人交给欲念之力,只关心‘九浊窟’的事情。
“就在我们脚下。”欲念之魂微微移步,脚下如云片般在海洋下撑起一片脆弱的断层,云片下有一霞光忽隐忽现。
“难道就在这里?!”重黎喜上眉梢。
“他在动!”冥昧明锐得察觉到。
“揪住它!”
洌泫呵出一三个字便与欲念之魂联手纵起千层激浪,冰与火两道强大的光束交织追逐着那点霞光,两人心意相通般得同时攥拳,光束瞬间击穿云片。
这一过程虽然只是眨眼之间,但洌泫的双眉却紧绷得怎么都舒展不开,欲念之魂更是很明显的舒了好大一口气。
冥昧和重黎却还处于震惊之中,‘云片’这东西可没有字面上那样让人感觉软绵绵的,如果说山间的岩石是最坚硬的,那么深海之下透明的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