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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针了?什么样的?”许安原很警觉的问了句。
“蓝色的,一大管,打起来真疼。”许安阳回想起昨天半夜的那针,忍不住啧了啧嘴。
许安原一直紧绷的脸松了松,刚才他家老三突然跟他说他被打了针,虽然明知道不太可能,可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起刚才他被师兄吼的那句‘谁让你批准用*实验的?’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天】朝除了见识过祸端的自己,恐怕没有敢在如今尚且一片虚假的平静状态下如此胆大包天的进行这种被人知道以后不但要撤职查办,更有可能是要掉脑袋的事,但因为说出那句话的是自家小弟,所以还是关心则乱,当事者迷了。
他之前还以为自己足够冷酷无情,如今看来,似乎倒是高看自己了。
“那个东西……打了也没关系,你该回家回家,剩下的事我给你搞定。”许安原遣词酌句的说,他听说过M国的蓝水,但是那东西跟病毒防疫基本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多就是强身健体,提高人体免疫什么的,连M国自己本国的防卫部队都没有使用,没想到他们国的国防部倒是病急乱投医,先一步花大价钱买来试验品让自己人做小白鼠给人家收集实验数据!
“真没事?还是二哥你懂得多啊!”一听自己搞科学的二哥给那管总让他感觉心里膈应的蓝水打了包票,许安阳一下高兴了起来,几乎有些手舞足蹈的对着手机说:
“我还真怕那东西打了以后出什么副作用,比如不孕不育之类的,我知道你和大哥都指不上,我可还没给咱爸咱妈捣鼓出老许家的第三代呢!”
“老三,你怎么知道生孩子这事我和大哥指不上?”
许安原笑吟吟的重复着许安阳的话,那边刚得意的有些忘了形的许安阳一下噤了声,呵呵傻笑了几声想要把这茬儿搪塞过去。
情不自禁的开始和自家小弟扯皮的许安原下意识的看了眼表,之后皱皱眉,表情恢复冷静的低咳了声,说:
“得了,不和你多说了,你记住,挂了电话就回家。”
听到自家二哥又把话转回让他回家的事情上,许安阳也慢慢收起了脸上的傻笑,又用脚尖踢了两下脚下的土,之后轻轻吐了口气,下意识的挺了挺脊梁后才慢吞吞的回绝了许安原:
“二哥,不行。”
“……”沉默在两个男人之间蔓延开,停了半晌,电话那头坐在大办公桌后的许安原下意识的用脚点了下脚下厚厚的地毯,连着椅子带人一起转向身后的落地窗,透过干净而且透亮的大落地窗,可以看到一队军车正从研究所军绿色的大门外浩浩荡荡的开进来,头一辆开进院子的军车刚一停好,一队穿着迷彩服的大兵就挨个从车厢里跳下来,飞快的在地上列队集结。
电话这边站在马路牙子上的许安阳半天没听到自家二哥说话,原本就觉得自己二哥对自己积威已久的许安阳同志越来越觉得自己那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在受着无言的压迫和折磨,虽然许安阳同志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但还是在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感觉出一丝小小的罪恶感。
“哥……”被无声的罪恶感折磨得惴惴不安的许安阳小心翼翼的咕哝了声,还没等他想好要怎样向自家二哥完整完美的传达自己那颗大无畏爱岗敬业的红心,电话那头的许安原已经先一步的开了口:
“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既然已经选定了自己要走的路,那就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刚从学校毕业那会儿老大不是还托我给你转过一句话么?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捡到金子了别太美,真摔个马趴也别赖在地上哭。”
原本已经做好要给自家二哥翻来覆去的做思想工作的许安阳既惊讶,又颇有些失落的冲着手机‘唔’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许安阳一边看着已经在院子里列队集结好的迷彩服们按照指示逐队散开,一边听着电话里自家小弟那声略带些闷音的‘知道了’,几乎不用看也能猜到自家小弟现在那副吃瘪模样的许安原原本严肃冷静的表情无意识的变得柔和——
“老三,你记着,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只有自己那条命是真的,真有事,别傻不啦叽的往前闯,你说的没错,许家传宗接代的事指望不上许老大和许老二,都指着你许老三呢。”
许安阳被自家二哥最后几句话震得两耳轰鸣头晕眼花,连自己什么时候挂上的电话都不知道,一个劲儿的回想这到底是他二哥的出柜宣言,还是只是为了诈唬他玩。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许安原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象出自家小弟此时此刻那张苦闷而且纠结的脸,就在他挂断电话不到半分钟,一队脚步声整齐的在他办公室外停下,短暂的敲门声之后,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推开屋门,和同一时刻刚把椅子转过来,面对屋门的许安原四目相对。
“许所长。”走进屋来的迷彩服形容整齐的给许安原敬了一个军礼,长年暴晒下积累出的黝黑面容上是一片肃穆:
“52301部队中卫,钟鸣伟奉命带队保护研究所内所有人员以及信息安全,根据国防保密条例第七条,从现在开始,除了专线联通的步话器,所以私人通讯器材一律收缴保存,希望许所长配合我们!”
坐在超大的办公桌后面的许安原对着自己面前光用眼睛看,就能感觉出一股扑面锐气的男人和和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关上自己的手机,很干脆的递了出去。
☆、第16章 Act16许安阳
许安阳站在和自家二哥相隔三十公里外的马路牙子上,头疼的想这个许老二到底是诈唬自己呢还是诈唬自己呢,正想着突然被人从身后重重拍了拍。
被拍得下意识就要炸毛的许安阳一回头正对上自家队长笔直伸出来的手,楞了两秒之后才终于想起周围的境况,老老实实的把手机按了关机键,然后放到自家队长手里。
“臭小子干活去!就你电话打的时间长,不知道后面还有人等着没打呢么?”在一旁干了半天体力活的队医冲着许安阳呲了呲牙。
许安阳待的小队昨天半夜干完活,今天一大早就被局里开了个从集合到解散连十分钟都不到的动员会,排队签了生死文书,然后就又被踢出来干苦力活。
在估计了未来不容乐观的紧迫形势之后,上面的人法外容情的允许所有人在上交个人通讯器材之前,再给自己的家里打个电话,做些诸如报报平安,再撒个小谎安安家里人的心的事。
不过因为任务紧,工作量大,所以这个电话只能在偶尔的空余时间打,而且为了防止已经签了生死文书的队员对家里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这个电话必须当着别人面的打,队长更得在一旁监督!
不过好在队里的人都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遇大案要案就得一两个月东奔西走不着家,家里人也都习惯了,所以没什么人提出异议。
许安阳被收了手机,随即就被发了个貌似电子表的通讯器,他们一队十二个队员,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身防暴服,连防护靴带防护手套,脑袋上还有一个类似那帮大老外打橄榄球时才带的金属头套,所以再带这个通讯器时就有些费尽,许安阳就趁带通讯器的功夫,和刚搬完一轮担架的队医搭讪,问发给他块电子表除了看时间,和队上通话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特殊功能?
“你以为你这是看007呢?”
比许安阳大三岁,过去工作几年一直都在跟尸体打交道,所以在医术造诣上除了会包扎缝合点小外伤,其余甚至还比不上社区小医院里的退休老大夫的队医陆广明,对这位队里目前来讲唯一一个比他年纪小的队友极为习惯性的损人不偿命。
“我以为我在看生化危机……”
许安阳笑嘻嘻的回了句嘴,在别的警察眼里,这位陆队医也算是个奇人,据说当学生时因为学习优秀品德兼优,被家长和老师一并看好,高考时他跟家里说想报考医学院,家里人也觉得自家儿子未来绝对是一个可以治病救人,大名远扬,名利双收的人才,所以自然欣然允诺。
但没人能想到的是,这位陆大才子在医学院里泡了三年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爱好其实不是治病救人,在和家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摊牌未果之后,这位被众多同学师长瞩目的未来医学之星居然不声不响的转院去了法医部,从此踏上一条和尸首缠绵相伴的不归路。
许安阳听说他们那个区的警队里,很多孩子是考生的警员都会在考试前带孩子去这位陆法医工作的地方溜达上一圈,以此来告诫那些中二少年们一意孤行的下场……
听了许安阳那句明知是玩笑,但依然让人感觉他不知死活的话,刚把烟点上放到自己嘴边的陆队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狠嘬了两口烟之后,才露出一个很是嘲弄的笑容——
“你得感谢咱们现在不在那个电影里,记得吗?那个电影里人死了以后可比活着的时候更凶残,咱们现在面对的这些,只要瞄准大脑或者心脏‘砰’的打上一枪,一切就都解决了。”
被陆队医喷出来的那口烟气把烟瘾也勾上来的许安阳目光殷殷的瞧着自己的队友,一直瞧到对方嗤笑的把烟盒递出来。
拿到烟的许安阳把整支烟横在自己鼻子前面狠狠的嗅了几下,没有点,而是恋恋不舍的把烟塞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整了整身上的防暴服,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进小区。
许安阳走进那个被拉了黄线的楼门时,差点被迎面扑过来的腥味和臭味熏得一步退出去。
因为事发是在工作日,而且许安阳他们又已经跟管理这片的民警和街道打了招呼,所以除了少数几个知情人,惹出来的动静还不算太大。
许安阳上楼时,正有两个队友从楼上往下拎塑料袋,四个黑色的像垃圾袋一样的加厚塑料袋都被坠得晃晃悠悠,只有许安阳他们知道那些塑料袋里装的是什么。
走上三层,这一层两户的门都没关,左边屋门虚掩的301这家是报案人,老太太刚六十出头,身体好又喜欢热闹,所以退休以后就在街道接了个楼长的活儿,平日里最喜欢走街穿户,搞个卫生检查联防活动什么的,听说她跟案发的302那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如今又都是儿女成家立业单飞出去的空巢老人,所以平日里也就更相互关照许多,幸亏这位老太太年轻时也是经过见过的主,如今眼见着自己的老姐妹出了这等事,要不是过去几十年攒起来的那口阳气顶着,恐怕也得被吓弯过去。
许安阳上了三层之后,先进了301这家,两个队友正在做笔录,那被吓得面色惨白的老太太虽然神态坚强,但言语方面还是明显的有些语无伦次,一句话总是反反复复的重复好几次,尤其是看到穿着一身警察皮,但却有张娃娃脸的许安阳进来以后,就更是‘噌’的一下站起来,抢上前两步一把拉住许安阳,一副苦大仇深表情的把自己刚才说过好几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强子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啊?那可是他亲妈啊!我倒是知道他们母子俩的关系一直不好,可那也不能下黑手啊!我那老姐姐这辈子多苦我是知道的啊,年轻时嫁错了人,被那人又打又骂熬了半辈子才解脱了,结果生下来的儿子真是一点也不随她啊——”
“你说说啊,这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的到外面吃喝嫖赌,一没钱了就回来找他妈要钱,我那老姐姐过得苦,为了不想自己到死连棺材板钱都没有,才狠下心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赶出门的,我原本就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