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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彦目光变得深邃:“我确实想知道你的事情,但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告诉我,觉得我是值得你信赖的人,对我毫无保留。”如果喜欢一个人,是真的恨不得了解她所有的一切,她满身的秘密保留着,从不轻易透露,让他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外人,无法靠近她。
“如果有一天你能让我彻底的信任你,那么我会毫无保留。不过现在,至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人就是那位魔君和我的祖先,我的祖先曾经在几千年前深深的伤害过他。那种愧疚一直延续到我这个后代身上,我是替祖先来释放他的,但是确实没想到他会是魔君。”
“若你知道他是魔君,你还会放他出来吗?”
“不知道。”
皇甫彦一下子沉默了,但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她是个理智的女人,明知道放出来魔君的恶果,竟然还会回答不知道,足以证明她对那魔君的感情不一般,他的心一下子就烦躁起来了,从没有过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
蓝初雪看着他:“你别想歪了,我不知道,只因为放不放他不该是由我来决定的,这是先祖的心愿和愧疚,永生永世囚禁在黑暗中,并不该是他的结局。”
“那么他对你又是什么感情,他并没有杀你。”
“他把我当祖先的替身而已,他的爱和恨都无法发泄,只能将一切报复在我这有点血缘关系的后代身上,他不会杀我,他想让我替她也尝尝极端的痛苦,以这种方式去宣泄几千年的怨恨。”谁叫她是唯一的后裔呢!
皇甫彦却似笑非笑望着她:“若我是那魔君,我被放出来后,第一个就会杀了你,因为你不但是驱魔一族的后裔,也是唯一有可能再度封印他的人。为了报复一个替身,保留着你的性命,未免太愚蠢,至少对于一个经历过背叛的人来说不该如此轻率。”
“你是什么意思?”蓝初雪对他那略带讽刺的味道,觉得有些不舒服。
皇甫彦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底却一片冷意:“因为他喜欢你,才会做蠢事。你为什么不承认他对你是特别的呢?”
“莫名其妙,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想法。”
蓝初雪觉得他怪怪的,却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我比你更加了解他,我能肯定,他只把我当替身。若是轻易就可以将对祖先的爱转移到我身上,那么只能说明他的爱太廉价了,至少我希望这个世上真的还有一份可以倾尽一切的爱。”
皇甫彦冰凉的指腹落在她唇上,轻轻摩挲着,笑得分外落寞:“很多事情,永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人的想法很复杂,只有认真的了解他的内心,才会发觉你曾经错过了什么。”无论魔君还是他,在她眼里大概都只有一面。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了解他?好吧,我决定听你的。”蓝初雪眨眨眼。
皇甫彦懊恼的瞪她,俊脸抽搐了一下:“我千里迢迢跑来救你,可不是为情敌铺路的。”只是希望她也能用心去了解自己,不过大概她也懒得这样做,遇上了一个狠心的女人,也算他的报应,应了那句,恶人还需恶人磨。
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朱雀突然警惕的竖起羽毛。
皇甫彦也警觉的睁开眼,站了起来,眼神蒙上了一层冰霜:“有强大的威压正在靠近,两股,这级别至少七级以上,那个魔君和玄冥神兽?”他疑惑的望着朱雀。
朱雀暗暗一惊,这个男人的反应真是快,而且居然还这么镇定,不过他能察觉到君上和玄冥的靠近,难道是他体内的神力真的发挥作用了?
“对,是他们,大概是发现她逃走了,正循着她的气息追着来。”朱雀神色变得更凝重了,它刚涅槃重生,受了天雷,没那么容易恢复,不是玄冥的对手,而皇甫彦不过一介凡人,更不可能是君上的对手,一旦动手,他们绝对没有胜算。
“你们先走。”蓝初雪也睁开眼睛,虽然神色疲倦,却已经振作起来了。
皇甫彦走过去,强行扶起她,把她放到朱雀背上,口吻温柔却强硬:“你和朱雀先走,男人若是还要自己的女人来保护,也太不要脸了。”
蓝初雪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露出一抹焦急:“不行,你绝对不可以留下,他会杀了你的。”
皇甫彦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眼睛亮起来,心中一暖,安慰道:“男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未必要通过动手,我保证他不敢对我动手。”
他皇甫彦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一个有弱点的魔君,就有致命的软肋,抓住了他的软肋,那么魔也无力。
“不是这样的,总之,你一定要跟我走。”蓝初雪坚持道,若是让寞尘看到了皇甫彦,发现了他身上的神力,那么他一定会怒火滔天,绝对不会放过皇甫彦的,他是为救自己而来,怎能让他死在这里。
“一起走吧。”朱雀也说。
蓝初雪看着皇甫彦,皇甫彦点点头,两人一起坐上朱雀,飞了出去,火速的向南边逃去,逃了一阵,却听到后面有巨大的风声。
回头一看,寞尘正站在化为原型的玄冥背上,天风吹得他红袍乱舞,银白色的长发,似一道丝绸飘逸,他的身上似笼罩着一层阴沉的气息,令人觉得压力重重。
虽然隔得很遥远,蓝初雪却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很恐怖,身体忍不住一颤,朱雀的速度显然不够玄冥快,这样的距离迟早会追上来的,与其三人落在他手中,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果然很快玄冥就要追上来了,朱雀无奈,在空中,对他们更不利,它急忙俯冲而下,落在森林里,玄冥也吼叫一声,蛇尾一摆,将这半片的森林夷为平地,顿时林间四处飞沙走石,弄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蓝初雪和皇甫彦被迫从朱雀背上跳下来,皇甫彦急忙祭出武器,将蓝初雪挡在后面,幽暗的目光紧紧盯着风沙中渐渐出现的人影。
玄冥已经化成了猛虎大小落在地上,寞尘从玄冥背上落下,在风沙中如一道凌厉的刀锋,透着杀气,风停息了,沙雾散去,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彼此面前。
两个绝色的男人傲立在天地间,红衣如血,黑衣暗影,两人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美男子,气质卓绝,一个如堕落深渊的恶魔,一个似染血的残酷修罗,互相对视着,极度的死寂中却带着凌厉的机锋,男人间强势的斗争一触即发。
“你是谁,竟敢将她带走?”寞尘一挥长袖,傲然的看着皇甫彦,质问道,活了那么长的岁月,习惯了掌控一切,对于这个敢挑衅他强权的男人,他感到万分不悦。
特别是看到他挡在蓝初雪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还有蓝初雪那躲在他后面,敌视自己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让他的怒火压抑不住升腾。
“她的男人。”皇甫彦微微一笑,不轻不重的抛出一个炸弹,空气瞬间凝固,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到冰点,连朱雀和玄冥都觉得凉飕飕,忍不住退避三舍。
朱雀的太阳穴抽抽的痛,要不要一见面就这么刺激啊,不过皇甫彦这男人也太腹黑了,竟然一上场就丢出这么一句堵死人的话,作为命定的情敌,对君上大人来说,这话的杀伤力无疑是致命的。
估计现在君上心中的怒火已经升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果然爱上蓝初雪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戳中了君上最深的伤口。
“你……”蓝初雪脚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她瞪大眼睛,无语的盯着一派悠游的皇甫彦,别说这么刺激的话好不好,没看见对面的寞尘眼里都能射出刀子了么,这回寞尘更不会放过他了。
皇甫彦一把搂住蓝初雪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腹黑的脸上越发笑得温柔:“雪儿,听到我爱的宣言,也不用高兴得站不住脚了吧。”
她哪里有站不住脚,是被吓到的好不好,蓝初雪被他搂住更加无语了,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寞尘,她只得苦笑,男人的妒忌心可真强,不过估计这样,寞尘对她的恨意就更浓了,她这炮灰命啊。
果然寞尘浑身如同结了万年冰霜,漆黑如万丈深渊的眼眸染上了红色:“她的男人?杀了你,你就不是了。”浓浓的怒意从他刀锋般的话语中透出,寞尘长袖下的手掌紧紧攥紧,他忽略掉心中那种窒息般的锐痛,杀气满溢的盯着皇甫彦。
“杀了我,她的男人也不会是你。即使你是世间最强大又如何,你就算杀尽天下男人,她依然不爱你。”皇甫彦淡定无比的反驳,目光讽刺而怜悯的看着他。
哐噹……又一支致命的箭插在可怜的君上大人心头上!朱雀甚至都为君上而叹息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君上,皇甫彦确实做到兵不刃血,却让对方重伤的地步,两次都狠狠的刺到了君上大人心底最致命的伤,可谓刀刀见血。
“……”寞尘眼底闪过一抹深刻的痛意,却依然高傲的昂起头,银发如霜,铺满肩头,衬得他血红的喜袍更加的烈艳,他早知道她不爱自己,几千年前那把冰寒彻骨的剑插入心头,他就悲哀的意识到这个事实。
但是……原来她不爱自己也不是最致命的痛,最痛是亲眼看到她爱上别人,看着她一脸亲密的维护那个男人,敌视着自己,雪儿,凭什么,你在这样伤透我的心后,可以得到幸福。
如果活着,就是为了在漫长的时间里痛苦,那么活着的意义何在,这样太寂寞了,寂寞得令神也会发疯,即使不爱,让她也来陪着自己一起痛苦吧,爱而得不到,她也来尝尝这种滋味吧!“她不爱我也罢,不过本王不会给她有机会爱上别人。”他冷厉决绝。
蓝初雪心一颤,看着对面寞尘凝望着自己那种目光,如冰如霜般彻骨,她有种浑身冷彻的僵硬,感觉他会不顾一切,真会毁掉自己身边的人。
皇甫彦挑眉冷笑:“真是霸道又蛮横的爱,因为得不到就想毁掉,你的爱真肤浅。你真的爱她吗?你不过是爱上了一种执念,得不到的执念而已,却以爱为借口,强逼不爱你的人也和你一起痛苦。”
寞尘不屑的冷哼:“本王活了几万年,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什么是爱。看你也算人类中少见的人物,出手吧!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口气真狂妄,难怪以前就败在人类手中,力量是衡量强弱的最大因素,却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我今天要让你再次尝到失败的滋味。”皇甫彦冷静的眯起眼,他可不是那种头脑发热,意气用事的莽夫。
自从听闻魔君被放出世后,他专程赶来上古战场调查,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或许他的力量确实不如他,不过谁规定了,决斗不能用其他辅助品。
“别和他动手……”蓝初雪急切的拉着皇甫彦的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知道寞尘今次是彻底动怒了,他从没试过被人这样挑衅过,一定会杀了皇甫彦的。
一半的神力,那真是可以将人拍得灰飞烟灭的,他那掌没对自己下杀手,已经让自己受尽了罪。皇甫彦若是为自己死在这里,那就太冤枉了,与其落败最终还是被俘,还不如现在先假意投降,留得青山在。
皇甫彦却依然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寞尘,口气坚定:“男人之间的战争,你不要插手。”说完祭出散发着华丽金光的树仗,横在胸前。
蓝初雪暗暗咬牙,她也不想插手,但是她也不习惯让别人为自己牺牲,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定身符,啪一声贴到皇甫彦背上,大喊一声朱雀,朱雀立即飞身而至,将皇甫彦驮到背上。
皇甫彦毫无防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