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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彦讽刺的一笑:“朱雀,成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何况最终决定这一切的是魔君,若他都不眷顾自己的族人,你又何必同情。魔兽向来就不是人类的对手,大陆上的魔兽基本上都臣服于灵术师,就只有上古战场这一片还成为攻克不了碉堡,若是让它们继续壮大,始终会成为大患,若是能逼着它们,散布在四方,反而大大削弱了它们的力量,天下那么多的灵术师,总会有办法消灭的。”
朱雀心中一寒,发觉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他很冷血,君上大人比起他来说,已经算很仁慈了,因为这个男人才是真正不把世间万物生死放在眼里的人,能够做到牺牲成千上万,眼也不眨的铁血冷酷之辈。
为了救蓝初雪,他可以以牺牲很多百姓的生命来作赌注,只为救一个女人,那么为了天下大业呢,他还可以牺牲多少的人,或者甚至亲人,一将功成万骨枯。
却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具备了成为皇者的所有特质,每个王朝的变换,都是用鲜血筑成的,他无疑是那些强大野心家中最厉害的一个,谋算,机略,心狠手辣,决断无一缺乏。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铁血政治,是时代的需求,没有残酷的征服和流血,怎能得到天下,只是和这样可怕的男人在一起,权势在他眼里太重要。
虽然这次他决定救蓝初雪,那是因为这还没彻底的触及他的利益底线,若是有一天呢!根本不敢想象这个本身就冷血的男人会怎样做。
“你不适合蓝初雪。”它肯定的说。
皇甫彦哈哈大笑,眼神充满了不羁:“若我能由你来判断适不适合,那么我也不配拥有她,我喜欢她,她喜欢我这个理由就够了,比任何的理由都要充足。”
蓝初雪醒来时,只觉得身处一处仙境,身体的周围有着蒙蒙的银光,淡淡的花香令人迷醉,天是流光溢彩的颜色,五彩的天光如丝绸般垂落在身旁。
有无数的光点萦绕着她周身,感觉一股舒服的力量,让她浑身像泡在温泉里,又像躺在棉花上那般舒服写意。
蓝初雪不由得一个念头袭上心头,她这是死了吗,升上了天堂?撞到一块大石死了,这死法也未免太冤枉了吧!
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又再睁开眼睛,这一次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是寞尘,蓝初雪心情复杂,她没死,被寞尘救了。
“你醒了。”
“嗯……”蓝初雪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那天寞尘躺过的地方,那个阵法依然在自己周围,那些闪着淡光的灵药流动的灵气都汇聚在阵法中,流入自己的身体,给自己的身体疗伤。
她想起他那天也是躺在这里,不禁一怔,原来他不是在修炼,而是在疗伤,应该说声感谢的,但是嘴巴一张开,就呐呐的,说不出来。
“想喝水吗?”寞尘淡淡的问,看到她张开嘴,以为她口渴,便在空中化成一个莲花的玉碗,袖子一挥,花域里无数挂在花瓣上的精露便落在碗里,汇聚成清澈香甜的琼浆玉露,他距离她几步远,并没有亲自来喂她,而是掌风一送,玉碗便轻轻飘到她面前。
“谢谢。”蓝初雪尴尬的说了声,拿起玉碗喝了几口,只觉得丝丝清凉舒服的甜意渗透入心头,比她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喝,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仙露也不为过。
喝完东西,蓝初雪默默的看着地下,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这种如此温馨如此平静的气氛,实在令她觉得太怪异。
她和寞尘几乎每一次见面,都是兵刃相向,见血为止,从某种意义上,他们真算是彼此间致命的敌人,可是竟然可以如此和谐安静的相处:“我小叔叔他们呢?”她还是免不得担忧问。
“没死。”寞尘冷淡的声音传来。
蓝初雪被噎了一下,万分无语,不用这么言简意赅吧!不过他既然这样说,那么小叔叔他们应该是没有受罪的。
然后,然后她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干脆坐起来,闭目养神,调动自己身体里的灵力进入内视境界,查看下伤势的恢复情况。
一查之下吃了一惊,胸口上的伤口竟然好了一半,这样的速度实在太惊人,蓝初雪不禁又惊又喜,心想这些灵草加法阵的疗伤功效实在不错,睁开眼睛,听到寞尘清冷的声音。
“你的内伤还没好,继续躺着,别妄动灵力。”
蓝初雪顿时感觉一股力量送来,将她的身体缓缓的放平在地上。
然后寞尘双手在法阵上空平铺交错而过,一点点水晶般闪亮的星芒缓缓从他手心落下,落在阵法的边沿,阵法闪动了一下,蓝初雪立即感觉那些灵药中的灵气流动速度更强了。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寞尘做完这一切后,就转身走远,实在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若真要折磨她,就该在她伤口上撒盐,让她更受煎熬,受尽痛苦才对。
对她这么好干嘛,还替她疗伤,实在搞不懂这个神的思维,她静静闭上眼睛,让那些药的灵气汇入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浑身舒畅,身体里的灵气充沛到极点,胸口的伤口虽然没完全恢复,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黑了。
这一片花域的天空却变成了墨蓝色,那些五彩的天光丝绸般飘荡在半空,在黑暗的天幕中显得更加明亮了,无数钻石般的星星镶嵌在天空中,如同钻石星空,美不可言。
蓝初雪觉得呼吸都变轻了,躺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天空,感觉就像童话书里才有的美妙世界,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来没有那么放松过。
静静躺了一会儿,她爬起来,从法阵中站了起来,环视了一遍四周的景象,夜幕降临上古战场,远处的山峰都陷入一片黑暗中,丛丛树影,形成一片张牙舞爪的幽暗景象,上古战场的夜晚她经历过,是恐怖而幽深,到处充满危险和诡异的。
但是她身处的这一片花域,却像地狱里的一块天堂,在黑暗中发光的明珠,美不可言,周围巨大的花木都流动着淡淡的光彩,在夜空中焕发更美丽的姿态,妖娆开放,金色的花蕊点点闪耀,比霓虹灯还要迷人。
不过最美丽的却是那一朵朵落在清澈水面上的红莲,竟然在夜色中化为了一朵朵明艳红澄澄的红莲灯,缓缓在花间升起,蓝初雪惊叹不已,忍不住走过去,低下头,指尖触及那些从身边升起的红莲,莹润的光泽在她指尖闪过,梦幻无比。
真是太美了,即使像她这样每天在刀锋舔血,早已经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冷心肠女人,也觉得这样唯美的景致是如此的浪漫动人,行走在花间,蓝初雪真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一切几千年前就有的吧,寞尘为红衣祖先造出的梦幻世界,如此为一个女人倾尽心血,这大概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为什么红衣祖先却依然不爱他,甚至还能冷得下心肠封印他。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里,寞尘从任何一种角度来看,都是很悲剧的人物,梦中的红衣祖先一直对不起他,可是这一场失衡的爱情中,如果他能放开这一切执念该多好,那么至少他也不会那么痛苦。
蓝初雪突然产生了一丝想了解寞尘的心情,在花间走了不远,来到水泽汇聚的小湖边,小湖不深,半个高,清澈见底,湖面上有淡淡的波光,宁静而安逸。
蓝初雪挽了一捧水,扑到脸上,清洗了一下,感觉透心的清凉,令人感到万分舒服,洗了一把脸,蓝初雪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一身血污,脏兮兮万分。
心中一动,话说她受伤以来,一直都没有洗澡,现在浑身也不自在呢!蓝初雪环视了一遍周围,这里不可能进来什么人,而寞尘早就不知所踪了。
干脆就好好清洗一下,迅速脱了衣服潜入水中,清凉柔滑的水紧贴着身体,让她抖了一下,有点冷,但是不管那么多了,实在脏得不行。
蓝初雪清洗干净胸口的血污,还有手脚上的,那些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不过碰到冰凉的水,还是有丝丝作痛。
“你在做什么?”恼怒而低沉的男人声音从远处飘来,一瞬间就已经达到岸边。
蓝初雪脚上一个趔趄,差掉沉入水里,急忙双手抱着身子,缩在水里,瞪大眼懊恼万分:“你难道没看见吗,我在洗澡,请自觉回避。”在水里还能做什么事,她总不能自杀吧!
而且见到她如此,还不转身过去,回避,这水那么清,什么都能看见,汗死了,她从来没觉得那么丢脸过。
“谁准你下水的。”寞尘好像一点都意识不到她的尴尬似的,依然声音带怒,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打算。
蓝初雪恨得咬牙:“我身上那么脏,洗一洗,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还在看,该死的,若不是他的目光平静得好像看个光溜溜的猪一样无感,她一定要杀了他。
“我不想白费救你的功夫,出来。”寞尘声音冰冷。
蓝初雪无奈,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请你转过身去,我要出来。”
寞尘总算没有再为难她,转身走到远处,蓝初雪从水里爬出来,一阵夜风吹来,身体立即像彻骨一样冰冷,她哆嗦着赶快穿起衣服。
穿完衣服,她有些懊恼的走过去寞尘那边,对于他那种把自己当孩子教训的口吻,她真是很不爽,而且他一点也不尊重她,怎么可以毫不尴尬的站在一个正在洗澡的女人面前。
“咳……你找我干什么?”蓝初雪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寞尘转过身来,闪电般出手抓住她的手,蓝初雪大惊失色,脸一沉,刚想反手一掌拍开他。
寞尘皱了下眉:“别动,你的身体很快会冷透的,这里的水都几千年了,凝聚了很多的地寒之气,你大伤初愈,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好处。”
蓝初雪一怔,感觉一道暖洋洋的力量注入自己身体里,那种畏寒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她把想袭击他的手收回来,目光迷惑的打量着他:“你想怎样?既然打算报复我,那么为什么还要救我,替我治疗伤势,如果你想让我痛苦,就把我丢在一边让我自生自灭。”
寞尘冷冷的转身:“你死了对我没好处。”
“寞尘,其实你并没那么恨我,或者说恨红衣女子吧!”蓝初雪声音变得遥远而迷茫了。
“别喊我的名字。”寞尘却霍然回头,幽魅透冷的双眸带着复杂的情绪,口气却冷然。
蓝初雪挑挑眉:“这是她的专属?只准她喊你的名字,你对她还真是执着,你只活在她的世界里,不觉得很孤独吗?如果是我,我绝对无法容忍,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只为一个人活着。这是很可怜的,天下那么大,能令人快乐的人和事情那么多,何必偏偏执着于一个人,而且还是背叛你的人。”
寞尘背影微微一僵,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嘲:“别人的事情自己说来总是不痛不痒的。你可以说得那么轻巧,不过因为你根本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永生。你的世界确实很多姿多彩,多得唯独容不下一个人。”
当时间变得无限漫长,漫长到所有的人和事都会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还能对什么在乎,一个神,活得太久,看着碌碌众生在弹指间的时间中生生死死,早已经淡漠了。
有时候他反而会羡慕人类,百年时间很短,所以每一天都可以过得很充实,因为生命太短,可以珍惜的东西很多,可以陪伴的人也很多。
而他却不一样,他不是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神族,唯一,注定他的孤独,当看透一切的神也执着起来时,那就注定了永生都落下枷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