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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死对神而言没有区别,他们不惧怕死亡,不惧怕没有来生,对他来说,唯一还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心依然在跳动的,就只剩下这份情,如果连这份情也斩断了,那么他活着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君上是说,你依然还活着,是因为她还存在吗?她若不存在了,你也就永远消失在天地间吗?”容楚楚喟然落泪。
“本王已经活得太久了,只求一个解脱,如果这一世依然得不到她,便彻底归于天地山河。”寞尘的声音在神殿中回响着,犹如旷古的钟声,回荡着最后的回响,最终慢慢消失。
容楚楚委顿的坐在地上,双眸空洞,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君上若消失,这个世间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他的存在,没有轮回,没有转世,连他的一丝痕迹都不会再找到。
不,不,君上怎么可以归于天地,再也不存在,那么她活着的意义又何在,容楚楚悲苦的泪流满脸,那她宁愿君上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也不要他消失。
她眼里闪现了一抹疯狂。对,蓝初雪一定要和君上在一起,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蓝初雪和君上在一起。
“君上,这边的小国势力收拢得差不多了,强大的神迹让他们彻底相信我们是神族的后代,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而且因为国力的弱小,这些国家每年都要向五国进宫大量的金银财宝,令这些小国都对五国有着深深的仇怨,现在有日月神教的带领,和统一势力,他们都愿意反抗五国,魔魇们已经将小国的军队联合组建成大军。接下来,该先向哪一国动手?南国、东国、西国,都是可以首先攻击的目标。”玄冥眼中有着兴奋,女人、权利什么的他不喜欢,但是战争他倒是挺喜欢的。
“南国。”寞尘眼中大有深意,“……是最好的选择。”
夜色降临,蓝初雪与家住长老商量完最后的事宜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天就是店铺开张的日子,也是冰族百姓离开的重要时机,一直以来的努力都该有个结果了。
想到这些蓝初雪心情也变得振奋起来,眼中透着亮泽,以后再也不用轻易受制于人,这是值得奋斗的结果。
“主人,这里有个匣子。”小虫子蹦蹦跳到窗前,好奇的盯着一个黑色匣子,蓝初雪随即扫过来,目光一凝,怔住,这不是从无双皇陵墓中拿出来的黑色匣子吗?他竟然还是给她了。
蓝初雪拿起压在匣子下的纸条,上面有皇甫彦的龙飞凤舞的字,写着:无论你是拿来救人还是给予冰族,黑色匣子归还给你,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既然无情,又何必从下一次起!借口真多。”蓝初雪不由得失笑,对他来说,这黑色匣子落在别人的手中,会给他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兰陵皇城即将迎来一场生死决战,这种时候任何一个情报的泄露,都是致命的。
他不会不清楚,更不会容许自己的弱点轻易落在别人手上,但是他又做了他口中所谓的错事。
朱雀走过来,红火的眼眸掠过一丝惊讶:“他竟然肯将这种东西还给你,他对你的容忍底线比我想象中还要低,倒是令人看不透的人物。”
“那在你心中他是怎样的人?”蓝初雪道。
朱雀想了一想,便道:“我见过很多像他这一类人物,太重权欲,能为之牺牲很多人和事在所不惜。若一般人没有触犯他的利益前提下,他可能很能容忍,但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那么他必定会毫不留情的除之而后快。但是对你,似乎例外了。”
蓝初雪点点头,他对自己到底还是有情的,但是却未能对她彻底例外,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不过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救冰族的女皇。”蓝初雪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她唯一不需要隐瞒任何事的只有朱雀。
相爱之人不能坦诚,反而伙伴之间可以信任到极致,这也是一种讽刺啊!
朱雀听了她的话,尤其是那夜祭台发生的事情,神色微微一变,抓起她的手探了一下,却探不出任何结果:“你说缥缈曾经给你治疗过伤势?”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蓝初雪心神一动。
朱雀暗想,正因为没问题,所以才是最大的问题,听她的描述,她那夜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并能召唤出大量的神火和破魔剑,听起来,好像是她的法术与神火结合,但是他总觉得这种情况,更像是某种程度的……魔化。
可是他从她身体里,却没有探出任何魔气,难道是他想错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可能我搞错了。”朱雀并没有深究。
两人讨论了一阵明天的计划,朱雀变化成鸟身,拢着小虫子睡了,蓝初雪也躺在床上,却怎样也睡不着,静下心来才发现,无论多忙碌,她还是记得明天是他的大喜日子。
万众瞩目的一日终于到来了,这一天不但是名声震动京城,备受期待的花样器药店铺开张的日子,也是丞相府绝彦的大喜之日。
有名望的人基本都出动了,但是他们却颇为挣扎,不知该去丞相府恭喜,还是去趁机结识那传说中美丽店主,这可让不少人都很头痛。
无论哪一方,都是兰陵国叱咤风云的人物,不容忽略。去了一个不去另一个,也怕得罪其中一个,纠结啊,为什么这两方偏偏就要选在同一日,简直像故意抢人似的,看谁捞的人更多。
花样器药店铺面前几乎人山人海,拉着红绸的店面装修大气雅致,店铺里的掌柜小儿等工作人员全都穿上了统一的制服,脸上都挂着最热情的笑容,令人觉得宾至如归。
他们皆是一脸自豪的接待着客人,京城权贵何其多,想要巴结这位在拍卖会一举成名的店主何其多,店里的工作人员就是收贺礼都收到手软。
三大世家、各种王爷什么的、上层贵族,但凡和皇甫彦不是同一路的都亲自来祝贺了,这些天他们到处打听那位红衣少女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但是却一无所获,这少女就像凭空降临似的,充满了神秘感,越发令人仰慕。
心中都不禁想,修月那算什么,巴结了她,甚至娶了她,不过得到炼器协会的部分支持势力,毕竟炼器协会中的长老会,还有大部分是其他家族瓜分的,想彻底占据炼器协会是不可能的。
但是若娶了这位红衣少女,这花样器药店铺可是她全权拥有的,那不但得到了一个极品武器的供应地方,而且还有能辅助家族子弟修炼迅速的丹药和宝贝,简直就是一个宝库。
而且若有了这位炼器药技能都不可思议的女子,那么其他世家只能仰视,前来讨好投奔,简直就像一颗钻石,轻易可以吸纳周围的目光。
所以,无论是哪个世家的家主都盯紧店铺里,脑海里正百般想办法怎样才能比其他家主更快的拉拢,得到那位少女的好感。
锣鼓声响起,鞭炮阵阵,热闹非凡,店面侧边立起了庆贺的舞台,张灯结彩,一件件庆贺开张特别拍卖的宝贝已经摆在中央的玉台上,用精美的红绸盖着,神秘又令人期待。
据说这次拍卖的,比上次拍卖会上拍卖的灵药和武器更高级别,自然让来宾都心神激荡,期待万分。
台下大摆筵席,让京城的贵族们入座,而坐在最前面的席位自然是三大世家、王爷之类的人物,唯一意外缺席的是令狐傲,谁都认为令狐傲肯定会来亲自争取这位厉害的少女成为幕僚,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出现。
他不出现,其他的世家自然更高兴,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特别是淳于家的淳于掌,此时正春风得意,双眼发亮。
他几天前就准备了无比盛大的礼物,投入了上千万的金币,今天一大早就送来,为的就是先声夺人,能赢得红衣店主的好感。
令狐傲不在,皇甫彦又得罪了那红衣店主,那么能和自己抗衡抢人的寥寥可数,他亲自出马,自然能将红衣店主拉拢入旗下。
哼,该死的蓝初玥,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却换来了个白眼狼,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淳于掌对面的宴席座位突然来了两个人坐下,淳于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屑的冷哼:“这里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家主贵族席位,你们怎配与我等同席,快离开。”区区冰族人,竟然想和他位列一席
简直是降低了他第一世家家主的身份。这个中央席位,是台上看下来最明显的地方,可不能让红衣店主看到冰族这些杂碎。
同一席上的其他大世家家主看到花云哲和一个长老在自己这一席上落座,也很惊讶,觉得他们实在太厚脸皮,随即都哈哈大笑,嘲弄了起来。
“冰族的人也想来巴结红衣店主?你们可知道这红衣店主一颗丹药,都几千万,不是你们能觊觎的。”
“就是将整个冰族的财产变卖了,估计也只能买个药渣吧,居然也学人来竞拍巴结。”
花云哲纹风不动,只不屑扫了眼淳于掌:“淳于家主何必那么刻薄,这席位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坐在这里?淳于家主未免太飞扬跋扈,瞧不起我们冰族人。”
“哼,你们冰族人就是废物,最窝囊的民族,这样最低等的民族,连家主也选两个无能的女人,有一个还是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配和我淳于世家并列一席?就像乞丐和贵人的区别,免得拉低我的身份,让红衣店主以为,我淳于家也像你们冰族人那么无能。快滚,这种地方不是你们冰族人该来的,看着都觉得碍眼。”淳于掌毫不掩饰厌恶的表情,对于冰族,他向来不假辞色,极其讨厌,明明已经。
“哼,淳于家主口气真大,这么厌恶我们冰族,只希望你以后别有求于我们。”花云哲也怒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会儿拍卖,蓝初雪要诈干淳于掌的钱,他们冰族人才不能容忍他如此侮辱,不过一想到一会儿,这淳于掌震惊得眼睛掉出来,后悔不迭的表情,他就按捺下这口气了。
“哈哈,区区冰族人也敢口出狂言,有求于你们?简直笑话。”
“那就拭目以待。”
店铺后院的房间中,蓝初雪正在准备一切安排,计算着时间,城门那边是三个时辰换一岗,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就是换岗的时候,最好的出城时机,到时候自己这边也已经完成开幕了,时间安排还是挺紧凑的。
“那淳于家主好嚣张,竟然侮辱花老爷爷,真想踹他一脚。”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小虫子愤愤不平的说着,将听来的那些闲言碎语都告诉蓝初雪。
蓝初雪脸色一冷,眼底闪过暗芒,淳于世家?哼,这个世家已经嚣张得够久了,从上古战场时就欺压冰族,如今在京城中,也处处针对侮辱他们冰族,今天自己就要狠狠的扳回一城,让淳于掌后悔不迭。
“让他再张狂一阵子,等到他极力讨好我,高价拍卖下东西,血本无归时,看他还笑不笑得出。如果他知道他极力讨好的,竟然就是他最不屑的冰族人,那表情必定很精彩。”蓝初雪冷哼。
“嗯嗯,要狠狠的气死这些自以为是的世家,敢瞧不起主人,还说主人是臭丫头,呸,臭老头。对了,我刚才听到外面的讨论,听说两个时辰后,丞相府的婚礼就要开始拜堂了,主人,你要不要去抢亲。”小虫子眼睛发亮,一脸兴奋过度的样子,好像已经充满力量,要去当劫匪的兴奋。
蓝初雪被噎了一下,很无语,别说皇甫彦和她的事情已经落定尘埃,这种时候,就算她真去抢亲,也不会动摇皇甫彦的决定,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
失去的是爱情,却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