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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老夫这是在帮她；”青灯老者伸出手指；轻晃两下；那把竖在眼前的仙剑就化为湮灭。
“帮她？哼，你亲手杀了她还敢说是帮她？”没了仙剑；张艾青也仅是一愣；然后就徒手向前一击，在这一刻，她甚至不考虑自己的生死。雷声轰动，明明是轻飘飘的动作，却在空气中荡起一阵阵回声，仿佛正有泰山抵水前进。随着愈向前推动，这种声响就愈加剧烈。
见对方不听劝告，青灯老者摇了摇头，虚指一弹，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处。
“小朋友，等你日后知道了肯定会感谢老夫，耐心等等吧！还有那个小辈，你要躲藏到什么时候？”
同时，这一攻击也落了空，随着仙力消耗，消失在空气之中。
“谁？”几人同时抬头，只见老者原本所占之地多了几团水汽，隐隐约约可以从中看到一道身影。
“宗主，”见到此人，张艾第一个回过神来，暂时收起情绪，恭敬的施了一个礼。殊不知她这两个字在周玲儿和原墨青心中掀起了千层巨浪。
“宗主，”回过神来的两人连忙开口，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心中却十分紧张的。他们二人在青阳宗也呆了二十几年，但宗主的面是从未见过的。
宗主随意的点了点头，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视线放在张艾青身上，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笑了笑，缓缓道：“你放心，她没事，这件事对她只有好处。”其中的她指谁，不言而喻。
眼见宗主下了如此承诺，张艾青就算是有所怀疑，心中也已经相信了几分。
“难道安若若真的没死？”周玲儿惊呼，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又很快地捂住嘴。
如果说这三人在面对宗主尚还能谈笑自如，那何素萍就可以说是身如冰窖了。到现在，她都没有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一直说帮自己的师傅竟然就这样丢下自己了，那本该被自己得到的凤凰之躯还是在安若若身上。最重要的是安若若竟然没死，她竟然没死？这让她该如何接受。
就像是一个富商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乞丐，其中的差距就是何素萍如今所体会到的。
“呵呵，”似乎是发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周玲儿轻笑几声，高傲的仰着下巴，靠近对方耳畔，“何素萍，你看你师傅都不要你了，若宗主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造成的，你猜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说完这句话后，她连忙后退几步，注意到宗主就离这里不远，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到她的动作，何素萍讽刺的笑了笑，“胆小鬼。”再抬头时，已经对着原墨青，掩面委屈道：“原师兄，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你们一起对付我，才会那样对待你。其实，，你以前对我说的话，我一直是记得的，也在一直考虑答案，真的，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果然是这样，”听到这几句话，张艾青对这个大师兄又看轻了几分，如果不是碍于对方比自己早进师门，她肯定就大声呵斥了。到了现在，她无比庆幸小师妹早早的觉悟，不然这一辈子就毁在这么一个人身上了。
“原师兄，她说的是真的吗？”周玲儿虽然不相信，却还是带着哭腔问道。两眼可怜巴巴的盯着原墨青，大有一副你点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原墨青神色莫名，看了几眼对方那张本来艳丽此时却死灰的脸，张了张嘴，干涩道：“我们走吧。”
听到这句话，何素萍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她知道这次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惨了。如果原墨青还相信自己，等到了青阳宗自己还可能有机会逃出去。但眼下是不可能的了。
直到这时，在一旁看够了‘热闹’的宗主这才有了动作，两手在上空轻晃几下，一个巨大莲花宝座出现在上空。只是一个意念间，几人已经从地面转移到了莲花宝座上。
就在几人前脚消失，火炎边出现几缕青烟，并逐渐渗透其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兴奋的话语。
“哈哈，生死皇者竟然成了老夫的徒弟了！”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这里，肯定会觉得异常诡谲。
莲花宝座上，张艾青担忧的看着旁边。
“宗主，就真的这样把小师妹留在那里吗？要不然你们走，让我留下。”说完这句话，她就忐忑的等待回答。可惜，耳边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就在她以为不会有结果时，耳边才传来轻飘飘的话。
“张艾青，经历过这一次，你小师妹已经不是凡人，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劫，生死有命，你可知何谓生死？”
“弟子不知，”张艾青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又从何而来。
宗主转身，锐利的眼神从周玲儿和原墨青身上扫过。接收到他的眼神，两人皆头冒虚汗，艰难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几句低喃，“生即是超生，死即脱死。”
宗主赞赏的点了点头，却又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好像转眼之间失去了兴致。
何素萍知道这是宗主赞赏自己有慧根，又惋惜自己走上歧途。歧途？哼，就算是歧途又如何？这几十年来，哪怕是死亡也已经面临了几次，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要生？不仅要，还要超脱万物之外，独领风骚。殊不知，在她想这些东西时，宗主又看了她几眼，在水汽掩盖下的眼神中除了惋惜还多了几分自责。
“不好，”就在宗主收回眼神时，前方出现了异样。而本该低着头的何素萍亦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待看清前方发生了什么后，原本黯然的脸色已经被一丝惊喜所取代。
☆、第88章 变成凡人
“何谓生死？”
虚幻中，安若若看着凌空出现的几个大字；在沉思。如果张艾青在这儿；肯定会异常惊讶，因为天地竟然问了一个与宗主同样的问题。
在沉思过程中；安若若面容狰狞。一会儿有千万把刀在身上刮过，一会儿犹如临仙境，浑身通畅；一会儿有烈火焚身，身体枯焦；一会儿有清风拂来；舒适不已；一会儿有石子刮心，承受刮心之苦；一会儿又温水沐浴；擦拭那最不堪的污垢……
所有的种种全部汇聚在一人身上；极致的力量，就像是冰火两重天，在这种状态之下，哪怕安若若一开始意志坚定，现在也摇摇欲坠了。她想到了刚来这里时自己由一介凡人修炼成如今的辟谷期，硬生生的改变了原主的死劫。在这一瞬间，她豁然开朗。
何谓生？又何谓死？生死有命，人定胜天，生死在于心，心生则人生，心死则人死，一切皆幻象。想通这一切，原本疲惫的身体在这一刻重新充满了力量，更是隐约多了些莫名的力量。
再往回看，她已经跨出了那一步，原处正有几滴雨丝落下，飘在她的手掌心，最后化为一个水色冰晶，玲珑剔透。看样子，刚才身上所出现的异状都是它搞鬼。
也就是这时，冰晶与指甲上的先天之鳞互相呼应，并且有了往前走的趋势。嗯？有男娲身上的气息，安若若惊喜。要知道，男娲的离开一直是她心中久久不落的大石头，她急迫想把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诉对方。管它什么是不是原主呢，现在是自己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尤其是今天过后，只有她。
师姐一个人在上面，希望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倒不如就顺着它走了。安若若低语，将担忧强压在心底，做出了决定。
冰晶飞离手中，以一种迅速却足以让后者跟上的速度前进。前方一片黑暗，但在冰晶来临时，总会出现一条路供安若若行走。
真诡异，也不知道男娲是怎么到这里的，安若若嘴上嘀咕，动作却快上不少。
似乎是知道它的急切，冰晶也加快了速度。整个过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就在安若若继续嘀咕时，已经离开了黑暗。同样的，身子由原来的轻盈变成厚重，双腿更是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那么累，全身就像是被车轧过一样，不仅感觉不到半点仙力，就连之前得到的莫名仙力也没有了，”在这一刻，安若若惊慌了。她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恐怕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凡人了。
这个猜想让她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这里是个修仙的世界，若只是一介凡人，恐怕连死都不知道原因。要重新修炼吗？这个想法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之所以称之为稻草，那是因为根本不可能。
“不行，怎么会不行，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那股波动？”要知道，在刚来的时候，她筑基所花的时间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可是现在哪怕花了数盏茶的时间，她都无法筑基了。不对，说是无法筑基，倒不如说有一股力量硬生生的将她与筑基之力隔离开了。然而，筑基是所有修士的修炼之本，如果无法筑基，那就意味着这辈子，她也只能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真是可笑，之前还答应小娃八个月后去圣莱岛参加群英聚会，现在也不得不爽约了！
不远处，在一处封闭的空间里，一座庞然大物曲屈在那里，原本金灿灿的身体在此时显得有些黯淡，巨长的身躯上混杂着血色。身躯一上一下浮动，伴随着的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她来了，你还要坚持吗？”就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竟然传出了人声。
听到声音，那双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在那一瞬间，似乎有琉璃在其表面流转。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数个月的人突然看到绿洲，透露出激动的情绪。
“自然，”巨大龙身缓慢蜷曲，尾巴向前一甩，动作虽慢，却聚集了他此时所有的仙力。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金色鳞片表面覆盖着一层实质性的白色冰晶。
一击下去，墓碑浑然不动。
“你看，没了先天之鳞的你是注定不会成功的，看来是得等那个小娃来了。”
宁天翔沉默，看向墓碑的巨眼忽然瞪大。旋即便见原本看似坚固屹立不倒的墓碑向一侧移动了少许。虽然只是一点，但也足够了。金灿灿的气味，如丝绸般浓厚袭来。
宁天翔将整个身子都移动了那边，牵扯到伤口的疼痛让他咬牙咧嘴，却没有阻止他的行动。一到那边就贪婪着嗅着这股味道，那种无言能比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越来越多的味道被他嗅下，原本庞大的身躯重新化为龙形，那股清香也变得淡了不少。将鼻子离那里更近一点，确定一点都闻不到，宁天翔才作罢。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如果龙气能更多一点就好了。”
“臭小子，你当这是什么。这几百年来积累的龙气都被你吸光了，还好意思说？”墓碑恼道，果然是败家子啊，一点都不珍惜先辈留下的东西。
宁天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块墓碑可是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它的话，自己是不敢反驳的。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若若呢？你不是说她来了吗？她在哪儿？”
“哼，臭小子，有了婆娘就忘了先辈。也算你走运了，她竟然能来到这儿。也多亏是那样，不然没有先天之鳞的你恐怕真的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随着说话声，半空中出现一道石门。‘轰’一声，石门打开，露出正在悲伤的安若若。
“若若，你怎么了？”看到这样的安若若，宁天翔哪还能在原地呆的住，直接冲了上去。
“缘分啊，没想到凤凰那老不死的把东西留给了她，也算是缘分了，”注视着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