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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员的夫人在人群里都格外的好找,因为只要是周围一堆贵妇聚成一圈的,便是走不了。
若是贾敛来了,作为陕甘总督的夫人和贾母的女儿,自然而然就会成了人们注意的一个中心。
黛玉好不容易从一堆拉着她奉承的人手中脱身,“好似当真是没来。”她看了看周围,确定真的贾敛不在,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贾母,贾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能看得出来神色之间有几分的黯然,“许不是有事情先回西安去了?”
这也是一个可能的猜测。
“但那也不可能昨天还在,今天就走了的道理,这不过是一天的时日罢了。”黛玉自己就将自己的猜测给否定了,“许不是咱们走后,跟外祖母吵起来了?”
宁云摇摇头,她现下也不知道,“等一会儿得了闲,我去问问二伯母。”
赵氏和湘云陷在人群中,湘云如今待嫁,也不敢做小子的打扮,而是穿着嫩绿软绸百褶裙,上面绣着一支青梅,上裳是一件玉色的妆花立领中衣,绣着几片竹叶,在一群穿红戴紫的贵妇人中格外的显眼,况且湘云本就生的高挑,更是鹤立鸡群一般。
湘云宛如一蝴蝶一般,往来于各个花丛。
宁云本想问问赵氏,但是看这阵仗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没有机会和赵氏说话了,对于贾敛的缺席,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昨日宫里头散了之后已经近亥时了,基本上昨日回到自己的府里就子时了,不到辰时又出来了,尤其宁云还是回的郡主府,基本上都没和赵氏打照面。
贾母的生日,要说贾敏住的远,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不去还算是正常的,但是贾敛这都回来的人,作为远嫁的女儿,出嫁近二十余年,好不容易回了京城,昨天还在,怎么今天还缺席了自己母亲的生日?
“玉丫头?郡主?”贾母拉着南安太妃坐下,遥遥的招呼黛玉宁云几人,“云丫头,你也快过来。”
黛玉几人不知道贾母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过去了,湘云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老祖宗。”湘云脆生生的说道:“近来如何啊?”
贾母亲昵的拉着湘云,“好啊,就是你也不过来陪陪我。”
“日子可是定了吗?”南安太妃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的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府里的人走的有多么的近。“这可是大事,千真万确,这可是定了一辈子的大事,赶巧善化郡主如今在宫里,得要让她去跟钦天监说说,好好的给你算个日子才是,不能随便弄个日子就对付过去了。”
湘云愣了。
南安太妃这话确实有几分的不耐听。
钦天监算的日子早就算了出来,基本上从两年前就传了出去,南安太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湘云大大咧咧,但并非是那种没有心机之人,也知道南安太妃是话里有话,不过这话到底是朝着谁来的,就有几分不清楚了,下意识的皮瞥了宁云一眼。
宁云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动作极为的轻巧,几乎都看不见明月珰的晃动,同时和黛玉两人换了一下眼色。
这南安太妃是什么个意思?
宁云便道:“太妃娘娘说笑了,大姐姐的日子自然是好生算过的。”她说着还笑了笑,“定的是明年的三月里,也算是好时候了。”拉着湘云退了半步,和贾母抽了些距离出来,“大姐姐小时候父母双亡,在二伯母和母亲的膝下长大,对我而言,也和亲姐姐差不多了,当然要把大姐姐给风风光光的打发出去。”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安太妃的神色。
南安太妃却不动声色,“你们年轻人别嫌弃我这些老人话多,”说着跟贾母笑道,揉了揉额头,依旧是和蔼的跟湘云说道:“我还以为大姑娘会和贵府成一门好亲事呢,可惜倒是我老糊涂了,记事情总是颠三倒四。”
这话就是诛心之语了。
宁云一扬眉,看了湘云一眼,湘云彻底的愣了,脸色逐渐的发白,手握紧,依稀看得见关节变白。
昨日小定的时候,南安太妃还去过呢。
黛玉不明所以,这湘云怎么还和贾府的婚嫁扯上了关系?
莫不成是王夫人设的局?黛玉眼神飘忽,落在了王夫人身上。
宁云果断的一拉湘云,示意湘云住嘴,笑道:“太妃莫见怪,我是近几日才从江南回来,连着一些时日都在宫里,我记得,昨日大姐姐小定的时候太妃好似还去了,怎么我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在其中?”
南安太妃笑道:“是吗?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贵府姑娘和理国公府有婚约的。”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贾母一眼,贾母此时已经是彻底的反应不过来了,“贵府的大姑娘多次来往贾府,诸人皆知,贾府的家风,嘉国夫人的事情,郡主你应该也知道吧,你们史府的长辈也不拦着,我还以为……”
湘云气的脸色发白。
宁云道:“相传当日太妃娘娘可是御前女官,想来也是洞察世事,怎么还信了那种空穴来风的话?”她说着径直坐下了,慢悠悠的端起茶,推测着南安太妃为何会今日弄出来这么一出事情,“大姐姐和理国公世子是皇后赐婚,三媒六聘,我作为史府中人,都不知道居然外边还有这等传闻,还真是好玩。”
这就是直指南安太妃捏造事实了。
南安太妃却皱了皱眉,道:“那可是巧了,前几日贵府的大少爷来我家里做客的时候,还说你家大姑娘和贾府的二爷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你看,两头都是国公府,莫不成是我记错了?昨日一看是韩夫人,我还吃了一惊呢。”
“太妃娘娘您说的是史慎吗?”宁云马上听出来了关键。
南安太妃对于宁云直呼史慎大名有几分意外,但倒也没有奇怪,到底宁云如今身份尊贵,不能用国公府闺秀来对待,再者,庶出的少爷和嫡出姑娘间地位差的本来就多,也没有什么,便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华国公府的大少爷和净儿相熟,时常走动,我也不过是无意中听见了罢了。”
黛玉一听是史府,便不好意思替湘云说什么。
上个月史慎来到南安王府,南安太妃无意中听到史慎嘀嘀咕咕的跟南安王世子尹净说什么史府世风日下,他大姐姐和他府的少爷成双成对,三姐姐一介女流,不守规矩干涉朝政云云,便决定卖一个人情给宁云。
说实话她怕日后史慎惹出祸来被宁云收拾的时候,再顺手把南安王府都给处理了。
南安太妃经过风雨,知道如今四王八公的地位是谁给的。
当然如今一般人都没胆子得罪宁云——对于什么抛头露面的话起的事情,江南都削成白板多少人了。她只能拿湘云来说话,引出来这件事情。
宁云对此事信了八成,也猜到了这不过是南安太妃明哲保身的方式。
对于这件事南安太妃既然点明了史慎,没有说是道听途说,那么就是确有其事了,并不害怕宁云去和史慎对峙。
宁云这两辈子怎么也是混迹后宅朝野多年……
若是湘云行为不端,那么首当其冲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便是赵氏和王氏,其次连累的便是史府没有出嫁的女儿。
严格上说,顶多连累丽云。对于宁云而言,第一是她不想嫁,第二她郡主之尊,皇后太后心腹,只要说她想嫁人,都是人家巴巴的往前凑。
史慎……
她弄死了檀云,当年念在史慎是无辜的,这么多年都放了史慎一马,然后史慎这是自己要找死吗?
若是想找死,那她就成全他。
宁云心中沟壑,转眼间计上心头,当然面上仍旧笑颜如花。
黛玉和宁云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知道宁云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觉得有些过了,但是一想确实是史慎不对在先,便也没有说什么。
史府的事情她不应该去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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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史慎这头,自从知道了他生母是怎么死的,小的时候他做不了什么,不过是委以虚蛇,装成一个透明人,而现在年纪渐长,读书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朋友,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尤其是攀附上了南安王世子,便想起来这杀母之仇。
怎么说王府的地位还是要比国公府高的,史慎对于朝政的事情全然不知,夫子天生就不愿意提女子议政的事情,便是这么想的。
杀母之仇他是一定要报了。
史慎不仅恨实际上动手的王氏,更恨出了这个主意的宁云。
要不怎么说庶子上不得台面,因为他想了一圈,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散播流言,想毁了湘云的闺誉,顺便来拉王氏赵氏下水,正好宁云还是没出嫁的女儿,这样一来,看她还能嫁谁,史慎是这么盘算的。
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嫁人吗?
史慎觉得他打的是好算盘,得意洋洋的和别人一起去喝酒吃饭,收集起来了当日王氏害死他母亲的证据,盘算着怎么去官府打着南安王府的由子去告上王氏一状。
——晋律杀人偿命不是?
史慎当然不觉得王氏能给他母亲偿命,但是事情闹大了,史鼎为了自己仕途考虑,想来也会逼王氏自尽。
史慎年纪小,别看读了几本书,还是一派天真。
他又怎么会想到宁云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儿,办事干脆利落,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哦,是吗。”宁云浅浅一笑,找个由子出去了,可巧刑部左侍郎还没有出去述职,径直就被宁云给堵在了贾政的书房里,宁云将贾政赶了出去,贾政也不敢说什么,痛快的让了地方。
刑部左侍郎不巧,也算是被宁云一手给提拔上去的。
宁云将他推荐出来的,也是一个感恩的老好人,自然宁云找说话诚惶诚恐,无所不答,又折了由子,快马出了贾府见了大理寺卿,不到半日,就将宁云说的事情办妥了,史慎递上去的证据也悉数给宁云拿了过来。
大理寺卿也跟着来了,“郡主,这件事情当真是……”他是一个胖子,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京兆尹一听还有这么一个案子,顿时给吓得都没敢露面。
他之前也不知道当真有这个案子,有几分后怕。
因为打着的是南安王世子的名头,自然下面的人有的脑袋一抽,加上案子多,没细看手快就给立了案。
如今才出国丧,案子挤压,首先要查的都是大案,这种人命官司自然就耽误了下来,一看告的还是华国公夫人,自然主事的不想找死也就把卷宗给扣下来了,也没胆子去跟主管的人说,所以他们才不知道这事。
宁云敲着卷宗,笑道:“这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了,怎么都不合适吧?”她想了想后笑道,“他不是想上堂对峙对峙吗?那你们就审审呗。不然多枉费人家的一番心血?”
“合适,合适。”刑部左侍郎笑了笑,“那张氏本是奴籍,本不应该立案的,是我们疏忽了。”
妾通买卖,本就没有什么以命抵命而言。
同时发誓回去要细查是哪个笨蛋给立的案。
宁云打开卷宗扫了几眼,递给了大理寺卿,凝眸一笑,“他既然已经告了上去,那就传我母亲入京,我倒也想见识见识他到底几斤几两呢。”
刑部左侍郎吓得哆嗦,也不知道宁云这话是真的要打官司,还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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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这头人影不见了,贾母便连忙打圆场,“玉丫头和云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坐下来,咱们这么多日子不见了,好吃一顿团圆饭。”
黛玉笑笑,跟着湘云坐了下来。
酒到三巡,宁云才进来,跟贾母告了个罪,才又坐下。
自然这顿饭吃的也是人各怀心事。
晚间走的时候,黛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