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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察觉出有什么异常的云雀恭弥凤眸浅眯,可即便是那只草食动物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也根本不可能立即赶到现场。沉静的气息顷刻被一股凛然的寒气所取代,按捺下将电话拨通回去的冲动,黑发青年修长的手指摁下了同步录音传送的操作键。
***
紧皱眉头,从地板上爬起来时,发错了表情的五月几乎不忍直视她映照在全息投影屏幕上的影子。
未免太邪门了,为什么每一次遇到跟云雀先生有关的问题她就变得这么……白痴!
简直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来形容了,此时油然升腾在心中的自暴自弃感愣是让一贯看重自尊心的成田五月毫不留情地将如此犀利的评价狠狠地扣在了自己头上。
即便明白某种不可思议的奇异力量正在将她仅存不多的理智之弦齐刷刷地割断,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越描越黑”这种说法的少女飞快地编辑好一条澄清的简讯,绷着一张脸发送了出去。
然后……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其实在很多情况下,没有消息就等于好消息。但只要看一眼成田五月咬着嘴唇、紧盯手机屏幕的表情就知道,她没能领悟这句话的精髓。
澄澈的黑眸透出明显的急乱和焦躁,脸颊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别的原因正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在仅有几分钟却被五月感知为很久一段地狱般的漫长等待后,秉着先发制人原则的她视死如归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没准在各方面皆是她克星的云雀恭弥的电话。
紧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但被她稳住了。忙音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五月努力地以沉稳不露一丝窘迫的声音唤出“云雀先生”这个名字的同时,一股不祥且熟悉的感觉伴随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朝她背后扑涌而来。
不会错的,这道气息分明是……
带着邪气的疾风将五月的发丝吹得凌乱,抑制住经由心底深处缓缓爬升的那股恐惧,利落地将手机挂断的黑发少女带着凛然的神情转过身来。
“孽障,不要以为你是外公的式神就可以在我这里如此放肆!立刻给我滚出去!”
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瞪着身后那个从黑洞般的漩涡中走出的怪物,成田五月澄澈的黑眸折射出如同钻石棱角般锐利的锋芒。
“许久不见,五月大人似乎变得厉害了很多。”
那是一个披着宛如夜色般漆黑斗篷的男人,整张脸隐没在斗篷的帽弧中,唯独露出一角渗着凉意的笑容。虽然他嘴里说着貌似恭维的话,但五月知道,眼前这个怪物和先前的鹰司一样,对她这位岩仓家的继承人绝不可能有半点儿所谓的恭敬之心。
不过,那些东西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在意过。
冷笑一声,正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五月毫不留情地开口:“我倒是希望永远也见不到你。”
似乎是对少女的态度习以为常,带着奇怪斗篷的神秘男人并不介意她的说辞,唯独露出的唇角反而笑意更盛。
“虽然嘴上不饶人的坏毛病没有改掉,五月大人的外表却越来越像知世大人了。不得不夸赞您一句,作为岩仓家一颗比较无用的棋子,在某些方面还算是有些前途。”
少女脸颊上的热度似乎是因这夹杂着轻视意义的话语而流失,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猛地一震,下一秒,成田五月浅浅地笑了。
“喔,是么?我的前途什么时候竟轮到岩仓家的一条狗来操心了?还有,不要用你食人不吐骨的嘴提我母亲的名字。”
室内的空气随着少女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转冷,就在整个客厅即将被某种沉重阴郁的气氛所压垮时,神秘的斗篷男人爆发出一阵低沉喑哑的笑声。
“您以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他抬起头,一片漆黑的斗篷下面唯有血红的双眼闪烁着不无讽刺的光,“我今天特地来不讨人喜欢的五月大人这里,是为了向您传达家族会议的结果。”
不怀好意地停顿了一下,男人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成田五月的后脑勺宛如挨上了一击闷棍。思考停止的瞬间,他令人憎恶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如是说:
“为了岩仓家的名声,同时也为了遏止恶意的谣言。五月大人,您要结婚。”
。
☆、第52章 Side。49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这种事情,”五月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但她极力保持镇定,“外公还没有跟我商量。”
扫了少女的脸一眼,他反问道:“商量,有那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我——”
成田五月隐含焦躁的辩解被一声不屑的轻笑打断,“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来这里只是向您传达家族会议的结果罢了,您要结婚。”
微妙地停顿后,男人加重了语气,“注意我的措辞,‘要’就是‘必须’的意思。没得商量,您的婚事是岩仓家族的事务,跟五月大人的意志无关,所以根本用不着您来插手。”
声势猛烈的漆黑浪潮涌溢出心房,他那直白到残忍的话让少女面孔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不已。
“他们不能这样做。他们不能逼我去结婚,于情于理都太荒谬了!”
男人摇了摇头,微笑着,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大声索要玩具的小孩,“您这是在撒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结婚只不过是男女之间的契约,只要对家族的野心有利,且能接受我方的条件,不管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吧。”
“为了野心而放弃本心的事情我做不到!”
“本心?”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男人血红的眼睛微眯,“想对岩仓家族有点儿用,就得让您的心碎掉,让您的灵魂碎掉。”他冷酷地说:“这些事本该在五月大人小时候就做好了,但是知世大人却玩忽职守了,而您那位低贱的父亲更是教会了您不少无用的事情。难怪尊大人时常会懊悔,没有提早一两年对他下手。”
那完全“岩仓式”的回答就像熏烧着喉咙的火炬,令少女更加焦躁,被漠然提起的父亲之死更是让她有种心脏被猛然刺穿的尖锐痛感。正因为如此,身为岩仓一族,身为岩仓尊的孙女,这一切的一切才让成田五月感到炽烈如火般的愤怒和恶心。
指尖麻痹而冰冷,就在五月拼命抑制住上前扬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时,男人随即说出的话却让她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冷静。
“比起空想没有意义的事情,五月大人丝毫不关心您结婚的对象是谁吗?从某种程度而言,促成了这桩婚事的人是五月大人自己……准确的说,是您那令家族蒙羞的谣言。”
为了保持阴阳世家所谓的纯净高贵血统,岩仓尊必然会为她这个有着一半普通血统的孙女选一个家系无可挑剔的名门子弟。因此比起结婚对象是谁,打定主意要抗争到底的五月反而是对外公式神提供的后半句话上了心。
如果迫使她结婚的理由是谣言,那么一旦顺利解决或许就有挽回的余地,所以问题的关键就是对方口中的“谣言”究竟是什么。
尽管五月也曾担忧过,盗取彭格列云之指环以及之后频繁地与云雀先生接触这些事会被岩仓知晓,可她对云雀先生和冷泉先生却有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信任——
信任清楚她和岩仓看似平和实则暗潮汹涌关系的他们,必定能够将可能产生麻烦的消息牢牢封锁。退一步讲,倘若外公知道了五月真正担忧的事情,以他的行事作风,断然不会对她的“背叛”坐视不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抑制住几乎撞破胸口的焦虑,五月的眼神重新变得沉着起来,“你是指我和经纪人的绯闻?这件事掀起的风波早就已经平息了。倘若外公还是觉得有失体统,我可以亲自出面澄清。”
打量着眼前神情肃穆像是在和自己谈判的少女,男人笑了。
“不,您不需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了。五月大人和冷泉大人的羁绊现如今对岩仓来说并不是‘绯闻’,而是一段佳话,或者,您所出演的某些狗血剧里也会称其为……哦,对了,用‘美丽的错误’来形容您和冷泉大人的相遇也未尝不可。”
就像有一盆冷水从脊背倾倒而下,浑身一颤后,成田五月原本表情冰冷的脸上显现出强烈的震撼。
“外公选中的人是冷泉拓?这不可能!”
“哦?您是因为过于欣喜而激动吗?可即便如此,五月大人也不该直呼未来夫君大人的名讳。”
被这不可思议的真实所冲击的少女僵立原地,强忍住声线中的颤抖,她硬是挤出一句话。
“……为什么?”
“尽管不想这么说,不过,爱上冷泉大人的您可是比您的母亲幸运多了,”盯着成田五月,男人的眼神中带着冷冷的赞许,“原本以为您的经纪人是位不值得一提的无名小卒,可就在冷泉大人将尊大人派遣出的式神降服后,整个岩仓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更为可贵的是冷泉大人身上所具备的灵力,那令人叹服的才能甚至比曾经岩仓一族中的那位天才少年还要出色,和他结合刚好能净化五月大人身上不那么纯净高贵的血统。”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玩味起来,似是不经意道:“对了,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五月自然清楚他所指何人,岩仓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唯有岩仓千里一人。可整个岩仓中,除了自己就没有人想到拓或许就是千里这种可能性?血脉相承的岩仓族人之间是有感应的,作为灵力最弱的她或许感知不到其他岩仓的存在,然而,想在外公面前隐藏身份却绝无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搞错了,冷泉先生并不是千里……
室内的沉默因少女的思绪而延长,就在五月即将在冷泉拓身份这一问题上越陷越深时,男人的声音忽然近距离地响起在她的耳畔。
“这桩婚事堪称完美,而单从能为您开脱这一点上,五月大人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开脱?”警惕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成田五月投射出冰柱般冷光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
“简单说来就是……嫁给冷泉大人恰好是您没有背叛岩仓家的证明。难不成,”黑色斗篷的男人微微一笑,“五月大人想嫁给云雀恭弥?”
仿佛有一支燃烧的箭矢直插胸口,成田五月的脸上顿时失去所有热度,表情变得极为正经。
“你开什么玩笑!给我闭嘴!”
斥责声响彻屋内,少女的膝盖竟微微颤抖起来。
“玩笑?您以为历经百年的岩仓家族凭借什么保有如今的威势?您又以为尊大人何以被称为‘掌握着一切咨询的人’?至今还有胆量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五月大人未免也太天真了。”不紧不慢地说着讽刺的话语,男人逼近五月,“彭格列云之指环的事情,您当真以为尊大人不知道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毛骨悚然的恐惧化作漆黑的绝望,几乎压得五月胸口碎裂。纵使本能地说着类似反驳的话,可她神情一瞬间的凝滞和惨白的脸色却使那“反驳”显得如此力不从心。
“我是从小看着您长大的,五月大人似乎一直都很喜欢那个叫做云雀恭弥的男人,就算说视为神祗也毫不夸张。没见过的时候尚且如此,而当那个人真的在可以接触到的地方又会如何?是不是根本用不着思考就选择了他的利益?比如说,明明奉命拿到了云之指环却跟尊大人撒谎说任务失败,甚至为了避免指环被岩仓家的其他人夺走还刻意替他保管。不过那东西到头来又从您手上丢了,还真是绝佳的讽刺。”
透着恶意的声线末尾传来一声冰冷的嘲笑声,他倾身,鹰一般锐利目光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