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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的一角,两个小鬼正在窃窃私语,宫咏诞指着在角落垂泪的胡老师,心里有丝小小的罪恶感。“唉,你看到没有?胡老师哭了。”
“拜托,我把喜帖拿给她的时候,她就偷哭过一回了。”谁教她觊觎他们的老爸?那叫做“活该”!
“是喔?”宫咏诞不小心瞄到上回跟老妈约会的“野男人”走了过来,忙拉了拉宫咏圣的袖子。“唉,是那个男人?”
只见侯常钰一脸落寞地往角落走,不经意发现双胞胎在角落“聊天”,眼尖地发现他们胸前别着“花童”的胸章,一时间竟觉莞尔。
“你们两个是今天的花童吗?”他问。
“是啊。”孩子们齐声回答,表面上笑脸迎人,骨子里叛道地叨念:干么?不行啊?
“这倒有趣了。”难得的,侯常钰低落的心情因这两个孩子而稍稍好转。“我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大还当花童的孩子。”
挑起眉,宫咏诞撞了撞宫咏圣的手肘,半合的眼渗入一处恶作剧的光芒。
接收到妹妹给他的讯息,宫咏圣愉快地扯开笑脸。“是啊,我们也觉得很难得。毕竟没有几个小孩子,可以有荣幸成为自己父母亲婚礼上的花童,你说是吧?先生,祝你玩得愉快。”然后得意地拉着妹妹走人。
啊?那小鬼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侯常钰愣愣地盯着两个小鬼走远,直到他们和他们的父母亲会合,他终于懂了!
天……他、她……他们……哎──看来他也不用太郁闷,人家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争什么争呢?
粉嫩的各色彩球结彩在礼堂四周,当教堂的钟声响起一段美丽的恋情和温馨的家庭生活就此展开,让我们祝福他们──
【全书完】
尾声
“你这死丫头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不打招呼就给我三天两头外宿?嘎?”
“还有还有……你这小子,当初就看你还蛮老实的,哎哟——没想到脸会骗人呐!三番两次不让我们家丫头回家;来来来……你来给我说清楚哦,不然我关门放狗咬你!”
一进门,冯茵茵的咒骂就没停过,不仅如此,屋子里所有能“飞”的东西全都“飞”向刚进门的一对男女,包括扫把啦、锅铲什么的,差点没连电冰箱都“飞”过来。
“妈,我们家没养狗。”岳幼堇忍不住实话实说。
“哼!死丫头!还没嫁人呢,胳臂就往外弯了是不?”她不顶嘴还好,这一顶嘴冯茵茵便更恼了,随手丢过来一张CD当飞盘射,“你管我家里有没有养狗?让老娘气极了,自己去生一只咬人行不行?”她气昏了,口不择言。
“呃……伯母,人是生不出小狗的……”谭恪亚急得大粒汗、小粒汗,从进门就找不到空隙插嘴,只能被动地让岳幼堇拉着他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被正中目标——他俊俏的脸蛋。好不容易寻到开口的时机,可惜却是火上浇油。
“你还敢给我纠正?!”一只拖鞋正中谭恪亚的膝盖,冯茵茵立刻乘胜追击地再丢另外一只,“没大没小的混小子,亏你还当幼儿园园长,教坏国家未来栋梁!”
岳家的客厅一团混乱,岳幼堇看了无奈地喊着,“妈,你再继续丢下去,等我嫁出去可没人帮你整理……”
“你给我管!”冯茵茵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没人帮我,我不会自己帮自……啊?你刚才说了什么?”老人家终于气喘吁吁地暂时休息,手上还高举着电熨斗。
“有吗?”装傻地摸摸鼻子,和谭恪亚交握的手藏在背后,“我好像没说话耶。”
“没?”冯茵茵愣住了,才刚放下的电熨斗又重新高举过头,“没,没就再来啊!”待她摆好投球姿势…
“伯母!”谭恪亚差点没让冯茵茵的大动作吓死,满额冷汗地举手阻止,“有。有啦,幼堇有话要跟你说啦!”再不说就要出人命了!
“当真?”这回冯茵茵用的是京剧的口吻。没办法,她兴趣广泛嘛!“好好好,你们两个好好给我一个交代!”
扯了扯身后交握的手,谭格亚暗示岳幼童开口。岳幼堇调皮地看他一眼,发现他眸底全是求饶的意味,忍不住轻笑出声。
“少在那边给我眉目传情啦!”冯茵茵可生气了,晃了晃手上的电熨斗,“你们是欺负我老人家是吧,呜,我歹命啊……歹命——”瞬间变成黄梅戏的哭调了。
谭恪亚和岳幼堇同时翻个大白眼,同样感到浑身无力。
“说不说?”谭恪亚低声问道。
“一起说?”这是她的回应,也是低低的。
两人相视而笑,决定给冯茵茵一个惊喜大礼——
“妈,我们要结婚了!”说完后,两人屏气凝神地等待冯茵茵的反应。
只见她老人家将电熨斗丢到沙发上,左手按臂、右手晃臂,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死小孩,干嘛不会早点说?害得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在两个目瞪口呆的小辈面前,冯茵茵轻松自若地跷起二“娘”腿,喝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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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年的过去,终于等到我满五岁的那年,某一天,我娘抱回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小女孩,当时我真的好喜欢那小女孩,以为她是来跟我作伴的,可是没过两天,那小女孩却突然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那男人和妻子所生的女儿,是晚了我一个月出生的妹妹,娘为了报复那男人的绝情,居然将她掳了来,最后还用毒药把她的眼睛弄瞎,丢到深山里头……”程思君听见龚心瑶猛地倒抽一口气,知道她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还想听下去吗?”程思君眼眶微红的问。
龚心瑶也同样含着眼泪,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那男人和他的妻子自从女儿失踪后,十多年来都不曾死心的四处寻找,直到他们找到一块玉佩,那是当年他们女儿被掳走前身上配挂的饰物,借着这块玉佩找到了一名女子,也就顺理成章的认定那年轻女子便是失踪十多年的亲生女儿,如一定想知道那名冒充他们女儿的人是谁对不对?”龚心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人已不知该作何反应。
“或许你已经猜到她是谁了。”程思君红着眼干笑两声,“我娘之所以掳走他们亲生的女儿,为的就是要我日后顶替她颐王府格格的位置,坐享本来也该属于我的荣华富贵,这就是我娘报复的手段,而且几乎就快成功了……”
“为什么没有成功?”龚心瑶梗声的问。
“也许是罪恶感作祟吧!我曾在我娘临终前发过誓,要替她讨回公道,可是当他们真的把我当作亲生的女儿对我越来越好时,我的心情却只有更加沉重,直到再也负荷不了,才将真相全部吐露出来,毕竟强求来的幸福就像镜花水月,总有一天会消逝的。”程思君用绢帕拭去颊上的泪,吁了一口气,“现在你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要恨我也没关系,只要等你的眼睛治好,和真正的爹娘相认之后,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们……今晚你早点睡,才能让眼睛得到充分的休息,有任何需要叫下人来告诉我,我先出去了。”程思君明白她们母女俩把她害得这么惨,是没有资格乞求得到谅解。
“姊姊!”程思君霍地回头,泪水夺眶而出。“你……叫我什么?”“你是我姊姊不是吗?”龚心瑶也是热泪盈眶。
“你还肯认我这个姊姊,你不恨我吗?”“即使知道自己是个瞎子,我也从没恨过谁,收养我的爹娘非常的疼爱我,他们只教我如何爱人,让我学会如何用一颗乐观的心去看这个世界,这十为年来我过得很快乐,反倒是姊姊受了很多的苦。”程思君啜泣一声,惭愧的说:“我不苦,只要你不恨我和我娘,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姊姊……”龚心瑶朝程思君伸出双手。
她的无私宽大解开了程思君心中纠缠多年的死结。
姊妹俩在彼此的怀中纵情的哭泣,在泪水中化解所有的恩怨。
※※※
纳兰骥一回到王府得知下午发生的事,霎时暴跳如雷的重新跨上马背直奔醇郡王府,杀气腾腾的要夺回属于他的“东西”门房层层的紧急通报也赶不及他的速度,纳兰骥宛如叱咤沙场的猛将,一路顺畅无阻的闯进庆霄厅。
坐在厅里品茗的晟恺只是挑了一下眉梢,放下手边的青花缠枝莲纹瓷杯。
“哟!这不是咱们纳兰王爷吗?真是稀客,王爷大驾光临,来人!还不奉茶。”他装腔作势的模样让纳兰骥为之气结。
他像一股旋风卷了上前,怒发冲冠的低咆。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女人凭什么从我府里带走我的人,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晟恺不把他的怒火当一回事,“那就要先问问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让你的女人哭着求别人带她走?”
“你说什么?!”他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心瑶她不会想离开我,她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她。”
“你这又是何必呢?反正你就要娶蒙古格格进门了,听说这未来的福晋还是个相当泼辣凶悍的女人,以她在王府里的处境,加上眼晴又不方便,只怕到时候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且她这一离开,少了一个累赘,你也轻松不是吗?”纳兰骥一咬牙,“她到底在哪里?”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程思君挺着大肚子出来。
他怒不可遏的箭步上前,“你凭什么这么说?”“宣伦,你生气归生气,可得小心别碰伤我的老婆、孩子。”晟恺眼明手快的将程思君推到自己身后,免得被他的怒焰所波及。
“怕我伤了她,就叫你的女人不要多管闲事。”他将矛头指向程思君,若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你凭什么决定她跟不跟我回去?”“凭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姊,这样够不够资格?”程思君从晟恺身后走出来,定定的望进他诧异的眸底。
“什么?”程思君正色的说:“心瑶她真正的身分是颐王府的夙敏格格,是颐王爷和颐福晋急欲寻找的亲生女儿,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让你任意玩弄的女人!”纳兰骥脸色乍变,“我没有玩弄她。”
“你就要奉旨和蒙古联姻,迎娶别的女人当简仪亲王府的福晋,这件事难道不够伤她的心吗?就凭这个理由,你就已经失去拥有她的资格。”
“你再说一遍!”他气极的吼。
“要我说几遍都行,请问王爷这几天可会去看过她?”想要保护妹妹的心让程思君无畏的面对眼前高大剽悍的男人。“我想答案应该是没有对不对?如果你曾去关心过她,一定会注意到她的情况,她就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花,毫无生气的关在房间里,要不是我把她接出来,恐怕她就是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你说这又是谁造成的?”他想大声的驳斥她的话,可是一想到如果她真的没有说谎,不禁心慌了。
“无话可说了吗?既然你没办法给她一个名分,就请高抬贵手放了她,不要再折磨她了,再怎么说她都是颐王府的格格,你没有权利要她当你的侍妾。”男人总是这么的自私,从不为女人设想过。
纳兰骥老羞成怒,“够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跟她的事,她是我纳兰骥的女人,你们没有理由把她带走。”
“好了、好了,宣伦,你先沉住气……”晟恺忙打圆场。
他一脸悻悻然的斜脱好友,“你们私自带走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