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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哼哼,也不是敢大声哼哼的。隆科多不明白,扭头瞪他:“蚊子叫呢。你有病啊。”
庆恒脸一扭,不哼哼了。
隆科多突然想起来,哎,他没叫人抓坚啊,这怎么抓来的?
抓坚是李四儿的主意,还没告诉他呢。
得了吧,都已经张口要九十九万了,还嫌别人抓坚吗。
反正已经冲过来了,那就还得要呗。
他突然想起,还没打几下,这不划算。最起码得显示一下亲夫的尊严。没准把这个盐商打怕了,就能答应他的条件。
他要去捋康熙的领子。
庆恒赶快把他摁着。抱着他的脖子,勒得有点狠。
康熙示意庆恒放开隆科多,别把他勒死。隆科多晃了两下,没站稳,坐下了。不过他是偏着身子坐的,等于拿背对着康熙。庆恒看不下去把他扭过来,他还不乐意。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比康熙低了。
坐着还挺舒服,那就坐着吧。
隆科多打着酒嗝,搡了庆恒一把:“你起开。”
君前失仪的罪是死活都逃不掉了。刚才隆科多跟康熙说“兄弟”,再加一条欺辱君父。行了,虱子多了不怕咬,随他作去吧。
庆恒想要赶快把自己摘清楚。反正他也有罪,能罪轻一点也是好的,正好宁聂里齐格被隆科多吼得吓着了,咳起来,他就想这真不错是个好借口,就对康熙说:“黄爷,您看我额涅不舒服,我送她回去歇着,您多捏待。”
他本来想说隆科多喝高了,帮着说点情,但是康熙现在肯定不待见,算了,还是别说了。
他也喝高了啊,还不快跑吗。
想走,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隆科多邪劲儿上来,下不去,看见庆恒想跑,把气撒他身上了:“人是你抓的,你跑什么!”
庆恒想说不用你提醒,完了,皇上记得更清楚了。但是不敢,唉了一声,也没话了。
宁聂里齐格接着咳,咳得心口一震一震的,受不了,拿帕子按着嘴。隆科多还在说,她想管管,这太不像样子了。
气势都没拿出来就想要钱,人家给才怪呢。还是这个数。
再说了,真的要钱,也不是这个要法。
隆科多可是不管的,冲着宁聂里齐格嚷嚷:“额涅您回去吧,这是我的事儿。”然后转身吼康熙:“你到底什么人?逗我玩儿呢!”
挺横的啊。康熙想着隆科多往常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微微拧眉:“隆科多,不问问你夫人?”
从隆科多进了大厅,连佛尔果春一个字都没有提过,也没有问过康熙坚情。有哪个抓坚的不审也不问,就只奔着钱的?
既然说是为了她讨还公道,一个字也不提,有这样的?
隆科多也是想起来了,有点羞愧的看了看庆恒,把责任推过去:“他说过了。”
庆恒跟着他,也看了康熙一眼,吓得嘴滑了:“哦,在用刑。”
隆科多呆了一下,到他面前来了一拳。还打得挺重的。
庆恒捂着脸,没还手。
他不是不生气,但是他懂。
隆科多是打给康熙看的。要是一点不在乎佛尔果春,康熙会是什么反应?哪怕现在隆科多当他是黄爷,也是很懂这个理儿。
隆科多打完了,摇摇晃晃的又回到了康熙的面前。
他站不住,又不想只坐在地上,就跑过去拽着康熙说话,没拽着,有博敦挡着了,就停在那儿说:“黄爷,我心疼啊,我媳妇儿,哎哟,她疼啊。”他把手放在心口上捶了两下,偷看康熙的反应。
康熙当然不可能去理他。
隆科多就接着说,反正他现在说得再严重,也可以说是醉话:“黄爷,您可得心疼她,对她好点儿。我夫人,那可真是个好女人。”
他说得没错,康熙嗯了一声。
隆科多心急了,这怎么能不明白呢:“黄爷,您是不是快点儿。”快点给钱!难道看着她受苦吗!
康熙反问:“你很在乎?”
隆科多吓住了,很在乎人家就不要了。说不在乎又不行,想了想说:“黄爷,我也是心疼她。”
不能再催快点了。
快点那就完蛋了。
庆恒终于还是不能看下去,额头冒汗的提醒:“老三,别闹了,你醉着呢。黄爷家眷可多,事忙,你别闹了。”他是想暗示他,但是又不能暗示得太过分。他也醉着,话说得多了,他也头疼。
隆科多的确是很闹心,想哭,他觉着自己是皇帝的小舅子,居然输给了一个盐商,真丢脸,真让人难过啊。但是他好歹还不至于大哭大嚎的,抬手拿袖子抹了一下眼睛。
这个盐商怎么看都比他强。
他除了是佟佳这个姓氏,在朝堂上能活动,身上有力气,能打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跟他比的。
人家这么有钱,人家长得不赖,人家有气魄,看一眼就能吓着人。人家还能把佛尔果春拐跑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家还敢买脑袋。
说起来,佛尔果春也有本事啊,这么能耐的人,还能勾搭上。
隆科多想想,他跟佛尔果春还真的相爱过,怎么就一步步变成了这样呢。刚刚娶她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她的。那个时候,他也愿意好好的跟她说话。
她是个好女人,但是有了李四儿,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比不过李四儿,那就不是他的错。她不能让李四儿高兴,那她就有罪。
他有的时候在想,要是李四儿处在她那个位置上,她们之间互换,他说不准会愿意把她纳来当小的,没事逗着玩玩。但是李四儿肯定不高兴,他一定就不会理会她。
她是他的一段人生经历,曾经爱过,但是,也不是非她不行。
既然他曾经爱过她,那她为了他受点苦,又有什么呢。
如今,能把她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他觉着,这个女人还真不错。
他想起了她的好处,也有些舍不得,因为一次性的买断了,她说不好会报复的。盐商这么有钱,能不能拿钱来害他,那可不好说。
不过,盐商家眷多?那就太好了,说不定把佛尔果春要回去,玩几天就扔在一边了。那他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得不到的时候,总是在乎的。到了手,变成抹布也不奇怪。
只要不把她退回来就行。
算了,再怎么想,她也不过是即将交出去的货,立了字据,想退也是退不回来的。
康熙的态度,让隆科多处于期待和焦躁之间不停的来回跑,他快忍不下去了。
他上下牙一磕,冷笑道:“是爷们就别磨叽,给句痛快话。”他叫人去准备文房四宝了。
他已经有点想降价了。再耗,他心里受不了啊。
康熙认可:“嗯,我只要你的脑袋。”
隆科多热血冲上了头:“嘿,你还跟我的脑袋较上劲了。我现在要一百万两你给吗。”
康熙一笑,眼角微微上扬:“行,不贵。”就加一万两,挺好的。
还真答应了?隆科多瞪圆了眼睛,觉得康熙有病。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害怕起来了。他已经被康熙吓了两回了。
求财就不要求气。装孙子,能有一百万两也不错。
他再摸摸头,心想怎么算的是自己脑袋的价,又改了:“我要九十九万,我不要一百万。”
康熙不答应:“我只给一百万,不给九十九。”
什么意思,除了他的脑袋不要别的了?浪费他这么多口水和心思,都白说了?
隆科多的蛮劲越发凶狠了,一伸腰就要去揍康熙的腿:“小子,这可是佟家,你要是想在这儿耍横,那可找错了地方!你敢惹佟家,你不要命了你!”
康熙顺势一踢,隆科多的下巴合上了。庆恒替他疼的咧了下嘴。
宁聂里齐格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指康熙:“哎你怎么打人你!”
刚才隆科多两回动手,她可什么都没说。
康熙扫了一眼。
宁聂里齐格顿时感到目光凛冽,吓得顿住了。等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喊道:“来人!”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肯定是有后援的。佟家的护院那也是不少的。
全家在作死,真没有办法啊。
全都围过来,那就是行刺圣躬。
后厢已经有很吵的声音了,快速移动。
庆恒大叫一声:“站住!”
站不住,已经冲出来了。
庆恒又喊:“退回去!”
就不退回去,已经站满了,不想退。
康熙看着那些人,又是一样的装扮,心里有数了。
这些人带着火把,大厅里比刚才亮堂了很多很多倍。
要开打吗。
一,二,三。
院外高声喊道:“裕亲王到!”
来了啊。
康熙眯起了眼睛。
隆科多以为福全是来给他撑腰的。
他终于找到一个让自己心里舒服点的理由了。他终于也可以看不起黄爷了。黄爷再厉害,还不得别人撑腰?
他抹抹脸,抹抹衣裳,把自己弄得体面点,然后出迎。
庆恒和宁聂里齐格也一起出去了。
其实是不用了。
福全直接已经进来了。
隆科多看他的眼神,很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一惊:“裕亲王?”
福全那边已经接到佛尔果春等人,也安顿好岳兴阿了,而且暗卫们也赶去王府说过了,康熙被当成了坚夫弄回了佟家。有点小忙需要福全帮一帮。
虽然是康熙自己愿意去的,有了安排,但今夜着实是太荒唐了。福全最担心的是佟国维掺和进来,那可真不是能善了的。
谁知道佟国维会在榻上睡觉呢。大厅里整成这样的闹剧,还是没有人管。
福全也只好跟着康熙做点事情。
他望了望隆科多和庆恒都是喝高了的样子,想着将来能帮他们推脱一下,但是,隆科多后面说的话,就让他很想打人了。
隆科多瞥他这副脸色,也是很不高兴的:“裕亲王,奴才正想找您呢。您倒跟奴才说说,您是怎么帮他们牵的线啊。我还真不出来,您是这种人,行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福全怔住了。
康熙在座位上还没起来。隆科多扭头看他一眼,又笑:“嘿,这架子,裕亲王,您可养了个祖宗。”
福全当他神经病了,没理。
康熙叫福全过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也是很重要的。
隆科多正说着话,也正好说到点子上了:“裕亲王,这是您朋友,我给您面子,您让他醒醒脑子再来跟我说话。给我写欠条!”
☆、第37章 定局
写欠条?那是要盖印的;还有;也是要有保人的。
福全的到来不是没用处的,相反的;很有用处。他是保人。他要见证黄爷用欠条去换休书。也要确保黄爷将来真的给钱。
双方跟他都是熟人;这也是两便了。
福全沉默了一会儿,看看两边;置身于这么荒唐的环境;他也只好跟着不讲究。
同意协议;护院可以退下了。下人端来了桌凳;让他们写。庆恒陪着福全坐在另外两边。
宁聂里齐格没走,她有些难过;还有不可抑制的兴奋。悄悄的偏着脖子偷看两眼。
佛尔果春;真值钱啊。
大家的想法大不相同;但得承认这价钱太高。
隆科多跟做梦似的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想到福全竟然没有帮黄爷说一句话,以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他去洗了把脸,免得头昏写出来的字太扭歪丢人。
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还是按原价,太好了。隆科多他要自己写,写完了让康熙签字。
休书也是他写,写完了双方互换。
康熙冷笑:“休书?”
隆科多反应过来:“嘿,知道,和离。”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嘛。
写完了,要用印。
隆科多把写好的内容放在桌上等风吹,接着从怀里摸印。他有一方黄田印:竹筠雅叙,因为他的字就是竹筠。这方印挺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