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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关系,唐小棠生气地想,你们这么吵,我注意力集中不起来,连司南说的什么都听不清,精准定位一个人的所在和过去泛泛地找大体方位可不一样,还不能躲进封印里去,可不都是你们害的吗?
要不是和司徒嫣关系好,司徒长琴过去又帮过自己,她真想甩手走人算了,这些大家族的人怎么都这德行,出了状况不知道团结一致地去处理,就会闹内讧。
根据司南提供的线索,她已经推断出司徒长琴是被人绑架到了沿海某个港口的某艘船上,但绑匪的身份却十分可疑,司南表示那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之外,要照这么说,至少东周以前出生的人,非仙即妖,十分棘手。
与此同时,船舱内的二人已是剑拔弩张。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灰衣男子刷地抽出一杆铁笔,眼中寒光闪烁,“既然如此,休怪我不讲同门情面。”
司徒长琴后退半步,右手一翻,魔术般变出几张符纸:“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灰衣男子铁笔一扫,空气中顿时荡开一道黑色的波纹,司徒长琴甩手掷出符咒,金色的墨迹脱然而出,悍然撞上去。
“轰——!!”
海港宁静的夜晚被一声巨响撕破,停泊在避风港湾里的一艘旧船突然腾起金色蘑菇云,犹如爆炸一般的火焰迅速窜开,将整个船体引燃,油箱遇热再次爆炸,整个船体都四分五裂地炸开了,在陆地上巡逻的值班人员被那猛烈的冲击波掀得飞出老远,狠狠摔在海水里。
一瞬间警铃大作,整个港口都从沉睡中醒来,海上安保人员匆匆赶来,一面组织疏散船只,一面配合消防队灭火。
“队长!那边好像有东西!”一名消防员指着远处的海面大声说。
忙着指挥的消防队长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海面上一道金光上下翻飞,犹如一条金色的带子在空中挥舞,不时迸溅出火花。
“先不管那么多了,抓紧看看船上有没有被困人员!”
他的决定是明智的,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冒冒失失地开船过去,将会看到两个人悬空在海面上激斗的场面,绝吓得两眼脱眶。
三皇之一的燧人氏虽然寿命短暂,却对华夏文明起到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他从闪电中领悟了钻木取火,带领部族驱散了长夜的黑暗,文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在他死后,独子须女继承了族长之位,根据仓颉的造字术发明了符箓,将过去神仙才能使用的法术具化成了繁复深邃的文字,一直流传至今。
由于发明符咒主要是为了抵御自然灾害和猛兽袭击,先秦时代的符咒多是防御之用,到了秦汉时期才被后人发扬光大,出现了攻击乃至诅咒的符咒,一时间巫蛊盛行,而将之发扬光大的,正是须女门下首徒——负屃!
司徒长琴入门虽晚,亦深得师父须女真传,习得的符咒术多是为了化解厄运、驱邪避恶,与师兄大为不同。
二人在港湾附近交手,一个主攻,一个偏防,虽然看上去是负屃占了上风,但司徒长琴的防守毫无破绽,这样纠斗下去,输赢尚难以定论。
负屃屡次进攻都无法攻破司徒长琴的金玉之阵,不由心烦意乱,怒喝道:“有本事别做缩头乌龟!”
司徒长琴面不改色,从容招架:“师父传我的符咒术是为救人保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伤人。”
负屃怒火中烧,骂道:“到这时候你还有脸抬出师父来说话,要不是你,师父怎么会死。”
“多说无益,”司徒长琴指尖在空气中划过,又一道金色的符咒完成,化作数条细细的金蛇缠向他,“谁心里有鬼,自己心里明白。”
港口发生爆炸的消息很快就上了电视,女助理开车将唐小棠送到外围公路上时,火情已被控制住,海面上仍漂着一簇簇火苗,汽油味和烧焦的油漆味扑鼻而来,让人一阵阵反胃。
“我的天啊,难道绑匪撕票了?”女助理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嘴惊恐地问。
“先别往坏处想,”唐小棠安慰道,“你在这里等,我设法混进去看看。”
女助理不放心地拉住她:“太危险了!万一歹徒还在里面怎么办?还是去找警察问问吧。”
这时候人家警察都在忙呢,谁有功夫回答你,弄不好还要挨骂呢,唐小棠嘴上答应着,趁女助理跑去打听情况,一个人擦着阴影处溜到了消防车后不远处的墙根躲了起来。
发生爆炸的是往返Z市和X市常用的轮渡码头,唐小棠对里面的构造很熟悉,心念一动,就瞬移到了候船大厅的洗手间外,这种时候谁都没空上厕所,这边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很可惜的是她会这么想,别人也会,唐小棠才刚迈了一只脚出去,背后瞬间伸来一只手,将她的嘴死死捂住:“别动!不然我杀了你!”
159、负屃与长琴
一刻钟前。
眼看着船舶的大火被逐渐扑灭,司徒长琴知道再拖延下去,一定会有人驾着船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虽说自己是道门中人这一点,包括X市市长在内的高层都是清楚的,但她一点儿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毕竟修炼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嘈杂,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
“师兄,此地不宜久留,你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再算。”司徒长琴再一次格挡开他锋利的笔尖,向后略开数尺远。
负屃不依不饶:“休想逃!看招!”
二人都是站在符咒术顶端的人,谁也不比谁弱,自相矛盾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眼看着寒光闪闪的铁笔已经到了跟前,司徒长琴迅速改变了战术,释放出最后一道金玉之阵后,左手一翻,弹出一张白色的符纸。
白色的符纸破风而去,瞬间化作三尺长的一柄利刃,势不可挡地朝着负屃刺去。
负屃只顾着攻击,全然没有防备,左胸口被猛地刺了个对穿,身子在半空中一直,险些摔进海里。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摸向胸前的血窟窿,那白色符纸幻化的利刃见血消散,负屃抹了满手鲜血。
“师父临死前……”
司徒长琴的话还未出口,负屃发出一声怒吼,全然不顾自己身受重伤,右手倒提着铁笔,在海面上倏然划过——
嘭然巨响,丈许高的白浪如有生命一般扑向司徒长琴,司徒长琴未料到他受了重伤还能有般力气,大惊之下急速后退,然而负屃破釜沉舟的一击,气势凶猛,浪头直是如狼似虎,躲避不开,将她狠狠拍进了海里。
司徒长琴识水性,虽然被呛了一大口咸臭的海水,但马上挥动双手潜泳逃离。
等游出百米开外再回头,海面上早已恢复平静,除了血腥味随风飘来之外,再不见负屃的踪影。
负屃逃了。
他被一剑穿胸,又用力过猛,伤口爆裂,血流如注,千辛万苦地逃到港口的背光处,见闻讯赶来的人类都忙着救火,无暇他顾,便趁着人不注意,窜进了售票大厅,找到了这时候最安全的地方——洗手间。
海边着火,海洋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水源,根本不会有人舍近求远跑来洗手间,于是负屃得以苟延残喘,看也不看地,就躲进了女洗手间。
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区域,负屃痛得冷汗直冒,镜子里的自己浑身血污,看起来跟鬼似的。必须尽快疗伤,等血止住以后就马上去找大哥,负屃一手按着胸前的伤口,艰难地挪到洗手池边准备擦洗一下伤口。
就在这时,唐小棠驾到!
负屃从镜中只见一道白光瞬间亮起,还以为是司徒长琴追了过来,正要逃走,却见来的不过是个人类小姑娘。
他马上反手将来人制住:“别动!不然我杀了你!”
这熟悉的力量……负屃稍微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崆峒印的力量,这么说他就是大哥口中名叫唐小棠的那个姑娘?
唐小棠:“呜呜……”
负屃喘着粗气说:“不要出声,我问你,你是不是姓唐?”
唐小棠马上猛摇头。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负屃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此刻还要牢牢捂着她的嘴,已经近乎虚脱,“我叫负屃,请你立刻带我去琅琊山,拜托了……”话一说完,整个人就瘫软下去,陷入了昏迷。
唐小棠差点被他拽一跟头,勉强把他满是血的手从自己嘴上扒开,抓起衣袖抹了抹,总算没被血味呛吐出来。
负屃倒在地上,唐小棠被他胸前狰狞的伤口吓得不轻,忙将他拖进封印里,叫醒小悦。
小悦自从受伤以来一直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大半夜的见她拖进来半具尸体,又浑身都是血,还以为她在外面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几乎跳起来:“出什么事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都是他的血,”唐小棠冲进帐篷里,把急救箱拎出来往小悦手里一塞,“里面有上回武先生给的伤药和绷带,快帮他止血!”
小悦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不过依唐小棠的性格,就是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要救,她也只能帮忙。上次去薄山挖祖坟时,第一武担心三人小队战斗力不足,所以特地准备了十几种药膏药粉给唐小棠装着,从止血接骨到防蚊虫叮咬,一应俱全,小悦很快找到止血生肌的一罐药粉,抠开盖子就往伤口上倒。
第一家祖传的止血药效果没的说,就是刺激性太大,让负屃在昏迷中也痛得哼出来。
唐小棠从苗圃里又跑了回来,手里攥着几棵还没长成的仙草,三两下揉碎了就往负屃嘴里塞去,小悦看得是胆战心惊,忙制止她:“你这样会把他噎死的!别急,慢慢来,仙草给我。”
接过揉成草浆的仙草后,小悦捏着负屃的腮帮子,令他张开嘴,然后俯下去朝他嘴里吹气,负屃喉结一动,艰难地咽了下去,小悦又如法炮制,把手里的那些也给他喂了进去。
“能救活吗?封印里的仙草也不太多了……”
朱槿不在了以后,封印的力量逐渐衰退,旧有的仙草长得不太好,后来虽然有了女娲石,但小悦在千千手下吃了亏,元气大伤,唐小棠几乎是把所有的仙草都逼着她吃了下去,之后也就没再补过新的植株,刚才跑了一大圈,也就摘得几颗龙望果,还都是没有熟透的。
小悦擦擦头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是谁,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唐小棠把自己在码头洗手间里遇到他的事说了,又问:“琅琊山是什么地方,狼牙山五壮士跳崖的地方?”
小悦啼笑皆非:“什么狼牙山五壮士,琅琊,不是狼牙,王字旁,过去是燧人后裔须女的地盘,后来须女死了,那里就成了三不管地带。怎么想起问这个?”
唐小棠指指躺尸的负屃:“他昏过去之前请我带他去琅琊山。不过我觉得是不是先送他去汉中比较好?”
小悦摇头:“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他不会在自己重伤的时候还要乱跑,照他说的做吧,人情不送白不送,何况你之后还有求于他。”
唐小棠心想也是,就说:“那你看着他一会儿,别让他死了,我是出来找长琴大人的,得回去给人家打声招呼才好走。”
小悦点点头,唐小棠正要起身,昏迷中的负屃发出口齿不清的低喃:“……琴。”
封印里很安静,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唐小棠附身侧耳去听:“你说什么?”
负屃呼吸粗浅,气若游丝地道:“……琴、长琴……长……”
“他和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