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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屃呼吸粗浅,气若游丝地道:“……琴、长琴……长……”
“他和司徒长琴认识?”小悦不觉惊讶地问。
唐小棠皱眉一想:“不知道啊,没听小嫣说过。算了算了先不管,你看着他,我去去就回来。”
出了封印,码头的大火已经彻底熄灭,交警还在疏散拥堵的车辆,还有不少穿各种制服的人在做事故调查,唐小棠小心地避开了走动的人群,瞬移回到街对面。
女助理的车还在,人却不在,唐小棠伸长脖子到处找,终于在一辆闪着红光的救护车边找到了她,可令人惊讶的是,司徒长琴竟然也在那儿,而且身上还披着小毯子,像是刚被从什么地方救出来似的。
“没有发烧,不过回去还是要吃点药,洗个热水澡再休息。”医生给司徒长琴量过了体温,安慰道。
司徒长琴无力地点点头,女助理紧张地问:“长琴夫人,您究竟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掉进海里了呢?”司徒长琴正想说话,就看到唐小棠走过来,于是眼色示意先别问,然后温和地朝唐小棠点头:“辛苦你了,小棠姑娘,这么晚了还为我东奔西跑,我一会儿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唐小棠谢过了她的好意,继而问,“是谁把您抓走的?”
司徒长琴抿着失色的唇摇摇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旁边的船着火了,于是紧急跳海,万幸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为我担心。”
她的神色如常,似乎没有被吓到,唐小棠无从判断那是因为她活得太久已经处变不惊了,还是在说谎,只能又问:“琅琊山要怎么走?”
“琅琊山?”司徒长琴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要怎么说呢,从大泽往东北走五千里,看到一座形似人手、五指向上的山就是了,你要去琅琊山?”
唐小棠随口扯了个谎:“狴犴告诉我负屃常在那一带活动,我有点事,得去见他一面。”
这么说当然也有点试探的意思在里头,毕竟负屃重伤和司徒长琴获救的地点一致,负屃要不是和她相识前来搭救不成,那就是绑架她的真凶,究竟是哪一个,只要看司徒长琴听了这句话以后的反应就知道了。
司徒长琴果然面露讶色,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我听嫣儿说起过,你在找他们兄弟索要崆峒印,现在想必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吧。”
“快了。”唐小棠心不在焉地回答。
告别了司徒长琴和女助理,唐小棠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给司徒嫣打了个电话,然后胸有成竹地钻进封印里。
却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幅劲爆的画面。
小悦被仰面朝天摁倒在地,骑在她身上的正是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负屃!
160、问太多对你没好处
唐小棠挂了电话刚进入封印,就看到一幅劲爆的画面——小悦被重伤的负屃摁翻在了地上。
“……你们在干嘛?”唐小棠愕然问。
负屃的伤已经初步止住了血,人虽醒了,但意识却还模糊不清,他两手死死卡住小悦的咽喉处,似乎是把她当成了坏人,可怜小悦好心没好报,照顾他一场还要被掐得翻白眼。
听到人声,负屃扭头去看,手上力道松了些,小悦马上用力把他推开,手脚并用地爬向一旁,捂着喉咙直呕。
经唐小棠解释,负屃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顾身上的伤口在刚才的扭打中又裂开流血,对着小悦就是一跪,恭恭敬敬磕了个响头:“负屃不知好歹,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小悦脖子上被他掐出一圈指印,一脸晦气的表情说:“你都伤成那样了还责罚什么,算了,算我倒霉。”
“好啦,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要介意啦,等你伤好了再给小悦当牛做马赔礼道歉,现在先躺下休息吧。”唐小棠好笑地从中调和,见那两人表情都有点尴尬,便自觉起身。
“你去哪儿?”她一走开,小悦马上紧张起来。
唐小棠摆摆手笑道:“赶路啊,去琅琊山不是吗?你们在里面睡觉就好,崆峒印加上昆仑镜两大神器在手,天亮前一定能平安赶到琅琊山。”
司徒长琴说琅琊山在大泽东北面五千里远,寻常人只怕要走一年半载,就算是妖仙用飞的,也要一两天才能到,但唐小棠有崆峒印附身,俨然是超越外挂的存在,但凡去过的、看得见的地方,只需一秒钟就能瞬间到达,风驰电掣,舍我其谁!
她一路专门捡着视野开阔的地方飞,咻咻咻地,从这个山头纵到那个山头,遇到不要命的妖怪就亮出昆仑镜,对方马上吓得屁滚尿流而逃,就这样畅通无阻地一路朝着东北方飚飞,太阳升起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传说中的五指山……不,琅琊山。
要说起来,幻世的山虽然大大小小几万座,但大都彼此毗连,连贯起来就是一条又一条的山脉,即使偶尔有断开,也绝不会像琅琊山这么嚣张。
琅琊山简直就像是被人用法术造出来的一般,四周全都是平坦开阔的平原,偶有小丘陵,唯独它五指向上,巍峨入云,犹如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不与凡世相勾连。
唐小棠落在最矮的一座山峰上,山头都是青翠的松树,一只灰扑扑的小松鼠被她的出现吓得哧溜一下,顺着树枝跑得不见踪影,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别的动物。
“真安静啊,果然是修行的好地方。”
她感叹了句,进封印里去叫那两人起床。
小日光鸟体内有着严格的生物钟,这会儿已经醒了,正在高空中盘旋,帐篷前的两人各自歪倒着还在打盹。
唐小棠看看小悦脖子上的一圈掐痕,觉得真是作孽,就没叫醒她,转而去摇负屃的肩膀。
重伤的人本来需要深度睡眠来帮助疗伤,但负屃却睡得很浅,一碰就醒了,问:“什么时候了?”
“六点多,哦不对按你们的说法应该是……”
“我能听懂浊世的时制,”负屃昨天失血过多,现在一脸菜色,像个面瘫,“到了?”
唐小棠点点头,去翻吃的给他:“优之良品的肉脯你吃么?还有鱿鱼干墨鱼干带鱼干,走得太急没准备蔬菜水果,将就一下吧。”
负屃道谢接过,心不在焉地喂进嘴里,随便嚼了嚼就咽下去,沉默得给人有点阴森的感觉。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昨晚发生的事虽然在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形状,但还是需要当事人亲口承认,唐小棠坐在他对面,边吃饼干边问。
负屃木着一张脸:“你什么也不需要问,只要找我说的去做就行,事成后碎片给你,我们就当没见过。”
唐小棠咂咂嘴,鄙夷地说:“哟哟哟,还没过河就开始想着怎么拆桥了,我可告诉你,你的哥哥们我都见过了,连睚眦我都搞得定,还怕你?”
负屃垂下眼皮,嘴机械地嚼着,又像个聋子。
“你昨天受重伤昏迷不醒,小悦嘴对嘴地喂你吃仙草,然后又被你压在下面……”
“噗——!”
负屃瞬间破功了,一口白水喷出来,唐小棠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压在下面施暴,罪证还留在小悦脖子上呢,要不要我去把你大哥找来评评理?”
负屃咳得胸口痛,抹抹嘴冷冷说道:“让你别问是为你好,大哥说你这人特别鸡婆爱管闲事,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这样做死得快,知道吗?”
唐小棠一听这话表情顿时狰狞起来:“囚牛说我鸡婆爱管闲事?你确定?”
负屃:“……”
唐小棠愤怒了:“靠!我要去找少昊告状!让他一辈子别理这个新娘领进房媒人抛过墙的魂淡!”
负屃吓一跳,忙解释:“没有没有,大哥只是说你好打抱不平,让我别再拿不相干的事麻烦你,鸡婆爱管闲事什么的是我随便乱说的,你千万别当真!”
唐小棠这才不满意地放过了他,负屃心有余悸地看着她,说:“我不是有意要对小悦姑娘动粗的,当时没醒彻底,把她看成是、是……”
“是司徒长琴?”唐小棠反问。
负屃犹豫了下,缓缓点头:“想也没想就动手了。”
这下局面基本是明朗了:“是你把她绑架走的?轮渡的大火也是你放的?”
负屃摇头道:“是我绑架她走的不假,但火不是我放的,是我们打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引爆了油箱。”
“你和司徒长琴到底什么关系?”
昨晚唐小棠给司徒嫣打了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司徒长琴过去认识的人是一些事,司徒嫣冥思苦想一阵,说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司徒长琴当年是燧人氏之子须女身边司墨的小丫头,后来才被须女收为徒弟。
她还说须女这位祖师爷做人挑剔得很,一辈子就收了俩徒弟,活着的时候朋友也是寥寥无几,最后还是被饕餮给咬死的,下葬的时候尸身都不完整,更没有人去给他报仇。
琅琊山是须女的领地,司徒长琴是须女的徒弟之一,然后负屃和她不睦,受伤后又要求到琅琊山来,种种迹象很容易让人推出负屃就是须女的另外一个徒弟,而且负屃以喜爱书法闻名,须女是画符的,两者也有共通性。
那么负屃和司徒长琴就是师兄妹或者师姐弟关系,基于年龄来看,应该是师兄妹。
但负屃只是淡淡地说:“我和她早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说:“我们之间的恩怨瓜葛你不必过问,我伤好以后自会回去了结,现在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找到一件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神农伊耆临死之前托付给师父的上古神器——神农鼎。”
现世,C市城郊。
宽敞的房间内并排放着一张床和一副担架,各躺着一个女人,其中一个面容清秀,头上戴着病患帽,另一个则浑身都是溃烂的疮疤,半张脸和一边肩膀上都有明显的烫伤,另一边肩膀则因为长期搁置,已经溃烂流脓。
床边仍然是那个带着口罩的西装男子,他不时看一下腕上的手表,眼神中有些焦虑。
已经等了一整天了,如果再不醒就……
“嗯……”担架上那个面貌无损的女子轻微地哼了一声,继而扑扇着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
戴口罩的男子马上蹲下去握起她的手:“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床上那人则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醒来的女子活动着全身关节,忽然觉得脑后有点痛,便伸手要摸,男子连忙拉住她的手:“别摸!伤口还没好全。”
“这身……体是谁的?”女子调动着嗓音,不熟练地问。
男子默了默,答道:“是我过去的女秘书,受伤以后就失去了记忆,一直没有恢复。对了,她叫戴晓玲,以后别人叫这个名字,你要记得是在叫你。”
换了灵魂的戴晓玲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新名字,忽然问:“为什么突然又决定找新的肉体给我了?不是说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就会万劫不复吗?”
这男人一个月前从霸下手中将自己救回,请了无数的医生来看病,都没法治好她身上的顽疾和重伤,她就像是一个从焚化炉里捞出来的破烂一样,里外都是伤,病入膏肓,根本无药可医。
但她知道这并不是末日,当日在大泽被小悦一记崆峒印拍得灵肉分离,匆忙之间附在了第一个遇到的村姑身上,谁知这村姑却身患恶疾,满身都是疮,本想先离开大泽再回朝歌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