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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绮回有点意外地看着她。
“神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不准那个不许,所有的限制都是你们自己给自己设下的,不是不想去做,只是不相信自己做得到,所以做得到的事也就变得做不到了。”
女娲指着唐小棠说:“想做,去做,坚信自己做得到,像小棠那样,那么不管遇到的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自由的心就是改变一切的力量,当你相信自己做得到的时候,我们就在你的心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黄绮回似懂非懂,女娲又摆摆手,笑嘻嘻地说:“算啦算啦,在一个信奉死亡的家里长大的孩子是不可能一下子接受这种事的,就当我没说过吧,糖还有没有?”
黄绮回从口袋里翻出一颗酒心巧克力递给她,女娲心满意足地吃了,然后说:“你比那只臭狐狸看着顺眼多啦,记住啰,小棠一生有三次魂飞魄散之劫,现在还有一次……到时候可就全看你的啦。”
说这话的时候,她稚嫩的脸上表情讳莫如深,一直到很久之后,黄绮回才弄明白这句话里真正的含义。
TM:砂上之梦
Track04、砂上之梦
TV动画'THE‘THIRD~苍瞳的少女~'OP
作词:岩里佑穗
作曲:大桥惠
编曲:大桥惠
演唱:佐佐木ゆう子
これほどそばにいるのに伝えられず
【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告诉你】
強く思うほど言葉が見つからない
【越是强烈的心情,越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悲しいのは呙袱悚胜
【悲伤的并非命运】
出会いのすべてに終わりがあること
【而是每一次相遇都必然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未完なるもの、目覚めよ夜を越えたら
【醒来吧,尚未成事的人啊,越过无边的黑夜】
砂漠の果てに、真実がまってるよキット
【在那沙漠的尽头一定有苦苦追寻的真相】
枺慰栅摔饯稳栅瑜そ丹辘皮
【东天的太阳总会渐渐西沉】
秘めた誓いを汚すこともできない
【但却无法玷污隐秘的誓言】
守る人が胸にいるとき
【心中有想要守护的人时】
初めて誰もか強くなれるなら
【任何人都会变得强大起来吧】
君を求めて、愛のために戦うよ
【为了追逐你,我为爱而战】
君を愛して、束なせない自由なんてない
【为了爱你,我情愿画地为牢】
うぶごえあげた小さ願いよ
【这刚刚诞生的小小心愿啊】
きじょうの夢に終わらせたりしない
【绝不会像海市蜃楼那样消失】
未完なるもの、目覚めよ夜を越えたら
【醒来吧,尚未成事的人啊,越过无边的黑夜】
砂漠の果てに、真実が待ってる
【在那沙漠的尽头就有苦苦追寻的真相】
君を求めて、愛のために戦うよ
【为了追逐你,我为爱而战】
君を愛して、束なせない自由なんてない
【为了爱你,我情愿画地为牢】
第五卷:恋之所向,步步生花
181、漫漫阴司路
怀阴河水腥臭扑鼻。
唐小棠鼻孔里塞着两团湿纸巾做过滤器,可还是被臭得头晕。
她站在船尾掌舵,随着小船逐渐深入洞窟,河水的颜色也由鲜红变成深红、褐红,最后阳光彻底消失,看上去就是一沟黑色的臭水。
“你别晃手电筒了,我本来就晕船,这里又那么臭……”
女娲手里的狼眼手电是现在唯一的光源,照明度相当可观,女娲像个坐不住的小孩子,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手电的光也跟着她转来转去,晃得唐小棠越发难受了。
作为唯一的男劳动力,黄绮回卖力地挥着短桨,逆水前行。越朝洞窟里深入,水流似乎越湍急,船行的阻力也越大,就听他呼吸声响亮,在不到两米高的弧形洞窟里回荡不止。
唐小棠忍不住问:“要多久能到?”
女娲无辜地耸耸肩:“阴阳桥的话应该快了,过了阴阳桥还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只能你自己去摸索啦。”
“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唐小棠有点担心黄绮回的体力,虽然他看起来也不瘦弱,但划船毕竟是个力气活,一般人还是扛不住这么划一两个小时的。
黄绮回抹了把汗,说:“停下就被冲出去了,两边也没有可以拴绳子的地方。”
他说的也对,唐小棠又说:“那要不我们换换,你来掌舵。”
黄绮回没说话,继续奋力划,女娲玩着自己发梢说:“过了阴阳桥还不知道有多远呢,你还是省点体力后面划吧。”
唐小棠只得收回这个建议,继续站在船尾掌舵。
前方的路越来越窄,渐渐容不下人站着,也不能自由地挥桨了,唐小棠于是到船舷另一边,学着黄绮回的样子用另一个桨戳洞壁,艰难前行。
不怪人们都把学习比喻为逆水行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唐小棠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看一旁的黄绮回,短发都湿成一缕一缕的,汗水还一股一股顺着鬓角往下流,不禁感到胸口发闷。
对于黄绮回坚持要跟着闯鬼门关的事,司徒嫣的解释是——与其说他对朱槿大人的死抱有愧疚之心,不如说他想找个理由为你做点什么,让你高兴,而送死这种事,处于他这种立场的人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做的,当他没有理由阻止你的时候,只能陪你一起去了。
他对自己的心是从什么时候由朋友朝着喜欢的人开始转变的,唐小棠已经无法去探究,也不敢去问黄绮回本人,因为在她心里,仍然只当他是好朋友,光凭这一点,就没有资格去揭对方刻意藏起来的伤疤。
喜欢上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是怎样的感受,唐小棠自己也很清楚,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宁可朱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那样就可以欺骗自己,我已经放弃了,已经不再奢望了。
当初勉强自己有多痛苦,黄绮回现在一定也是同样的感受。
“啊,到了!”女娲冷不丁的一声,将她从意识深处拽了回来。
洞窟走到了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茫茫开阔的黑色水域,一眼望不到边,只有一道圆弧形的拱桥横跨在水中,手电的光照过去,桥和影子合成了一个圆。
女娲指着桥说:“这就是阴阳桥,过了桥洞就是阴司的地界,我们只能到这里,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唐小棠嗯了一声,先将船停靠在桥下,然后将他们俩送进封印里。
“你真的要去吗?”黄绮回挣扎地问,“万一回不来,你就等于是死了,你爸爸妈妈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你……”
唐小棠莞尔一笑,反问:“怎么会回不来呢?我不光自己要回来,还要把老师带回来呢。”
黄绮回语塞,女娲一巴掌拍在他后腰上:“放心啦,小棠觉得自己能回来,所以一定能回来的。”她们俩都这么说,黄绮回只得胡乱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到了就马上叫我们。”
唐小棠答应着,从封印里消失。
黄绮回挠挠脖颈子,索然无味地走到花架下,趴在藤桌上发呆去了,女娲磨了一阵没能把他拖起来陪自己玩,只好一个人到池塘边去喂鱼打发时间。
唐小棠回到船上,解开拴在桥栏上的绳子,划着桨慢慢穿过桥洞。
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啊,她慢吞吞挥动船桨,水声哗哗,小船逐渐远离了阴阳桥。前方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绑在船头的手电投出一道明亮的白光,极限距离内除了银波涌动的水面外,再无其他东西。
这里的水流不再像洞窟里那么急,唐小棠划累了就停下来吃点东西,没人掌舵,她只好用司南确认方向,倒是很方便。
渐渐地连身后的阴阳桥也看不见了,前后都是一片黑暗,唐小棠划划停停,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形状,似乎是一扇圆形拱门。
她立刻来了精神,原本酸软的胳膊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桨挥得飞快,船一点点接近那道门。
然而当她逐渐接近那道“门”后,唐小棠愕然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门,而是来时见到的阴阳桥!
无边的黑暗中孤零零浮在水上的一座桥,对面是来时的洞窟,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
唐小棠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绕回来了?还是说这是另一座桥,钻过那个洞窟就可以到阴曹地府?
她将船划到桥下,在桥栏上发现了之前拴绳子留下的痕迹,证明这就是来时的那座桥,自己真的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掉头啊……”唐小棠迷惑了,只得再次调转船头,再走一次。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唐小棠累得筋疲力尽,可出现在前方的仍然是那座熟悉的桥。她一路上不断确认方向,司南也没有坏掉,偶尔她桨打过头了,还会提示她更正航线,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今天是到不了了,唐小棠将船拴好,回封印里做饭吃。
黄绮回本来像三伏天的狗一样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发呆,眼角瞟到她出现,马上蹦出苗圃迎上去:“到了吗?”
“没有,情况不太对,”唐小棠揉着酸痛的胳膊,伸长脖子找女娲,“女娲娘娘!”
“哎!”女娲满身泥水,光着脚丫子跑了过来,“这么快就到啦?”
唐小棠无可奈何地说:“没有没有,哪有这么快,先吃晚饭吧,去摘两个番茄来炒土豆片,中午的菜汤热一下,荤菜么,蒸德州扒鸡好了,实在没力气做了。”
女娲也不多问,奔去摘番茄,唐小棠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去厨房做饭,黄绮回跟进来:“你刚才说情况不太对,怎么了?”
唐小棠弯腰从橱柜里扯出装土豆的箩筐,捡了两个大的,扔进盆里,黄绮回主动接过来:“我洗吧,你先休息会儿。”
“番茄来啦~”女娲吧嗒吧嗒跑进来,身后一大串泥脚印。
唐小棠把速食鸡放进蒸锅蒸上,然后呼地长出一口气,靠着墙根坐下去,女娲蹲在她身边,捧着腮帮子看她:“怎么啦,嘴角往下撇,遇到麻烦了?”
唐小棠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怎么了呢?”
黄绮回削土豆皮的动作笨手笨脚,唐小棠乐得休息一会儿,也不催他,只说:“过了阴阳桥也到不了地府。”
女娲睁大了眼睛:“哎?到不了吗?应该能到啊,以前有人走过呢。”
“谁走过?”唐小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茬,不觉惊讶。
“刑天呀,”女娲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很自然地说道,“两千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共工的魂不是在我手上嘛,刑天求我放他去轮回,连伏羲也跟着来求情,最后我说只要你能把你所有血亲都杀了,从怀阴山下进入地府,陪他轮回一遭,我就答应,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他把自己三个儿子都杀了,最小那个才三岁呢!我没办法,只好让他们一起入昊天塔,去轮回转世。”
刑天为了救共工把自己的儿子都给杀了?!这听起来可有点惊悚,唐小棠原以为他们俩就是生死至交,为了对方可以不要命,没想到刑天连自己儿子都能狠心杀了,呃、莫非他和共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