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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保安被突然窜出湖面的红光吓得大叫,手里的电筒摔在地上熄灭,眼只见那道红光直冲天际,然后凭空消失不见。
“有鬼啊!!!”
封印内,溺水的唐小棠仰卧在地上,朱槿自己也浑身湿透,橘红色的发梢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滴下的水流进嘴里,却顾不得擦一下。
他交叠着双手用力按压唐小棠的胸口,然后俯下身去,口对口地做人工呼吸,如此重复了几次,唐小棠终于呛出一口水,重新开始呼吸。
“丫头!”朱槿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丫头,醒醒!”
唐小棠迷蒙地睁开眼,半天才对准焦距,哑声道:“老师……”
见她醒来,朱槿才大大松了口气,向后坐在地上:“你吓死我了。”
唐小棠活动着冻僵的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呕掉胃里的脏水,近乎虚脱地问:“老师你救了我,你怎么知道我溺水了?”
担心的情绪才刚一退,满满的怒火的就涌了上来,朱槿倏然变脸,猛的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笨蛋!你的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吗?保安来了不会先躲进封印里来吗?啊?非要在水下憋气,你是猪投胎的吧?”
唐小棠差点没给他拍成脑震荡,忙手脚并用爬向一边:“老师你不要这么暴躁,我、我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你总是这样,反应迟钝的让人火大,平时也就算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也掉链子,是不是真嫌命长了啊!”朱槿非但不消气,反而把她拖回来,狠狠地拧耳朵,“要不是我提前数过你闭气的时间,在封印里又没看到你,你——你今后就要在湖底和双面枭做伴了!”
唐小棠觉得耳朵都快被他扯掉了,赶紧道歉不迭:“是是是,我错了,我太笨,反应太慢,老师你放开我的耳朵,耳朵是无辜的……”
直是最折腾了好一阵子,朱槿用几卡车的话把唐小棠骂得一文不值了,才勉强顺下了那口气。
“老师,”唐小棠知错地耙了耙湿嗒嗒的头发,小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一定会想清楚了再做事。”
朱槿脸色依然很难看,但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宽容:“算了,人没事就好了。”
天知道他把人从水里捞上来、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的那一瞬间,差点就跟着心跳停止了,到现还后怕着。
唐小棠虽然反射弧略长,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弱,看得出朱槿板起的脸孔上除了对她失策举动的恨铁不成钢外,还有些心有余悸,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决定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恩之情。
于是她眨眨眼,殷勤地说:“老师,你别生气了,我打水来给你洗澡好不好?”
045、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红票加更)
尸体也捞起来了,保安也被甩掉了,唐小棠瑟缩着回到宿舍,用卡刷了两间淋浴室的热水器。
花洒沙沙投下温度适中的热水,两人隔着一块塑料隔板各自洗澡。
“丫头。”
“啊?”
唐小棠正在冲头发上的泡沫,勉强应了声:“热水不够了吗?”
朱槿关了水阀,用力甩甩湿透的头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管闲事?”
只是看着别人需要无助的样子就受不了,不计得失、不记恩怨地伸出援手,这种精神,说好听点叫乐于助人,说难听点就是蠢啊,到底是谁把她教成了这性格,以后出了象牙塔绝对是要吃亏的。
“我也不知道,生来就这样吧,”唐小棠抹着沐浴露回答,“从小时候起,就常听妈妈说‘对不起小棠,妈妈不能为你做这个,不能为你做那个’,看着别的小朋友吃着妈妈做的便当,穿着妈妈织的毛衣,手工课交作业永远是我的最难看……”
朱槿沉默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我的妈妈也和别人的妈妈一样就好了,如果……有人也能帮我做这些事就好了。”
水花一收,只剩一缕滴滴答答。
唐小棠笑着说:“但是不论我怎么想,现实就是这样,不会因为我的期待而改变。”
“后来我上了五年级,终于会自己做便当了,也会钉扣子,换拉链了,邻居家搬来一户单亲家庭,小孩的妈妈得病去世了,”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睡衣,手从高处伸过去,“洗发水。”
朱槿把洗发水瓶子递给她,看她手背上被热水蒸红的花纹,如有生命般怒放。
“有天我听到她在哭,过去问了才知道,她爸爸没办法帮她做沙包,而第二天就要交作业了。于是呢我就帮她做了,第二天她回来告诉我,老师给她的手工课作业评了优,全班唯一的一个优,接过她评分表的时候,我就像自己的手工课得了优一样开心。”
收拾好东西后,唐小棠端着盆出了浴室:“与其总想着为什么没人来帮帮我,不如试着去帮帮别人,我是这么想的。——嘛,不过从小到大,我好心办坏事的次数也够数了,能力不够什么的,也是没办法的事。”
“比能力更重要的是心意。”兔子顶开门跳出来。
“爱丽丝时间结束了吗?”唐小棠打趣地问,把盆放低,让兔子跳进去。
兔子怏怏坐在洗浴用品中间,装作不经意地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帮助了的人只是利用你,最后还过河拆桥地想要杀了你,不让你去帮别人,你……”
唐小棠脚步一顿,低下头:“老师被人这样伤害过吗?”
兔子头上跳起一个井字:“我在问你话!不要想当然地乱YY!”
唐小棠啼笑皆非:“这种事有什么好YY的。好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只能说自己瞎眼了。”
她的答案似乎还算可以,兔子没有再追问。
……越是好心,越是容易被利用,纵然有通天之能,也躲不过当胸一剑呐。
就如农夫与蛇。
芙蓉湖红光冲天事件最终因调查无果而不了了之,校方没有做出任何正面说明,但这并不妨碍民间有各种各样的猜测版本。
“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何妨有卧龙,芙蓉湖中潜藏着灭绝了的恐龙?”司徒嫣一边喝牛奶一边刷贴吧,看到这标题就喷了。
711恐怖之夜过去后,只有她被告知了真相,而对温婷和秦萌萌,唐小棠的说词都是——你们做了个梦。也许是梦里的经历太过惊悚,就连温婷也默默地、甚至是欣慰地接受了这个说法,看着她们的表情,唐小棠也总算是放心了。
温婷打水回来,经过司徒嫣的桌子便凑过脑袋去看:“恐龙?人工湖里怎么会有恐龙,”接着眼神瞟到事发日期,突然双目放光,“诶?就是我们梦里夜探四号楼那晚上?啊啊啊我错过了什么,神秘现象发生在我身边,我竟然没能看到!”
秦萌萌正坐在床上给男朋友发短信,听到她异常欣喜的声音,不由打了个寒颤:“婷婷,你冷静点,你该不会是又想……”
“没错!既然那晚上的事只是我做了梦,那么一学期纪念不如改成探索与发现,711神秘现象之旅!”
话音刚落,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回答:“坚决不要!”
于是被打击了热情的温婷忧桑地泡面去了。
和唐小棠两人下楼吃晚饭的时候,司徒嫣感慨万千地说:“在露台的时候我见那怪物不吃定身符,还吓了一跳,然后一个闪神就中招了,原来只是操纵了傀儡吗?还是小棠你厉害,能把它本体都给定住。”
兔子挂在唐小棠肩上,带着十二分不满地说:“那只不过是偶然,你别指望她下次还能这么好运。”
司徒嫣又深以为然地点头:“那倒是,小棠是长颈鹿小姐嘛,上次睡觉落枕都要第二天下午才发现,啧啧。”
唐小棠哭笑不得,正要说点什么,兔子已经先叫唤上了:“轮不到你来说她!爷以前只是没好好调教她,要比带徒弟的资历,爷绝对不会输给司徒长琴的!”
司徒嫣哈哈哈笑起来:“矮油油,这护短护的,那就请朱槿大人好好调教我们小棠吧,拭目以待哟。”
“哼!等着瞧,一个寒假的时间绝对让让她脱胎换骨!”
“嗯嗯,请你自由滴~”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讨论这种听上去就容易让人想歪的话题啊。”
期末考试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唐小棠收拾好行李,揣着机票上了公交车。
小悦这些日子一直留在封印空间内,小喜的尸体已经被火化,洒在了泥土中,在未来若干年里会成为仙草的肥料,开始新的轮回。
高崎国际机场候机厅中,唐小棠办完了登机手续,又去电子板确认飞往S市的航班登机口。
“小悦你看好了哦,那个东东就是会提示你上飞机的指示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到了S市那边的机场你就要自己转机了知道吗?”唐小棠虚牵着小悦的手,指给她看如何寻找登机口,“在那边找一个同去巴塞罗那的人,跟紧他,因为到法兰克福可能还要转一次机,那边可就不一定有中文了,千万别跟丢了啊。”
黑影不能说话,只对她鞠了一躬,听到广播通知前往S市的旅客开始登机,就悄悄地跟在了人群中。
唐小棠目送着她离开,耳边又响起司徒嫣前天对自己说的话。
——你说的那个洋人,长琴大人说有印象听过哦,当时国内很混乱,虎门销烟什么的你也知道,不少地方都受到那种情绪的感染,反洋运动开展得很激烈,那家人虽然只是来做生意的,但也被牵连了进去,全家六口人全都被杀了。
她没有把这些话告诉小悦。
即使去了西班牙也见不到当年的家人了——这么残忍的现实,唐小棠不忍心说出口,一个来自幻世、失去了双生子的影子,哪怕只是追逐一个幻想,也希望她能够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加油,小悦。”
前往K市的飞机晚一个小时登机,唐小棠便优哉游哉地晃回机场另一头的候机处。
春运高峰期的机场人满为患,即使刚走了一趟去G市的飞机,登机口前的座位依然是坐满了人,唐小棠只好站在墙边玩手机打发时间。
切了几轮水果,隔壁登机口开始登机,唐小棠抬手揉酸痛的后颈,视线不经意地一抬,愣住了。
距离自己不到五步远的正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个高个儿的青年,一身白色休闲西装配柠檬黄的衬衫,清瘦的脸庞上架着一副墨镜,正嘴角弯弯地看着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站了个人居然都察觉不到,自己这长颈鹿小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唐小棠一面在心里流泪,一面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青年个头一米八有余,肩宽腰窄,两腿修长,单手插在兜里,姿势虽然随意,却浑身散发着明星般的光芒,二月初的X市只有12°,他却连大衣也不穿,领口的扣子散着,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条细细的项链。
这人是模特?唐小棠脑海中反应出这么一个猜测。
“嗨,我们又见面了。”青年单手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眸,笑意盈盈。
“……你是谁?”唐小棠茫然反问。
青年霎时换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好冷漠!”
唐小棠面部神经失控抽搐,活了十八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气场变化如此迅猛的生物,上一秒明明还是光彩照人,下一秒就差没去墙角里画圈圈,这样的人……自己认识?
“那个,不好意思,我脸盲,请问你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好心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