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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没等她回答就蹬着自行车走了。
唐小棠恹恹地回到宿舍,爬进封印里,见朱槿架着一腿躺在泉眼边,还以为他睡着了,就要走,忽然听他问:“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走,怎么了?”只得又转过去。
朱槿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
“老师。”
“嗯?”
“他向我表白了。”
原本耷拉着的兔耳朵瞬间直立起来,暴露了主人面无表情背后的真相。“他?你说的是谁?”朱槿明知故问。
唐小棠也不回答,看着他,等他评价。
“哦……嗯,挺好的,”过了半天朱槿才缓缓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状,“你答应了?”
唐小棠摇摇头:“还没有,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自觉地承认,“我不讨厌他,但也不喜欢他。”
朱槿大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种事你自己决定,想答应就答应,不想答应就拒绝,很简单。”
果然是这个回答,唐小棠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正要走,朱槿又道:“丫头,你要记住,爱一个人未必就要和他长相厮守,而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有时可能恰恰是与你相互憎恨的人,人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仍然充满了各种痛苦与无奈,你若连这点小事也决定不了,将来会有更多的选择让你煎熬,走错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
话语中似乎暗示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寻常说教,唐小棠茫然地望着他的双眼,无法揣测出他真实的用意。
他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所以刻意冷落自己、疏远自己,从一开始就和自己保持着距离,连师徒的情分也吝啬于给予?
不,好像又不太像,如果真是那样,他完全没必要去汉中安阳为自己讨名额求护符,连千千他都能狠心抛下,自己若入不了他的眼,将来是死是活根本无足挂心。
心中千头万绪理不清,唐小棠放弃了追寻答案,点了个头:“我知道了,老师晚安。”
“我已拜托倾尧去昆仑求取五彩石,等你帮完黄家那小子,就可以准备补天事宜了。”在她转过身去后,朱槿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
“好。”
与此同时南区的男生宿舍中,黄绮回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那一张张由不同的人上传的图片意味深长地微笑。
那是X市各个不同的街区网友拍摄的照片,品质不一,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但主题却都是一致的——写满了标语的广告墙上平白无故地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来,楼主作为最早发现的人,全程跟踪拍摄了三天,只见那十几张照片上,花朵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几乎就快要把宣传画上的女警给淹没了。
“确实挺稀罕的呢!”司徒嫣点着触摸板一张一张地查看,惊讶又好奇地说,“虽说无根不生花,但有妖术的话又另当别论,不过在X市……真是奇怪啊。“
黄绮回向后靠在椅背上,嘴里叼一根冰棒棍,含糊不清地道:“可不是吗,不是别的地方,偏偏是X市。”
“X市怎么了?”只有唐小棠一个人满头雾水。
他们正坐在校园大道旁的凉椅上,光秃秃的凤凰树在太阳的照射下投下纵横交织的树影,司徒嫣膝上放着黄绮回的超薄本,头也不抬地说:“X市吧……稍微有点古怪,别的城市都是春暖花开,秋风扫落叶,但X市刚好相反,春天树木凋残,秋天百花齐放。你才来还不熟悉,念几年书就知道了。”
还有这样颠倒四季的啊,唐小棠微微有些吃惊,看来K市四季如春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了。
“X市的春天几乎看不到花,尤其是三月初,”司徒嫣将电脑合上,交还给黄绮回,道,“所以这些奇怪的花突然出现,才引起了那么多人的好奇,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有妖怪作祟,去看看?”
黄绮回“嗯”地点头:“质量不够数量凑,再加上这个,应该勉强能交今年的答卷了。真是多谢你们啦~”
轮渡小船依然是满舱的汽油味,加上海浪颠簸,唐小棠刚吃过的午饭在胃里直翻腾,好容易撑到下船,简直面无人色,蹲在码头上休息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站起来,继续去乘公交。
X市没有地铁,公交车上人爆多,三月又不开空调,大风呼呼迎面吹进来,唐小棠觉得自己抓吊环的手快要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了。
这时,耳廓一凉,一只耳机塞了过来。
黄绮回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摸出了MP3,笑嘻嘻地说:“晕车晕船的时候听点音乐就没事了。”将两只耳机都塞进她耳朵里,然后选了歌曲,播放。
“啊~~~哦~啊~~~哦嘿~”
唐小棠:“……”
神曲铿锵有力的节奏和欢脱的唱腔多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头晕眼花的感觉好了不少,黄绮回设置了单曲循环,唐小棠只好一遍接一遍地听,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后,终于公交到站。
“以后自己出门记得带音乐啊。”黄绮回收起了MP3,跟在熟悉X市的司徒嫣身后,大步横穿马路,走向最早的事发地。
长二十米,高五米的宣传画上写着“维护和谐(花)会,共(花)美好家园”,已经被怒放的鲜花遮挡掉了部分,位于右下方的的女警照片更是被彻底淹没,只能看到一个大盖帽。
各种不同品种、见过没见过的花从宣传画的偏右下方某处向上延伸开,不去考虑成因,单看这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的效果还是挺美的,唐小棠甚至在高处看到了一朵大红的朱槿花。
司徒嫣蹲下来嗅了嗅气味,肯定地说:“是妖怪没错,不过味道已经很淡了,去下一处?”
唐小棠伸手去扯一朵垂枝海棠,感觉像是被万能胶黏上去了一样,根本撕扯不下来,花瓣倒是被碰掉了不少,她捡起来,夹在了记事本里。
三人又去了照片上的另一处,花朵覆盖的面积小得多,攀附着某政府机构的院墙金属栅栏,冬天的梅花夏天的牡丹,全都挤在一堆争奇斗艳,景象蔚为壮观。
“这要是能开在X大校园里该多好。”唐小棠掐了了掐牡丹的花瓣,货真价实。
黄绮回揶揄地笑笑:“开在学校里又怎样,花前月下,谈情说爱?”
唐小棠没理会,出神地想了一阵,直到司徒嫣催促着去第三站,才勉强应了一声,跟上脚步。
被发现有大面积花朵的地方共有七处,越往后走,花朵覆盖的区域越小,到了第七个地点,已经只剩下一小簇,长在一棵槟榔树下。
“这里还留着那妖怪的痕迹,你们看!”
司徒嫣低声招呼他们过来,唐小棠和黄绮回都凑过去,见她手拿一张白底黑字的符纸,两手将其绷平,符纸竟渐渐变得透明,透过符纸可以看到树下的石板上有一个清晰的足印,和人类六七岁小孩的大小差不多。
符纸移开,立刻就看不到了,再移回来,又显现出来。
唐小棠不由自主地惊叹:“好厉害,像侦探片里的红外线探照仪一样!”
黄绮回明明是此行的主要负责人,却事不关己似的,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诨:“不愧是司徒长琴钦点的弟子,连化形符也能绘出来了,分我两张玩玩?”
“你想用来干什么?”司徒嫣警惕地白他一眼。
“当然是偷看泳装MM了、嗷!”话没说完,两脚同时飞踹过来,万人迷的黄小王子如蹬腿的青蛙一般,四仰八叉地摔倒在路边,半天爬不起来。
料理了色情狂,唐小棠又转过头来认真地和司徒嫣讨论起来。
唐小棠拨开那还不算太茂密的花朵看了看,说:“其实我觉得这个妖怪可能未必有什么恶意,鲜花这种东西,人人都爱,何况X市的春天还那么萧败,有妖怪愿意给它添几笔亮色,不是好事一桩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突然出现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也容易引起市民恐慌的吧,”司徒嫣将化形符撕碎了揉成团,故意从黄绮回身边走过,扔进了垃圾桶,“而且时间也不够了,某人还要考试不是吗?”
黄绮回立刻从地上弹起来,满血满蓝,精神奕奕:“说得对!我们赶快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喝东西边整理调查结果吧!”
附近恰好就有咖啡座,黄少爷大言不惭地表示他买单随便点,率先朝那家看起来奢华度满星的咖啡座走去,唐小棠二人正要跟上,路对面的一扇门忽然开了,一群小孩子背着画板,提着画笔颜料什么的鱼贯而出,一名看起来是老师的女人微笑着向他们挥手,孩子们大声向她道别,扑进在街心花园等候的父母怀里,被接走了。
“唔?”唐小棠留意到那老师身边还有一个带太阳帽的小孩,似乎不急着走,在门边左顾右盼。
大概是没看到父母?她正想着,那小孩已经提着画具朝和大家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唐小棠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点与众不同,可要问是哪里不同,又说不太清,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回到Z校区已经是晚上八点,一整天的忙活下来,所获无几,照片拍了一堆,送去学校相馆冲洗,隔天才能拿到。
唐小棠照例爬进空间里给花花草草浇水,不知何故却没有看到朱槿,正以为他是不是去查看封印破洞了,眼前就降下两道金光,朱槿与倾尧手牵手出现。
059、祸从天降
唐小棠愕然看着眼前,朱槿和朝歌山神倾尧——今天的面具又换成了擎天柱——手牵着手出现,似乎是从某地直接迁入封印之中来的。
“哦,你来得正好,”朱槿很自然地松开了倾尧的手腕,笼着袖子走上前来两步,“五彩石已经取回,加上我们手头有日光鸟,也不需要向羲和女神借太阳神火,这就炼石补天吧?”
倾尧和他一人背了一个竹背篓,里面满满当当地盛放着昆仑五彩石,二人将背篓放下,朱槿转身去把正在睡觉的小日光鸟挠起床,倾尧单手扶了扶面具,话中带笑:“小棠姑娘,别来无恙?”
唐小棠生硬地回答:“多谢记挂,一切安好。”虽说刚才那短暂的牵手看起来更像是朱槿为了将他带入封印空间的无心之举,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嫉妒。
嫉妒什么呢?牵着手腕而已,老师也曾经牵着自己走不是吗?
倾尧的脸藏在面具后,让人无法分辨他此刻的表情,只听他故意压低嗓音,似乎有几分促狭地说:“听说你对朱槿兄过去的事十分感兴趣?下次有空不妨来朝歌山坐坐,我与他相识有两千年之久,他不好意思告诉你的事,我可以偷偷说给你听哦~”
——我与他相识有两千年之久。
“和两千年相比,五年算得了什么呢?”唐小棠在心中对自己说,接着还以微笑:“好意心领了,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估计走不到朝歌山下就被妖怪分吃了。”
“这个你不须担心,”倾尧探手进怀中,摸出一叠足有二十张黄色符纸,和上次给朱槿的一样,显然是传送到朝歌山用的传送符,“拿着这个,有空可以过来找我玩,回程的我手头没有,不过没关系,到时候送你回来就是了。”
唐小棠费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态度和上次又不太一样了,这人一天一个人格不成?比霸下还夸张?
朱槿把熟睡的小日光鸟揉醒了,唧唧唧乱叫,他远远地招呼:“你们两个在那做什么呢,倾尧,别打我徒弟的主意,否则我揍你!”
倾尧顿时失笑:“我才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