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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后辈一齐愣住了,司徒嫣诧异地问:“洛书?那是用来封印神的上古封印吧,X市怎么会有洛书?”
司徒长琴淡淡抿着唇线不回答,直升机抵达中山医院上空,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绿叶红花潮水一般汇聚过来,X市西南隅已然成为一片花的海洋。
“从这儿看过去倒是挺漂亮的。”司徒长琴说着,打开机舱门,葱白的食指点在空气中,晕开一道浓黑的墨迹,九州第一符咒师开始结印。
黄绮回不敢打扰她,于是碰了碰司徒嫣的肩膀,又指指绳梯,做了个爬下去的手势,司徒嫣一脸难色,显然是不敢擅自从司徒长琴身边走开,黄绮回只好自己下去。
高空风大,绳梯呼过来呼过去,黄绮回爬得极辛苦,下到一半时,远处窜来一团火红,停下手脚定睛一看,竟然是骑在红狐背上的唐小棠。
“你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黄绮回差点抓不住绳子摔下去。
唐小棠笑着指指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有老师从第一武先生那儿要来的灵丹妙药,现在骨头已经长上啦,就是还不能走而已。”
黄绮回眉头一动,将她的话与好友短信里透露的信息结合在一起,明白了。
“小嫣呢?”
“在上面。”
“过来我载你,”唐小棠反手拍拍自己身后红狐背上的一点空间,“老师说了这妖怪很厉害,你一个人搞不定的,所以我们一起来帮你。”
黄绮回瞬间喜上眉梢:“小糖糖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待红狐靠近,伸腿一跨也骑到了它背上。
直升机中,司徒长琴笑着大声问:“朱槿大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给凡人当坐骑?”
红狐磨着一口獠牙,毫不客气地骂道:“关你屁事!”一转身飞离,差点把背上俩凡人抛出去。
063、一纸虚无涤山河
红狐载着唐小棠和黄绮回,凌空飞过中山医院的急诊大楼,下面一片尖叫声,估计是把他们当成了这次异变的元凶。
“已经很近了,再往前一点,右右右!”唐小棠端着司南指挥着方向。
“右一次就够了!”红狐恼怒地吼道,向右转了转,飞向了综合住院部的大楼。
司南在铜盘上呜呜响,勺柄直指前方,唐小棠抬起头来:“就是这里了。”红狐依言降落。
黄绮回坐在她身后,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看:“这里?”
住院楼的楼顶天台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黄绮回困惑地转了几圈,连他都看不见东西,那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唐小棠还不能走路,只能找个墙角坐下,小心翼翼将左腿摆放好,红狐仍旧维持着威风凛凛的姿态,踱步到黄绮回身边:“小子。”
“啊?”黄绮回愣了下,“朱槿大人有何指教?”
红狐四足站立,比他还高一个头,金色的眼微微眯起,压低嗓门说:“我帮你是有代价的,过几年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丫头。”
黄绮回有点意外地看着它,前几天司徒嫣还含蓄地和他提到唐小棠喜欢朱槿的事,怎么正主却一副“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了”的口气,莫非……
结合现在所处的位置,黄绮回的思维如脱缰野马般纵横驰骋,瞬间将可能性扩展到“他患了绝症?”、“他中了奇毒?”、“他见过第一武,第一武也没办法?”……等等一系列,最后勉强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红狐甩甩尾巴,语气淡漠:“早就知道了。”
黄绮回深吸了一口气,沉痛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糖糖,让你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谁告诉你我要死了!!”
“哇啊啊——!!”
唐小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几句,接着红狐突然暴走起来,一爪子将黄绮回拍飞到屋顶另一头,慌忙劝和:“喂我说你们!花都要淹过来了,还闹什么呢?”
“咳咳咳……”黄绮回横飞出去,带起一地的烟尘,呛了个半死,搓着磨破皮的掌心坐起来,挥散眼前的尘土,赫然看到楼顶的水泵下藏了个人。
水泵离地不到二十公分高,那人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将身体对折起来缩在下面,和他目光一对,立刻从藏身之处蹿了出来。黄绮回顾不得差点摔散架的骨头还疼着,大喊一声:“在这里!别让他跑了!”一屁股爬起来追过去。
楼顶天台的面积还算是相当大了,又有隔热板、合抱粗的水管无数,对方不到一米的身高,仗着个头小在水管只见嗖嗖地穿来穿去,黄绮回在后面跋山涉水地追,红狐本想正面拦截,哪不知小妖哧溜一声从它肚皮下滑了过去,轻松破防。
“简直岂有此理!”红狐瞬间发飙,“个头小了不起吗?”嘭地变成兔子,掉头去追。
唐小棠无语地坐在天台边,看着他们三个呼啦啦跑过来呼啦啦跑过去,围着中间的楼梯间和水泵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抓不到。
大概因为她一动不动,又没说话,那小妖竟没注意到她,一路朝着她逃了过来,唐小棠将右脚往前一伸,小妖躲避不及,被绊得飞起来,兔子瞧准机会再次变回狐狸,嗷一口将它咬在了口中。
“嗯?”红狐疑惑的目光落在口中的小妖身上。
……这味道未免也太糟糕了吧,干巴巴的跟嚼抹布一样。
黄绮回满头大汗,哀嚎一声:“环岛跑都够了吧今天这脚程……这是要我死啊!”体力彻底透支,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唐小棠眨着眼打量那在红狐獠牙间拼命挣扎的小妖,觉得似曾相识,仔细回忆了下,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在美术班门口那个小孩儿吧?树下的脚印是你的?看样子我们是和你擦肩而过了,你叫什么?”
红狐牙尖齿利,早把小妖的身体都咬穿了,但奇怪的是却没有血流出来,小妖看起来也不疼,只是一个劲儿地嚷着“放开我”,用力掰那森白的牙。
“老师你先把它放开吧,要不都没法问话了。”唐小棠说。
红狐二话不说就将这难吃的小家伙吐在了地上,一爪按着它肚皮,又朝旁边用力吐了几口唾沫。
唐小棠略带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小妖的脑袋,手感怪异,便问:“你是布做的?物灵?”
小妖充耳不闻,继续大喊:“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
红狐火大地吼道:“喊什么喊,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黄绮回立刻抓住机会耍宝:“破喉咙!破喉咙!”冷不防又一爪子挥过来,把他也踩得翻不了身。
“都给我闭嘴!”红狐脑袋上冒出一大团纠缠不清的黑线,愤怒地命令,“再吵就把你们从这里扔下去!”爪下的两人顿时噤若寒蝉。
唐小棠扒着天台的边缘朝外看了看,疯狂的鲜花浪潮已经涌到了医院的门诊大楼前,沿途几乎所有的建筑都被覆盖、绞缠,街道上没了车水马龙,只剩万紫千红鼓动,仿佛要把整个医院都推平一般。
“先不管它了,得赶紧把这些花处理掉才行。”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变出来的花,你、你们不许把它弄没了!”
小妖再次奋力扭动起来:“你知道我弄这些有多不容易吗?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么个法子,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你、你们会遭报应的!”
冷不防红狐弯下头咬住它一条胳膊用力一扯,直接给撕裂下来,小妖大叫一声,肩膀上的破口处弹出黑黄的棉花。
“谁会遭报应还未可知呢,”红狐呸一声将它的胳膊吐得老远,愠怒道,“不过一个破布娃娃,竟然妄想解开后稷亲手布下的封印,你知道让这些花继续长下去的代价是什么吗?整个岛都会被你给毁了的!”
小妖顽固非常,仅剩的一条胳膊用力扯着它雪白的爪毛,近乎哭喊地大嚷:“你吓唬谁!只是一些花而已,我只是想让雅雅走得没有遗憾,你们这些家伙不要胡说八道!”
这时,远处搭载着司徒长琴的直升机上传来“叮”的一声清脆的铃声,霎时间万籁俱寂,一道黑色的墨线凌空跃起,如惊鸿游龙般漫天飞舞,仿佛有巨人在九霄之上提笔挥洒一般,穿云过雾,绘就一道无形的符咒。
红狐仰起头看了看,说:“那是虚无之符,一纸虚无涤山河,三千妖邪归九天,当初燧人氏就是用它驱散了九州大地上数不清的魑魅魍魉,人类因此才有了栖息之地。”
墨迹漫天飞舞,以后世人所不能解读的文字与符号,绘成了足以驱散一切妖邪之力的巨大符印,在小妖绝望的哭喊声中,放出万丈金光,如千万柄利剑深深刺向翻涌的花海,以无坚不摧之力将那些巨蟒一般的藤蔓齐齐斩断。
藤蔓的断裂等于失去了妖力的支撑,无边的花海以极快的速度枯萎,姹紫嫣红的花朵迅速干瘪,离枝,在海风中被卷起,犹如漫天花雨般,洒向了整个鹭岛的每一个角落,而那些藤蔓则一点点萎缩,最后随风散作尘埃,落了满街。
被堵住了门困在屋里的人,连带着汽车一起被淹没了的人,以及被撞得东倒西歪送出几公里远的人,此刻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感,沐浴在与时令不符的花瓣雨中,不少人发出了哽咽之声。
“真漂亮……”唐小棠伸出手去接,一朵鲜艳的朱槿花安静地落在她掌中。
小妖不哭不闹了,一片樱花瓣落在它鼻尖上,它轻轻拈起,看得出了神。
红狐“猢——”地一声,抖了抖毛,骂骂咧咧:“下什么花瓣雨,恶心巴拉的。”
直升机轰隆轰隆靠近,司徒嫣顺着绳梯爬下来,捂着耳朵大声说:“长琴大人说麻烦她解决了,元凶就留给黄家的少爷玩吧,将来有空了会到徽州去拜访!”
黄绮回还五体投地地被踩在地上,只能双手合十举过头,同样扯着嗓子大喊:“多谢前辈!”
直升机飞走,天台上终于又能正常说话了,唐小棠拨了拨满头乱发,问:“现在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还有你做这件事的原因和目的了吧?”
小妖慢吞吞地从红狐爪下爬出来,低着头不吭声。
见它不说话,唐小棠只得换用简单疑问句:“你刚才说的雅雅,是你很重要的人?你的主人?”
“雅雅是我的第二个主人。”小妖终于还是开口了,剩下的那只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抠着。
坐下来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小妖的脸是那种玩具娃娃才会有的塑胶脸,眼珠也是可以翻动的玻璃珠子,还有长长的睫毛。它的身体早已破破烂烂,打满了补丁,也脏兮兮的,一条大概是从出厂时候就穿着的牛仔背带裤少了一边纽扣,胸前的口袋也破了半边,刚才又被红狐撕掉一条胳膊,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小妖的表情是人造微笑,声音却充满了悲伤:“雅雅的妈妈从垃圾桶里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家,给雅雅作伴。雅雅得了很严重的病,只能躺在床上,她每天都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比原来的主人对我要好一万倍,但是她有时候也会咬我,因为她病得很重,经常会痛,又不想吵醒妈妈,就用牙咬着我,躲在被子里哭。”
三人默然不语,就连总是嘻嘻哈哈的黄绮回也面色严肃,问:“她得了什么病?”
小妖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妈妈不在她面前提,两个月前雅雅病得差点死了,被送进医院,我在妈妈的背包里听到医生说,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就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