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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袍子下，裹着它已然腐烂了大半截的蛇身。
牧女蛇的下半身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厉害的攻击伤害，腐烂模糊，任凭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也无法治愈。
尽管有了五蛇女轮番照看，细心处理伤口，可老蛇女的蛇尾已经烂至脊骨，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见到了斗兽场的人带来几个陌生的面孔，老牧女蛇吃力地抬起了眼皮，它的眼光，仅仅是短短的一瞥，很快就定在了月惊华的面上，它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了诧色。
月惊华见它张口欲言，就遣退了周围的人。
斗兽场的人也不敢多问，只得退了下去。
兽牢里，只剩下了月惊华和那几名因担心月惊华危害到老年牧女蛇的安危，执意不肯离开的蛇女。
“你，就是……那名领域强者？”老年牧女蛇显然是牧女蛇中的长者，它通些人语。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了，老年蛇女说话时，很是吃力。
方才，被困在了兽牢的老牧女蛇，感觉到了一股只有领域强者才会具有的强大领域威压。
生怕五蛇女冒犯了这名领域强者的它，这才出声制止了那名小蛇女。
“姥姥，此人比我大不了几岁，又怎么可能是领域强者？”小蛇女原来是那名老年牧女蛇的亲孙女，也是牧女蛇一族中，少有的几个能说人族预言的蛇女。
小蛇女自小就天赋异禀，在它眼底，人族都是卑微下贱的生物，靠着掠杀玄兽和霸占各种灵气充足的地方，增进修为。
如此投机取巧的方法，虽是能快速提高自身的修为，但有得必有失，也间接让人族在领悟天地法则方面比起玄兽来，逊色了许多。
几千年来，人族玄者中领悟了领域，突破了丹境的强者屈指可数，而且大部分都是人介中年，眼前的这名少年又怎么可能是领域强者。
“我并非什么领域强者，”月惊华留意到，在她说出了自己的修为时，老蛇女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杀机，“但我却是一名召唤师。”
说话间，月惊华的五指虚空画出了个五星芒。
召唤星芒！
那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眼的星芒，年老的牧女蛇竭力睁开了眼。
召唤师已经绝迹了千年，但身为古老的牧女蛇族的老祭祀，年老蛇女曾从古书上得知过这种神奇的星芒。
玄兽们对于召唤师的恐惧，并不需要耳闻目睹，那种敬畏般的恐惧，是深植于血骨的。
小蛇女看见了那个星芒后，只觉得灵魂深处，发出了一阵战栗，这种感觉它从未遭遇过，即便是在面对族群被灭时的那群可怕的恶魔，它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倘若说方才它对龙王领域压迫，是出于对年老蛇女命令的妥协，那此时，它目睹了那个星芒召唤阵时，那就是彻底的敬畏。
“舞云，不得放肆，”年老蛇女艰难地挣扎着，想要向月惊华行礼。
“外婆，我……”那名叫做舞云的蛇女在了月惊华的注视下，沉默了。
“你的蛇尾，是怎么受伤的？又是怎么会被游商捕获的？”月惊华审视着老年蛇女蛇尾上的伤口，伤口上，不时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牧女蛇，尽管不是高阶的玄兽，却是大陆玄兽中非常独特的一支，它们是最早向人族学些文明、礼仪和语言的玄兽之一。
在月惊华眼里，与其说它们是玄兽，还不如说它们是半兽人。
它们有完整的族谱传承，学习人族的文字和语言，族内有专门的分工，有祭祀、猎手、族长以及基本的阶级划分。
它们生活的极地雪域，乃是大陆东北之巅一片神秘之地，终年冰封，在那里传说有古老的冰雪魍魉的神圣秘境。
千百年来，人族的足迹鲜少踏足极地雪域。
这几名牧女蛇一看就知道在族中的地位不低，在牧女蛇中，只有贵族和族长分支，才能有资格接触人族的文明。
“舞云，你过来扶我起来，趁着我还有一口气在，我要向这位尊贵的召唤师大人，述说我们部落经历的那场灭顶之灾，”老年蛇女说罢，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515。第515章 神之力
“姥姥，”见了老蛇女的模样，蛇女舞云乖巧地上前搀扶。
年迈蛇女的咳嗽声听着很是刺耳，仿佛随时都会要了它的性命一般。
月惊华微蹙起了眉，再细细看着老蛇女的尾部。
那伤口的情形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月惊华脑中，浮光掠影般闪现过了一个画面。
她的那批从暗黑地狱的死亡湖水中孵化出来的巨翅蚊虫，攻击时，造成的伤口和老蛇女腿上的伤口很相似。
难道说老蛇女的伤口也是由暗黑魔兽造成的？
“且慢，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月惊华俯身查看了起来。
暗黑魔兽的攻击，大多携带着煞气，煞气是一种剧毒的腐蚀性的气体，若是没有找到能净化煞气的特殊丹药和灵木，老蛇女的伤口只会一直腐烂下去，一直到彻底毒化它的内脏肺腑。
“你做什么？不准你碰我姥姥，”舞云精致的小脸上，闪出了惶恐。
它见月惊华默不作声地取出了别在她腿内侧的一把剑形匕首，生怕月惊华伤到了老蛇女。
月惊华冷眸一扫，被她的眼角余光扫中后，舞云只觉得如坠入冰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具备神奇的净化和再生作用的灵木，月惊华身上倒有一棵，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那一棵混沌木莲里萃取出来的青液想来对老蛇女的伤口会有好处，月惊华先刮去了老蛇女伤口上的腐肉，再将青液，小心地在它的尾部滴了几滴。
老蛇女初时只觉得尾部一阵钻心的疼痛，可很快，那几滴琥珀绿色的液体渗透进了它的皮肤。
一股恍若新生的能量从尾部一直传递到了全身，体内被煞气困住了多年的玄气，也跟着蓬勃兴旺了起来。
“很抱歉，你的伤势拖了太久，即便是用上我的灵药，也只能避免煞气深入内腑，你的尾巴只能维持现状，无法恢复原状，”月惊华不无遗憾地摇头，若是让她早几年遇到老牧女蛇，兴趣情况还会好些。
舞云在旁看得瞠目结舌，斗兽场请来的丹师见了姥姥的伤势都是束手无策，这名少年竟然只用了几滴水就缓解了姥姥的痛苦。
“你，你是我们的恩人，”牧女蛇们的思想很是单纯，它们见月惊华救了老祭祀，以舞云为首，五人全都围着她，作势就要拜下。
“不用了，我并非是什大善人，我救下你们的老祭祀的性命，相应的你们也必须给予我一定的报答。早前在斗兽场上险些与你们交手的那名年轻女子，是我的好友。她是名豢养师，我希望你们能够辅助她，直至她成为一名丹境豢养师，”牧女蛇的实力对于月惊华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它们的在牧兽方面的实力非比寻常，只要稍加****，甚至能驾驭一整只兽族大军。
“丹境豢养师？”舞云暗自嘀咕着，这人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豢养师的修为大多很弱，万一那名女玄者一辈子都成不了丹境豢养师，那它们五人岂不是要一辈子侍奉她。
“你们放心，若是她在百年内还是无法成为丹境豢养师，我与你们的约定自动失效，”月惊华看出了舞云的顾虑，这名小牧女蛇倒是机灵的紧。
五名牧女蛇相视一看，再与那名老牧女蛇用特殊的蛇女嘀咕了片刻后，这才郑重地答应了月惊华的要求。
老牧女蛇在简单做过了疗伤后，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在月惊华的询问下，它说起了众蛇女出现在斗兽场以及龙战帝国的原因。
老牧女蛇姓舞名墨，属于极地雪域的牧女蛇族部落，它今年已经八百多岁了，是极地雪域的大祭司。
多年一来，它们供奉的都是极地雪域的暴风雪女神。极地虽是寒冷无比，终年结冰，可那里的日子安静祥和，与人族的部落也鲜少发生冲突。
牧女蛇部落，天生具有牧兽的天赋。它们能很好地激励或者是打压敌方玄兽的士气，豢养自己的玄兽大军。
就是靠着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它们才能在生活条件恶劣的极地雪域存活下来。
这种冰冷的祥和持续了近千年，可就在半年多前，一股从未见过的可怕势力闯入了极地雪狱。
无数的牧女蛇族人被击杀，玄兽大军在了那群不知来历的可怕势力面前，就如薄纸那样不堪一击。
更可怕的是，那群来势汹汹的势力击杀后的牧女蛇族人，不会轻易死去，它们会幻化成僵尸蛇，攻击传染自己的族人。
最后，老祭司舞墨为了保留部落最后的一丁点血脉，选了族中血统最高贵，天资也最卓绝的五名牧女蛇，利用传送阵离开了极地雪域。
“老祭司，您说您的族人被击伤之后，都会化为僵尸蛇，那为何您能幸免于难？”对于年迈的牧女蛇部落的舞墨，月惊华并没有用上主仆之间的口吻，尽管如今牧女蛇六人已经是亡部之人。
“是我身上的暴风雪女神的图腾救了我，”舞墨并没有隐瞒，在它那件袍子下，同样掩藏着一个图腾。
相同的图腾，月惊华见舞云的胸口也有一个。
正是这个图腾，让舞云在早前的斗兽场上，发挥了蛊惑玄兽，搅乱战局的作用。
月惊华想要上前查看那个图腾的具体模样，舞云一脸的防备。
月惊华这才想起了自己是男装打扮，打了个哈哈后，卸下了面具，“不碍事，我也是女的。”
舞云这才松了口气，拨开了美丽的长发，让她查看自己身前的图腾。
“这图腾是怎么来的？”月惊华一触碰那个图腾，就觉得一股冰雪之力透过指尖传递而来，让她有种瞬间被冻僵的错觉。
“是从暴风雪女神的神殿中得来的，”舞云如实回答道，“每一名牧女蛇部落的人，在出生之后，都会被送入暴风雪女神神殿，只有获得了女神青睐的人，才能获得雪之图腾。拥有了雪之图腾之后，我们甚至能够呼风唤雪，拥有部分暴风雪女神的神力。”
☆、516。第516章 遇 刺
神之力？
在初听到这个字眼时，月惊华只觉得眼皮一阵疾跳。
她像是碰触到了什么的界限，可一时之间，又不知究竟触碰到了什么。
这是月惊华第一次听到东大陆上，关于真实存在的神之力的叙说。
在来到苍龙大陆前，月惊华还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可来到了苍龙大陆后，周遭发生的太多的用人力难以解释的事，让她不得不相信，神或者是魔确实是存在的。
暂时将杂乱的思绪丢到了一旁，月惊华听着舞墨大祭司继续往下说。
“在雪之图腾的帮助下，我冰封了自己的伤口，防止了伤势的扩散，可那也同时冰封了我的玄力。传送阵将我们传送到了一个荒原上，我也因为力竭昏死了过去。等到我醒来时，才发现舞云因阅历不足，受了一名沿途经过的游伤的蛊惑，被骗签下了兽契。那之后，我们就辗转被卖到了龙战帝国的斗兽场，”舞墨老祭司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那群神秘的势力从何而来，又是为何会闯入与世无争的极地冰域，舞墨也说不清楚。
“兴许，它们的闯入和暴风雪女神神殿的传说有关，传说暴风雪女神神殿里，藏着稀世的神宝，”舞墨只能如此猜测着。
“姥姥，那一定是讹人的，说什么神殿，不过是一座被风雪淹没的残破石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