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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博格并不顾忌,他仍然会从流民当中挑选最漂亮、最年轻的女人给自己暖床。每天晚上。从帐篷里传来的女声尖叫和痛苦的哀求,总会让站在外面值夜的警卫感到震撼,甚至忍不住在暗地里用自己在这方面的最长时限和老族长的身体力行,进行一番详尽细致的比较。
莱彻尔流民群是从南面过来的。
博格一点儿也不喜欢荒野,就像旧时代有些人讨厌吃胡萝卜一样,他对这个充满铅灰色调的世界,有种非常强烈的,难以忍受的厌恶。
讨厌某种食物,可以改换口味吃点别的。不喜欢某个人,可以离他远一些或者永远不搭理。即便是那些脑子里充满可怕妄想,狂乱憎恨自己身体某个器官,最终不得不在古怪臆念支配下,像古代小说里叫做东方不败的那个家伙,把挥舞刀子切下生殖器当作世界上最好玩游戏的疯子,也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超乎寻常的解脱方式。
然而博格却没有第二种选择。他不喜欢这个肮脏的废土世界,却必须在这颗星球上生存下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族长身份,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多玩几个女人,生活得更好一些
很简单,也很实际的追求。
可是老天却偏偏不让他如愿以偿。
莱彻尔流民群。是一个数量超过两千的庞大群体。以废土世界的标准,这些人足够建立一个小型规模的城市。事实上,博格打的也正是这种主意。在距离这里大约五百多公里南面的一块凹形盆地里,他和他的族群整整定居了四年。开辟耕地,种植庄稼,重建新居所有的一切,都朝着良好的方面发展。
两年前,确切地说,应该是从二十一个月前开始,莱彻尔营地的所在区域内,连一滴雨水也没有降下。流民们赖以为生的河流完全干涸。井眼打到地下二十多米深也没有找到水。当年播种的庄稼全部枯萎,死一样的灰白,如同龟甲般密集的干裂地缝,让人们绝望得欲哭无泪。
没有水,就意味着没有食物。
不迁移,只能等死。
博格是一个聪明的领袖。他没有带领所有人漫无目的在荒野上乱转,而是分派出大量斥侯,分朝不同方向寻找可能有水的去处。当所有情报经过整理分析,得出最终结论的同时,博格也决定带领全族往北面迁移。
原因很简单那个方向的植物,很多都是绿色的。
分散的斥侯被集中派往北方,他们不断把沿途可能经过的地方绘制成简单的地图,标注能够得到饮水的位置,用接力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回来。从这些分布着一个个陌生坐标的地图上,几经斟酌,博格最终选定了自己和流民们迁移的目的地。
那是在遥远北方,一个叫做“齐齐卡尔城”的地方。
按照斥侯的说法,那里是一片面积广袤的平原,地表下面的储水量充沛得惊人。而且,还是不需要经过任何处理,直接就能饮用的三极净水。
博格很清楚一块流淌着甘甜净水的土地,同时也意味着纷争和动乱。这个该死的世界什么都缺,尤其缺乏干净的水。像这种珍贵无比的天然资源,自己根本无法和那些实力庞大的家族机构去争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离那里远一些,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尽管已经下定决心,博格却总会在夜深人静或者在女人身上发泄过欲望之后,不自觉地翻出标有齐齐卡尔城记号的地图,望着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坐标发呆。有水就有食物,有食物就能交换得到更多的物资,就能拥有更多的钞票,更多的女人博格很愤怒,也很无奈为什么好东西都是属于别人?这不公平,也没道理。生存空间,从来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争取。
他作出了最后决定莱彻尔流民群改变迁移方向。朝着齐齐卡尔城所在位置直线前进。
在博格的内心深处,隐隐存在一丝侥幸那块甜水之地的面积非常广袤。或许,自己不用和那些庞大的势力产生利益冲突,只需要占据一小块边缘地带。有水,就能慢慢发展,徐徐图之。即便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莱彻尔流民群被迫需要依附某个大机构或者家族才能生存,自己也能拥有一点与对方讨价还价的本钱。
博格的算盘打得很精。老谋深算的他应该说是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在内。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从人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变化八天前,当莱彻尔流民群一路向北,刚刚进入这片荒野的时候,却遭遇了另外一帮人。
“我叫罗鹏。不管你是谁,在这片土地上,都必须服从我的意志。即便是尸体,也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他身上到处都是隆起的肌肉,强壮得活像最野蛮的暴熊。鼓圆扎实的肩膀,比博格这辈子见过任何女人的奶子都大。这个长着黄皮肤黑头发的家伙,带着上百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份子。他们骑着摩托,身上挂着各种莫名其妙的装饰品。态度傲慢得像国王,口气狂妄得像上帝,说话时嘴里散发出的气味儿,比粪坑里最肮脏的屎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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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章 求援
他是附近一个叫做“银色机车党”势力的头儿。他的要求很简单莱彻尔流民群必须合并成为他治下的领民。作为交出权力的报酬,博格可以在机车党内得到一个没有什么权力的闲职。当然,作为附加条件,还能得到一笔数量不菲的钱,足够他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富翁。
“你做梦!这决不可能”这是博格听完对方要求之后,本能地尖叫着,下意识地做出的第一反应。
博格并不是个狂妄的人。他很清楚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比自己要强大得多。两千流民,听起来不少。可是在那些真正的大机构豪门巨族眼中,这点人恐怕连残羹剩饭都算不上。对于某天可能被强大势力兼并的命运,博格其实早有预料和准备。平心而论,对于这种无法抗拒的未来只能默默接受。
但是,他至少有选择的权力。
莱彻尔流民群是博格最大的倚仗。就像一个妓女,同样都是卖,至少能够选择不同的顾客。博格也有自己的心理价位。看得出来,这个叫作罗惊鹏的男人很强,也拥有一支数量可观的武装力量。然而他的开价实在太低,低得让博格感到愤怒,根本无法接受。
没有预料中的讨价还价,那个男人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便直接转身离开。几小时后,荒野上突然出现了上百辆武装摩托车。它们喷吐着滚滚浓烟,骑在车上的武装人员肆无忌惮的用枪扫射。短暂的战斗和慌乱过后,留下几十具尸体的流民们,被迫逃进这片位置狭窄的凹地,依托简单的地形作为屏障,满怀愤怒却又惴惴不安地困顿着。
银色机车党没有进攻。他们只是在营地外围的荒野上来回游走。凭借性能良好的狙击武器和实力超卓的枪手,这帮家伙会把每一个从土丘上露出脑袋的流民当场击杀。他们甚至封死了整个凹地的所有出口。在险要位置架上重机枪,像猎人一样,耐心地等待着关在陷阱里的猎物自己走出来。
这让博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他们不想杀太多的人,他们需要直接并吞自己的流民群。对方的手段非常毒辣,却很管用。他们在等待,等待流民吃光携带的最后一粒粮食,喝干最后一滴水,在干渴与饥饿的煎熬下,主动离开凹地。成为另外一个定居点的正式成员。
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博格将变得一无所有。
不不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这实在太可怕了。一想到自己的下半辈子将在穷困当中渡过,博格就觉得浑身直冒冷汗。
必须改变这种情况。
博格想过所有可能实施的方法。冲出去是不可能的。流民群的力量极其薄弱,武器装备很差,用几十枝火药枪和破旧武器与火力凶猛的重机枪对拼,傻瓜也知道结果。
逃亡,也不现实。对方在土丘周围设置了大量游动哨。这些配备了摩托的家伙机动能力极强。即便真的侥幸离开这里,一旦被发现,他们很快就能追赶上来。
思来想去,博格只剩下最后一个主意,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实施的办法。
向齐齐卡尔城求援。
按照商业规律。当某件货物没有买主。或者购买者极其稀少的时候,其价值也会随之降低。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旧时代的拍卖行里经常可以看到这种情况某件拍卖品喊出价格后,无人问津。无人加价。最终,只能是被某个看上去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家伙,以很低的价格将其收入囊中。
暂且不论这种行为是否有暗箱操作的成份,其中的道理却非常明显。无人竞争,自然谈不上什么抬价。即便货物本身价值巨万。也只能卖到几枚少得可怜的铜子儿。
莱彻尔流民群目前就处于这种情况,甚至应该说是更加糟糕他们碰上了一个强行要买的牛人。只能按照对方开出的价格,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博格必须改变这种情况。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另外寻找一个新的买家。
向齐齐卡尔城求救,让那些占据甜水之地的强大势力,和围在营地外面那个该死的黄皮男人好好斗一斗。
“这一次,你得帮帮我。”
看着站在面前的王大厦,博格苍老的脸上,流露出颇为令人感伤的悲凉:“营地里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大约还能维持十天左右。帮帮我们,这也是在帮你自己。”
王大厦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博格的肩膀,不住地在他身后那张厚而柔软,被当作床铺使用的棉毛毡上扫来扫去靠近枕头的位置,扔着一条与博格身材尺码明显不合的女式三角内裤。在王大厦的记忆里,这条内裤应该是属于自己老婆的私人物品。
事情明摆着,博格在这张床上干过他的老婆。而且,很可能不止一次。
“如果你不能按时回来,库黛子和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被杀”
博格老头加重了语气,双手绞在一起,锐利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冰冷威胁的口气也随之变得平缓而略带温和:“我保证,如果你能圆满完成这次任务,在莱彻尔营地,没有任何人会再敢碰你的女人。”
王大厦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从地上拿起早已准备好,装满各种必需物品的袋子,转身走出了帐篷。
“随便给他点吃的就够了,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库黛子那个女人虽然贱是贱了点,但是在床上感觉很不错。不让碰他的女人嘿嘿嘿嘿!我可不答应”
一个差不多二十来岁,身材精瘦枯干的男人掀起旁边的布幔,弯曲腰走进帐篷。他上身穿了一件浅红色衬衣,敞着衣襟,露出被稀稀拉拉毛发所占据的胸口。肌肉很软,几乎看不到什么脂肪,一根根整齐排列的肋骨,从皮肤下面高高顶起,乍看上去,如同一具怪异的活黑旗。
他的脸色有种不正常的灰白。大片红晕从脸颊两边迅速渗开,又以同样的速度飞快消失。他踉跄着步子,攀扶着摆在帐篷里简单的各种器具,仿佛重伤待治的病人一样,无力地瘫软在厚实的毛毡上大口喘着粗气。颤抖的手指伸进裤兜,摸出一支长约寸许的针式注射剂。费力地拔去表面的塑胶套,把锐利的针头狠狠扎进左臂肘间的血管。望着针管里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