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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旗骑士团一定是疯了,我们从不违逆他们的命令。日常供应的物资数量也从来没有短缺。他们居然会让卡拉撒微森和克雷默多两个家族成为联盟新的统治者,从而用来取代艾拉布劳克与佛烈尔的位置。这帮天杀的咋种,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做会在联盟境内引起混乱。死更多的人吗?或者这就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破旧黑色制服,管家装束的老人。他靠坐在一堵表面布满弹孔的砖墙背后,抬起手中的突击步枪,瞄准正面走廊尽头那扇通往艾拉布劳克城堡会议大厅的厚重木门。沾有点点血迹。同时密布着花白胡须的嘴唇微动着。与其说是在介绍情况,更像是在用最恶毒的语言拼命诅咒。
很少有人在必死危局面前,仍然能够保持着对曾经主人的绝对忠诚。尤其是像老人这种连整个效力家族几乎全被杀光的特殊个例,更是少之又少。
罗兰神色凝重地望着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没有对老人的话发表任何意见,更没有刻意更正对方话语当中对于黑旗骑士团与“救赎者”两个集团的概念混淆。
他们都穿着相同的战斗制服。却分别属于不同的势力。如果将其套用于生物类型的解释,“救赎者”显然属于潜伏在黑旗骑士团内部,或者说是进化在其体内的病毒。它们不可能共生互促。作为宿主。骑士团方面也许并不知道“救赎者”的存在,却也不排除想要通过这个潜在势力达到某种目的的意图。但不管怎么样,正如索克上尉提供的情报所说这次对于家族联盟的全面清洗,完全是阿里个人意志的体现。
其目的只有一个以更换最高权力者的血腥方式,逼迫家族联盟从北面向华夏领发动突袭。
从圣洛卡城行来。沿途,罗兰一直在反复思索着上尉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克劳德说过。你的身上有光。”
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究竟代表着什么?
光?
仰起头,微眯起双眼,默默望着被炮弹炸碎,从头顶屋梁裂开的缝隙中,灿烂散射下来,在黑木地板上形成点点浅白色耀斑的太阳光晕。
“嗖”
一枚枪射榴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剧烈颤音,连带着几枚圆柱形状的手雷,重重撞上会议大厅外包裹着银色表皮的房门。狂暴的爆炸能量裹挟着火焰,瞬间从靠近门壁的每一个角落、缝隙中喷吐出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四散飞溅的铁屑木渣,连同浓密呛鼻的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厅,将一切固定物体或者能够活动的生物全部吞没。
所有身穿黑旗战斗服的救赎者,都据守在会议大厅。
艾拉布劳克城堡每一个角落都在爆发战斗。激烈的枪声,声嘶力竭的惨叫,爆炸产生的崩塌,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人们的耳膜。在海因里希与仍然忠诚于艾拉布劳克家族残余分子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联盟武装开始加入到反叛者的行列。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改变阵营立场的举动,严格来说其实算不上肮脏或者卑鄙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雇佣兵。在完全以金钱作为衡量标志的价值世界当中,只有比现在雇主出价更高的多金者,根本不存在什么什么必须为了区区几句空虚口号,就必须付出生命代价的非对等交换。
“杀光卡拉撒微森和克雷默多家族的所有叛逆”
“砍掉他们的脑袋,用人头领取赏金”
“只要攻下城堡,艾拉布劳克族长将对所有人既往不咎。黑旗元、红旗元、真金白银,杀光那些该死的家伙,所有的一切,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海因里希不是吝啬鬼。他很疯狂,也明白金钱与实际利益之间微妙的转换关系。他砸开两座位置隐蔽,仅有家族首脑才有资格知晓的艾拉布劳克私库,开出两辆装满崭新钞票与黄金珠宝的旧式“东风”卡车。几名仍然忠于艾拉布劳克的
仆人们站在车顶,朝着围站在车身周围,眼中放射出狂热光芒的士兵们大肆抛洒、喊叫。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落着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钞,血腥与死亡气息当中,混合着淡淡的油墨味儿。越来越多受到鼓惑的部队纷纷围拢过来,望着车厢里成捆摆放,堆积如山的钞票,人们眼中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火辣,越来越炽热,越来越鲜红。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佣兵单手举着突击步枪,朝天空倾泻了整整一匣子弹,轮起硕大无比的拳头,从挡在面前的人群中狠狠砸开一条通道。从敞开的车厢尾部抓起几捆整齐叠放的黑旗元,拉开肮脏的战斗服就往口袋里塞,嘴里骂骂咧咧
地叫嚷:“老子可不管什么狗屁家族。这些东西都应该属于我们,老子现在就要”
一名胸口上佩有华夏领黑色团龙标志的进化士卫兵大步走到近前,动作敏捷地拔出手枪,把冰冷的枪口顶上中年佣兵侧脸,森冷地说:“放下你手里的东西,然后给我滚想要钱,不难。用卡拉撒微森和克雷默多家族的叛逆脑袋来换”
“你他妈的算老几?”
中年佣兵猛然转过头,怒目死盯着站在面前的卫兵,放开嗓门大声咆哮:“你们这帮外来的狗崽子知道个屁。那些守在会议大厅里面,身上有黑旗标志的家伙比谁都厉害。联盟答应支付的酬金连一毛钱也没有给过。老子凭什么为他们打
生打死?别以为你他妈的拳头够大就能站在这里说话。信不信这里所有人一起开枪,现在就把你打成筛子?滚老子要钱,别站在这里碍事”
“砰”
粗暴的枪声,盖过了疯狂野蛮的吼叫。瞪着残剩的左眼,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整颗头颅被轰碎半边的中年佣兵摇晃着身子,慢慢歪倒在地面上。已经塞进口袋的黑旗元被鲜血浸透,毫无阻拦地滑落出来。
捡起钞票,扔进车厢,卫兵神情冷厉地环视四周:“还是刚才那句话杀光卡拉撒微森和克雷默多家族的叛逆,卡车上所有东西,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催泪弹散发出来的浓密白烟,仍然笼罩着被团团包围的会议大厅。
戴上防毒面具,闻嗅着那股从猪鼻形状过滤器中散发出来的橡胶气味儿,透过椭圆形的聚脂护膜,罗兰一直默默注视着走廊对面那个门壁早已破碎的宽敞房间。
眼睛,是人类身上最直观、有效的外界感知器官,也是最为脆弱的五官构成部分。
催泪弹散发出来强烈的辛辣刺激,不仅仅只是针对鼻粘膜组织产生效果,更能使得视网膜瞬间充血,在短时间内丧失最基本的探知能力。
进化士拥有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细胞特质。但究其根本,仍然属于“人类”这一范畴。
【530章 】杀戮
遥望着白雾笼罩的房间,罗兰不需要任何仪器,已经能够清晰感觉到潜藏于其中一百多道强弱不等的生物气息。
普通士兵不会与黑旗骑士交手。不仅仅是因为彼此实力差距悬殊,更重要的,则是黑旗骑士团对于新生代人类上帝般的缔造感,以及从最早期培养人投放者身上遗留下来,一直保留在后人身上,无法用语言说明的本能畏惧。
“放毒气吧既然他们不愿意出来,那就让这个房间,成为封闭所有人的坟墓”
罗兰被防毒面具遮挡住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法被旁人看见的冷笑。右手抬高,做了个重重朝下按压的举动。守候在旁边的两名卫兵会意地点了点头,不约而同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扣下扳机瞬间,安装在枪口的两枚卵形光气弹头,在强大动能驱使下,笔直地穿过烟雾,消失在走廊尽头。
惨叫、哀嚎,一具具身体在弥漫的烟雾中变得僵硬。没有摄像机,也没有进入被死亡气体笼罩的范围,罗兰与环侍周边的进化士卫兵们却能够感觉到就在对面,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一个个用湿毛巾掩住口鼻的守卫者,正绻曲着身体,
满面痛苦在地板上来回翻滚。他们用双手拼命狠抠着咽喉,口唇大张,舌头凸伸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可怕长度。被毒素渗透的皮肤表面,密布着一层粘浆状的淡黄脓液。越来越多的人无法忍受这种恐怖折磨,纷纷拼尽最后的力气,将握在
手中的枪掉转方向,对准自己的胸口或者头部,扣下扳机。
“兰德沃克是对的,正常意义上的变异人,只拥有肉体与骨胳突发性的强化力量。他们会进化。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自然产生拥有过滤作用的第二肺部与具有强化解毒功能的肝、肾。皮肤不会主动渗出汗液对毒尘进行清洗,衰竭的心脏也无法提供动力维持血液循环。尽管改造战士在力量与体质方面不如自然变异个体那么优秀,但他们却是最适合战场,也能够在任何复杂环境下存活的士兵。”
喃喃着,罗兰摇了摇头,轻轻按下摆在脚下大功率鼓风机的钮键。顿时,一股夹杂着电动马达“嗡嗡”转音的机械气流,立刻在狭长的走廊里,吹开一条强劲无比的无形通道。
即便隔着厚厚的防毒面具。仍然能够闻到充斥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
一个黑色身影,从炸开的房门中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遍布瓦砾碎石与弹壳的地面上。歪歪扭扭地踉跄着。身上一直流着血,脚下的浮土被踩出一个个半干不湿的血泥印。刚刚走出大厅,未能迈出几步,笨重的身体蓦然倾颓,重重滑倒在
一截残断的石柱前。
看了一眼已经被鼓风机渐渐吹散的白色雾尘。罗兰从沙袋垒成的掩体背后走出,径直来到兀自在地面上勉强挣扎的逃亡者身前。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军官。满脸都是血污,蓬乱的头发上已经落满厚厚一层灰。他睁圆双眼,脸上肌肉一边颤抖,一边在神经牵动下,挤压、分泌出密密麻麻的黄色脓液。察觉到站在面前。拦住去路的罗兰,他拼尽力气用双手撑住地面,将身体侧翻过来。用难以置信且充满无限恐惧的目光,死死盯住面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漂亮女孩。
虽然奄奄一息,男人身上却散发出七星进化士特有的生物气息。对比已知情报,不难推断出,他就是据守在大厅里所有黑旗战士的队长。
“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艾拉布劳克家族所有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你和你的部下。应该得到嘉奖”
说着,罗兰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沉寂,却仍然还有淡淡烟雾笼罩的会议大厅,淡淡地说:“他们都死了,你不应该,也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
死亡的压力,很快超过恐惧的束缚。军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哀求,却被旁边卫兵手中的突击步枪抵上脑门。未等发出声音,对方已经重重扣下扳机。
艾拉布劳克城堡里的枪声逐渐变得稀疏。空气中弥漫着尸体在烈焰炙烤下散发出的香味与焦糊。卡拉撒微森与克雷默多两大新晋家族的亲军与族员,在城堡主楼前的空旷场地上,占据了超过三分之二的面积。
他们都是死人,没有一个活口。
海因利希站在一堆坍塌的瓦砾顶端,沉默不语,安静地看着雇佣兵们从城堡角落与房间当中,找出一个个企图藏在暗处躲过劫难,或者是在顽抗过程中被抓获、当场打死,甚至被炮弹及手雷炸成碎片,面目全非的各个目标人物。无论他
们是否活着,尸体是否保持完整,哪怕是已经散碎变成无法分辨的骨渣肉末,都被从四面八方收拢归集到一起,堆放在自己脚下、面前。
所有制高点都设置了枪手,从城堡塔楼窗口探伸出来的重机枪管,密切注意着周围战场上的动静。厚厚的墙壁上随处可见干涸血迹溅染成的大片污渍,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