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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南战线支援返回的二十一集团军残部,正在进行人员和兵器的补充。各级部队的军官似乎对对战事并不关心。他们递交的战斗报告里使用频率最高的两个字,还是“疫苗”。
首先撤回后方的两个整编师,正常满员状态下,兵员数量应该超过四万。然而,从前线回来的幸存者,仅为这个数字的百分之二十不到。
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战损,已经属于被“全歼”范畴。可是,在两个师的伤亡人员统计表上,“战死”栏目下的数字,却只占到兵员总量的百分之十七。
其余的人。都是伤员。
或者失去了手脚,或者遭受了并不致命的轻伤,他们最终一个人也没能活下来。按照命令。所有伤者必须在六小时内加以“处理”。数十万名被查实的伤员,无论轻重,都会被当场格杀。
和变异人战斗,受伤就意味着死亡。
报告表格上那一连串冰冷的数字,让秦天龙觉得心在滴血。
自己人杀自己人。这在国家的历史上从未有过。
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一旦超过规定时限,受伤的士兵就会被病毒感染,变成残忍嗜杀的黑色怪物。到了那个时候,死的人,会更多。
疫苗。
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疫苗?
这不仅仅是将军一个人的愿望,也是所有希望永远结束噩梦的人,最迫切的期盼。
国家科学院军事研究部。夜间十二点四十五分。
熬夜是女人美丽的最大杀手。这句话放在周洁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宽大的白色制服,丝毫掩盖不住曲线玲珑的傲人身材,修长挺直的脖颈有着雪样的腻白,虽然没有化妆。朴素的脸上却显出让大多数女人都为之嫉妒的清丽。尤其是那种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和高傲,更让人觉得有种潜在的诱惑和难以接近寒意。
纤细的手指缓缓调节着电子显微镜的准距。望着镜头下那滴薄薄的营养剂,周洁光滑的额头上,蹙起一道微皱的扭痕。
和所有的病毒一样,病毒本体a1必须在活细胞内寄生,并且以复制方式增殖才能继续存活。
那不是普通概念的寄生,用“强占”、“掠夺”之类的字眼,似乎更能说明它的可怕特征。
病毒有高度的寄生性,完全依赖宿主细胞的能量和代谢系统,获取生命活动所需的物质和能量,离开宿主细胞,它只是一个大化学分子,停止活动,可制成蛋白质结晶,为一个非生命体,遇到宿主细胞它会通过吸附、进入、复制、装配、释放子代病毒而显示典型的生命体特征,所以病毒是介于生物与非生物的一种原始的生命体。
病原体a1和普通意义上的病毒完全不同。
它同样也依赖寄主的细胞维持生命,却强行改变着细胞固有的生存模式,促使细胞以非正常速度分裂,从而导致对能量的狂热需求。迫使寄主以更快的速度从外界获得补充。这一点,从之前军队捕获的活尸身上,已经做过证明。
对抗a1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只要能够抑制住那种疯狂的速度,减缓细胞能量的燃烧,它就和普通的病毒没什么两样。
问题是,在无法改变染色体特征和生物基因链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无数次实验证明,人类脆弱的基质蛋白,根本无法接受强大的衰竭性疫苗。一旦注入,抑制a1的同时,也会导致各种生理机能在二十四小时内终止。这种东西唯一的作用,恐怕只能以“人道”的名义,让那些被感染者在无痛苦状态下死亡。
周洁要寻找的,就是介于衰竭和扩张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可是,它究竟在哪儿呢
“哐啷”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不太清楚的金属撞击声,其间还搀杂着若有若无的嘶吼和惨叫。
周洁没有兴趣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仍旧端坐在皮制转椅上,透过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认真地注视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分析数据。外界发生的纷乱,对她毫无影响。
这里是军事管制区域。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由守卫部队处理。
半小时后,随着走廊上传来军人特有的脚步节奏,实验台旁边的电子对讲器上出现了值班军官的身影。
“周博士,我们刚刚抓获了一名擅自闯入管辖区的中年男子。他自称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和您亲自商谈。”
“不见。”
周洁的口气生冷强硬。倒不是她天性冷漠,而是太多垂涎美色的追求者,已经用滥了这种令人恶心的手段。
“可是,他提到了a1”值班军官谨慎地插了一句。
“什么?”周洁浑身一震,清丽的脸上显出几分意外的惊讶。
a1的存在属于机密。只有体制内的相关人员,才会知道这个特殊符号所代表的意义。他们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约见自己,又何必采用强行闯入这种非正常手段?
“对方的身份核实了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恢复了平静。
“已经审核过所有细节。”值班军官看了一眼手里的审讯记录:“他叫方海,曾经是南方科研机构的四级研究员。身份证编号是xzzz11029。”
“立刻带他到会客室,我五分钟内过去”
带着刻板的冰冷和不容置缓的语气。周洁随手关闭了通讯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点开了实验室大门上的电子锁。
南方药剂公司,是参与研究疫苗的民间机构之一。
方海,38岁。一个看上去并不得志的男人。
他个子不高,身材也比较干瘦,沉默寡言的性格禁锢了本就狭窄的人际圈,苍白的脸色倒颇有几分忧郁感,不过却被瓶底般厚重的高度眼镜彻底破坏。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去特别留意他的存在。简单到没有任何特点的外观。注定了他就是一个丝毫无奇的普通人。
末日前,方海毕业于北京大学生物研究专业,金字招牌名校和冷门的学科结合。使他成为了研究所的一名药剂研究员。
和所有男人一样,经历了结婚、生子,日益衰老的年龄和亚健康状态的身体,逐渐消磨了钱子明身上所有的锐气。当微薄的工资和飞涨房价之间无法划上等号,漂亮妻子身边出现越来越多比自己有钱男人的时候。“离婚”这个词,也终于提上了家庭事日程表。
一个男人。带着不大的孩子,在租来的房子里过着潦倒的生活。显然,钱子明应该被归于失败者的行列。
很自然的,研究,成了他消磨时间,寻找亢奋感的精神寄托。
南方科研所是当地分拨下来的一个小的研究所,只有三十多名研究人员,除了方海和另外三个人会进出于常年没有维修的实验室,其他的人,都是顶着“权威”、“专家”等耀眼光环的厂长、经理、董事长。
所里和医院常年挂靠,每年都会推出一批新药。与先前的老旧产品相比,新药的疗效更好,见效更快,当然价格也更加昂贵。
每当电视里铺天盖地播放出各种名目新颖药品广告的时候,方海的脑子里总会下意识地出现“青霉素”、“磺胺”、“阿司匹林”等药物名称。
换上一套漂亮的包装,几毛钱的青霉素就能以“新型抗生素”的名义卖出上百元的高价,阿司匹林也摇身变成“强效缓释镇痛药剂”,至于售价,早就超过成本的上千倍。
他们所里几乎每年都在玩这种新瓶旧酒的把戏,决策层也不下拨任何研究经费。对此,方海从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老老实实坐在实验室里,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他管不了,也没有权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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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 病毒的抑制
潜心钻研终究会有成效。两年前的某天,当他拿着刚刚研究成功的一种特殊药剂,满怀激动走进所长办公室的时候,得到的,仅仅只是一个装有五千块钱的牛皮纸信封。
一周后,一篇记录了整个研究过程的论文,出现在某权威学术杂志上。所长、书记、经理等所有领导的名字,整齐的排列的文章的末尾。
唯独没有方海。
半年后,研究成果已经变成了国际上销路畅销的真正新药。文章末尾所有的署名者,每人都得到了至少五十万元以上的现金或实物奖励。
唯独没有方海。
一年后,这种新药被选入当年的《国家创新科技目录》,所有相关人员均得到了行政级别提升。
还是没有方海。
“你是研究所的员工,你的工作就是为所里创造财富。因此,你的研究成果自然也属于研究所。拿着我们所的钱,用着这的设备,还能额外得到五千块奖励做人,不能忘本。”
面对方海的质询,享受过大量好处的研究所党委书记,作出了语重心长的解释和开导。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进过实验室。
心,很冷,很灰。
就在方海准备重新寻找未来出路的时候,他和研究所的所有科研人员,一同被召集到了首都,对a1病毒样本进行研究。
这是一个机会。
看完相关材料的简介,方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走进戒备森严的实验室,而是以身体不好为借口,在宾馆里独自呆了几天。
没有人对此表示怀疑。由于没有直接接触样本,军方也一直没有把他纳入监控范围。a1的机密程度并不高,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中国大陆。很多地方都能搞到这种可怕的病毒。
用十几个空拉罐筒绑在一起,在军事科研院的门口故意制造噪音,与哨兵发生冲突,最终得以潜逃出去。当他以为将资料上报上去就此便会展开一段财富生活时,却发生了灾难末日。
躲了将近三个星期,方海在一处临时租用的房屋里看到了人吃人的一幕惨状。后来他带着孩子一路逃离寄居在小基地里,他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交出去。
而在这里,他知道时候到了。
这是一次赌博。
成功的话,可以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
失败,很可能就是死。死现在他也不怕,末日里见到的死亡还少吗。
不管怎么样,方海都必须试试。
很幸运。他成功了。
会客室很大。足以容得下上百人同时就坐。巨大的条形长桌两边,整齐地排列着黑色的橡木靠椅。坐在最上首的周洁随意地交叉着双腿,从白色大褂下摆垂落的足踝,露出一抹令人心动的白腻。
“我的时间不多,你有十分钟说明自己的来意。”
看了一眼腕上的精致女表。周洁端起桌上刚刚泡好的浓茶,冷言道:“如果到时间没能说出任何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你会以扰乱军事基地的罪名被枪毙。”
这个外表看上去冷漠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绝对不是在恐吓自己。方海以他对生物研究的敏锐直觉,得到了这个结论。
“我没有接触过a1,但是我可以研制出相应的疫苗。”
端着白瓷茶杯的细腻手腕停在了半空。周洁微蹙起眉头,从眼镜中央的聚焦点上,反复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丝毫无奇的中年男子。
这句话前后矛盾。但是却很惊人,也很狂妄。
“我看过资料上的简单介绍,a1最大的特征是吞噬性繁殖。它能在短时间内侵入感染者的所有机能**官,加速细胞能量燃烧,从而达到彻底控制寄主的目的。只要能够抑制住它的生长速度。就能把病毒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人体可以接受的正常范围。”
周海用最简单的语言,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看一眼墙上悬挂的壁钟,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对方承诺的时限。
“继续。”周洁用细长的手指轻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