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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走了灵魂的洋娃娃一样。好看，却没有生气。
杨贤硕其实也是心疼权志龙的，也心疼许清漫。他们的这段感情，甜蜜不少，但苦涩也不少。两个刚刚过二十岁的小孩子，为了爱彼此，一直咬牙忍着，努力着。却没想到，还会迎来这样的悲剧。
可是，他的理性还在，知道如果权志龙现在离开，会有怎样的后果。他是YG的社长，权志龙是YG的宝物，出不得差错。
☆、第171章 身心俱疲
庞大的舞台；耀眼的灯光，华丽的服装；精致的脸庞。演唱会开始；五个大男孩儿如同大家期待的那样；出现在舞台上。整个会场里，充斥着的；是《谎言》的旋律。即便是在离韩国很远的这里；也依然有很多为他们尖叫，为他们疯狂的歌迷。
曾经，舞台上的灯光，台下歌迷的尖叫声，都会让权志龙肾上腺素飙升。可是今天；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讽刺。他的女人，此刻可能还躺在手术室里，亲身经历他们的孩子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孩子，现在可能早就化作一滩血水，不知道散落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了。而他，要在这里，唱歌，跟别人一起疯狂享受！
权志龙的眼泪流了出来，越流越多，那句“I’m so sorry，but I love you”，唱得人心都揪在了一起。即便是坐在看台区，看不清权志龙脸上表情的歌迷，都感受到了权志龙今天的不寻常。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舞台上另外四个人，以及舞台角落的乐队。
权志龙握着麦克风，看着台下的观众，说：“我从八岁开始做练习生，一直到十八岁出道，一共用了十年的时间，就是为了站在舞台上，享受灯光和大家的尖叫。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很喜欢站在舞台上。然而，现在这一刻，我后悔了。如果可以再选一次，我宁愿从来没有站上过舞台。为了这个舞台，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各位，抱歉，我真的累了，身心俱疲！”他对着台下深深地鞠躬，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舞台。
歌迷，团员，公司，他都管不了了。他现在只想回到许清漫身边，就算要承受痛苦，他也要陪着她一起，两个人一起去承受。
没有人再去拦权志龙，就连杨贤硕社长，也只是静静地坐着，让金南国陪权志龙去机场。也许确实是山雨欲来，这场风暴，本来早就该来了。只是他一直压着，延迟了这么久，还赔上了一个鲜活脆弱的生命。累了的，不只是权志龙，杨社长也觉得身心俱疲。
权志龙坐当晚最早的飞机回的韩国。韩国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记者们在机场外面堵着，想拍摄到第一手的资料。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整个韩国仅次于PSY的天王巨星，在演唱会上当场流泪离开，已经是很大的新闻了。
权志龙从vip通道出来，却依然还是躲不过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低着头，不发一语。金南国和几个保镖护着他，艰难地坐上了保姆车。车外依然有记者不死心地在询问：“G…Dragon xi，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昨晚情绪那样失控呢？你回来韩国，是因为什么呢？G…Dragon xi，在演唱会开始就离开，你不觉得这是对歌迷的不尊重，对团员的不尊重吗？”
金南国担心地看着权志龙，问他：“现在去哪里？”权志龙掏出手机，给小波打电话。
接到权志龙的电话，小波走到外面，特意压着嗓子，说：“你现在有空来管漫漫的死活了吗？”看着现在还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许清漫，小波心里对权志龙的怨恨就止也止不住。
权志龙也顾不上小波的情绪，只是问她：“哪家医院？”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没有伤心，没有悲愤，只是很平静地，做出了简单的询问。可是，坐在他身旁的金南国，心里猛地跳了一下。认识权志龙这么多年，从他出道就带着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平时的他，要么是精神亢奋的，要么是脾气暴躁的，是个情绪很丰满，甚至可以说是疯癫的人。现在这样平静得不带一丝情感的样子，让金南国觉得害怕。
小小的年纪，只是失去一个孩子，真的至于让他整个人脾性大变吗？金南国有这样的疑惑。但是他不知道，正因为是小小年纪，才更容易伤心。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磨难，突如其来的噩耗，将这个其实只不错是二十出头的孩子的心，伤得七零八落的。
小波报了医院地址，权志龙挂了电话，跟司机说了地方，就不再说话了。他看着窗外的风景，首尔的春天，其实很漂亮，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植物，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他曾经想过，以后有了孩子，跟许清漫一起带着孩子去郊外野餐。他可以陪着孩子放风筝，许清漫在旁边给他们加油，在他们累了的时候，给他们地上纸巾和饮料。可能会有歌迷认出他来，他会大方地跟大家介绍他的孩子和老婆。
许清漫悠悠转醒，听到医生在跟小波说话。“孩子大概8周，性别还不知道。昨天送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流产了。我们后期帮她做了清除手术，身体上大致不会有问题了。只不过，病人醒来之后，情绪可能会不稳定，这也会影响身体。你们家里人一定要尽量安抚她，不要让她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小波应了一声，医生临走前问了一句：“孩子的爸爸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小波只回答说：“他比较忙。”就送医生出去了。
许清漫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平坦的腹部，一点变化都没有。可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存在过一个孩子。一个结合了她和权志龙的基因的孩子。因为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失去生存能力的孩子。
小波回到病房，看到许清漫已经醒了，心里就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许清漫说，只能躲避许清漫的眼神，尴尬地说：“漫漫，你醒啦，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许清漫只是淡淡地说：“不要告诉志龙Oppa。”
失去孩子的痛苦，她自己承受就好。如果注定这个孩子不能存在在她和权志龙的生命中了，那么又何必增添权志龙的痛苦呢？
小波一楞，心里对权志龙的怨愤又被激了出来，说：“你这样对他，值得吗？我已经告诉他你流产的事情了，可是他只是问了我你在哪间医院，连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都没有问。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这么为他吗？”
许清漫没有看小波，只是低声说了两个字，“值得”。
☆、第172章 互相依靠
从地下车库做直达电梯到病房；那一层是妇产科的病房；出了电梯，就可以看到关于母婴保健的海报；可爱的孩子窝在妈妈怀里，笑得权志龙心都疼了。迈出电梯的步伐；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他们的感情里；竟然多了一条生命的参与，虽然只是来去匆匆，却还是存在了的。
手放在门把手上，权志龙没有力量推门进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怕面对许清漫，还是怕面对失去孩子这个事实。虽然从来没有期待过这个时候有孩子，但当得知失去孩子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遏止地心痛难耐。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对于自己孩子的离世无动于衷的。
小波本想出门去给她男朋友打个电话，开门，却看到权志龙就站在面前。一段时间不见，权志龙变了很多。或许这些变化，不是这段时间内发生的，而只是在这个晚上，就突然变了的。
他的脸色很差，跟许清漫差不多的苍白。嘴边已经冒出了许多胡须，加上眼底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所有的指责和怪罪，在这一刻都说不出口了。小波想，他跟许清漫是一样难受的。到底他们才是当事人，而她，不过是个旁观者，无权干涉这两个人的事情。
“她在里面。”小波说了这句话，然后侧身，让权志龙进来，自己走出去，关上了门。金南国看到小波，就拉着她去一旁询问情况。
权志龙一步一步地走进病房，许清漫听着他的脚步声，那每一步，都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沉重，且伴随着疼痛。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最不能面对的，就是权志龙。她怕他会责怪自己没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却更怕他会心疼她，会反过来安慰她。比起他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
权志龙其实也是一样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经历了这些伤痛。所有的道歉，在她收到的伤痛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他终于走进了她的视线，她也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她躺在床上，左手打着点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眼睛牢牢锁定在他身上，眼里泪光闪烁。可是，她还是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她总是这样，在最难过的时候，紧咬着牙忍着，什么事情都可以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可是她不知道，这样忍着眼泪绝对不哭出来的她，更让他心疼。
他脸上的心疼和自责，尽显无遗。许清漫的手紧紧握住被单，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的自责。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情，他却总是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他的责任感太强，所以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累。她想成为他疲惫时可以放心依靠的港湾，而不是让他感到疲惫的负累。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们同时开口，说的是一样的话，却也是对方和自己都不愿意听到的话。
权志龙的眉头紧紧地簇起，她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她什么也没有做错，还受了这么多的苦。满心的疼惜，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不知道该做什么。
许清漫紧紧咬住下唇，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她知道，他的心里不会比她好过。他为什么要道歉？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门内的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窗外阳光明媚，照得室内也明晃晃的，一室的温暖。可是现在的他们，根本感受不到一点温暖。他们的世界，都处在寒冬中，冰冷得他们刺骨的疼着。这些阳光对他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金南国和小波站在门外，透过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看里面两人的情况。他们相互凝视，却除了“对不起”之外，什么也没有再说。现在的他们，心里都太疼，都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安慰和温暖彼此。
小波的眼眶也泛红了，他们明明深爱着彼此，也都用心地，努力地在爱，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两人感情的事情。从他们在一起到现在，许清漫一直都是微笑着说自己很幸福。他们在一起五年，却从来没有说过“分手”的话。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地去维护自己的爱情，可是为什么，他们得不到上天的眷顾，还要承受这样的伤痛？
“漫漫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志龙Oppa’。”小波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想到许清漫刚才醒过来时的情景，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却没哭没闹，冷静得让人害怕。
金南国心里也是一片凄凉，他把权志龙当作自己的亲弟弟。见到权志龙这个样子，他也很心疼这个弟弟。
“志龙说，他后悔了，他说，他宁愿不要站上舞台。他们真的都太累了！”本来以为，能一直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可是，现实总是这样残忍。在他们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