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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妤思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见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的男子,约莫三十岁,精悍的短发,凛冽的眼神,五官没有特别之处,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犀利。
这个人……是猎人!
杨妤思紧了紧眼,看着男子身上的衣服和胸口的徽章,他是……“纸醉金迷”的保安队长?
男子目不斜视地走到花岵迭身侧,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花岵迭上挑的眉梢不经意地皱了一下。
抿嘴微笑,他冲男子挥了挥手,待男子退出房间后面,他对杨妤思说道,“豆豆,你的第一次来了。”
什么第一次!
要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愤恨地磨牙,她恶狠狠地问道,“什么地方?”
“巧得很,就在这里。”
这里果然不安全!
比起太叔攻的一脸兴奋和跃跃欲试,杨妤思脸上的神情多是不耐烦,怏怏地起身,她跟在花岵迭和太叔攻身后,从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到了三楼。三楼包间是供客人唱歌、聊天的私人场所,至于“滚床单”这么有雅兴的活动,则被安排在了四楼。
没有她预期中的慌乱和围观,除了偶尔送东西上来的服务生和巡视的保安,再没有多余的人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花岵迭将两人带到走廊左侧的第二个房间,冲守在门口的保安点了点头,保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当他们全部进去后,又从外面小心翼翼地将房门锁上。
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杨妤思才看清楚包间里的情况,一台液晶电视,一套高级音响,大茶几上放了两打啤酒,只喝了一半,啤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桌上。而安静地坐在沙发角落里神情诡异的男子,则破坏了这一屋子的旖旎。
男子双手放在身侧,脑袋无力垂下,含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嘴角咧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那是一个古怪的笑容,像马戏团的小丑,将嘴角扯得很开,笑容灿烂却显生硬。
005 神一般的对手
“你们怎么看?”花岵迭站在男子对面,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便回头问着杨妤思与太叔攻。
“和他在一起的人呢?”太叔攻没有回答花岵迭的话,而是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已经去查了。”
太叔攻点头,“他的死状很奇怪,笑容也很诡异,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异种所为,嫌疑最大的,就是当时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死的是名客人,那异种就是你的……鸭子?”
杨妤思挑衅地看着花岵迭,虽然说的是句疑问话,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你是猎人,还是当官的猎人,竟然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混进了一个异种,这下看你怎么向委员会交代。
花岵迭无所谓地笑了笑,“事情还没查清楚,别这么早下结论。”
杨妤思冲他翻了翻白眼,对身边的太叔攻说道,“攻,你觉得这次会是什么生物?”
“我不知道,”太叔攻摩挲着下巴,看着沙发上的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症状不像教科书里描绘的任何一种情况。看他的模样,似乎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不但不痛苦,反而还十分快乐,这样的手法我还真没见过。”
杨妤思点头,学校里的标本的确没有类似的,难道他死的时候看见了幻像,所以才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
“会不会是可以控制人类思维的造梦师?”太叔攻转过脑袋看着杨妤思,问着她的意见。
杨妤思瞅了一眼从一进门就努力保持围观姿态的花岵迭,“还是等他把另一个人找到了再说。”
垂着眼帘看着沙发上的男子,她漆黑的眸子逐渐深邃,不管这次的始作俑者是谁,能在猎人眼皮子底下动手,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约莫十多分钟后,先前那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凛冽气息的猎人进了房间,身边半搀半拽地带着一名处在半颠疯的妖娆男子,因为神智不清,男子上半身的重量全转移在搀扶着他的猎人身上,软弱无力的双腿打着颤,脚步趔趄,身体时不时地无意识晃动两下。即使那名猎人有再稳健的马步,此时也在他的带动下重心不稳。
“他就是当时在房间里的那名……”由于找不到合适的词,太叔攻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犹豫地停了下来。
“排班表上写的是他的名字,我在后场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保安队长冷言冷语的答道。
“感觉像是吸了毒。”杨妤思走到妖娆男子身边,轻轻用手托起他的下巴,查看他脸上的神情。
男子嘴角含笑,一脸媚相,与坐在沙发上的尸体一样,嘴角扯到最大,露出整排的牙齿,笑容灿烂却同样僵硬,含春的眼角愉悦上扬,瞳孔放大,神智涣散。此时他的脑袋里仿佛有着一副让他飘飘欲仙的画面,让他的身体兴奋到了极点,有点手足无措的迷茫。
“贵妃,你怎么看?”太叔攻皱起了眉头,帮着猎人男将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杨妤思老实地摇头,“痛苦到死的案例我见过不少,可兴奋到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想了想,她把目光转向了花岵迭,“你经验这么丰富,透露点呗。”
花岵迭摇着折扇温吞吞地笑了,自顾自地放了半天电流之后,他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杨妤思怀疑地盯着他,他却只是一直微笑,唇角的笑容极淡,直到感觉到眼睛发酸,她才怏怏地眨了眨眼,郁闷地收回目光。
诡异的猎食行为,诡异的死亡方式,连花岵迭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来猎杀它?
转了转眼珠,她粗着声音说道,“攻,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你要拿出平时你刨八卦的毅力,把那东西揪出来。”
没等太叔攻点头,她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间。
花岵迭自始至终都站在房门边打着折扇,动作很慢却极其优雅,感觉到身侧的微风拂过,他抿嘴笑了笑,笑容还绽放在嘴角来不及扩散,房门便被杨妤思轻轻带上。垂下眼帘,他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绚烂的眼底一片清澈。
杨妤思来到五楼保安室,一脚踢开大门,看了一眼正紧张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年轻的男子,沉着声音说道,“老鸨叫我上来看监控录象,你把302号房的录象调出来。”
“那个……”从惊吓中回神的年轻男子看着阴森的杨妤思,嗫嚅说道,“老鸨说过,为了客人的隐私,我们不在房间里装摄像头,他、他是不是记错了。”
嗯?
杨妤思一愣,随即说道,“那你把大厅和走廊的录象给我找出来。”
男子一边惶恐点头,一边战战兢兢地重新坐下,在电脑前一阵捣鼓之后,他起身说道,“已经调出来了。”
杨妤思一屁股坐下,鼠标在播放器上面轻轻一点,屏幕上出现了四格画面,这是事发前半小时的录象,静静看了几分钟后,其中一组画面上出现两名男子,互相搀扶着站在“纸醉金迷”的半椭圆形拱门外,因为光线的关系和角度的问题,两个人都只录下了朦胧的背影。
随后两人走进大厅,画面转成了正面,画面上左边那名男子的模样很清楚,就是坐在沙发上死去的诡异男子,而右边那名男子……
杨妤思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他脑袋上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沿儿拉得很低,将他的整张脸完全遮住,再加上他一直埋着脑袋,侧着身子对着大厅里的摄像头,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她试着放大图片,又用了软件调整,男子的脸始终模糊,只能从帽沿下露出的发丝知道那是名金发男子。
两人来到二楼,在酒吧吧台停留了很短的时间,鸭舌帽男始终侧着身子对着摄相头,将脸撇到一边。两人很快选好了一名鸭子,正是此刻神智不清的妖娆男。
再然后,三人出现在三楼的电梯出口,半搀扶半勾搭地走进了302号房间,一路上鸭舌帽男有意无意地埋着脑袋,直到最后背对摄像头走进了房间。此后画面上没有一点动静,直到十几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打开,鸭舌帽男率先走了出来,站在房门前,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微微抬头,嘲讽中带着挑衅的目光从帽沿下掠过,盯着摄像头看了两秒,才慢悠悠地朝消防通道走去。
杨妤思甚至还认为自己看见男子的嘴角朝上翘了翘,露出了鄙夷的微笑。
又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房间大门再度被打开,那名神智不清的妖娆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无意识地在走廊上徘徊,然后消失在画面里。
杨妤思猜测,他可能凭着潜意识自己回到了五楼。
而这时,屏幕上的另一组画面已经到了“纸醉金迷”大门外,鸭舌帽男子站在主干道旁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这就没了?
杨妤思皱起眉头,朝椅背上靠去。
她猜得不错,当时房间里不止两个人,消失的路人丙才是他们要猎杀的生物。
只是她还是很奇怪,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物种,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两个人一个死在极其快乐当中,一个到现在还沉溺在飘飘欲仙的快、感里,而她最在意的,是那鸭舌帽男为什么会放过第二个人?
她才不相信什么良心发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么狗屁的话,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打断了男子的猎食。
沉吟了几分钟,她回头对年轻的保安点了点头,朝五楼花岵迭的办公室走去。
杨妤思回到花岵迭办公室时,正好看见他坐在紫檀木书桌前,右手撑在书桌上,歪歪斜斜地支着脑袋,斜着身子看着手里的文件。
花岵迭的视线从文件上收回,笑眯眯地问道,“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
杨妤思走到书桌对面的沙发坐下,迎上花岵迭过于温柔的眼神,促狭地说道,“我到处转了转,看了看这里鸭子的情况。”
“有没有感兴趣的,我可以安排,”花岵迭收起手里的文件,好不容易挤出个扭捏的表情,娇羞地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不错,我也不介意今天晚上卖力卖力。”
后背一凛,杨妤思玩味地半眯起了眼睛,揶揄地盯着花岵迭,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底线,他究竟是试探还是平时这样惯了。如果说这是他的秉性,怎么没见他对别人暧昧,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目光不加掩饰地直勾勾地戳在花岵迭脸上,起初花岵迭还无所谓地笑着,渐渐地,这抹笑容淡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嘴角僵硬地上翘。
切!
和她比谁的脸皮厚,他是活得不耐烦呢,还是想找死!
“厚脸皮”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她是练过的!
006 天降大任
杨妤思慢悠悠地走到床边,脚后跟互相蹭了蹭,脱下鞋,躺在了床上。睡眠对女人很重要,特别是女性猎人,没有充足的睡眠,皮肤不好还是小事,关键是大脑会变迟钝,混沌的意识很不利于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做出对保命最有利的选择。她一直都认为逃跑的速度和对逃跑方向的选择是逃跑能否成功的关键。
“怎样,有查到什么吗?”花岵迭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太叔攻,笑着问道。
太叔攻神色凝重地摇头道,“我查过他们的消费记录,只知道信用卡是死者的名字,叫罗易,而另一个……则一点线索也没有。”